第273章 起源【樱花】

    第273章 起源【樱】
    三人坐在春日野家的地板上，一边喝茶一边交换情报。
    “你是说，你这段时间把一个隱世的忍者村给拿下了，然后在里面发现了针对你的刺杀任务？”春日野浙有点震惊。
    “然后刺杀也发生了，也失败了。”
    “最后你来这里之前，有一个傢伙跟你说，刺杀任务的僱主是飞天御剑流的剑豪？”
    “是的。”柳千衔喝了口春日野浙泡的茶，感觉很苦就放下了。
    春日野浙眉毛平了一下，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给你的信息是真的？”
    “他就不存在离间你和我们的可能性吗？”
    “所以我便第一时间来求证了。”柳千衔说道。
    “你姐肯定是不会对我下手的，她想杀我，何必等我羽翼丰满？”
    “因此，我猜测的是，你们飞天御剑流內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比如你姐在夺权，然后別人想削弱你姐的派系，所以要来杀我这个势力很大的剑豪丈夫。
    也可能是你姐因为太漂亮，现在又功成名就，引起雌竞，遭到她的闺蜜嫉妒，因此要杀了我这个丈夫来让她伤心！”
    爱菜忽然插嘴说道：“也可能是你姐出来一趟，回来就成为人妻了，因此暗恋你姐的某个人就破防了，因此钱要杀了柳柳！”
    听著二人想像力丰富的猜测，春日野浙虽然感觉有点荒唐，但也觉得並非没可能。
    “这个你们自己猜吧，毕竟我们飞天御剑流的剑豪，除了我姐之外，还有四个人，但除了我们的师傅之外，其他三个已经是徒有虚名的存在了。”
    “刚刚那两个你也见到了，还有一个90岁的更惨，现在走路都走不动了。”
    “我们飞天御剑流现在就处於青黄不接的状態，除了我姐之外，年轻一代別说剑豪了，连剑师都没几个。”
    “这种情况下，我也猜不到这几个剑豪中有哪个会想要杀你————”
    “至於我们的师傅，他也接近五十岁了，而且是从小养育我们两个长大的人，既是师，亦是父，我並不觉得他想要杀。”
    “我们刚回来的时候，姐姐跟他说了你的事情，他还很高兴呢。”
    听著春日野浙的描述。
    柳千衔也想不到这些人有什么动手的动机。
    ————难道真的是铁剑真想要离间？
    目的是为了什么？
    调虎离山？
    铁剑家並非没有对柳生家下手的动机，毕竟柳生家夺走了他霓虹第一剑道世家的名號，他也是可以为尊严一战的。
    柳千衔立马呼叫橘子。
    “橘子，收到请回復！”
    【收到！总站收到了通讯，请问有什么事情？】
    “柳生家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有没有被突袭？”
    【没有！柳生家股市一片红，正蒸蒸日上！】
    “好，没事了！”
    跟橘子在脑海中交流了一下，柳千衔暂时安心了下来。
    ————难道並不是调虎离山？
    “对了，刚刚他们为什么要揍你？”爱菜好奇道。
    “以你姐现在的实力和威望，他们不应该更尊敬你吗？为何反而像是要排挤孤立你一般？”
    春日野浙嘆了一口气，解释道：“这个啊————说来话长————”
    “要说的话，应该从我姐去参加绵流祭的原因开始说起了。”
    柳千衔反问道：“她去参加绵流祭，不是为了跟更多剑豪比试，从而可以挑战剑圣之名，或者是带出云巫女回家，振兴日渐衰落的飞天御剑流吗？”
    “对，这些也是原因。”春日野浙喝了一口茶。
    “但本质原因，还是因为我们村子长期与世隔绝，导致村落发展很差，就算是日常用电，也是几年前才建设的。”
    “这就导致了很多像我一样，外出读大学的年轻人，最后都不愿意回来了。”
    “人口凋零，加上年轻人天赋越来越差，让飞天御剑流日渐凋零，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没落的。”
    “因此，我姐就想到了，让飞天御剑流走出去，让它跟天然理心流，二天一流，新当流，一刀流等等一样，成为在霓虹所有人都流行的剑道。”
    “但，这当然是遭到了村里人，特別是守旧的长老们的反对。”
    “飞天御剑流在一百多年前还是代代单传的流派，直到了维新时代，緋村剑心两度证道剑圣，並且拒绝通过弒师的仪式继承称號，自此飞天御剑流进入了全新的时代，开始不再单传，我们的道场以及这个村子便形成了。”
    “对於长老而言，现在的飞天御剑流已经很开放了，而且跟最初的相比，已经变质。”
    “他们觉得，要是飞天御剑流走出大山，肯定会为了推广，为了加入竞技剑道，为了赚钱等等各种理由而遭遇更进一步的变质。”
    “所以我姐去参加绵流祭，其实是为了以此跟长老们谈判，让她继承飞天御剑流的衣钵，从而做决定，让飞天御剑流走出去。”
    “自从遇见你之后，姐姐更加篤定这个想法了。”
    “外面的天才简直是一抓一大把，你也罢，冲田小姐也是————”
    柳千衔也是明白了。
    “所以，就算琉璃现在是绵流祭冠军，已经得到了霓虹第一剑豪的称號，也还是无法说服你们的长老？”
    “但你们长老又不好拒绝，只能打太极拳，用各种办法拖延，包括他们刚刚所说的闭关也是？！”
    春日野浙点点头。
    “是的，但村子里面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听从长老们的意思的，所以我们两姐弟就成为了反派，我也被他们孤立。”
    “今天之所以打起来，是因为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姐姐了，你们也清楚，这里压根没信號，我根本联繫不上姐姐。
    再加上村子里的舆论，我肯定著急啊。
    ————所以我想要去见师傅，结果被他们拦住不让我去见，然后就————”
    春日野浙有些沮丧。
    毕竟他居然连村里的发小都打不过，亏自己还是被姐姐从小精心教导的————
    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他怎么可能不想在剑道上有所成就呢？
    更何况有姐姐这样的榜样和偶像在，他也想跟上姐姐的脚步。
    “既然不清楚是谁想要弄我，但暂且不管了。”柳千衔无奈道。
    “不过，你姐想要做的事情，我觉得我还是要帮忙的。”
    “我先去见一下你姐姐吧。”
    “可————长老们不允许我们去见啊————”春日野浙嘆了一口气。
    柳千衔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他们不允许？他们倒是可以试试。”
    “啊？”春日野浙实力低微，看不出柳千衔现在的实力。
    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柳千衔刚刚在出云神社，刚刚成为剑豪之际。
    像柳千衔这种剑豪初期，就算实战经验丰富，也很难对抗自己的师傅吧？
    但。
    下一秒。
    春日野浙便目瞪口呆了起来。
    因为，柳千衔直接走到了道场面前。
    原本是剑师级別的人来拦路的。
    但未等门口这两个剑师开口，那两个老剑豪就忽然跑了出来，挡在了门口两个剑师面前。
    他们担心这两个剑师出言不逊，让柳千衔暴怒。
    而面对柳千衔，他们两个是一副躬身谦卑的姿態，满脸討好。
    这让周围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而柳千衔则是一脸严肃地对著这两个老剑豪说道：“我想见我妻子，也就是琉璃，现在。”
    话语虽然简洁，但是个人都能感受到柳千衔的態度。
    这两个老剑豪四目相对，感到很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春日野浙这个月怎么想见都见不到的师傅，緋色漆也立马走了出来。
    春日野浙都傻眼了。
    柳千衔如此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就让那个越来越神秘的师傅出来了？
    这句话有什么特別的？
    “你便是琉璃所说的丈夫，柳生千衔？”緋色漆確认道。
    “如假包换。”柳千衔微笑著。
    “————她不是说自己找的丈夫，是一个很容易就掌握了飞天御剑流，就算是九头龙闪和天翔龙闪都轻鬆掌握，现在21岁就成为剑豪的天才吗？”緋色漆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围在道场门口的村民都震惊了起来。
    特別是那句21岁的剑豪，更是让他们议论纷纷不敢置信。
    但，緋色漆下一句话更是引起了全场寂静。
    “可你————现在不是剑豪巔峰吗？你真的只有21岁？”緋色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先不说年龄，单说剑豪巔峰，飞天御剑流都有一百年没出过这种级別了。
    这里所有人上去，都未必占得了便宜。
    不仅是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就连春日野浙也是不敢置信。
    这才分別不到三个月吧？
    柳千衔就从刚刚成为剑豪，到现在已经是剑豪巔峰了？
    什么情况？
    春日野浙的表情比其他人都更加丰富。
    柳千衔没有回话。
    年龄这种东西根本不需要解释。
    他当著所有人的面，无视那两个老剑豪，穿过他们，走到了緋色漆面前，说道：“走吧，带我去见琉璃。”
    “我可是三个月没见到过她了，要是她瘦了，我可是会伤心的。”
    柳千衔这话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个人都清楚，他就是在威胁。
    要是琉璃有一点不妥，他可是会大开杀戒的。
    而且这里也並不是他一个人在，周围早就被忍者包围了。
    谁能保证外面还有没有其他人马。
    但緋色漆倒是立马嬉笑道：“我们別把气氛搞得那么僵！”
    “不就是去见琉璃嘛！”
    “她在闭关啊！要是现在去打扰，前功尽弃——
    —”
    “別挑战我的耐心。”柳千衔打断他的话。
    “————”緋色漆脸上的表情更丰富了。
    他没想到柳千衔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
    不过听琉璃说，柳千衔是大家族的掌门人，那心机肯定不差，的確不好忽悠。
    “行吧，你跟我来吧！”緋色漆单手一迎，准备带著柳千衔一起走。
    “她就在后山上闭关，我带你去吧！”
    就这样，柳千衔跟著緋色漆一起从道场的后门出去，朝著道馆后门，那高大的山峰走去。
    爱菜很懂事，就不跟上去拖后腿了。
    柳千衔不必担心緋色漆会搞什么。
    毕竟，他的实力太差了。
    【姓名：緋色漆。】
    【身高：171cm】
    【体重：76kg】
    【流派：飞天御剑流】
    【等级：剑豪（12124/10000）】
    他的实力都比不上琉璃。
    更別说现在的柳千衔。
    紧接著。
    柳千衔紧紧地跟隨著緋色漆，两人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缓慢穿行著。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夜幕渐渐降临。
    柳千衔和緋色漆並没有停下脚步，他们继续在黑暗中前行，身后的村子都已经消失不见。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於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
    平地上，一泓湖水宛如镜面般平静，倒映著天空中的明月。
    而在湖泊的正中央，有一座小巧玲瓏的岛屿。
    岛屿中央，矗立著一棵巨大的樱树，满树的樱如粉雪般绚烂绽放。
    儘管现在才二月份，仙台山区的樱通常不会这么早盛开，但这棵樱树却像是违背了自然规律一般，绽放出如此绚丽的朵。
    月光如水酒在樱树上，与湖水反射的磷光相互映衬，使得这棵樱树散发出一种梦幻般的美。
    它的瓣轻盈而柔软，隨风飘落，仿佛一场粉色的雪。
    緋色漆走到了湖泊旁，便停了下来。
    见他一言不发，柳千衔直接开口问道：“说吧，你僱佣忍者刺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緋色漆回头笑了笑，也不装了，“你觉得我是出於什么理由呢？”
    “我想不到。”柳千衔摇摇头。
    “我是个正常人啊。”
    “在我这个正常人的思维逻辑里面，琉璃现在是你们飞天御剑流的顶樑柱，我也算飞天御剑流的弟子，按一个正常的师范代而言，应该为我们两个感到自豪才对。”
    “以后飞天御剑流就靠你们啦~！”
    “我是想不到你为人师表却想要刺杀自己徒孙的理由啊。”
    “別告诉我你暗恋你徒弟，所以想要除掉我这个情敌啊，你一把年纪了，不会这么变態吧？”
    “哈哈哈哈！！！”緋色漆大笑了起来。
    “不会不会，我不至於这么变態！”
    “琉璃可是我带大的啊，她可是我的女儿啊！”
    “而且你作为她的徒弟，还是夫婿，也如此优秀，作为长辈的我，肯定很开心，很自豪啊！”
    “她还那么喜欢你！她回来之后，可是天天提你的啊！”
    紧接著，他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正因为如此，要是你死了————她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肯定会更加绝情寡慾，心中肯定会被仇恨占据，从而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戮机器的吧？！”
    看著有些疯癲的緋色漆，听著他这有些疯癲的话语，柳千衔更加疑惑了。
    “用意何在？”
    緋色漆抚摸著自己的刀柄，解释道：“你知道飞天御剑流的歷史吗？”
    “你说的是————倒幕时代两度成为剑圣的緋村剑心？在此之前，好像没什么故事吧？”柳千衔疑惑道。
    “对，就是这个。”緋色漆拔出了手中逆刃刀。
    那便是飞天御剑流在緋村剑心后，代代流传的宝刀。
    【逆刃刀·真打】
    【品阶：10等】
    “緋村剑心之所以能够第二次成为剑圣，就是因为发誓不再杀人，使用逆刃刀，甚至为曾经的杀戮赎罪，从而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尊重，在那个刚刚经歷了战乱，所有人都目睹过杀人狂的时代，简直是一种清流！”緋色漆看著逆刃刀说道。
    “这对当时而言，这就是一个全新的剑圣之路！”
    “以往的剑圣不管是强大到让人钦佩，还是杀戮过多，让人感到恐惧，无不是建立在————杀人的基础上！”
    “剑，就是杀戮的工具！”
    “而緋村剑心，则违背了这个最基本的理念。”
    “因为他，飞天御剑流才在一百多年来，变得越来越懦弱，变得越来越凋零，越来越差劲！”
    “我问你一句，虽然是二度成为剑圣，但你觉得————使用逆刃刀的他强大，还是作为刽子手的他，更强大呢？”
    面对他这个问题，柳千衔都想笑了。
    “我怎么知道？你要不让他们两个打一下？”
    “哼。”緋色漆並不想开玩笑。
    他举刀对准了湖心岛上的樱树。
    “我可以很明確告诉你，当然是作为刽子手拔刀斋的他更为强大！”
    “剑，是杀人的工具！”
    “执意杀人的他，肯定比不愿意杀人的他更强大啊！”
    “就像汽车是行走在道路上的工具，你总不能说汽车开在水上更快吧？！”
    “緋村剑心是错的！飞天御剑流唯有最初的传承，才是最强大的！”
    听到这，柳千衔有些明白他之所以雇凶杀自己的理由了。
    “所以，你之所以想要杀我，是因为————你想要琉璃失去挚爱，从而————变成刽子手拔刀斋？”
    “没错！”緋色漆表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这就是我所想到的，让飞天御剑流重新崛起的办法！”
    “唯有让刽子手拔刀斋重新现世，所有人才能畏惧其存在，飞天御剑流才能重新得到关注！”
    “现在的飞天御剑流，太过懦弱了！懦弱，就是流派没落的原因！”
    “琉璃这孩子我是最了解的！她从小就痴迷於剑道，对感情方面简直是单纯加迟钝！再加上她天赋异稟，她能看上的人几乎不存在！”
    “但她却真的爱上了你！这真是天赐良机！要是你死了，她肯定会伤心欲绝，悲愤交加，在无比怨愤的心情和绝望的环境，她必然会性情大变，凶残暴戾、六亲不认、剑出无情！
    以无情道，成就杀人剑！
    最终成为刽子手拔刀斋！成为真正的飞天御剑流剑客！”
    “但我没想到號称成功率百分百的影级上忍，居然会失败，还明目张胆寄信回我，说不想做了————简直是浪费了我那十条金块！”
    虽然是清楚了他的意图，但柳千衔还是想吐槽一下。
    “你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杀了我，琉璃就一定会进入无情道？”
    “那我再告诉她，是我雇凶的呢？！”緋色漆满目狰狞，眼球上全是血丝。
    ————疯子。
    柳千衔只能这么形容。
    他不仅想要杀了柳千衔让琉璃伤心欲绝，还想通过告诉琉璃，作为师父的他是凶手，以此让琉璃彻底崩溃，从而进入无情道，变成杀人剑————
    “那你还真是伟大啊————连自己都不放过。”柳千衔嘲讽道。
    “幸好我没被杀死，要是那样的话，我都不敢相信琉璃该怎么面对既是自己师父，又是自己父亲的凶手了。”
    柳千衔將手按在了刀柄上。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你还是退休吧，修为別要了，下半辈子都在我柳生家的软禁下度过吧。”
    “我可不会杀了你，杀了你就著了你的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緋色漆捂著脸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没有后手吗？！”
    “在那个臭忍者告诉我不想做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肯定会来发难！”
    “因此————我早就进行了第二手的准备了！”
    柳千衔拔刀，发动居合术，就要把他拿下。
    但緋色漆並没有抵抗，依旧在狂笑著。
    “晚了！在你踏入这个村子的那一刻，我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
    咔在柳千衔要斩断他的双腿之际。
    緋色漆忽然消失在了眼前。
    不对，不是消失。
    而是柳千衔周围整个场景都被更替了。
    不，应该是整个村子所在的地方，都被更替了。
    周围的一下子被成千上万的樱给笼罩了，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樱的迷宫。
    柳千衔很熟悉，这tmd不就是阴阳师结界吗？
    “这个结界，你不杀死春日野琉璃，是不可能被破解的！”
    緋色漆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声音。
    “而且————你再往前看看吧！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柳千衔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別无他法，只能迈步朝著前方走去。
    走著走著，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了一个与刚才那湖心岛樱树极为相似的地方。
    这里的景象让他不禁为之惊嘆，只见四周环绕著一大片樱树，如同粉色的云霞一般，將整个湖心岛装点得如梦似幻。
    而在这片樱树的簇拥之中，一座美丽的湖心岛宛如一颗明珠，静静地镶嵌其中。
    柳千衔缓缓走近湖心岛，目光被树下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静静地躺在樱树的树根上，仿佛沉睡在一个童话世界里。
    女人的头髮如银雪般洁白，髮型奇特，却又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身著一袭浅色的十二单，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
    琉璃般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雪白、细腻，宛如羊脂白玉一般。
    不仅如此，她的身材也似乎比之前更加丰满了一些，尤其是那胸前的曲线，更是引人遐想。
    而她的五官则愈发精致，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令人讚嘆不已。
    柳千衔站在湖畔，疑惑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给予了她力量！”
    这时，琉璃悠悠转醒，她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感觉自己很奇怪。
    而柳千衔也在系统中发现了她的异样。
    【姓名：春日野琉璃。】
    【身高：165cm】
    【体重：50kg】
    【三围：87（增加了2cm）/54（瘦了2cm）/84cm】
    【起源：樱（已觉醒）】
    【修为：剑豪（33333/10000）】
    【情报分析：起源被强行觉醒！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也身负了巨大的副作用！】
    琉璃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强大，但也同时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副作用。
    那便是，她的修为彻底停滯了。
    也就是说，虽然修为翻倍，但也无法再寸进了。
    换句话说，她这辈子也无法证道剑圣了。
    “为什么会这样？！”
    而緋色漆的声音继续喊道：“琉璃————这都是为了我们飞天御剑流啊！！！”
    “我僱佣的阴阳师说了，你的起源——是【樱】！”
    “樱，虽然绚丽，但期却很短！”
    “你现在就如同是绽放的樱一般！你的外貌会变得更加美丽，你的修为会变得更加强大！但你的期————也很短！”
    “你將在30岁之前，彻底失去你的剑道修为！”
    春日野琉璃崩溃了，她才不想这样。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才不稀罕这短暂的强大，我想要成为剑圣啊！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緋色漆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琉璃绝望。
    “我当然清楚你的梦想！”
    “我这也是在帮你啊！你虽然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剑豪！但你————
    距离剑圣还是太遥远了！”
    “我告诉你，你现在杀了你面前的柳生千衔，你就能打破起源带给你的副作用！”
    “你只有迈入无情道，彻底掌握杀人剑，通过杀人来升级！通过杀人来提升威望！通过杀人来打破命运！你不仅可以打破起源带来的副作用，你还能更进一步，跟刽子手拔刀斋一样，成为那遥不可及的剑圣！！！”
    琉璃听到他的话，更加崩溃了。
    她看著湖泊对面的爱人，看著修为变得更加强大的柳千衔，她双眼直接流出了两道热泪。
    一方面是自己无比信任的亲人对自己的迫害，一方面是要杀了自己爱人才能继续追逐梦想，她无法接受现在的现实。
    看著她痛苦的模样，柳千衔也是有些唏嘘。
    ————这种被养父背刺的情况，根本防不胜防啊。
    而且养父做这种事情，自私自利，毫不顾忌別人，琉璃现在內心不知道该多痛苦啊————
    琉璃擦了擦眼泪，艰难站了起来，走到了湖心岛旁，跟柳千衔隔著二十米对视著。
    “千衔————你是不是更强了？真厉害————”
    “我已经是剑豪巔峰了，当然，按我自己的话，是两万经验值的剑豪了。”柳千衔自豪道。
    “好厉害————你真的太有天赋了————”琉璃就算不停在擦著眼泪，但根本止不住。
    现在的她，脑子肯定很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此时此刻，天空中飘洒著繽纷的樱瓣，如雪般轻盈地飘落。
    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照亮了整个湖面，湖面上波光粼粼，闪烁著银色的光芒。
    微风轻拂，带来了樱的香气。
    然而，这浪漫的场景与琉璃內心的世界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她的內心充满了痛苦、孤独和绝望，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
    这美丽的景色在她眼中变得如此讽刺，就像是对她內心痛苦的一种嘲笑。
    而緋色漆还在煽风点火。
    他甚至都直接从暗处走了出来。
    “柳生千衔，你要是想离开这个结界，你就必须杀了作为阵眼的琉璃！”緋色漆表情狰狞地喊道。
    “琉璃————你要是想要打破起源的副作用，你就必须杀了你的爱人，彻底进入无情道，你才能圆梦！！！”
    “还有————琉璃，你肯定很恨我吧？！”
    “来，杀了我！来，杀了我！”
    “不要顾及这28年来的养育之恩，来！！！杀了我！！！！”
    琉璃面对緋色漆的咒念，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她的手抓在三日月吉光上，但却根本无力拔出来。
    而緋色漆挥了挥手。
    从暗处走出了那两个老剑豪。
    他们手中拎著一件宽厚无比的白色披风。
    那是飞天御剑流传承的披风，重达40kg。
    “琉璃，来吧，穿上它吧，继承早已失传的比古清十郎的名讳吧！”緋色漆魔怔道。
    “来吧，这才是真正的飞天御剑流！这也是诞生过剑圣的流派！”
    “灭情思，绝爱恨，方能见宇宙，见眾生！来杀戮吧！斩情断欲吧！彻底成为杀戮的机器吧！彻底成为刽子手拔刀斋吧！
    唯有如此，你才能打破起源带给你诅咒！你才能继续追求剑道的巔峰！”
    “我————”
    春日野琉璃趴在湖边，双手抓住泥和水，看著湖泊中自己那美丽的倒影。
    樱的瓣也漂浮在湖面上。
    很漂亮，但也很快枯萎了。
    樱，易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