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唯一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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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在此时开口之人,自然是桃谷二怪了。
    他们的嘴那是一刻不得闲,适才只是被老头子抽了两嘴巴,这才好汉不吃眼前亏。
    而今眼见云长空他们到来,几次想要开口,又恐怕老头子收拾自己,直急得挖耳抓腮,这时眼见几人谈笑风生,桃枝仙再也忍不住了。
    桃实仙跟着笑道:“你这矮冬瓜胖皮球要救你女儿的命,还不放开我们哥俩,我们最会治伤了,与云长空齐心合力,你女儿真就不死了。”
    令狐冲的不治之伤皆因桃谷六仙为他治伤而起,听了这话,岳不群一整衣衿,向云长空肃容作礼道:“小女与小徒平之得阁下相救,岳不群有礼了。”
    云长空抱拳道:“岳掌门客气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你们父女师徒却要轮番道谢,华山派不愧是侠义名门哪!”
    岳不群微微一怔,顿了一下,向众人道:“承蒙诸位对我师徒礼遇有加,这就告辞了。
    岳不群眼见云长空、蓝凤凰、黄河老祖他们都不是正派人,自古清浊不同流,再则夫人徒弟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便不想多呆。
    老头子道:“是,是,令狐公子与岳先生远道而来,咱们本该好好接待,只是小女……实在不便,还请二位海涵!”
    岳不群道:“不必客气!”一扶令狐冲,可就出了门了。
    计无施笑道:“令狐公子,明日有数百位江湖朋友在五霸岗,等着跟你喝酒呢,你赏不赏脸啊?敢不敢去啊?”
    令狐冲脱口道:“那有何不敢?”
    岳不群听了这话,脚下一顿,回头看向计无施:“请恕岳某眼拙,尊驾是谁?”
    老头子笑道:“这位便是夜猫子计无施。”
    岳不群心中一惊,他素来知晓对方名声,忙拱手道:“久仰计师傅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
    计无施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今日见了面,明日还要在五霸冈见面啊。”
    岳不群眉头微蹙道:“请问计师傅,那位姓任的圣姑,可是任我行的女儿?”
    岳灵珊、林平之在望牛岗听到圣姑,任姑娘的称呼,回来告诉了岳不群夫妇。他们不知道圣姑,任姑娘是哪一路。
    可岳不群一派掌门,自然有所猜测,可可这却是捕风捉影之事。毕竟任我行的女儿为何要给令狐冲面子,是要干什么呢?
    再者,自己女儿、徒儿被抓,华山派名震武林,却在这黄河边上栽了跟头,他也不愿申说。
    但听计无施让令狐冲上五霸岗,生怕对华山派不利,这才问了出来。
    可这几人面面相觑,哪里敢接话茬,令狐冲更不知道任我行大名,很是疑惑道:“任我行是谁啊?”
    岳不群哼了一声:“他是前任魔教教主。”
    “啊?”令狐冲不禁瞠目结舌。
    岳不群以前根本不将江湖上的事,告诉弟子们,故而他明知左冷禅野心勃勃,而门人弟子却都当左冷禅是个一心为公的五岳盟主。
    至于魔教之主任我行,自从十多年前,东方不败上位,魔教本身就不敢提这个名字,江湖上更不见流传,令狐冲还是头一次听到任我行三字。
    蓝凤凰蹙眉道:“岳掌门说的是什么啊,我们一概不知,你有甚疑问,明日上了五霸岗就知道了。”
    岳不群横了令狐冲一眼,心道:“令狐冲啊令狐冲,没想到你和任我行的女儿也有瓜葛。”
    令狐冲见师父神色不好,忙道:“师父,弟子真不知道任我行是谁,更不知道这什么圣姑,任小姐的,我也一直想不通,这些人为何对我这样好,云兄,这究竟怎么回事吗?”
    云长空哈哈一笑:“想不通的问题,只要从人性、感情与利益的角度去考虑,就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岳不群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说道:“诸位身怀绝技,究竟是对我华山派有何图谋,还是在下得罪了诸位朋友,要与我华山派做个了断,还请明言。”
    计无施微笑道:“这个么,在下可不大清楚啊!”
    岳不群一听这话,那是又气又恼,他觉得自己身为华山派掌门人,向计无施这样说话,本已大大委曲了自己身分,人还不说实话。
    可他知道这也不能翻脸,更也不愿再问,将心头火往下一压,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深夜滋扰,甚以为歉,在下就此告辞。”抱起令狐冲就走。
    老头子道:“令狐公子,是我请来的,礼当由我送回,只是小女……”
    岳不群道:“不用劳烦阁下了。”
    这时就听桃枝仙叫道:“老头子,令狐冲要走了,你留着我们这两条大鱼算怎么回事啊?”
    老头子微微一怔,心想:“我要将这两人放了,想必桃谷六仙定来生事,云大侠要给我女儿治伤,定要清净才是,是以他才将岳不群请了出来。”
    正为难呢,就听令狐冲道:“老前辈,你将他两人放了吧!”说着看向二仙:“两位也不可向老祖二位寻仇生事,大家化敌为友如何?”
    桃枝仙道:“单我们两个,也没法寻仇。”
    令狐冲道:“我说的自然是你们桃谷六仙了。”
    桃实仙道:“令狐冲,你……”
    这时只听云长空悠悠然道:“你们两个废话真多,再出一声,我就点了你们哑穴,让你们一辈子也不能开口说话。”
    此话一出,桃实仙急忙闭紧了嘴巴。
    他们虽然是个直肠子,却也不傻,云长空那是言出必行,心狠手辣,绝不是令狐冲这种可以随意打趣的主。
    老头子知道云长空不耐烦了,哈哈一笑将渔网一收,将二仙放了出来。
    桃枝仙抱起桃实仙就跃出了院外,岳不群也随后而去。
    这时就听见云长空道:“你们守在屋外,任何人不要打扰,凤凰,你给我护法。”
    “好!”老头子等人知道,云长空要用功。几人为免引起误会,不敢进屋。
    计无施飞身出院上了前树,观看四周,祖千秋飞身上了后屋,老头子守在正屋前。
    蓝凤凰就在房中,云长空将十颗“镇心理气药”给老不死姑娘喂了下去,侧坐身边,一掌覆盖住她天灵百汇穴,一掌盖住丹田,将本身真气透入体内,闭目垂帘,凝神内视。
    不一会老不死嘤咛一声娇呼,身体微颤,双颊飞红,蓦然睁眼,瞪视云长空出神。
    她这一下娇呼,就跟女子那般一样,若非云长空练就“罗汉伏魔功”,心神早固,不受任何外魔影响,难免心生不安,真气受震。
    云长空知道她体内灵药被自己真气烘培,这股药劲受到气流激荡,这才如此,只好说道:“姑娘,不管身子有任何状况,你都要忍耐,就当自己死了。”
    老不死遂双目闭紧,将一切外物置之不理。
    云长空集中心神,以真气与所服灵药生出的药力,穿脉过穴。
    就这么过了一个时辰,云长空以真气遍行老不死周身经脉,姑娘面色红润,云长空头上却是热气蒸腾,额头上满是汗水。
    突然,他抬起双掌,长长吁了一口气。
    蓝凤凰见他累得满头满脸是汗,掏出手帕,一边为他擦汗,一边道:“早知道会把你累成这个样子,我才不叫你帮人呢!”
    要知道云长空内力虽然深不可测,但这通穴穿脉之法,极易消耗行功人的心力。
    只因这人身穴道足有数百,手法但有偏颇,真气震动,立刻便会伤到经脉,这女子不死,也得成了残废白痴。
    是以救人,那是大耗精力,大伤元气之举,绝非短时间可以补回。
    这时老头子听见屋里说话,急忙进来,就见云长空双眼紧闭,衣服都湿了,女儿呼吸平稳,好像睡熟了。
    过了半晌,云长空这才睁眼。
    老头子道:“云大侠,您没事吧?”
    云长空微微一笑,道:“侥幸,侥幸,令爱几年内应该无妨了。”
    话声微微一顿,向老不死看了一眼,接道:“可这病是胎里带,先天之症,想要后天根治,还得靠自己。我授她一门心法,她依法修炼,有个几年功夫也就好了。”
    老头子喜出望外,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云大侠大恩大德,老头子无以为报……”
    云长空抬手道:“我这人不喜欢玩这些虚的,你要谢我,将你那渔网给我就行了。”
    “啊?”老头子吃了一惊。
    这不是觉得为难,而是觉的这也太容易了。
    虽说老头子这渔网是人发、野蚕丝、纯金丝所绞成,坚韧异常,宝刀利剑亦不能断,陷身入内后若非得人解救,越是挣扎,勒得越紧。但与女儿性命相比,那也微不足道了。
    云长空笑道:“舍不得吗?”
    “不,不,不!”老头子忙将渔网递给云长空,云长空使劲一拉,毫无伤损,知道这是件宝物,也是大杀器。
    遂起身下床,一边打着拳架,一边说道:“武学之境,不外冲盈虚、通有无。
    盈者,内力鼓荡,招式刚猛,如川河奔涌,势不可遏;虚者,气脉藏敛,身法灵动,若幽谷藏锋,不见其形。冲之为用,非强抑盈以就虚,亦非纵虚以废盈,乃如阴阳相济,刚柔互化,盈极则泻,虚极则补,动静之间,浑然天成。”
    云长空才比天人,胸罗万有,了解了老不死症状,为她量身打造一套武功,再简单不过。
    老头子、蓝凤凰等人听着他的话,也跟着打了起来,就觉体内生出一股阳和之感。
    老头子道:“这看似拳法,实为内功?”
    云长空颔首道:“这套拳法不求克敌制胜,只求在行动之中滋生纯阳之气,让她依法修习,只要通了诀窍,几年下来,这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这时就见老不死嘤咛一声,老头子喜道:“不死我儿,快给云大侠行拜师大礼。”
    云长空摆手道:“我不收徒弟。”
    老头子道:“你可以不收徒弟,可再生之恩,她磕几个头也是应该!”
    老不死下床,给云长空拜了下去。
    云长空说道:“习练这门心法者,先要明白盈虚之冲,也就是盈极则亏,虚极则盈,动静翕辟,浑然合道的道理。你要好好用功,知道吗?”
    “是!”老不死也是个灵巧之人,眼见爹爹那样虔诚,知道自己得了大好处。
    要知道云长空这套行功之法,乃是将“罗汉伏魔功”简化了一路,又以“降龙十八掌”“纯阳指”为纲领,旁人依式学样,这也不难。但要深切体会精奥,将精、气、神、拳四者合一,那就难得多了。
    这时祖千秋道:“今日大喜,老头子还不准备酒菜……”
    云长空道:“免了,我要好好休息。”
    老头子忙不迭道:“应该,应该!”
    将云长空引到另一间屋子。
    云长空闭目调息,不过一会,老头子端来汤药,云长空喝了一碗,又歇了一晚。
    第二天,云长空与蓝凤凰就离开,前往五霸岗了,虽说几人都是一路,可云长空不想被人打扰,也就没和他们同路。
    蓝凤凰想要去找门人,云长空笑道:“我们要去看戏,带那么多人,给人知道了,还怎么看?”
    蓝凤凰只求与云长空永不分离,没人跟着那也行,当然赞同。
    云长空微一沉吟,道:“你这一身也太显眼了。”
    蓝凤凰点一点头,道:“好……我穿你们汉家女子衣服……”
    云长空道:“那倒不用,你穿男装,我们在戴上斗笠,遮住面目。”
    蓝凤凰格格一笑:“好,男装俐落,我去换。”
    两人都换了身劲装,正午时分,已经到了五霸岗下。
    远远望去,五霸冈也不甚高,只略有山岭而已,就见上岗的江湖人那是络绎不绝。
    云长空不想和人打交道,与蓝凤凰身形展动,从人少的僻静处上岗,不多时就上了一条羊肠小道。
    正行之间,听前方一个微微沙哑男子声音叹道:“唉,你说,那位主究竟是和云长空闹翻了,还是真和令狐冲好了?”
    一个粗鲁汉子道:“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什么人传出什么三心二意的闲话,若是被那位知道了,不知又得死多少人!”
    两人说着,再也不说了。
    但这意思,云长空与蓝凤凰都明白,
    过了片刻,但闻蓝凤凰冷声一哼,道:“好狠毒的心肠,大哥,我看这传言就是左冷禅传出来的。”
    云长空摇头道:“左冷禅本身没心思对付任盈盈,这大有可能是姓杨的。这事也怪她,人越在意什么,敌人就会从这方面下手!”
    蓝凤凰点了点头。
    任盈盈爱面子,人家就打你面子,要像云长空一样,脸皮厚,很多事也就没用了。
    两人走到半腰,从四面上山的人汇合一处,人数可就多了,但云长空与蓝凤凰都头戴斗笠,也不扎眼,便有扎眼的人,那也是这些妖魔鬼怪。
    两人远远就听见岗上吵闹不休,上了山岗,就见一片大松林间,坐着无数汉子,东一堆,西一搓,正在喝酒划拳,当真是红尘千丈,热闹非凡。
    不一会,就见令狐冲被人抬上了岗,岳不群、宁中则都是步行。
    云长空知道任盈盈要见令狐冲那也只会私会,是以穿过松林,来到东南角上,眺望远景。
    过了一会,两人坐在山边,云长空又开始调息,直到收功。
    突然蓝凤凰螓首一抬,期期艾艾道:“大……大哥………”
    云长空柔声道:“凤凰,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蓝凤凰道:“我听圣姑说,你能治令狐冲的伤,是不是?”
    云长空大感愕然,道:“你想问什么?”
    蓝凤凰想了想,道:“大哥,你愿意救一个毫不相干的老不死姑娘,为什么不愿意救令狐冲呢,这二者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祥!”云长空摇头道:“不一样的很。首先,老不死姑娘,我不出手,她活不了几个月,再者老头子为了这女儿,费了这么大的劲,父母为子女之心,我也深有感触,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而令狐冲受伤,看似命不久矣,实则是好事,有人抢着救他,就看他活不活而已……”
    突然云长空倏然住口,再无下文,而且笑容一敛,目光电射,朝远方深深凝注。
    蓝凤凰好生诧异,不解地道:“怎么?”顺着他目光看去。眼神瞬间一呆,直像是楞了,喃喃道:“她真的来了?”
    云长空一看她的神色,哈哈一笑:“你老公我能猜错吗?走!”牵着蓝凤凰飘然纵下。
    原来云长空远远看见一支奇异的队伍。用“奇异”两字,来形容这支队伍,确属毫不为过。只因这队伍成份,太过引人注目。
    竟然是十六人抬着一顶超乎寻常的蓝色大轿,在山道行进,轿旁还有四名青衣女婢。
    这些轿夫抬着大轿,肩上仍恍如无物,轿身则平稳得丝毫不颠不晃,若非身怀绝技,谁办得到?
    走在最前方的是个身躯干瘪的灰衣老者,走在最前方,似是开道护卫。
    这排场气派本就大的不比王侯逊色,更是与这八方风雨齐聚,魑魅魍魉格格不入。
    云长空看见,起初只是好奇,而蓝凤凰却是一眼看出,这是圣姑的排场。那么,岂不是全让云长空猜中了?
    圣姑哪怕回了黑木崖,仍旧会来五霸岗?
    云长空笑嘻嘻道:“凤凰,你可一定答应我,不许出声,我们就负责看戏,你倘若卖我,这婆娘出于羞涩,一定没的玩了。”
    蓝凤凰媚眼飞抛,啐一声道:“你当着我的面,看我朋友笑话,这算什么?况且她要知道,岂不是要跟我翻脸?”
    云长空笑道:“她找情郎,哪顾得上你。”
    蓝凤凰螓首一点,认真地道:“但愿被你言中!”她是真心希望令狐冲与任盈盈在一起。
    这两人简直绝配啊!
    尤其听云长空说了“冲盈虚,通有无”的道理。
    当然,还有一个小心思。
    她生怕云长空对圣姑动心,亦或者是圣姑对云长空动心。
    对于她们苗家女子来讲,一双两好就够了。若非云长空的妻子都不在世上了,她怎会轻易交出自己如玉般的身子。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山腰一个谷形盆地。
    突然,云长空身子一顿,与蓝凤凰藏在一座山石之后。
    只因远处的行进队伍,停了下来。
    两人伸眼看去,就见轿夫,婢女一脸肃穆,轿夫将轿子放下,十六人离轿子数丈远,分立八方。
    云长空功运双耳,听轿中传出一声:“让他们都散了,聚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虽然距离甚远,但喉音清脆,悦耳动听,正是任盈盈。
    “是!”那绿竹翁本来神情木然,此刻双目开阖之间,寒芒电射,身子晃动,向五霸岗而去。
    不一时,就见远处人影绰绰,很多人飞奔下岗去了。
    云长空心想:“恋爱之前,先清场,小妞,你很会啊!”
    直到暮色四合,大地一片苍茫,落日熔金之时,绿竹翁又重新返回,说道:“姑姑,岗上的人走光了,只剩令狐冲一人,他因为师父师娘师妹不在,伤心之下,又晕了过去。”
    轿内人“嗯”了一声,又道:“令狐冲是个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须眉奇男,我这才要救他一命,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绿竹翁干咳一声,说道:“姑姑高见,只是我等一起去吗?”
    任盈盈道:“你安排的这么好,我应该好好谢谢你啊,你不去怎么行?”
    绿竹翁点头说道:“好,我们一起…………”
    话已出口,方发觉不对,赶紧住口不言。
    只听任盈盈发出一声轻微叹息,有点像“喃喃”自语地说道:“你见到那岳家姑娘了吗?”
    绿竹翁道:“见到了。”
    任盈盈道:“怎么样?能使豪放不羁的令狐冲豪情雪消,傲气雾散,是不是很美的女子?”
    绿竹翁闭口不言。
    任盈盈突然吃吃一笑,说道:“让我这个婆婆去见见令狐大侠吧。”说话间,轿帷掀开,走出一个身穿绿衣,面垂黑纱的女子,她怀里抱着一架七弦琴,说道:“你们去吧。”
    “是!”绿竹翁等人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云长空与蓝凤凰屏声敛气,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行百里半九十。
    任盈盈看着人都走了,身法一展,就向山岗奔去,转眼消失不见。
    云长空欲待追去,蓝凤凰拉了他一把,低声说道:“别追,圣姑很谨慎的。”
    云长空笑道:“是我太急了。”
    又过了一会,蓝凤凰才道:“走!”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两人还未到山岗,就听“丁咚”,传来几声琴声,琴声优雅缓慢,柔和的宛如一人轻轻叹息,
    云长空一怔,不由停下脚来。
    蓝凤凰说道:“快上去。”
    她终究是个女子,能看圣姑笑话,起初虽然害怕,却也兴奋,这会的她,又远比云长空更上心。
    云长空颔首快行,山岗琴音不绝,突听令狐冲道:“晚辈令狐冲见过前辈。”
    云长空与蓝凤凰几个起落,进了松林,就见令狐冲对着一个草棚,躬身行礼。
    草棚里琴音依旧,令狐冲昏迷之中,听的很是舒服,又问道:“你是洛阳的那位婆婆?”
    没人说话,琴音似乎夹着几分欢乐。
    令狐冲朗声问道:“敢问婆婆祈能现身一见!”琴音似乎夹着几分怜悯。
    令狐冲大声叫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神通广大的圣姑?”
    适才他正与人喝酒呢,所有人突然就跑了,更有人说什么:“圣……神通广大……啊哟!”吓得话都说不全。
    要是以前,令狐冲自然不懂,圣代表什么,现在那是直奔主题。
    突然琴声一歇,棚中忽然传来一个平静的女人声音:“你如今还想死吗?”
    令狐冲心头一跳,忖道:“她怎知道我想死?难道真是圣姑神通广大?”
    任盈盈又道:“假如你此意未泯,又何必相见?”
    令狐冲干咳一声,道:“这是两回事,在下已了无生趣,可在临死之前能与高人雅士一晤,也稍可告慰!”
    任盈盈冷笑一声道:“你自暴自弃,轻易言死,懦夫之志,你凭什么要我出来与你相见?”
    令狐冲忍不住,大声道:“我既如此不堪,那阁下为何非要让这么多朋友救我性命?”
    任盈盈久久不语。
    令狐冲道:“婆婆若不肯出来,在下过去拜见,未知意下如何?”
    任盈盈忽道:“你要过来见我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令狐冲愕然,暗道:“这女子架子好大!”当下问道:“什么条件?”
    任盈盈道:“只要你答应帮我杀了云长空,我即准你过来相见!”
    这话一出,云长空与令狐冲均是一惊。
    令狐冲一怔,道:“云大侠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杀他?况且我怎么可能杀的了他?”
    “你怕了?”任盈盈冷笑一声道:“你连死都不怕,居然怕云长空一个人?那独孤九剑传给你,也算是瞎了!”
    令狐冲道:“这有什么怕不怕的,只是我与云大侠无怨无仇,他还救我师妹,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以杀他?”
    任盈盈冷笑道:“又是因为你师妹!”
    令狐冲听她这样说,好奇心更盛,说道:“原来你想救我性命,是要利用我杀云大侠了?”
    任盈盈心中一气,道:“我救你,只是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心而已!”
    令狐冲更是不信了,说道:“天下人那么多,为什么独救我,你就是别有居心!”
    任盈盈忽然叹息道:“其实道理很简单,那是因为你这种痴情而又专一的人,天下间再无第二人了,是我生平从所未见。”
    令狐冲听了这话,心中想到了岳灵珊,身子一热,牵动真气,坐倒在地,发出呻吟。
    任盈盈轻叹一声道:“你又想到你的师妹了?”
    令狐冲脸上发热。
    任盈盈道:“你师妹不要你,那也是她没有好福气。”
    令狐冲叫道:“我师妹美貌绝伦,冰清玉洁,是我令狐冲放浪不羁,根本配不上她!”
    任盈盈叹道:“女子长得太漂亮,绝不是福气。正所谓红颜薄命,你只是见的少了。
    因为男人很可能会因女人外表而君子好逑,倒不如普通女子更容易寻到诚心诚意的有情郎呢。”她语音甚为伤感。
    云长空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
    君子谈爱情,讲灵魂契合,讲唯一,讲专情。
    但像他这种渣男,一向就是以貌取人。
    遇上美貌女子,自己就喜欢撩骚,若是有机会再进一步,就骗人家身子,至于真情假意,那是睡过之后的事了。所以未免遇上自己这种人,女子长得丑一点也算好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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