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363：三个世纪

    第365章 363：三个世纪
    黎明前夕。
    围着温暖的炉火，伊索女士在讲述这片土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寒风吹得门窗吱嘎嘎地响，希恩就寄好自己的围巾，认真听伊索女士的声音隔着炉火飘过来。
    “……原来的小屋是以树枝和动物毛皮建成的，因此，我的爱人詹姆决定帮助我在格雷洛克山的山顶重新建造一个石头小屋。
    他绘制了一幅看起来相当可行的设计图，但论到修建，他就麻瓜了。
    而我使用魔法，只花一个下午就将设计化为了现实。我们用我父母房子的名字为这间小屋起了名，也叫作‘伊法魔尼’……”
    伊索女士珍珠色的眼睛带着追忆。
    “那么，您决定要走了？”
    希恩捧起南瓜汁，认真地问道。
    “黎明前夕，是迷路之人行动的时候。”
    伊索女士意有所指。
    “弗洛伯毛虫黏液、薰衣草、缬草、遗忘水、檞寄生浆果……”
    希恩点点头，开始清点仪式所需的材料。
    他需要使用材料刻下魔文、最后用一种特别的咒语，才能完成安息仪式。
    伊索女士就安静地看着他清点材料，随后把深沉的目光投向窗外。
    这里四下白茫茫的，雪花仍然在飞舞。
    屋内。银白的猫头鹰靠在壁炉边的栖枝上睡觉，它的身后是各式各样挂在墙上的照片，身侧是各种瓶瓶罐罐，整体像是一幅维多利亚时代的油画。
    它的身前，厚厚的窗帘间漏出一线天空，像冲淡的蓝墨水一般凉爽清澈，是那种介于夜晚与黎明之间的颜色。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到白伊缓慢深长的呼吸。
    当一切准备就绪，希恩看见伊索女士露出了微笑：
    “这样的炼金仪式并不简单，你有极高的炼金天赋，当然，还有神奇动物天赋——第二个把猫豹带走的孩子……霍格沃茨的巫师对猫豹或许有独特的吸引力？”
    伊索女士看向魔文阵，
    “伊法魔尼的神奇动物是自由的，带它走吧，孩子。别有其他的担心。
    说起霍格沃茨，那是个遥远的符号，我还从未去过那里。三个世纪……我的一切都献给了伊法魔尼……”
    伊索女士在喃喃自语。
    希恩看见自己呼出的气成为了白雾，他默默打开了巫师之书，小木屋里也是静谧的黎明前夕。
    他踏入小木屋，从里面拿出一张相片，递到伊索女士的手边。
    相片上，是雄伟的霍格沃茨城堡在圣诞节的礼堂合照。
    “啊……”
    伊索女士一顿，笑靥如花，只有眼中的光芒消散，瞳孔仿佛失去了聚焦的能力，显得空洞、涣散，长久地看向很远的地方。
    “谢谢你，孩子。”
    她想伸出手摸摸小巫师，却只能看见手臂穿梭过去。
    “您……不准备告别吗？”
    希恩问。
    “我不擅长告别。这样也好，我们永不告别。”
    伊索女士说。
    而希恩只是默默瞥了一眼窗外，那里，可不只是一片白雪。
    山毛榉下，分明还站着一位年迈的校长和一只年迈的普克奇。
    于是希恩点了点头，准备开始仪式，却没想到伊索女士并不配合，而是飘到了石头小屋偏僻的角落。
    希恩跟着走过去，在地面上发现了一本书——《幽灵之书》。
    “变成幽灵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研究自己，但可惜的是，一开始，我的智慧尚且存在，但没过多久，我就丧失了它……”
    伊索女士的神情带着回忆，
    “不过，关于幽灵的终极死亡，我已经做得十分完善。
    你会明白，亲爱的，幽灵无法死去，只能被困在死亡瞬间的情绪中。没有快乐，时间长了还会变得健忘、疏离，这是一种永恒的折磨。
    完成幽灵的执念，就能送走它们，而做到这一点，会带给你意料之外的好处的。”
    伊索女士走入了仪式之中。
    “死亡是伟大的冒险吗？”
    希恩突然问。
    “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
    伊索女士笑着说。
    “好吧，再见，塞尔女士。”
    希恩说。
    一股雾气升起，希恩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雾气。
    “从爱尔兰凯里郡、柯姆洛格拉谷地到北美洲，诸般险阻，过眼云烟。
    我和这个世界……有过情人般的争吵。”
    伊索女士的身影越来越虚幻，到了最后，她用古老的曲调哼起了歌：
    “马萨诸塞的伊尔弗莫尼，我们选择了它。我们选择了它。
    优秀的魔法学院，你的城墙，保护着我们。
    与你的日子，如南柯一梦。
    你教会了我们关于魔法的一切。
    现在有一件事十分明确：不论我们身处何方，不论我们身在何处；
    我们真正的家，独一无二的家；
    就是伊尔弗莫尼——”
    小屋里，静悄悄的。
    希恩听见有人哭了，他并不感到惊讶，有人离开，就有人哭。
    伊索女士，她无疑是一位合格的校长，也是出色的巫师。
    现在，黎明已至。
    希恩也要准备好开拓巫师之书的第二个空间了——首先他要扩展巫师之书，随后搬进自然空间、施展分隔咒和气象咒，最终形成雪原区域。
    更重要的是，今日猫豹的亲近度任务还没完成。
    伊索女士告诉自己不用担心猫豹的事情，倒是给自己提供了便利，这下他只用告诉泰拉教授就好了。
    就在希恩轻敲巫师之书弹出入口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巫师！”
    一只普克奇在敲门。
    希恩一愣，随即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这显然是那只普克奇威廉，伊索女士三个世纪的好朋友，而自己就这样给伊索女士送走了……
    “赫尔墨斯先生。”
    这时，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这显然是埃雷拉校长，伊索女士心爱的弟子，他们都看见了自己送走伊索校长……
    于是希恩的表情反而缓缓平静了下来，默默开了门。
    三英尺高，脸色极差的普克奇走了进来。
    它看了希恩一眼，然后在仪式中央放上几朵五月花。
    “我要走了。”
    普克奇威廉对刚走进来的埃雷拉校长说。
    然后转向希恩：
    “巫师，你赢得了我的尊重，我会回报你，虽然普克奇厌恶人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