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战爭后继

    第197章 战爭后继
    贝勒加弯腰拾起那面染满血污的战旗。
    旗面上邪月的头像被他的战斧劈成两半，血渍顺著裂痕流淌，像绿皮的眼泪。
    他把战旗往肩头一扛，符文战斧斜靠在肩上，就开始往回走。
    此刻的局部大胜战让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亮，这是几十年来，收復八峰山战役的第一场大胜仗。
    高崔克旁边的零星几个活下来的屠夫们赤裸的上身沾著全是绿皮的血和自己的汗，符文油彩在阳光下泛著暗红的光。
    菲尼克斯正在拿出羽毛笔飞快的记录他们的又一轮冒险。
    “贝勒加，这回你打得不错！要是我，就把这旗子劈成柴火。”
    高崔克甩了甩巨斧上的血污，斧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不过要不是我带著屠夫们给你殿后，你现在已经被绿皮的脏爪子撕成碎片了。”
    “废话，”贝勒加反手一肘顶开高崔克伸过来的手臂，两人粗糲的笑声混著战场的血腥气飘散在风里。
    这时，弈时借给矮人的光灵作为传令队突然闪现。
    祂周身散发著柔和的白光，轻盈地悬浮在地面上方，声音如同清泉流淌般清晰，“至高王有令，命贝勒加將军即刻前往中军大营议事。”
    贝勒加闻言，隨即点了点头。
    他將战斧从肩上取下，斧刃在地面拖曳出刺耳的摩擦声，朝著中军方向大步走去。
    中军大营外，全副武装的矮人卫兵肃立两侧，甲冑上的符文在夕阳下泛著微光。
    贝勒加刚跨进大营，大量吵闹的声音传来。
    里面密密麻麻的矮人族长和人类將领正在露天的简陋营地里大笑吵闹。
    直到把他们全部推开，进入临时帐篷，声音才小了一点。
    至高王索尔格林、阿格里姆·铁拳、弈时，这三个身影在帐篷中央的沙盘前佇立，构成了此刻战局指挥的核心。
    “贝勒加，就等你一个了。”至高王索尔格林坐在权利王座上，声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贝勒加把战斧往地上一插，斧刃没入泥土半尺。他这次倒是心甘情愿地行了个矮人礼。
    “回至高王，砍杀那些绿皮渣滓浪费了我点时间。”
    “这次倒是做得不错。”索尔格林坐在权利王座上指著地图，“我们还是先来听听弈时將军指挥这场战役的具体经过吧。”
    弈时於是冷静的將本次战爭自己的指挥和史卡斯尼克的应对一一客观的描述。
    从双方隔空布阵，到史卡斯尼克如何利用地精的狡诈设下伏击陷阱，再到变时如何放弃支援钢铁岩提前返回，每一次选择都清晰地呈现在眾人眼前。
    沙盘上的小旗隨著他的讲述不断移动，將原本混乱的战局梳理得如同脉络分明。
    一向暴躁的贝勒加神色难看地没有打断，只是眉头紧锁地盯著那些代表史卡斯尼克的標记。光是听到弈时的讲述他就能想像出那个绿皮军阀在暗处是如何用阴狠的手段算计他们的。
    尤其是听到弈时提到史卡斯尼克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诱前锋部队深入时，贝勒加的指节因为用力攥紧战斧，斧刃上残留的绿皮血液被震得簌簌落下。
    他重新回忆起那在大半年前，受到史卡斯尼克引诱中计落到沼泽被吞噬的矮人战士，他们挣扎的身影和绝望的呼喊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胸中的怒火再次翻腾起来，几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坝。
    真是熟悉的味道！
    那种被卑劣伎俩玩弄於股掌的屈辱感，那种明知是陷阱却因信息差而无力回天的愤怒，与此刻弈时描述的场景如出一辙。
    史卡斯尼克这只狡猾的绿皮，总能用同样的手段一次次得逞，仿佛矮人的鲜血和痛苦是他取乐的源泉。
    贝勒加深吸一口气，试图將这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压下去，但紧握战斧的手却抖得更厉害了，仿佛那柄跟隨他多年的武器也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滔天恨意。
    “冷静！”索尔格林的声音敲击在贝勒加即將爆发的怒火上。
    他自光锐利地扫过贝勒加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现在不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时候，贝勒加。”
    索尔格林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提醒著在场的所有人。
    “史卡斯尼克想要的就是我们自乱阵脚，你越是愤怒，就越是中了他的圈套。不过显然，这次他失误了。”
    “没错，但这次的战爭只能算是个开门红。”
    弈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只吸引到了他们后军大概两万部队，他本人和真正的主力並没有返回，他没有管被截断的部队直接返回八峰山了。”
    所以这次战役的损失，对於史卡斯尼克来说不算伤筋动骨，人类和矮人联军杀死了绿皮近六七千人，除了战后逃跑又回到八峰山的，被彻底打散的绿皮军队差不多上万。
    但相较於史卡斯尼克摩下那號称八万之眾的绿皮大军，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新生绿皮小子，这点损失並不算多。
    不过，黑兽人和绿皮战將这些实打实的主力倒是被重创了部分。
    贝勒加的鬍鬚一下子拧成了一团，他猛地攥紧战斧，“开门红？我要带著铁锤方阵直接砸开八峰山的地道，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酒壶！”
    索尔格林突然站起身，权利王座的金属扶手被他拍得哐当一声响。“贝勒加·铁锤！你忘了几个月前在枯骨沼泽的教训？听弈时將军的看法，保持安静！”
    贝勒加的喉结动了动。
    他慢慢鬆开战斧，粗声粗气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等著他们来进攻？”
    阿格里姆·铁拳这时插话，发出沉闷的声响，“贝勒加，你要是急著砍人，不如到时候跟我去前锋。
    我带著屠夫守在八峰山谷口，到时候，你的战斧有的是绿皮脑袋可以砍。”
    弈时点头，“屠夫王说得没错，我建议现在从八峰山谷口逐步施压推进，对付史卡斯尼克，稳扎稳打才算良策。”
    至高王索尔格林咳嗽了一声，帐篷里立刻安静下来。
    “诸位，既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那我们就採用弈时將军的办法来。
    史卡斯尼克的核心力量依旧盘踞在八峰山深处，那些纵横交错的地道和防御工事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所以接下来的仗，只会更难打，我们必须做好长期攻坚的准备，一步一步地清理那些盘踞在山脉中的绿皮渣滓，直到把他们彻底从八峰山的每一寸土地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