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遭遇追击！

    周辰和秦家老二几乎是拼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手臂肌肉賁张，木桨在水面划出急促而有力的波纹，驱动著小舢板像离弦之箭般射向那艘越来越近的、代表著生路的大船。
    每一桨都承载著逃离孤岛的渴望和对身后潜在危险的恐惧。
    甲板上，秦家老大早已焦急万分，他看到小舢板靠近，手忙脚乱地將沉重的软梯从船舷拋了下去，绳索在空中发出“呼呼”的风声。
    “快！从这儿上船！快点！”秦家老大半个身子探出船舷，朝著下面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在海风中有些变形。
    周辰和秦家老二奋力將小舢板划到软梯旁。秦家老二刚抓住摇晃的软梯，想回头將小舢板的缆绳繫上，就听上面的秦家老大又是一声炸雷般的惊呼：“別管船了！后面有船来了！是海盗！快上船！！”
    周辰心头一凛，当机立断，用力推了秦家老二一把：“別管了！快爬！人上去最重要！”
    那小舢板失去了控制，立刻被海浪推著，晃晃悠悠地漂向远处。秦家老二心疼地看了一眼，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咬咬牙，手脚並用地开始攀爬湿滑的软梯。周辰紧隨其后。
    就在两人气喘吁吁地爬到一半时，上面的秦家老大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吼出来的：“快点！再快点！海盗船！两边都有！追上来了！！”
    周辰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他不敢回头，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攀爬。
    甲板上的二胖子也探出手，奋力將两人往上拉。刚一踏上坚实甲板，周辰就感觉船身猛地一震，引擎发出更加低沉的咆哮，速度陡然提升！秦家老大已经冲回驾驶室，將马力开到最大！
    “快！收梯子！”周辰顾不上喘息，和秦家老二、二胖子一起，七手八脚地將软梯迅速拽了上来。
    周辰抹了一把脸上混合著海水和汗水的液体，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左右两侧的海面上，各有一艘破旧却速度不慢的海盗船，正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鱼一样，犁开海浪，气势汹汹地朝著他们包抄过来！船头上隱约能看到人影晃动，甚至能看到武器反射的寒光。
    “操！阴魂不散！”周辰狠狠啐了一口，心头火起，“进驾驶室！”
    三人衝进狭小的驾驶室，里面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秦家老大全神贯注地操纵著舵轮，二胖子在一旁紧盯著海图和后方。
    看到周辰他们进来，秦家老大语速极快地解释：“早就想来接你们了！来了三四趟，都被这帮孙子堵回去！他们好像盯上咱这船了！今天趁著风浪刚歇，赌他们不敢这么快出来，结果还是被咬上了！”
    “妈的，咱们就是一打鱼的，至於这么穷追不捨吗？”秦家老二喘著粗气骂道。
    秦家老大紧盯著前方，头也不回：“咱船大、看著新，在他们眼里就是块肥肉！不过放心，他们那破船，追不上咱！距离正拉大呢！”
    听到这话，秦家老二才稍微安心，也忍不住抱怨：“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在岛上天天提心弔胆！第一天到沙滩，就看见海盗船，嚇得我们屁滚尿流跑回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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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们也来了！”二胖子插话，心有余悸，“刚靠近就看见海盗船影子，我们立马调头就跑！怕他们怀疑岛上有人，上去搜查，那你们就危险了！这几天我们就在外围兜圈子，找机会！”
    秦家老大补充道：“今天也是拼了！想著风浪天咱们船抗得住，他们未必敢冒险，就来接应了！就猜辰哥你肯定有数，会在岸边等著！”
    周辰一边脱下湿透的外套，一边点头：“我也估摸著今天是个机会。行了，废话少说，先甩开这群疯狗！老二，咱俩去换身乾衣服，弄点吃的垫垫。”
    等周辰和秦家老二匆匆喝了水，换了乾爽衣服，啃了几口压缩饼乾回到驾驶室时，后面那两艘海盗船依然像跗骨之蛆般紧追不捨。虽然距离確实在缓慢拉大，但对方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已经追了快半小时了。
    “真他娘的执著！”周辰皱紧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
    秦家老大也纳闷：“是啊，往常追一会儿追不上就算了，今天吃错药了？”
    “不管他，咱们油料充足，就跟他们耗！一直开到安全海域！”周辰下定决定。
    秦家老大却有些担忧：“可这么跑，咱这趟就捕不成鱼了，计划好的这一网……”
    周辰闻言，脸上终於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轻鬆的笑容，他拍了拍秦家老大的肩膀：“哥，別惦记那点鱼了！我和老二这趟，弄到了真正的好东西！够本了！”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嘿，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打开第一个箱子，满满一箱废纸幣，心都凉了半截！”
    这话立刻勾起了秦家老大和二胖子的好奇心。秦家老二也来了精神，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岛上的经歷：破败的木屋、字跡潦草的日记、通人性的黄鼠狼、堆满箱子的洞窟，以及那个藏著金条和步枪的隱秘地窖……
    秦家老大和二胖子听得目瞪口呆，二胖子咂咂嘴：“好傢伙！这比镇上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精彩！岛上还住过人？养了一群羊？我的老天！”
    “可不是嘛！”秦家老二笑道，“当时我们就想，真要困住了，就宰羊吃肉！”
    二胖子迫不及待地问：“那……到底带回来多少宝贝？”
    周辰和秦家老二相视一笑，將自己的背包打开。当那些黄澄澄的银元、尤其是那几根沉甸甸、闪著诱人光泽的金条暴露在驾驶室昏暗的灯光下时，秦家老大和二胖子的眼睛瞬间直了，倒吸凉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我的个亲娘嘞！”二胖子舌头都有些打结，“这……这他娘的打劫……是真发財啊！”
    周辰笑著把宝贝收好，正色道：“少动歪心思！咱们是寻宝，不是抢劫。等彻底安全了，咱们把这些清点一下，兄弟们都有份！”
    “哥！跟著你干，值！”秦家老大激动得脸色发红，“这才多久，挣得比我过去十年都多！”
    二胖子也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辰哥，没说的！以后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正如古话说的，財散人聚。周辰深知这个道理，对兄弟大方，才能换来死心塌地。
    渔船在全速航行了近一个小时后，后面的海盗船已经变成了两个模糊的小黑点。眾人都以为危机即將解除，周辰却突然感到一丝异样。
    “不对……”他盯著海图，眉头紧锁，“这帮孙子追了这么久，明知追不上还不放弃……有问题！”
    秦家老大也反应过来：“是啊，太反常了！他们想干什么？”
    周辰的目光落在前方一片呈弧线分布的岛礁群上，脑中灵光一闪，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绕开前面那片岛！快！转向！我怀疑他们有埋伏！”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从最大那座岛屿的背面，猛地窜出一艘海盗船！它出现的角度极其刁钻，如果不是周辰提前预警让船只稍微偏离了航线，他们很可能就会一头撞进对方预设的拦截圈里！
    “我操！真有埋伏！”秦家老二嚇得脸都白了。
    周辰也是心有余悸，背后惊出一层冷汗。他立刻抓起望远镜看向后方，只见那两艘一直追赶他们的海盗船驾驶室里，有人正拿著一个方盒子似的东西在说话。
    “无线电！他们用无线电协调包围！”周辰放下望远镜，脸色凝重地解释，“就是隔空喊话的设备！难怪配合这么默契！这帮海盗，装备还挺『先进』！”
    秦家老大和二胖子虽然听不懂“无线电”具体是啥，但“隔空喊话”和“包围”他们听懂了，顿时感到一阵后怕。
    计划败露，那三艘海盗船眼见合围无望，又追了一阵，终究是船速不及，只能悻悻地放弃了追击，慢慢消失在眾人的视野里。
    驾驶室里，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下来。
    “返航！”周辰下达指令，“这趟，圆满收官！”
    既然不再捕鱼，归心似箭的眾人决定直接返航。傍晚时分，周辰特意在驾驶室支开一张小桌子，將这次收穫的银元和金条都拿了出来。金光银光交相辉映，晃得人眼。
    周辰將金条单独收起：“这玩意儿，硬通货，先留著，不急变现。”然后他开始清点银元，清脆的碰撞声听起来格外悦耳。
    清点完毕，他按照事先说好的比例开始分配。
    考虑到秦家老二跟著自己冒险登岛，他特意多分了十个银元给他。秦家兄弟和二胖子拿著自己那份沉甸甸的银元，一个个笑得见牙不见眼，反覆摩挲著，爱不释手。
    反正秦家兄弟和二胖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么多钱，之前可是做梦都不敢想。
    “现在行情，一个银元能换五块多！”周辰叮嘱道，“趁著现在查走私严，黑市价格高，你们回去儘快找人出手，別捂在手里。”
    “放心吧辰哥！回去就办！”二胖子美滋滋地將银元用厚布小心包好，“之前分的我都换钱了，攒著娶媳妇呢！”
    秦家老二好奇地问：“哥，银元还分好坏？”
    “分，有些特殊年份、品相好的更值钱。不过咱们这些都是普通版，就按普通价换。”周辰解释道。
    “普通价也很好了！”秦家老大把银元揣进贴身口袋，拍了拍，安全感十足，“这一趟险没白冒！值！”
    周辰看著兄弟们高兴的样子，也笑了：“放心吧，岛上的宝藏还没搬空呢！等风头过了，咱们再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谢辰哥！”三人异口同声，脸上洋溢著发自內心的喜悦和信服。
    秦家老大更是笑著说道：“这一次真的没有白出去受罪啊，这一下子就挣这么多钱。”
    “以后挣钱的机会多著呢！”
    秦家兄弟和二胖子都是呵呵一笑。要知道，他们也是实心实意地跟著周辰。为什么？之前举个例子，行军打仗的时候，为什么手底下士兵愿意跟著手上的將军混，为什么能养出来那么多的死士，能培养出来那么多的亲信，就是因为靠给的钱多。
    就像之前的梁山好汉里面的及时雨宋江，为什么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兄弟，那就是因为手底下兄弟问他要钱，他是真给人，而且一给就是大把地给，所以说手底下的人对他特別信服。
    包括刘备之前为什么起义能成功，也是因为对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好，有钱了就直接给。所以说何愁別人不给你卖命呢？
    但偏偏到了后来，隨著时代的发展，很多人知道，明明多提高一点待遇，就能让手底下人认真工作，但是他们偏偏就不会，就选择压榨你。
    返航的路还要一天多。为了庆祝这次满载而归，也为了驱散连日的紧张和疲惫，晚上二胖子亲自下厨，使出浑身解数，整治了六个拿手好菜。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开了瓶酒，就著鲜美的菜餚，小酌几杯，畅快地聊著天，驾驶室里充满了劫后余生、收穫颇丰的欢快气氛。
    茫茫大海，前路虽遥，但有了身边这群可靠的兄弟和兜里沉甸甸的收穫，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这也只是开始，周辰寻思著自己有时间了，赶紧把剩下的宝藏全都弄到手才是好的。
    吃完饭，照例安排人值岗，周辰这边和秦家老二先休息，主要他们这两天太累了。
    第二天中午看到了熟悉的海域，紧绷的神经才放鬆下来。
    还是家好啊！
    回到了家里，把货卖完，秦家兄弟和二胖子都要回家，周辰给他们批假回去。
    自己的船则是请人看著。
    他拿著票据，骑著放在阿杜家里的自行车，也是迫不及待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