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深夜收摊，有尾隨

    晚上八点，北城，城中村。
    这片区域白天看起来破败不堪，到了晚上反而有了几分烟火气息。
    窄窄的巷子里亮起各种招牌，麻辣烫、兰州拉麵、手机维修、彩票投注站，还有几家小超市。
    鸡的魷鱼摊就支在一条主干道和巷子的交叉口，位置不错，来往的人不少。
    铁板烧得滋滋作响，油烟升腾。
    鸡戴著深蓝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手上套著线手套。
    他手里拿著铲子，动作熟练地翻动著魷鱼须。
    “老板，来二十块钱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走过来，后面还跟著两个同龄人。
    “要辣的不？”鸡头也不抬，声音通过口罩变得有些闷。
    “要辣的，多放点孜然。”
    鸡点点头，在铁板上又放了几条魷鱼须，撒上辣椒麵和孜然粉。
    很快香味就飘了出来。
    “老板，你这摊支了多久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问道。
    “挺久了。”鸡隨口答道，手上动作不停。
    “味道不错。”眼镜男说，“回头我给你多介绍点人。”
    “好，谢谢。”鸡把烤好的魷鱼装进塑料盒里，“二十块。”
    小伙子付了钱，三个人端著魷鱼走了。
    鸡继续忙活，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拨客人。
    有打工的，有附近住户，还有几个看起来像学生的。
    这段时间，鸡基本摸清了这片区域的情况。
    城中村住著各种人，外来打工的、本地拆迁户、还有一些做小生意的。
    人员复杂，但也正因为如此，一个外地口音的魷鱼摊老板並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晚上九点多，客流开始减少。
    鸡一边收拾摊子一边观察著周围。
    这是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对周围环境保持警觉。
    十点半，最后一个客人买完魷鱼离开。
    鸡开始收摊。
    他先把煤气罐关掉，等铁板稍微凉一点后用抹布擦乾净，然后把各种调料装进塑料箱里。
    旁边的麻辣烫摊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收拾自己的摊子。
    “小陈，明天见。”女人对鸡招了招手。
    “嗯，明天见。”鸡点点头回应。
    这段时间，周围的摊主都叫他小陈，他也习惯了这个身份。
    十一点十分，鸡把所有东西都装上三轮车。
    这是一辆改装过的电动三轮车，后面有个不锈钢的箱子，专门用来装设备。
    车头还有一个小音响，白天的时候会放一些吸引客人的音乐。
    鸡骑上三轮车，沿著主干道慢慢往住的地方骑。
    城中村的夜晚並不安静。
    路边还有不少夜宵摊在营业，ktv里传出嘈杂的歌声，网吧门口站著几个抽菸的年轻人。
    鸡骑得不快，三轮车发出轻微的电机声。
    他习惯性地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
    骑了大概十分钟，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后面似乎有人跟著，距离保持得很远，但方向始终和他一致。
    鸡没有回头，继续正常骑行，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后视镜上。
    又过了几分钟，他基本確定了。
    后面確实有人在跟踪，而且不止一个。
    鸡心里暗自警觉，但表面上依然保持著正常的节奏。
    他甚至还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来等红灯，就像一个普通的摊主一样。
    绿灯亮起，鸡继续前进。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公共厕所，是那种老式的水泥建筑，外墙贴著白色瓷砖，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
    厕所旁边种著几棵槐树，树下有一片灌木丛。
    鸡把三轮车停在厕所门口，下了车。
    “解个手。”他小声自言自语，然后走进了男厕所。
    厕所里很昏暗，只有一盏节能灯，散发著惨白的光。
    空气中瀰漫著刺鼻的味道。
    鸡快速扫视了一遍，厕所的结构很简单，三个蹲位，最里面那个蹲位的上方有一扇小窗户，大概半米见方，没有装玻璃，只有几根铁柵栏。
    他走到最里面的蹲位，抬头看了看窗户的高度。
    以他的身手，爬出去不是问题。
    鸡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迅速行动起来。
    他先把鸭舌帽摘下来塞进口袋里，然后双手撑住窗台，身体一跃而起。
    铁柵栏之间的空隙刚好够一个人钻过，鸡侧著身子，小心翼翼地从柵栏间挤了出去。
    窗户外面是厕所后面的空地，种著几棵树。
    鸡轻手轻脚地落在地上，然后快速跑到旁边的灌木丛里。
    灌木丛不算茂密，但在夜晚的掩护下，只要不动，很难被发现。
    鸡趴在灌木丛里，透过枝叶的缝隙观察著外面的情况。
    几分钟后，他看到两个人影从路边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都穿著深色外套，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不像普通人。
    他们在厕所门口停下，其中一个稍微胖一点的人指了指鸡的三轮车，然后对同伴说了什么。
    鸡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能看出这两个人確实是衝著他来的。
    两人在厕所外面等了大概五分钟，里面一直没有动静。
    胖一点的那个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来回踱步。
    又过了几分钟，另一个瘦一点的人终於忍不住了，他对胖子比了个手势，然后走进了厕所。
    鸡在灌木丛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瘦子从厕所里出来，对胖子摇了摇头，显然里面没人。
    两人开始在周围寻找，他们分头行动，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在附近的巷子里转了一圈。
    鸡躲在灌木丛里，看著他们的行动路线。
    这两个人確实很专业，搜索的方式很有章法，但他们显然没想到鸡会从窗户爬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人重新在厕所门口匯合。
    胖子看了看三轮车，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等。
    但瘦子显然不愿意再浪费时间，他拉了拉胖子的胳膊，两人简短地交流了几句，然后快速离开了。
    鸡在灌木丛里又等了十几分钟，確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慢慢爬了出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和树叶，重新戴上鸭舌帽，然后走到三轮车旁边。
    三轮车没有被动过，但鸡知道，他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
    他重新骑上三轮车，但这次改变了路线，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