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上朝

    无语之下，林轩只能在空无一人的灵国子监里四处逛盪。
    最终还真被他发现了个稀罕物件！
    『观星仪』！
    【灵萧逸，你的身份为『学员』，每旬可使用观星仪的时间为：一刻钟。】
    这是什么情况，居然还有时间限制？
    林轩皱著眉头，看著眼前这个他一时半会搞不懂的装置。
    这不就是个天文望远镜嘛......
    ——然而，当他真正使用时，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寂静无垠的鸿蒙之地，一座散发著莹莹白光的大陆，宛如一颗流星。
    它以一种林轩无法理解的速度，在灰濛濛的空间中疾驰。
    冥冥之中，观星仪的信息传入林轩脑海。
    『这便是你当下所处的天地。』
    林轩惊讶道：“这，就是灵大周世界？！”
    他眼睛瞪得老大，仔细端详著上面的山川草木，果然是灵大周的锦绣山河。不仅如此，他还在其中看到无数闪烁如星海的光点。
    林轩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灵长安的位置。
    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地图十分熟悉，另一方面——灵长安最为耀眼！
    即便在如星罗棋布般的灵大周范围內，它也是最为夺目的！
    灵长安城中心，有两道在整个灵大周都堪称最为璀璨的光点匯聚在一起。
    林轩目光凝视——放大、再放大！紧接著，视角猛地向下沉。
    越过城墙、跳过屋檐、穿透墙壁——
    最终，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堂出现在林轩眼前。
    与此同时，交谈声传了过来——
    林轩瞬间就听出，这是灵王仲舒的声音。
    “陛下，此域外妖魔非我灵九州之物，生性残忍暴虐，乃是来自『深渊』之物，吾等需整军备战......谁？！”
    伴隨著灵王仲舒的厉喝，还有上首一道威严的目光望来！女声威严道：“何人竟敢窥探宫廷！”
    林轩以最快的速度移开视角，但还是晚了一步。
    阵阵刺痛感在他脑海中袭来。
    大脑仿佛在颤抖！
    “这么凶......我哪知道那是你们谈话的地方......”
    眼冒金星的状態持续了好一会儿，林轩才感觉好受一些。
    “呼......真是倒霉透顶！”
    经此一事，林轩再也不敢隨意查看研究了。趁著最后的时间，他將视角陡然拔高，从整个世界的高度进行观察。
    隨后，他便发现了之前未曾留意到的地方——
    如流星般的灵大周世界前方，两座朦朧的天体静静陈列。
    一方，星体黯淡，似有群星隱匿其中。
    另一方，猩红翻涌，时不时还有扭曲的光影浮现。
    这两方世界的边缘已经处於重叠状態。
    按照『灵大周世界』的行进方向，虽不会与这两个世界直接碰撞，但擦肩而过是必然的！
    至於这两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林轩心中已有猜测。
    主世界vs深渊！回到王府，刚从虚幻空间退出的林轩就开始叫嚷起来。
    “灵沁墨，快过来给我揉揉！”
    灵沁墨：(〃'▽'〃)？
    她扭扭捏捏地慢慢凑过来，小脸涨得通红。
    最终，灵沁墨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红著脸挺起胸膛。
    “少爷，给，你、你揉吧！”
    林轩：？？？
    他感觉疑惑，不是自己不正常，而是他觉得自家这个小婢女有些不对劲！
    没好气道：“我是说——我头痛！让你给我按按头。”
    “啊？！哦，知道了，灵沁墨知道了。”
    灵沁墨瞬间脸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地走上前帮林轩按脑袋。
    林轩无奈，趴在床上，任由这只满脑子奇怪想法的小狐狸精按摩。
    片刻后，感觉並没有好太多。
    林轩只能无奈地嘆息一声：“哎......真是飞来横祸，好了，不用按了，你下去让后厨煮点粥。”
    灵沁墨：“嗯嗯，少爷还有別的吩咐吗？”
    “没了。”
    等灵沁墨离开后，林轩忍著阵阵头痛，回忆起自己在虚幻空间灵国子监內看到的场景。
    观星仪，上可辨认世界方位，下可探查灵大周山河，绝对是个神器。
    前提是自己別再乱看......
    不过，经过这次观察，倒是让林轩有了不少想法。
    这些想法並非关於灵大周，而是关於主世界。
    ——他原本以为主世界与深渊的接触只是渗透入侵。
    但现在，怎么感觉像是要全面开战了！
    更奇怪的是，他在主世界的时候，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那么，究竟是一直有人在默默承担，还是最近才发生的变故呢？
    “现在我也做不了什么......等科举结束后，回去问问看吧。”
    ......
    接下来的几天，在等待灵国子监入学的这段时间，林轩一直都无精打采的。
    观星仪那一眼带来的伤害，远比他想像的要严重。
    他身体不適的消息，很快连王府的管家都知道了。
    最后，不出意外地传到了灵王仲舒耳中。
    灵王仲舒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好气道：
    “你別告诉我......这是你读书太用功导致的。”
    林轩自然不能说出实情，只能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
    “差不多，文气遇到了瓶颈，弟子並无大碍......休息几日就好。”
    灵王仲舒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这是神魂受损，可不是休息几天就能好的......等著吧。”
    撂下这句话后，到了傍晚他回来时，带回了一尊刻著凤凰的印璽。
    灵王仲舒找到林轩后，二话不说，直接催动印璽。
    喝道：“赦！”隨著这一声落下，林轩的头疼症状果然大为减轻。
    “师父，这是......？”
    灵王仲舒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以后不该看的別乱看！我现在都有点后悔收你了，净给为师惹麻烦！......明天陪我进宫面见陛下，注意言辞。”
    林轩略显尷尬：“嗯？咳咳......我知道了，我看之前哪能想到......”
    ——人都是会联想的。
    通过灵王仲舒这番话，甚至都不用联想，就表明对方知道那天偷窥的人是他了。
    灵王仲舒似乎看出了林轩的担忧。
    “你不必害怕，並非什么大事，你隨机应变就好，陛下不会为难你。”
    “了解......”
    第二天，清晨。
    林轩正在让人帮忙整理衣装。
    不过帮忙的不是灵沁墨。
    对於面圣的礼仪，灵沁墨从未学过，来帮忙的是灵王仲舒专门请来的宫廷礼仪师。“灵譙县子果然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婆婆过誉了。”
    一切准备妥当，林轩就跟著灵王仲舒上了车。
    进入皇城后，两人在灵紫微宫前下了车。
    林轩老老实实跟在灵王仲舒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一路上，倒是遇见了不少前来参加朝会的大臣。
    这些人看到灵王仲舒身后的林轩后，都倍感诧异，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林轩全当没看见，任凭他们怎么说，都丝毫不受影响。
    这一路上，林轩看到其他官员们，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地相互客套，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这一幕，让林轩体会到了一点——
    灵王仲舒，是真的特立独行！
    任凭朝堂百官，竟没有一人上前与他搭话！
    林轩不知道该说这些人是真的惧怕他，还是灵王仲舒人缘太差。总之，他觉得自己要是入朝为官，那前程恐怕相当渺茫......
    不过他志並不在此，被排挤又何妨？
    当这群大臣在灵太初宫前排好队时，灵王仲舒站在了文臣的最前列。
    至於林轩，则来到队伍的最后方，和一眾供奉官、员外郎站在一起。
    对於身边眾人好奇的目光，他全当没看见，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前列。
    此时，似乎终於有人上前与灵王仲舒搭话了。林轩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哈哈，灵王大人这就带著弟子来上朝啦，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灵陈謫仙』吧？灵王大人后继有人啊！”
    “劳烦灵卢国公掛念了，弟子年轻不懂事，怕是担不起謫仙之名。”
    “担得起、担得起！他的大作我都听人念过不止一次......”
    两人正交谈著，虽然不是特別热络，但彼此之间倒也没有什么火药味。
    直到这时，灵王仲舒身后的文臣队伍中突然冒出一句。
    “......带后辈上朝，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吧？”
    这话一出口，四下顿时一片寂静，灵王仲舒身后的眾人瞬间散开，留出一个安全的距离。
    仿佛生怕灵王仲舒突然暴起伤人！
    如此一来，说话的那人立刻就暴露了。
    看到这一幕，这人有些惊慌，但还是强撑著站在原地。
    灵王仲舒目光如剑，上下仔细打量了这人一眼。
    这才缓缓说道：“这点，就不劳灵崔侍郎操心了！我这弟子虽还在科举，但却有正五品灵譙县子的官爵，於情於理都有参加朝会的资格......倒是，敢问灵崔大人，家中子弟可有获得爵位？”
    此言一出，这位灵崔侍郎顿时脸色铁青，闭口不言。
    看样子灵王仲舒戳到他痛处了。
    林轩正看得津津有味，满心期待地想看看事情接下来怎么发展。
    这时，一道细微的声音突然传进林轩耳中。“乖徒儿，为师考虑不周，刚才话说得重了......你以后小心一下灵崔氏的年轻人——嗯，就当是磨练吧！”
    林轩：？？？！！
    抬头再看，就见灵王仲舒嘴角掛著一丝笑意，正看著他。
    林轩：ヽ(｀Д′)?︵┻━┻┻━┻！
    你这叫考虑不周？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哪有这样帮弟子拉仇恨的师傅？
    这时，前方传来唱喏声。“时辰已到，诸位大人请入殿上朝！”灵太初宫。
    大臣们鱼贯而入。
    林轩跟在队伍最后走了进去。
    趁著这个空档，他悄悄抬头望向前面的珠帘。
    此时那里还没有人端坐。
    这也正常，只有臣子等皇帝，哪有皇帝等臣子的道理？
    前方殿头官唱喏：“灵武周十一年！朝会开始......”文武百官纷纷下拜道：“恭迎陛下！”
    言罢，林轩虽然没有直视，但能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存在感出现在殿內。
    雍容华贵的女声从上方传来：“眾爱卿平身！”
    “谢陛下。”
    大臣们这才起身。
    之后的朝会並没有出现林轩印象中『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场面。
    之前他看到那位名叫灵卢国公的魁梧男子率先出列。
    “稟陛下，各地卫所、府尉，已徵召二十万青壮，但若要形成战力，恐怕还需一些时间......”
    “加紧训练。”
    “漠北大雪成灾，千里冰封，蛮族遣使祈求陛下怜悯......”
    “此事交由户部，来年春天我要三千草原狼骑！”
    ......
    一桩桩、一件件天下事务，在珠帘后的人眼中，处理得如此乾脆利落。
    一些无法当场定下的事情，则由下方百官激烈爭论后，再由女帝当庭拍板决定。
    最终，一切处理完毕，没有任何拖沓。
    “退朝！”
    言罢，上首已无人，眾臣纷纷散去。
    这就结束了？
    正当林轩疑惑自己来这儿干嘛时，灵王仲舒笑眯眯地示意他別急。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近侍前来传话。
    “请灵王尚书与灵譙县子前往明堂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