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陈今知道他看出自己已经醒了，索性睁开眼。
    露出一个浅笑来掩饰自己刚刚脑海里的少儿不宜:“嗯，你路上注意安全。”
    声音低哑轻软，带着还没醒透的气音。
    陈今不知道她这幅模样在祁亦行的眼里，是另一副模样，可爱慵倦。
    漆黑的眸子眸色一沉，“好。”
    *
    高子桥那边的派出所昨晚在ktv扫黄的时候抓了一群人，这种治安事件原本是跟刑侦队没关系的。
    但高子桥的派出所所长曾高中是祁亦行的老相识，他打电话说审出了点东西跟716案子的受害者有点关系。
    祁亦接了电话就开车往高子桥派出所赶来了。
    到的时候，曾高中亲自在派出所门口接他，祁亦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边走边说。”
    曾高中走在祁亦行边上，比他矮半个头，详细介绍着昨晚的情况:“昨儿个我们接到有人报警，说有人在星瀚ktv聚众□□，还有个女的被人迷晕了，有男的想要对其实施侵犯，我们就立马带着人出警了，到的时候，一个大包间里，七八个女的和一群男的，都是社会青年，沙发上还躺着个昏睡不醒的女生，我们立马拨打了120，把涉案人员都带了回来。”
    祁亦行大步往前走着，边听曾高中说话，走进派出所，拘留室里关着几个黄毛青年，曾高中在他身后继续说:“后面120那边回了电话，那名女生的身体里确实是检验出了γ-羟丁酸，俗称□□水，我们便将这几名社会青年审了一遍，下药的是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那个。”
    曾高中指了指墙边的那个:“他不仅是给人下药，还在非法售卖这种违禁药物，为了能宽大处理，他给我们列了份购买人的名单，其他的都不重要，重点是上面的一个名字，跟你查的716案子有关系。”
    祁亦行隐隐猜到了，他偏过头，黑眸微眯，沉声道:“李一帆？”
    曾高中点头:“就是最近大案子716死的那个李一帆，他在这个纹身男蒋斌这儿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水。”
    祁亦行:“带我审审这个蒋斌。”
    曾高中让人把那个卖药的社会青年蒋斌提了过来，到了审讯室，祁亦行坐在主审位。
    “蒋斌？”
    社会青年打了个呵欠，精神萎靡:“哎，警官，是我。”
    祁亦行自带着一种压迫感，是多年刑侦生涯浸染的，他眼神恣睢，只淡淡开口，就让人心惊几分:“我是市刑侦队的，有事情要问你。”
    “不是，我就是给人下了点药，怎么就把你们刑侦的招来了，就算是□□，那也是□□未遂啊，警官。”蒋斌吓的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祁亦行瞥了一眼他，语气还是淡淡的，指骨轻轻叩击在桌面上:“□□也触犯刑法了，你要是想争取宽大处理，那你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蒋斌忙点头:“我一定配合!”
    祁亦行:“716案子里受害者李一帆你认识是吧？”
    蒋斌:“认识啊，他小子以前跟我在社会上混过，高中没好好上完就辍学了，咱俩是在酒吧认识的，我之前不还因为卖笑气被逮过吗？他那会儿找我买了不少，后面熟了，他有天突然找我，问我做不做□□水生意，他有下家，我就想□□水那玩意儿也有路子弄到手，而且他开的价格不低，后面他每个月还是找我买批货的。”
    祁亦行撩起眼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蒋斌想了想:“时间有点记不太清了，主要是我这客户有点多....”
    曾高中在旁边拍了拍桌子，厉声道:“那就努力想，想不想早点出去了!”
    “好像是一年前.....”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蒋斌抬起头盯着墙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有点印象了:“好像是7月10号左右吧，我9号进了批新货，他第二天来找的我，说他要货，但他这次只叫我带了一瓶儿。”
    魏岳:“那他有没有透露过他为什么购买□□水？”
    蒋斌:“我问了，他就只说，你收钱办事儿就行，我想着他应该是傍上了什么路子，有了接活儿的渠道吧，不过这行是有点缺德，怕是得罪的人也不少。”
    祁亦行:“他有哪些对家知道吗？”
    蒋斌摇头:“那可多了，小摩擦的不少，大的我也不知道了。”
    祁亦行丢下笔:“还有什么知道的，想起来了及时告诉我们警方。”
    蒋斌哎了两声，一脸八卦的猜测道:“这小子肯定八成是因为这事儿才遭了祸的，李一帆怕是把药下到了不该惹的人身上，所以才被人灭了门，警官你想啊，都是道上混的，要是谁家老大的女人遭这小子下了药给那个了，谁有脸忍的下这口气啊，肯定要整死他，结果遭了大霉了，一家人连带着都被整死了。”
    祁亦行撩起眼皮儿，“道上混的？你们混哪条道儿？”
    蒋斌嘿嘿了两声，对祁亦行这种条子有天生的恐惧:“那肯定不能跟你们混白道儿的比，咱这种小虾米也不是混□□的料，就混点小道儿呗，但这条道儿也不是好混的。”
    祁亦行教育他:“出去以后别再干这种下作的事，好好找个事儿做，要是再抓到，二次犯法要重判。”
    蒋斌:“咱也没个手艺的，只能随便捡点事混混，但我给警官你保证，以后我绝对做个合法公民，不给你们添乱子。”
    祁亦行懒得听他贫，转头给办案的小民警说:“待会儿让他列个单子跟李一帆可能结过仇的人都写上。”
    小民警点了点头，脸上有点激动，他一个地方派出所的能给市里的刑侦大队办事，他也算是进步了。
    从审问室出来，曾高中请了祁亦行去他的办公室喝茶，“我新买的普洱，尝尝。”
    祁亦行坐在沙发上，看他往茶杯里倒茶叶，“我家最近得了点茶叶，回头给你捎点来。”
    曾高中去饮水机倒水，边说道:“那我就提前谢谢了，你家的指定是好茶。”
    祁亦行浅笑了笑下，“这边你得帮我盯着，现在有关716案子的线索我都得抓住，案子紧张，各条线得同时抓。”
    曾高中将热气腾腾的茶杯搁在他的面前:“咱俩这关系，我指定得帮你，716案子棘手的很，谁遇上谁发愁，但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也都破了，不然你也坐不上这个位置，咱们同一届的，就你最厉害。”
    祁亦行挑了下眉，勾唇道:“你还真看得起我，行，我再加把劲儿。”
    “大学的时候，老师就最看好你，你那会儿又最受欢迎，不知道多少女生喜欢啊，别说，我都看不惯你，学习能力强就算了，人还长的帅，想想都气人。”
    祁亦行看着杯底沉浮的茶叶:“嫂子人不错，给你生了个漂亮姑娘，看你日子滋润的又胖了点儿。”
    曾高中捧着茶杯笑道:“哎，回头来我家吃饭吧，你嫂子说有好一阵儿没见着你了，前两天还说给你介绍个对象，高校毕业，人不错，让你早点成家，别再孤家寡人了。”
    祁亦行站起身，“叫嫂子省了这心吧，我结婚了。”
    曾高中被茶水烫的直接喷出来，他顾不上这些，忙问:“结婚了？!谁啊？!”
    祁亦行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陈今的脸，嘴角挂上笑意，语气有点儿欠:“学心理的，长的挺漂亮。”
    曾高中嘿了一声:“你结婚不告诉人的啊，亏我们还念着你，结果你偷儿摸的把婚都结了!”
    祁亦行:“回头办酒请你们喝喜酒，走了。”
    曾高中站在门口朝他喊:“不是，哪儿办酒啊？几号啊？”
    祁亦行高大的身影走在走廊里，撩下一句:“回去问问我老婆。”
    曾高中喝了口茶水，咂了咂嘴，学着祁亦行的语气:问问我老婆，咦～～
    第二十章
    祁亦行回到市局，将派出所这个蒋斌的情况告知了专案组的其他成员。
    “现在这个γ-羟丁酸，也是条线索，平白无故的冒出来，应该不是巧合，我们顺着这条线查李一帆!”祁亦行站在白板前，将这个词重点圈了起来。
    周明川坐在前面，抬了抬眼睛:“祁队的意思是查李一帆将这个□□水用到了什么地方。”
    祁亦行沉声:“□□水可能与案子有关系，李一帆长期从蒋斌那里购买的□□水这件事会不会是导致716案子发生的原因？”
    不管怎样，这案子如今又看到了丝希望。
    祁亦行事不宜迟，直接道:“严静，何雨，你们两个跟我去李一帆之前活动过的夜店，网吧等场所走访，明川留队主持其他工作。”
    “收到。”
    *
    祁亦行，严静几人人去了李一帆之前常去的几个地方，没捞着什么情报。
    查到最后一家网吧的时候，那里的网管提了一嘴，说李一帆有几个交情挺好的哥们儿之前天天跟着一起混，其中一个人开了家台球厅，那几个人没事儿就在那儿。
    祁亦行抬眸，“哪家？”
    网管说的那家台球厅开在一条巷子的尽头，位置在二楼，常年混迹着一些社会闲散人员，祁亦行严静何雨三人进去的时候，里面有四五桌人正在打台球，有生面孔进来，那些纹身烫头的混混就停下打球的动作，将不善的目光紧紧盯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