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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慰藉与晨光归途 pǒ18rn.c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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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彻底沉入夜的底色,只有门缝下透出的一线走廊微光,和仪器屏幕上幽幽跳动的数字。白日的喧嚣、试探、屈辱与紧绷,似乎都被这浓稠的黑暗稀释、包裹,只留下伤口苏醒后绵密而真实的痛楚,以及药物也无法完全安抚的、劫后余生的心悸。
    麻药的效力如潮水般退去,左臂玻璃割裂的伤口和肋骨骨裂处开始传来清晰、顽固的钝痛,像有细小的凿子在里面不紧不慢地敲打。韩昊天闭着眼,试图用意志力对抗,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出卖了他——每一次稍深的呼吸都会牵动肋间,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不自觉地在枕上偏过头,下颌线绷紧,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光。他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而刻意放缓,却依然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带着一种被压抑的、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颤抖。
    谢星沉其实也醒着。
    轻微脑震荡带来的晕眩感并未完全消失,像水底暗流,时不时扰动她的平衡。身体的各处擦伤和撞击带来的酸痛,也在安静下来后愈发明显。她侧身躺着,背对着韩昊天的病床,却能无比清晰地听到他压抑着的、带着痛楚气息的呼吸变化。
    那声音,不同于他平日冷静沉稳的吐息,也不同于他情绪激动时的粗重,而是一种被困住的、与身体本能抗争的艰难。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在巢穴里独自舔舐伤口,竭力不发出呜咽。
    时间在黑暗和断续的痛楚呼吸中缓慢流逝。
    忽然,隔壁床传来一声极力压抑、却依旧泄出的短促抽气,紧接着是床单被猛地攥紧的窸窣声——韩昊天似乎不小心牵动了受伤最重的左臂,剧痛瞬间冲垮了他勉力维持的平静。
    谢星沉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立刻转身,只是静静听着他随后更加粗重、却强行放轻的喘息,那里面带着明显的痛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他在为自己没能完全忍住而懊恼。
    又过了一会儿,那压抑的呼吸声并未平复,反而因为持续的疼痛而变得更加紊乱。
    谢星沉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掀开被子,动作很轻地起身。没有开灯,只是借着仪器屏幕和门缝的微光,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他的病床。
    韩昊天在她靠近的瞬间就察觉了——并非听到脚步声,而是一种本能的、属于犬类的警觉,以及对她的气息近乎偏执的敏感。他身体微僵,立刻想要撑起身,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了没受伤的右肩。
    “别动。”谢星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韩昊天僵住不动了。他能感觉到她站在床边,离他很近,近到他能在消毒水味中清晰分辨出她身上那缕极淡的冷香。这让他本就混乱的呼吸更紧促了几分,混合着痛楚和某种隐秘的、被关注的悸动。
    “疼得睡不着?”她问,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还好。”韩昊天哑声回答,喉结滚动,下意识地补充,“主人。吵到您休息了,对不起。”
    谢星沉没理会他的道歉。她在床沿边坐下,柔软的床垫微微陷下去一点。这个距离,韩昊天能更清晰地看到她在昏暗光线下的侧脸轮廓,和她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
    “躺好。”她命令道。请记住网址不迷路pos hu8.c om
    韩昊天依言,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躺平回去。这个姿势让肋骨的疼痛更加清晰,他忍不住蹙了下眉。
    谢星沉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落在他紧蹙的眉心。
    “这里,”她的指腹缓缓揉开那里的褶皱,“绷得太紧了。”
    她的触碰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指尖从眉心滑到他的太阳穴,以不轻不重的力度缓缓打着圈按压。她的手法并不专业,甚至有些生疏,但那指尖的凉意和按压带来的细微酸胀感,却奇异地分散了他对伤处疼痛的注意力。
    韩昊天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了,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刻。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额角滑到耳后,轻轻按压着耳后的穴位,然后沿着脖颈侧面僵硬的肌肉线条,缓缓向下。她的指尖划过他凸起的喉结时,韩昊天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在她指尖下滚动。
    谢星沉的动作顿了顿。
    韩昊天的心脏骤然收紧,以为她要撤开。可下一秒,她的手指继续向下,落在他的锁骨附近,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轻轻按压着那里同样紧绷的肌肉。
    “……主人。”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哽咽的紧绷。
    “疼的时候,”谢星沉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仿佛带着一丝极淡的、夜雾般的柔和,“身体会记住所有不该用力的地方。放松。”
    她的手指开始更系统地按压他肩膀和上臂的肌肉,避开受伤的左臂,专注于右侧同样因白日的紧绷和撞击而酸痛的部位。她的力道适中,时轻时重,像是在探索他身体的紧张地图,又像是在用一种近乎“梳理”的方式,将那些纠结的疼痛一点点捋顺。
    韩昊天的呼吸逐渐变深,变缓。痛楚依然存在,但它不再是唯一主宰他感官的暴君。另一种更强大、更令他心悸的感觉覆盖了上来——她指尖的微凉与力度,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她身上那股冷香混合着病房气息的味道,还有她此刻专注的、只落在他身上的“照顾”。
    这比任何镇痛剂都更有效,也更让人……沉沦。
    她的手指最后落在他右手的手腕内侧,轻轻按揉着那里跳动的脉搏。
    “手伸过来。”她说。
    韩昊天依言,将没受伤的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摊开掌心向上。
    谢星沉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她的手比他的小一圈,掌心微凉,手指纤细,却稳稳地包裹住他的手指。她没有用力握紧,只是这样轻轻覆着,像是一种无声的锚定。
    “闭上眼睛。”她命令道,声音比刚才更低,更轻,仿佛带着催眠的魔力,“深呼吸。吸气……感受指尖的凉意。呼气……想象疼痛随着气息流走。”
    韩昊天顺从地闭上眼,跟着她的指令调整呼吸。每一次吸气,他都试图去感受她指尖的凉意和自己掌心的温度交融;每一次呼气,他都尝试将那些尖锐的、钝重的痛感想象成黑色的烟雾,从身体里呼出。
    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轻轻搭在了他的额头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极轻地梳理着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短发。这个动作太过温柔,温柔得让韩昊天几乎产生了不真实的幻觉。
    “你的身体,你的痛,你的忠诚,现在都是我的。”她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低缓而清晰,像夜风拂过寂静的水面,“所以,我准许你暂时……放下它们。把疼痛交给我保管,把紧绷交给我处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她顿了顿,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了一个圈。
    “——睡觉。”
    韩昊天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眼眶猛地一热,他狼狈地偏过头,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掩饰瞬间翻涌上来的酸涩和几乎要决堤的情绪。交给她保管……这种被全然接纳、甚至被“承担”的感觉,比任何安慰都更直击要害。
    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失控,但又立刻松了松,怕捏疼她。
    谢星沉任由他握着,另一只手依旧轻轻抚着他的额头和发丝,节奏缓慢而稳定。
    时间在黑暗中静静流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两人交织的呼吸声,还有她指尖那持续不断的、安抚性的触碰,渐渐编织成一张温暖而安全的网,将韩昊天从疼痛的孤岛上缓缓托起。
    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越来越深长。紧蹙的眉心彻底舒展开来,紧抿的唇角也放松了。身体不再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僵硬蜷缩,而是逐渐舒展,陷入一种久违的、带着安全感的松弛。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含糊地、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喃喃道:
    “……主人……别走……”
    谢星沉没有回答。但她覆在他手上的手没有抽离,抚着他额发的手指也没有停下。
    她静静坐在床沿,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这个平日强悍冷硬如岩石的男人,此刻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大型犬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在她的安抚下终于沉入安稳的睡眠。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稠,但病房内的空气,却仿佛被某种静谧而温存的氛围所充满。
    谢星沉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又移向他沉睡中依旧英挺却透出脆弱感的侧脸。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从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她没有立刻离开。
    直到确认他的呼吸彻底平稳绵长,陷入深眠,她才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
    指尖离开他皮肤的瞬间,睡梦中的韩昊天无意识地蹙了下眉,发出了一声不满的轻哼,仿佛在梦中都在寻找那消失的安抚。
    谢星沉起身,为他掖了掖被角,指尖最后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如同一个无声的封印。
    然后,她才转身,赤脚踏着冰凉的地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病床。
    躺下时,她侧过头,看向对面床上那团在昏暗光线下安睡的轮廓。
    长夜依旧漫漫,疼痛或许会在黎明前再次苏醒。
    但至少在此刻,在这片被黑暗包裹的寂静里,她给予的这点带着掌控意味的“安慰”与“哄睡”,已然成为了一道短暂却真实的屏障,隔绝了部分苦楚,也悄然加深了那条连接彼此的、无形的锁链。
    第一缕属于“他们之间”的、难以言喻的微光,或许并非来自绝对的掌控或极致的臣服,而是源自这样一个看似微不足道、却直抵内心的夜晚——当一个习惯于给予命令的人,第一次为一个宣誓效忠的人,屈尊降贵地扮演了“安抚者”的角色。
    而她和他都心知肚明,这份“特殊”,远比任何言语的烙印都更加深刻。
    ***
    晨光取代了夜色,透过百叶窗,将病房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条纹。
    韩昊天醒来时,先感受到的是阳光落在眼皮上的温度,然后是身体各处清晰的痛感——但比起昨夜,似乎可以忍受了。
    他睁开眼,第一个动作是看向对面的病床。
    空的。
    心脏莫名一沉。昨夜的一切……是梦吗?
    然后他看到了坐在窗边单人沙发上的谢星沉。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米白色丝质衬衫和烟灰色休闲长裤,手里端着一杯水,正望着窗外。晨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金,轮廓柔和得不真实。
    韩昊天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曲易晨探进头来,浅蓝色卫衣衬得他栗棕色头发格外柔软。他手里提着保温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姐姐!早上好!睡得好吗?”
    他像只欢快的雀鸟滑进来,完全无视了韩昊天的存在,径直开始在谢星沉身边的茶几上布置早餐。鸡丝粥的清香若有似无地飘散开来。
    紧接着,卢米安抱着一大束几乎要把他淹没的香槟玫瑰出现在门口。金发在晨光中闪闪发亮,碧蓝眼眸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星沉姐!您能平安真是太好了!”
    沉凌羽跟在他身后,依旧西装笔挺,浅灰眼眸扫过病房,在谢星沉身上停顿一秒,微微颔首:“韩总,谢经理。”
    韩昊天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他看到曲易晨小心翼翼地把剥好的水煮蛋放进谢星沉手边的碟子里,看到她几不可察地微微点头。
    他看到卢米安像只求抚摸的大型犬,眼巴巴地看着谢星沉。
    他看到沉凌羽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而他躺在这里,左臂被绷带层层包裹吊在胸前,胸口固定带勒出清晰的轮廓。助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床边,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亮着冷光,等待汇报工作。
    “韩总,”助理压低声音,“明诚资本要求提高‘灵境’项目风险保证金……”
    韩昊天抬手打断他,目光却仍落在窗边那人身上。
    谢星沉对周遭的一切反应平淡。她用完早餐,接过曲易晨递上的外套,起身。
    离开前,她脚步在门口微顿,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却毫无温度地抛向身后:
    “韩昊天,好好养病,我等你。”
    然后,她便带着曲易晨和亦步亦趋的卢米安离开了。沉凌羽对她略一颔首,也转身向外走去。
    病房里瞬间空了一半。
    助理的汇报声在对比下显得更加突兀:“……关于您这次事故的保险理赔……”
    “等等。”韩昊天忽然说。
    助理停下来。
    韩昊天看向门口——沉凌羽去而复返。
    浅灰色眼眸的男人停在门边,第一次真正地、不带任何评估意味地看向韩昊天。
    “伤得不轻。”沉凌羽开口,“肋骨?”
    “骨裂。”韩昊天扯了扯嘴角。
    沉凌羽几不可察地抬了下眉梢。“‘灵境’的预算重核,等你状态好点再看。不急。”他顿了顿,“别耽误正事。”
    这话听起来依旧冷硬,但韩昊天听懂了其中那点难得的体谅。
    紧接着,卢米安也回来了,站在门口,碧蓝眼眸里带着柔软的同情:“韩总,您……您看起来好痛。要不要我帮您倒杯水?”
    甚至,连苏明的特助秦风也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礼品袋:“韩总,苏总特意吩咐,这是一点心意,促进骨骼愈合的补充剂。”
    韩昊天看着这些零星的“慰问”——沉凌羽的体谅、卢米安的同情、秦风代表的苏明的示好——它们来得迟,且动机各异。
    与昨夜她给予的安抚相比,这些太过稀薄。
    但此刻,在这被公务塞满、疼痛缠绕的清晨,这些火星般微弱的善意,却也聊胜于无。
    “继续。”韩昊天重新看向助理,深黑色的眼眸里恢复了惯有的冷锐。
    阳光依旧明媚,一半温暖,一半清冷。
    韩昊天听着助理平板无波的声音,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在自己枕边。
    那里,有一根很长的黑色发丝。
    不是他的。
    是昨夜她坐在这里时留下的。
    他伸手,用没受伤的右手小心地捻起那根发丝,看了片刻,然后轻轻握进掌心。
    疼痛依然清晰,但心底某处,却因这根发丝的存在而异常安定。
    他知道昨夜不是梦。
    知道那片刻的温柔真实存在过。
    而这份认知,比任何止痛药都更有效力。
    杜宾舔舐着伤口,在晨光中清醒地计算归期。
    等待着,回到她身边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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