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诊首日

    隔墙有耳！
    梁溪並不知道，他这一通电话，被楼下听得七七八八。
    楼下，开著窗户的林允儿，这会儿也不敢关窗，生怕会引起楼上的注意力。
    她可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谁让梁溪说话的声音这么大呢？
    ...
    好吧，她就是好奇。
    尤其是听见那个能让总是自信说话的梁溪，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的名字，helena。
    是谁呢？
    或许是女朋友？
    是了，这么优秀的人，有女朋友也正常。
    林允儿猜测，隨后便笑著摇摇头，在心底吐槽自己这么关心人家的私事做什么。
    听著楼上的脚步声朝房间里走去，她也將开著的窗关上，回到了房间。
    许是脑袋里装著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她也忘记回復梁溪的消息了。
    就这般，一夜过去。
    .....
    几日后。
    梁溪起床的时间较平时又早了一些，穿戴整齐临出门前，又返回到镜子面前整理仪表。
    根据他和金俊完商量的结果，综合考虑平时做研究、手术的时间，他一周只会出两次门诊，分別是周一和周五。
    今天是周一，也是他过来律帝后的第一个看诊日。
    重回医院这个工作了多年的环境也有一周了，但如果按照坐诊来算，那这个时间就长了许多，心情还是有些不一样。
    .....
    “教授，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感觉？”
    “能看出来？”
    “是的。”
    “算起来，我已经挺久没有这样子坐在诊室里了，或许是这个原因吧。”
    “是因为研究课题吗？”
    诊室內，梁溪坐在电脑后面，熟悉著律帝医院的看诊系统。
    这样的系统，每家医院都大同小异，全部设置成英文后他也看得明白，没几分钟就將操作方式理清楚了。
    站在他后面刚成为专攻医的徐宣曦，似乎感觉到了他不错的心情，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心胸外科的一眾医护也都知道这位年轻的教授，其实是一个性格、脾气都十分好的人。
    除了言语交流没有那么顺利外，其他的都很好。
    唔...
    可比千明泰教授好太多了。
    如果可以的话，不如让这个交流活动一直持续下去吧！
    哗啦...
    诊室的大移门从外面被打开。
    负责这边教授的护士，怀里抱著个平板电脑走了进来。
    “教授，请问可以开始看诊了吗？”
    梁溪侧耳，听清了徐宣曦的翻译，隨后笑著点点头。
    护士收到消息，点点头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诊室门再度打开，走进来两人，拘谨地问好后，儿子才搀著父亲慢慢坐到梁溪对面。
    “张成勇患者...”
    “是。”
    “根据事前做好的超声心动图检查结果来看，存在右心房和右心室增大、室间隔与左室后壁同向运动的情况...根据这个，初步诊断结果为房间隔缺损，也就是说左心房和右心房之间出现了残留未闭合的缺口，这个缺口导致你时常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教授nim，那请问应该做怎么样的治疗呢？”
    梁溪说话的同时，曾在国外住过几年的徐宣曦承担了翻译的重任，逐字逐句將他的诊断情况翻译给对面的父子听。
    儿子听后，表情也变得更加紧张。
    心臟上多了一个洞！
    对於非医学专业人士而言，这就是天大的问题了。
    “房间隔缺损也是分情况的，具体的还需要做一些其他的检查辅助判断，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手术是避免不了的。”
    “时间允许的话，今天就安排住院吧，毕竟早一天將心臟上的这个洞修补好，你父亲也能早一天恢復。”
    梁溪看了看靠坐在对面的老人，他眼睛微闔，每一次呼吸都要消耗许多体力。
    这样的情况，病情明显已经不是初期了。
    没有太多意外，儿子立马就同意了。
    律帝医院的教授级別的號很稀缺，儘管梁溪初至律帝医院，但也没有那么容易能掛上他的號。
    张时民也是运气好才掛上了这第一个號，等他確认完信息，再回过头去看还有多少余號时，才发现已经没有了。
    “那就由护士带你去办理入院手续，后续的术前检查，也会有专门的医生过来告知的。”
    “教授nim，谢谢...”
    ...
    “下一位...”
    ...
    “下一位...”
    ...
    梁溪的效率很高。
    只要是预先做过检查的，很快便能根据检查结果做出诊断，並给出相应的意见。
    只是这样的效率，却让其中某一位家属觉得不满，她认为自己了那么多的钱，难道只是听专家说两句话吗？
    “病人家属，或许你听过小儿外科安政源教授的名字？”
    “听过，这个和他有什么关係吗？”
    “我听说，他曾经对病人说过一句话，『让我们成为不常相见』的关係，我觉得很好。”
    “可是...”
    “你父亲的状態不错，只要不出现病情加剧的情况，一般通过药物控制即可，效果不佳时再做手术也不迟，毕竟只要上了手术台，哪怕是个年轻人也会虚弱一段时间。”
    “可...我明白了，”女人低下了头，“十分抱歉，教授。”
    “老先生，那我们儘量让我们的关係，变得不那么熟络吧？”
    “好的，教授nim。”
    徐宣曦站在梁溪后面，认真做著翻译和记录的同时，眼神里的崇拜也在逐渐增加。
    差不多的年纪，她在实习，他在看诊、带领课题组。
    “教授nim，上午还有最后一位病人。”
    “请进来吧，等看完这个病人，我请你们吃饭，今天上午辛苦你们了！”
    “谢谢教授...”
    小护士听见梁溪的话，心情更加愉悦。
    ......
    “真理？”
    最后一个病人走进来时，看著她的装扮，梁溪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兴许是医生这个职业在民眾心中地位的原因，原本周传担心的那些事情並未发生。
    本以为首个看诊日会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没想到最后一个病人时，似乎要启动原有预案了。
    只是等她摘下墨镜和口罩，梁溪才发现自己又错了。
    崔雪莉。
    “charles，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多久...”看见她明媚的笑容，梁溪也是微微摇头，以为她是故意掛了號来见自己的，“或许真理你是掛错科室了，我这会儿可是心胸外科。”
    “没有，最近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原因，偶尔会觉得心臟一抽一抽的。”
    “是吗？”
    听见这个，梁溪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些，手速飞快地从电脑里调出崔雪莉的心电图检查结果。
    本身就是抑鬱症患者，要是身体再有其他的不適，对於身体恢復来说，並不是什么好事儿。
    身后，专攻医徐宣曦和护士金善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
    梁溪和崔雪莉，也认识吗？
    还有，刚才梁溪是直接喊的对方『真理』？
    那可是本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