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竞拍

    司空摘星这次是真的震惊了，想了想又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说：“也对。邶凉世子出门，怎么可能没有顶尖高手保驾护航呢？”
    这时，老黄不停地唉声嘆气。
    西门吹雪的剑法让他热血沸腾，真想上去较量一番。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能硬生生压下这股衝动。
    徐奉年没留意到老黄的异样，只是看著南宫说道：“你不上去试试吗？”
    南宫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徐奉年摇了摇头：“看来最后还得靠我了。”
    “轰！”
    就在这时，西门吹雪的剑气纵横交错，直接將冥侯和月姬都震飞了出去。
    之后再也没人敢上前挑战。
    叶若依走上前一步，目光扫视全场，柔声说道：
    “既然没人再挑战，那白银天机令就归西门吹雪所有了。”
    “接下来决定黄金天机令的归属。”
    “起拍价，一万两银子。”
    隨著叶若依话音落下，一群富豪立刻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
    “我出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就想拿黄金天机令？我出六万！”
    “我出九万，这是我全部身家，只求天机仙人一卦。”
    ……
    江湖上的豪杰们都听傻了，没想到这些富商竟然这么疯狂。
    为了一个求卦的机会，竟然愿意掉自己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徐奉年掏了掏耳朵，等大家喊价慢下来后，才懒洋洋地说：
    “邶凉世子徐奉年，出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银子？
    这句话一出口，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之前那些富豪喊了半天，最高的也就十六万两。
    到了这个数字，就算是腰缠万贯的富商也得掂量一下，加价也不过几千两而已。
    毕竟黄金天机令只是一个求卦的机会，后面还得另外付出代价。
    越有钱的人越精明，早就对这天机令的价值做过评估。
    但徐奉年这一出手，直接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还有这么竞价的吗？
    “哼，听说邶凉世子是个傻子，今天一看果然不假。”
    “听说这徐奉年脑子有问题，皇帝驾崩举国哀悼，他却在家里听戏。”
    “一百万两买块天机令？这徐奉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看这徐奉年不仅是邶凉第一傻子，还是璃阳第一，天下第一。”
    “可怜邶凉王打下的江山，最后都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败光了。”
    “要是我是邶凉王，有这么个儿子，早就气死了。”
    “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一百万两对邶凉世子来说根本不算啥！”
    ……
    虽然没人再加价，但议论声却此起彼伏，大多是讽刺和嘲笑。
    一百万两买一块天机令，怎么看都是个愚蠢的行为。
    但徐奉年听了却毫不在意。
    他就是要这个效果。
    既能拿到天机令，又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傻子，简直一箭双鵰。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事已经结束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我出两百万两银子。”
    大厅里一片寂静。
    两百万两银子？在一百万的基础上翻了一倍？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出价的人。
    就连徐奉年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一脸痞笑地问道：“你是谁？敢跟本世子抢东西？”
    出价的人闭著眼睛，气质高雅，语气温和地说：
    “在下大明皇朝家，满楼。”
    “无意冒犯徐公子，只是这天机令对我至关重要，还请徐公子见谅。”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譁然。
    大明首富家。
    这可不是普通的富豪，而是富可敌国的大財阀。
    说到势力，家连邶凉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但要是比钱的话，五个邶凉加起来都不如家有钱。
    可谁也没想到，这么好的家，竟然出了个败家子。
    满楼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大通宝钞的幕后老板就是家。
    现在假钞的事情闹大了，每天市面上流通的假钞就有几十万两。
    更別说一旦事情暴露，引发的挤兑，说不定能让家破產。
    两百万两银子，跟家可能遭受的损失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大厅里的气氛更加热烈了。
    很多江湖豪杰都盯著徐奉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加价。
    徐奉年皱起了眉头。
    他只是装作傻子，可不是真的败家。
    两百万两银子，对邶凉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毕竟邶凉三州一年的税赋也就几千万两，还得养几十万大军和各种开销。
    一百万两买个傻子的名声，徐奉年觉得还值得，再多就不值了。
    不过这事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只见徐奉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大声说道：“老黄，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老黄也很配合地说：“少爷，这次我们走得急，只带了一百万两银票。”
    “什么？我还打算再加价呢！”
    “快给我写信回去，让我爹送五百万两，不，一千万两银票来！”
    徐奉年装得夸张地说道。
    老黄连连点头：“少爷说得对，那这次咱们就不爭了。”
    这一套表演效果极佳，一分钱没，就白得了个超级傻子的名號。
    叶若依看出了徐奉年的虚情假意，轻轻翻了个白眼，柔声说道：
    “既然无人再竞价，这黄金天机令便归满楼公子所有了。”
    “持有天机令及其同伴，请隨我上楼。”
    直到此刻，满楼才真正放下心来。
    西门吹雪、陆小凤、满楼、司空摘星四人，在眾人艷羡的目光中，迈步向楼上走去。
    他们来到了第十七层。
    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苏尘。
    儘管他们早有所闻天机仙人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但真正见到时还是感到有些惊讶。
    嗖！
    苏尘轻轻一招手，两块天机令便飞到了桌上，他平静地问道：
    “两位想问些什么？”
    西门吹雪率先站了出来，沉声说道：
    “在下乃大明江湖的西门吹雪，见过天机仙人。”
    “听闻天机仙人曾为雪月剑仙李寒依推算过她在天下剑仙中的排名。”
    “我也想效仿此举，算算我在天下剑客中的位置。”
    陆小凤闻言，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就知道，西门吹雪来此算命的目的与李寒依相同。
    在这个剑道昌盛的时代，每位顶尖剑客都渴望知晓自己在天下剑客中的排名。
    苏尘並未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说：“那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武功秘籍、神兵利器、金银財宝皆可。”
    西门吹雪迟疑了一下，冷冷地说：“我擅长……”
    这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回答，但苏尘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
    “杀*”也是一种报酬。
    “刺客”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之一。
    只见苏尘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然后睁开眼，缓缓说道：
    “西门吹雪，出身於万梅山庄。”
    “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敌手。”
    “嗜剑成痴，將杀*视为艺术，*人后喜欢吹落剑上的血，如同夜归人抖落身上的积雪。”
    “*人前必定斋戒沐浴，是为对剑之诚；所杀之人皆该死，绝不滥杀无辜，是为对人之诚。”
    “只诚於剑，仅能入剑道；诚於人，方能得证大道。”
    “你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刺客。”
    “苏某心中也正好有一个想除之人。”
    ……
    陆小凤、司空摘星、满楼三人听到这番话，都感到十分惊讶。
    没想到天机仙人真的接受了*人作为报酬。
    而且苏尘这一番话，直接道出了西门吹雪的本质，让他们彻底信服。
    “苏先生想杀何人？”
    西门吹雪显然也被苏尘的神秘莫测所震惊，语气变得更加恭敬。
    苏尘轻轻抿了口茶，语气平静地说：“一个行万里路的人，田伯光。”
    此人是苏尘最討厌的武侠人物之一，明明是个採贼，最后竟然还活得逍遥自在。
    正好西门吹雪擅长诛杀恶人，让他去对付田伯光再合適不过了。
    若非如此，等叶若依这些侍女成长起来后，苏尘也会让她们去办这件事。
    “这个田伯光在大明江湖臭名远扬，没想到连天机仙人都知道他。”
    “这些年他害了多少良家少女，確实该死。”
    陆小凤摇头晃脑地说。
    虽然他自认为是逍遥派，但內心对这种採贼也极为痛恨。
    西门吹雪点头说：“我可以帮天机仙人杀了田伯光。”
    “好。”
    苏尘微微点头，接著打开系统，开始为西门吹雪测算命格。
    女子观骨相，男子看面相。
    相比起给女子算命的繁琐，男子要简单得多。
    苏尘只是瞥了西门吹雪一眼，系统便响起了提示音：
    “叮！”
    “为西门吹雪算命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极品神丹九转剑心丹一枚。”
    苏尘听到提示音，忍不住嘴角上扬。
    虽然还不清楚这九转剑心丹有何功效，但以西门吹雪的运气，这丹药定非凡品。
    再加上他精通《神剑御雷真诀》，必定能有巨大提升。
    想到这里，苏尘心情越发愉悦，直接展开摺扇，大声说道：
    “我已算出天机。”
    “天下剑客八百万，你的剑法，能排在六十多位。”
    “若只算大明江湖的话，可以进入四甲。”
    这句话一出，屋內几人都愣住了。
    西门吹雪的剑法竟然只能排到六十多名？
    这个数字太惊人了，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要知道，他是西门吹雪，如今大明江湖最耀眼的剑道天才。
    尤其是在知道雪月剑仙李寒依排在三十多名的情况下，这个排名更让人难以接受。
    西门吹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七岁学剑，七年成名，至今无人能敌，被整个江湖捧得极高。
    现在却告诉他剑法连天下前六十都进不去，这落差实在太大了。
    陆小凤最先忍不住问道：“天机仙人，这天机是真的吗？雪月剑仙排在三十多，难道西门吹雪和她的差距真的这么大？”
    苏尘没有急著回答，而是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之前李寒依算命时，不论是內力还是剑术，都与西门吹雪相差无几。”
    “但世上顶尖剑客，大多卡在这个境界，难以迈入半步神游。”
    “所以哪怕是极小的差距，在排名上也会有很大不同。”
    这话一出，陆小凤立刻明白了。
    逍遥天境和神游玄境之间確实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也是为什么逍遥天境在许多江湖中被认为是最高境界的原因。
    多少天才最终都卡在这里，无法突破。
    而逍遥天境內部也有一个巨大的分水岭，那便是大逍遥境和半步神游境。
    西门吹雪就卡在这一步，若是能跨过这道坎，排名肯定会大幅提升。
    可惜这道坎太难了，更何况西门吹雪才刚踏入这个阶段。
    司空摘星好奇地问道：“刚才天机仙人说，西门吹雪的剑法在大明江湖能进四甲，是指前四名吗？”
    苏尘悠閒地品著茶，朝叶若依使了个眼色。
    叶若依心领神会，轻声解释道：
    “四甲並不是指前四的意思。”
    “按照邶离江湖百晓堂排榜的规矩，依次是首甲、二甲、三甲、四甲。”
    “四个等级加起来刚好是前十名。”
    “如果有潜力特別强的人，也会有一个副榜或者五甲，不算在主榜里。”
    “要是想详细了解，你们可以看看百晓堂以前出的冠绝榜、良玉榜之类的榜单。”
    这番话比之前还要让眾人震惊。
    西门吹雪在大明江湖竟然进不了前六？
    只能排到最后一个档次的四甲？
    要是这事传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
    要知道，就算大明江湖里最出名的白云城主叶孤城，也只是和西门吹雪齐名罢了。
    现在苏尘轻轻鬆鬆一句话，就拋出了六个比西门吹雪还牛的剑客，外加三个跟他水平相当的。
    这事儿谁能信吶？
    就连西门吹雪自己心里也犯嘀咕，他紧握著拳头，冷著脸问：“苏先生，大明江湖里，排在我前头的剑客都有哪些？”
    “你刚才问的是全天下剑客的排名。”
    “至於大明江湖里有没有比你更强的，那是另**事。”
    “我顶多能告诉你，排在你前头的某个人是谁，或者跟你齐名的是哪几位。”
    苏尘摇著扇子，慢悠悠地说。
    西门吹雪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激动过头了。
    他这次来，原本是只想知道自己的排名。
    之前李寒依算命时，也只提到过独孤求败这个比他厉害的人。
    陆小凤眼珠子一转，好奇地问：
    “之前叶仙子提到过，”
    “邶离江湖有各种榜单，比如冠绝榜、良玉榜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