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感情纠葛

    苏尘微微点头，伸手將白银天机令拿了过来，语气平淡地说：
    “无心，原名叶安世，是天外天教主叶鼎之的儿子。”
    “十二年前天外天东征失败，与邶离江湖各派立下锁山河之约，把你留在了邶离。”
    “从此你加入了寒山寺，成为寒山寺主持忘忧大师的亲传**。”
    “你天资聪慧，十三岁就进入自在地境，十六岁就已经达到自在地境巔峰，精通罗剎堂三十六门禁术，距离逍遥天境只差一步。”
    “忘忧大师圆寂后，你自愿投身转轮棺中，等待去除身上的禁术。”
    “但现在看来，你似乎不想这么做了。”
    这话一出，唐莲、雷无桀、司空千落、天女蕊等人全都震惊不已。
    他们没想到无心的身世竟然如此惊人。
    原来是天外天教主叶鼎之的儿子，也就是天外天的少宗主。
    最让人震惊的是无心的修炼天赋，十三岁就进入自在地境，十六岁已经达到自在地境巔峰，还会罗剎堂三十六门禁术。
    这样的修炼速度要是传出去，绝对会引起天下轰动。
    唐莲这时终於明白，为什么无双城要阻止白髮仙带走无心了。
    如果无心回到天外天，他或许会成为第二个叶鼎之。
    人群中，只有萧瑟表现得最为平静。
    这一路上几次暗中交手，他已经隱约猜到无心的来歷。
    苏尘的话，只是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无心神色严肃，双手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天机仙人能看透天机，小僧佩服。”
    “当初在寒山寺时，师父常劝我放下执念，忘记仇恨，一心向佛。”
    “我一开始是相信的。”
    “直到师父因为一心向佛而丧命，我才明白一切都是骗人的。”
    “所以小僧愿意用罗剎堂三十六门禁术作为报酬，请教天机仙人关於我身世的秘密。”
    “十二年前天外天东征失败，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母亲又是谁？”
    这话一出，眾人脸上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十二年前的天外天东征，是震惊邶离的大事，天外天教主叶鼎之这个名字也从此成了禁忌。
    但这场东征失败的原因，江湖上始终没有一个明確的说法。
    当时因为天外天东征，许多其他异族也趁机袭击邶离边境。
    虽然邶离各派联手抵抗，但天外天的气势显然更盛。
    有人说天外天东征失败是因为教主叶鼎之死了，群龙无首只能退回天外天。
    但也有人说是叶鼎之武功高强，一个人就杀到了天启城，差点杀了邶离皇帝。
    最后天启城的危机是怎么解决的，叶鼎之又是怎么死的，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苏尘，想知道当年的**。
    苏尘点头说：“如你所愿。”
    隨著他的观察，系统很快回应：
    “叮！”
    “替无心算命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枪法《玄冰枪法》。”
    玄冰枪法？
    苏尘心中一动，他隱约记得这门枪法来自一个非常强大的玄幻世界。
    如果这《玄冰枪法》真的是他记忆中的那门枪法，威力恐怕不亚於《神剑御雷真诀》。
    想到这里，苏尘露出一丝满意，隨即又恢復了平静，说道：
    “我已经算明白了。”
    “十二年前的天外天东征，这件事和你的母亲有很大关係，甚至可以说是因她而起。”
    “你的母亲叫易文君，是影宗宗主易卜的女儿，也是现在的宣妃娘娘。”
    “她天生美貌绝伦，气质脱俗，是那种让人一眼难忘的女子。”
    “她曾连续两届夺得邶离胭脂榜首，后来嫁入皇宫便不再参加胭脂榜。”
    “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易卜为了巩固影宗的地位，把她许配给了当时的瑾玉王萧若瑾。”
    “萧若瑾对她一见钟情，即使登基后也对她宠爱有加，封她为宣妃。”
    “两人还生了一个儿子。”
    “就是现在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两位皇子之一，赤王萧羽。”
    “但易文君內心一直嚮往自由。”
    “她抓住机会偷偷离开了皇宫，来到自己嚮往的江湖。”
    “就是在游歷江湖时，她遇到了你的父亲叶鼎之。”
    “两人相爱，在寒山寺下结庐而居，並生下一个儿子，名叫叶安世，也就是你。”
    这话一出，大厅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心的母亲，竟然是当今的宣妃娘娘？
    天外天教主叶鼎之，竟然给邶离皇帝戴了绿帽子？
    这消息实在太过惊人，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萧瑟瞪大眼睛，惊讶地望著无心。
    他身为皇子，而无心竟是宣妃娘娘的骨肉，那岂不是意味著他们两人是兄弟？
    儘管並非同父同母，但血缘关係毕竟摆在那里。
    相比之下，无心和赤王萧羽则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情节就变得相当微妙了。
    无心自己也没想到，身世竟然如此错综复杂。
    原来母亲並未离世，而是身在皇宫，自己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皇兄。
    “请问天机仙人，既然母亲已经离开皇宫，为何又会重返？”
    “还有，您为何说十二年前的那场东征是因我母亲而起？”
    无心继续追问。
    儘管心里已经预感到事情不会简单，但他还是渴望了解**。
    苏尘轻抿一口茶，稍作沉吟后，缓缓道来：
    “易文君毕竟是个母亲。”
    “她虽然深爱著叶鼎之，但心中始终掛念著多年未见的萧羽。”
    “於是她决定悄悄返回天启城，想把萧羽接出来亲自抚养。”
    “不料明德帝萧若瑾提前得知消息，派人將她囚禁在宫中。”
    “儘管易文君犯下大错，但明德帝因宠爱她，並未怪罪，反而选择了原谅。”
    “可叶鼎之却无法接受心爱之人被抢，气得几乎发狂。”
    “为了夺回易文君，叶鼎之重返天外天，杀掉老教主，率领眾多高手攻打邶离。”
    “这就是轰动天下的『东征』。”
    苏尘讲完，眾人脸上皆露出惊讶之色。
    原来东征的起因竟与易文君有关，完全是叶鼎之为爱发狂所致。
    其中叶若依、司空千落、天女蕊、江玉燕、姬雪等几位女子，对故事中的“易文君”產生了浓厚兴趣。
    她们好奇，这个易文君究竟有多美。
    不仅连续两届蝉联胭脂榜榜首，还让邶离皇帝萧若瑾、天外天教主叶鼎之这两位雄霸一方的豪杰同时为她痴狂。
    这可不是一般的感情纠葛。
    萧若瑾身为国君，却能容忍易文君私自出宫与人成亲生子。
    而叶鼎之更是不惜以一派之力攻打整个皇朝。
    两人对她的深情，显然已经深入骨髓。
    无心强忍著內心的激动，低声问道：“听说当年东征，我父亲叶鼎之一路杀到天启城，险些杀掉皇帝，为何最终还是失败了？”
    苏尘轻轻嘆了口气，望著眾人好奇的眼神，缓缓说道：
    “这个传言属实。”
    “当时叶鼎之已经步入神游玄境，魔功无敌。”
    “即便邶离五大监狱的钦天监高手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在皇宫的青云台上，叶鼎之距离明德帝萧若瑾不足五十步。”
    “整个邶离，能挡住叶鼎之的，只有李长生、莫衣、百里东君寥寥数人。”
    “而李长生早已隱居江湖，不知所终。”
    “莫衣则住在海外仙山，根本不理会这些俗事。”
    “只剩下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在关键时刻赶到，阻止了叶鼎之。”
    “但他並非叶鼎之的敌人，反而是他此生最好的兄弟之一。”
    “百里东君拦住叶鼎之，並非为了保护皇帝，而是为了邶离的千万百姓。”
    “当时邶离正被邶蛮、南诀等外族围攻，节节败退。”
    “如果皇帝有个三长两短，整个邶离就会立刻崩溃。”
    “那时千万百姓都將沦为外族的奴隶。”
    “真正的侠者，是为了国家和百姓著想。”
    “为了邶离皇朝，为了千万百姓，百里东君选择阻止自己的好兄弟叶鼎之。”
    “但他也不会让皇帝杀掉叶鼎之。”
    “打败叶鼎之后，百里东君带他离开了天启城。”
    “可以说，若非百里东君出手，叶鼎之的计划或许真能成功。”
    “因为他还请来了另一位绝顶高手相助。”
    “这个人也是他的挚友，如今赫赫有名的邶离五大剑仙之首——孤剑仙洛青阳。”
    “在叶鼎之一路杀进皇宫时，洛青阳也顺利救出了易文君。”
    “可惜百里东君的出现，让叶鼎之未能杀掉情敌萧若瑾，自己也身受重伤。”
    “后来，百里东君带著叶鼎之，洛青阳带著易文君，两人匯聚到寒山寺下。”
    “与此同时，邶离江湖各派也得知此事，纷纷派出高手去围攻叶鼎之。”
    “雪月城的李寒依、暗河的苏暮雨、天山派的王人孙、潮王阁的落雨阑、雷门的雷千亭、温家的温冷……”
    “这些人如今都是江湖上响噹噹的人物。”
    “而在十二年前，他们联手也敌不过重伤的叶鼎之。”
    “最终，叶鼎之**身亡。”
    “若要追究凶手，或许只能说是你的母亲易文君了。”
    “再次见到易文君后，叶鼎之心中那股疯狂的执念瞬间消散，他这才明白，自己因自私害死了许多人。”
    “百里东君原本已经为叶鼎之安排好退路，就是带著易文君离开邶离，去任何地方都行。”
    “但清醒过来的叶鼎之无法原谅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最终选择了以死谢罪。”
    “因为叶鼎之死了，天外天群龙无首，最终失败，和邶离各派签下了锁山河的约定。”
    “其中有一条便是你要在邶离江湖待满十二年。”
    “这条其实是百里东君加上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
    “天外天的情况很复杂，那时你才五岁，如果回去的话，肯定会很危险。”
    “如果你现在去寒山寺西邶边的一座荒山，应该能找到一座破坟。”
    “那就是你父亲叶鼎之的墓。”
    “墓碑是用松木做的，现在应该已经腐朽了。”
    “但以前上面刻著这样一行字：亡夫叶鼎之之墓，妻易文君，友百里东君、洛青阳立。”
    ……
    苏尘讲完许久，大厅里依然寂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苏尘揭露的秘密之中。
    十二年前东征背后的**，终於在这一刻彻底浮出水面。
    难怪江湖上传言叶鼎之杀进天启城，威胁明德帝萧若瑾。
    当时的叶鼎之確实厉害至极，已经步入神游玄境，若非百里东君及时赶到，邶离的歷史恐怕就得改写了。
    让眾人惊讶的是，雪月城的大城主百里东君竟然和叶鼎之是生死之交。
    就连洛青阳也与叶鼎之是朋友，不惜闯入天启城，救走宣妃易文君。
    一个魔道第一人，一个正道第一人，一个剑道第一人。
    若非苏尘亲口讲述，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三人之间竟有如此深厚的交情。
    听到最后，眾人都忍不住感到惋惜。
    毫无疑问，百里东君和叶鼎之都是真正的英雄。
    百里东君为了天下百姓，拼尽全力阻止自己最好的兄弟，却也为他准备了完美的退路。
    叶鼎之本来可以带著易文君远走高飞，但他因为对邶离百姓的死感到內疚，所以选择了**。
    就连一直冷漠的无心，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温暖。
    他明白，自己不是孤单一人，也不是东征失败的牺牲品。
    百里东君让他留在邶离，留在寒山寺，是为了保护他。
    但他心中仍有疑惑，忍不住问了出来：
    “请问天机仙人，”
    “既然我母亲也到了寒山寺，为何最后还是回了皇宫？”
    “明德帝和我父亲，萧羽和我，我的母亲到底更在乎谁？”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想当年，易文君为了萧羽，拋下叶鼎之和无心，偷偷回到了天启城。
    但过去的十二年里，他从未知道易文君为自己做过什么。
    所以他很想知道，在易文君心中，自己和萧羽到底谁更重要。
    那年寒山寺下，是不是易文君又一次拋弃了他。
    坐在主位上的苏尘打开摺扇，思索片刻后说道：
    “这世间最难捉摸的就是『情』这个字。”
    “而在易文君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她的一生都在三个男人之间徘徊。”
    “她和明德帝萧若瑾之间是朝夕相处的亲情。”
    “和**教主叶鼎之是炽热的爱情。”
    “和孤剑仙洛青阳则是无话不谈的友情。”
    “没错，洛青阳和你母亲易文君之间，也有一段情。”
    “甚至洛青阳比萧若瑾和叶鼎之都早认识你母亲，两人算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