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多可怕

    “不过世间神兵稀少，我也不会执著於寻找神兵。”
    “比起神兵，我更想见识一下当世顶尖的剑法。”
    独孤求败语气平静地说道。
    上次和苏尘一战，独孤求败在养伤期间不断回味，始终觉得意难平。
    因为相比苏尘的斩龙剑，他更想看看苏尘那一剑引动天雷的剑法。
    但上次的挑战已经证明，他和苏尘之间隔著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实在没有脸再挑战一次。
    所以他只能来夺取天机令，找其他更强的剑仙来印证自己的剑术。
    苏尘对独孤求败的目的並不在意，拿到他递上的《独孤九剑》秘籍后，立刻打开了系统。
    隨著苏尘观察独孤求败的面相，系统很快有了回应：
    “叮！”
    “替独孤求败算命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剑法《斩鬼神》。”
    斩鬼神？
    苏尘心里猛地一动，他既然已经掌握了《神剑御雷真诀》，立刻就想到了这门《斩鬼神》剑法的来歷。
    这是诛仙世界里青云门四大真法剑诀里的第二招。
    而且这门剑法跟他的斩龙剑特別合拍，两者搭配起来，威力能更上一层楼。
    正所谓天地间正气长存，不求诛仙，只求斩尽鬼神。
    在原著故事里，万剑一就是一手握著斩龙剑，一手施展斩鬼神，硬生生杀穿了蛮荒圣殿。
    那斩龙剑號称一往无前，斩鬼神则是万剑归一。
    不过现在还不是深入研究这门剑法的好时机。
    苏尘轻轻咳了一声，表情严肃地说：
    “我已经推算出了天机。”
    “这世上剑客千千万，能达到陆地神仙境界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
    “你虽然六十年前就踏入了这个境界，但因为心灰意冷，六十多年过去了，剑道几乎没有半点长进。”
    “所以，能胜过你的剑仙大有人在。”
    “但这些剑仙要么闭关修炼，要么躲在凡人难以企及的地方，要么四处云游，想找都找不到。”
    “苏某给你选了一个位置明確、容易挑战的剑仙。”
    独孤求败听到这话，重重地点了点头，诚恳地说：“多谢天机仙人。”
    他对苏尘这话感触颇深。
    想当年他走遍天下，愣是没碰到一个比他强的。
    后来才明白，那些绝顶高手都有自己的机遇，能碰上全靠运气，简直比登天还难。
    萧瑟、唐莲、雷无桀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得格外认真。
    能比独孤求败更强的剑仙，大概率是天下前十的高手。
    这样的人，就算不专精剑道，也是举世无双的强者。
    主位上。
    苏尘悠閒地品了一口茶，面对眾人热切的目光，慢慢说道：
    “这个人叫无名，是大汉江湖的传奇人物。”
    “他的剑道天赋极为惊人，四岁开始练剑，十五岁就成了半步地仙。”
    “后来他进了寒山剑锋，拔出了那把七百年来无人能动的英雄剑，震惊了整个剑宗。”
    “不过他也碰到了强敌，虽然勉强把敌人给打退了，但经脉全断，成了个废人。”
    “因为无名拔出的英雄剑是剑宗祖师爷大剑师铸造的，他还留下遗言，谁能拔出英雄剑，谁就能进剑宗。”
    “所以剑宗宗主亲自把他收入门下，收作了**。”
    “无名在剑宗藉助无上秘法恢復了修为，了整整三年才成功，还一举突破了陆地神仙境。”
    “同时，他在一次次的生死磨礪中领悟了『天剑』心境，从此成了江湖无敌的存在。”
    “他最风光的一战，就是独自一人击败了江湖上百个门派的成名高手，让整个江湖一度陷入低迷。”
    “无名因此被尊称为『武林神话』，从此称霸江湖二十年，无人能敌。”
    “这二十年间，无名的剑术越发炉火纯青，达到了陆地天人的境界。”
    “就算是天下剑仙排名，他的实力也能稳进前三。”
    “直到二十年前，无名最爱的妻子被人给害死了。”
    “无名悲痛欲绝，从此退出江湖，在冀州城开了家中华阁，每天拉二胡打发时间，后来还成了二胡大师。”
    “你要找他的话，就去大汉皇朝冀州城的中华阁二楼。”
    “要是看到一个拉二胡的邋遢中年人，那肯定就是无名了。”
    等苏尘说完，大厅里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汉的武林神话无名！
    这个名字他们听都没听过。
    毕竟无名已经隱退江湖二十年了。
    但听苏尘这么一说，他们已经能感觉到这个无名有多厉害了。
    四岁练剑，十五岁就成了半步地仙。
    这是什么概念？
    无心和萧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他们都自认为是邶离的天才。
    一个十六岁就到了自在地境巔峰，一个十七岁就踏入了逍遥天境。
    可跟无名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別。
    更別说比他们还弱的唐莲、雷无桀了。
    就连雪月城的大城主，连续十几年占据良玉榜第一的百里东君，现在的修为也比不上十五岁时的无名。
    要不是苏尘亲口说的，他们根本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而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苏尘后面说的那句话。
    无名在江湖上称霸二十年，已经踏入了陆地天人境界，却只能排在天下剑仙榜的前三甲之外。
    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至少还有六个剑仙的实力比他更强，甚至已经超越了陆地天人。
    难道这世上真有人能达到天人大长生的境界？
    一股寒意从他们背后升起，仿佛置身於冰窟之中。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有多可怕。
    “陆地天人境？”
    独孤求败眼里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之前他还有些不信，自己在剑道上的造诣竟然连天下剑仙前十都进不去。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连无名这样已经达到陆地天人境的强者，也只能排在第六名之后。
    那么天下前十的剑仙，实力显然比他想像中要恐怖得多。
    “多谢天机仙人指点。”
    独孤求败再次向苏尘行礼，心里默默记下了中华阁这个名字。
    处理完独孤求败的事，苏尘又转头看向萧瑟，平静地说：
    “萧瑟，本名萧楚河，是邶离的六皇子，被封为永安王。”
    “五年前因为替琅琊王萧若风求情，被明德帝贬成了庶民，赶出了天启城。”
    “但在离开天启城的路上，你遭到了埋伏。”
    “虽然有你师父姬若风捨命保护，但还是伤了隱脉，一身武功全没了。”
    “从那以后你就隱居在雪落山庄，过著閒云野鹤的日子。”
    “现在，你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了。”
    等苏尘说完，唐莲、雷无桀等人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只有叶若依和无心一脸平静。
    前者是萧瑟从小的玩伴，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后者则聪明得很，一路上慢慢摸清了萧瑟的底细。
    但对唐莲、雷无桀、司空千落来说，这消息太劲爆了。
    萧楚河！
    这个名字曾经在邶离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一是因为他身份特殊，虽然是眾多皇子之一，但最受皇帝宠爱，很多人都猜测他將来会成为皇帝。
    二是因为他天赋异稟，十三岁就入了自在地境，十七岁就踏入了逍遥天境，绝对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但五年前他突然消失了，江湖上也就渐渐没人提起他了。
    几人都没想到，萧瑟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萧楚河。
    感受到同伴们的目光，萧瑟苦笑了一下，低声说：
    “我想问的问题多了去了。”
    “要是只能问一件事，我最想知道天启城外埋伏我的人究竟是谁。”
    “至於报酬嘛……”
    我以前在天启城的赌坊里豪赌了三天三夜，最终贏了一座城池。
    就用这座城当作报酬吧。
    这话一出，几人都惊讶不已。
    用一座城池当报酬，这气魄，真是皇子风范。
    苏尘微微一笑，他並不在乎城池，真正吸引他的是萧瑟身上那浓厚的气运。
    虽然现在的萧瑟看似废人一个，但作为《少歌》的主角，他的气运肯定不一般。接触过的人中，大概只有徐奉年能稍胜一筹。
    之前给独孤求败算命，得到了《斩鬼神》这门绝妙的剑法。
    那给萧瑟算命，会得到什么呢？苏尘很感兴趣。
    想著想著，苏尘也没多犹豫，直接启动了系统，开始观察萧瑟。
    很快，系统就有了回应：
    “叮！”
    “为萧瑟算命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一枚极品悟道丹。”
    苏尘眼神一凛，光看名字还不知道这奖励的具体作用，但既然是替萧瑟算命的奖励，和“悟道”有关，肯定不会差。
    他没多想，转头看向萧瑟，沉稳地说：
    “我已经算出天机。”
    “那天伏击你的人一共有两个。”
    “其中一个是五大剑仙之一的怒剑仙，他是受白王萧崇之託来的。”
    “明德帝一生只爱两个人，一个是宣妃易文君，另一个就是你的母亲。”
    “因为你的母亲早逝，明德帝对你格外疼爱，甚至有意把皇位传给你。”
    “正因如此，对於想爭夺皇位的白王萧崇来说，你就是个绊脚石。”
    “就算你被贬为庶民，萧崇还是不放心，於是请来了师父顏战天来杀你。”
    “但你的师父姬若风早就预料到了，暗中保护你，替你挡下了顏战天的攻击。”
    “所以真正伤害你隱脉的人，不是他。”
    听完苏尘的话，萧瑟紧锁眉头。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找那个伤害自己隱脉的人，白王萧崇一直是重点怀疑对象。
    自古皇室无情。
    作为白王萧崇的对手，萧瑟很清楚对方对自己的敌意。而顏战天又是顶尖高手，確实有实力一招重伤他。
    可苏尘刚才的话，却让他之前的猜测全都落空了。
    “难道另一个高手是赤王萧羽派来的？”
    萧瑟皱著眉问。
    苏尘轻轻摇著摺扇，慢条斯理地说：
    “不是。”
    “第二个高手，是上一代五大监之首的伴读大监浊清公公。”
    “他並不是受谁指使，完全是出於自己的意愿。”
    “至於他为什么要杀你，得从五大监这个职位说起。”
    “天下皇朝无数，皇帝们为了巩固皇权，都会採取各种手段。”
    “其中最常用的就是扶持宦官势力，用他们来牵制文武百官。”
    “而在所有皇朝中，邶离皇朝最重用宦官。”
    “从邶离太祖皇帝开始，就设立了五大监製度。”
    “分別是掌管传国玉璽的掌印大监、掌管镇国宝剑的掌剑大监、掌管律法典籍的掌册大监、掌管青香炉的掌香大监，还有地位最高的伴读大监。”
    “这五大监在宦官中地位最高，而且凭藉皇帝的信任，可以压制百官。”
    “尤其是伴读大监，作为五大监之首，更是圣宠加身，就连一品大臣都不敢轻易得罪。”
    “但因为五大监权力太大，常常参与皇子党爭，导致朝堂动盪，对皇朝稳定不利。”
    “后来的皇帝就立下一条规矩：每当皇帝驾崩时，五大监必须隨行守灵。”
    “这样一来，老一辈的五大监都被调去守灵，自然无法在皇帝死后搅乱朝纲。”
    “但这对习惯了权势的五大监来说，显然无法接受。”
    “浊清公公就试图打破这条规矩。”
    “他策划了一系列阴谋，引发了琅琊王案。”
    “但琅琊王的表现让他的计划彻底失败，只能去守皇陵。”
    “琅琊王已经死了，他只能把这口气发泄到与琅琊王关係最亲近的你身上。”
    “於是他偷偷离开皇陵，来杀你。”
    “只是浊清公公没想到，你身边还有姬若风暗中守护。”
    “最后还是靠姬若风拼命掩护，浊清公公才只废了你的隱脉。”
    “姬若风也因此那一战伤得很重，修为大跌，命也不长了。”
    “可惜的是，浊清公公回到皇陵没多久就被现在的邶离皇帝杀了。”
    “你就算想找他**也找不著人了。”
    听到这话，萧瑟已经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之所以想知道当年伏击自己的人，是因为那个人不仅毁了他，也毁了他的师父姬若风。
    萧瑟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对姬若风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事，一直耿耿於怀。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给师父**，他也一定要找出当年的凶手。
    现在苏尘却告诉他，当年那个重伤他们的人已经死了。
    这就像一拳打在上，让萧瑟非常难受。
    这个仇，终究是报不了了。
    不过萧瑟心思深沉，很快就平復下来，恭敬地问：
    “刚才天机仙人说，当年的琅琊王案是浊清公公策划的，能否详细讲讲？”
    他心里最放不下的两件事：
    一件是那个毁掉他隱脉的人是谁；
    另一件就是当年的琅琊王案。
    即使到了现在，他依然不相信琅琊王萧若风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