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来者不拒

    但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明白，顾剑堂虽然厉害，却从未有人真正把他当作“第一”。
    无论是在武林还是朝廷，他始终只是个“无名小卒”，从未有人在意过他。
    要是换做其他人，单凭刀术或是军功中的任何一项，就足以光大门楣，受人崇拜。
    可他偏偏是顾剑堂，一个自视清高、一生要强之人。
    对他而言，拿不到第一，便是彻底的挫败。
    换言之，在他人眼中荣耀无比的顾剑堂，实际上人生中有两次彻头彻尾的失败。
    因为在武林中，他的名声永远无法与剑神李纯罡、武圣王仙枝相提並论；即便在刀道上，也逊色於齐炼华。
    就算他悟出了神乎其神的斩气运之刀，也无法与李纯罡、王仙枝这样百年难遇的天才相比。
    在朝廷上就更不用说了，他灭掉两国的功绩，早被灭了六国的徐晓压得死死的。
    春秋国战已经结束，无论他多么出色，军功方面都不可能超越徐晓。可以说，他这一生已无成功可言。
    这让许多武林豪杰都感慨万千，感嘆道：既然有了顾剑堂，又何须再有徐晓呢？
    一时间，大厅里眾人议论纷纷：
    “什么？顾剑堂以前还在江湖上闯荡过？我只知道他是璃阳皇朝的大將军，天下闻名的將领。”
    “顾剑堂真厉害，不专门修炼武道都能达到半步地仙的境界，还自创了斩气运刀法，要是他专心习武，恐怕早就成了陆地神仙。”
    “想当年顾剑堂横空出世，不知打败了多少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却在输给齐炼华后彻底退出江湖，今天我才明白其中缘由。”
    “没办法，顾剑堂这种天才最自负，爭不到第一对他来说就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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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顾剑堂倒霉，武林中有李纯罡等人压制他，到了朝廷又碰上了徐晓这个怪物。”
    “只能说顾剑堂运气太差，就算春秋国战中名將无数，像他这样的也不多见，偏偏璃阳就出了两个。”
    “那徐晓是农村出身，我看哪方面都不如顾剑堂，只能说顾剑堂运气不好，功劳都被他抢去了。”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顾剑堂是灭国级的名將没错，但徐晓灭六国也是事实！”
    “就算璃阳没有徐晓，光凭顾剑堂一样能横扫八国，整个春秋国战，顾剑堂根本没使全力。”
    “对！徐晓动作太快了，顾剑堂一路顺畅，连一场硬仗都没打过，所以天下人对他的评价不高。”
    ……
    十四楼南边第二个包间里，徐奉年喝了口黄酒，冷笑道：“看来不少人对我父亲的实力有疑虑，真以为那个顾剑堂能跟我父亲比？”
    “没办法，”
    “顾剑堂从头到尾都没机会展现真正的实力，”
    “他不出全力，自然没人知道他有多强，吹捧一下也是难免的。”
    “我们这几年游歷，不是也见过不少吹捧顾剑堂的说书先生吗？”
    剑九皇隨意地说道。
    “哼！那我今天就让那些吹捧顾剑堂的人心服口服。”
    徐奉年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
    站在十四楼的栏杆前，徐奉年站定，大声说道：
    “在下愿以白银一百万两为卦金，请天机仙人评判，顾剑堂与邶凉王徐晓谁更厉害？”
    这句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全场的轰动。
    刚才还在为顾剑堂抱不平的江湖豪杰们，没想到这位邶凉世子如此爽快，直接请天机仙人来裁决。
    一时间，登天阁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著白玉台看。
    顾剑堂和徐晓同为璃阳臣子，根本没有机会在战场上对决。
    时间也不可能倒流回春秋国战，让顾剑堂再经歷一遍徐晓经歷过的战斗。
    天下之间，唯一能判断两人高下的，恐怕只有无所不知的天机仙人了。
    ……
    白玉台上，
    苏尘见有人来算命，自然是来者不拒，立刻调出系统看向徐奉年。
    片刻之后，系统给出了回应：
    “叮！”
    “替徐奉年算命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秘术《斗战圣法》。”
    斗战圣法？
    苏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如此强大的秘术。
    这是《遮天》中九秘之一“斗”字秘演化而来的顶级杀戮之术，在玄幻世界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只能说徐奉年不愧是徐晓的儿子，气运果然惊人。
    苏尘感慨了一番，心情更加愉悦，隨手展开摺扇，高声说道：
    “当年春秋国战，一共分为几个战场。”
    “其中东南战场是璃阳、西楚、东越等国混战之地。”
    “在这片战场上，一共出现了四位名將，號称天下用兵最精，顾剑堂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三人分別是西楚的叶柏夔、邶凉王徐晓，还有东越的駙马王隧。”
    “顾剑堂是四位名將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未真正施展过全部实力的人。”
    “正因如此，很多人认为顾剑堂的真正实力，其实比徐晓还要强。”
    “甚至有人认为，就算没有徐晓，顾剑堂也能横扫八国。”
    “但其实並非如此。”
    “至少把顾剑堂放到徐晓的位置上，他根本打不过西陵壁那场国运之战。”
    “要知道，西陵壁一战，徐晓面对的是號称四大名將之首、天下第一的春秋兵甲叶柏夔。”
    “在西陵壁之前，叶柏夔就是『战神』的代名词，打过无数胜仗，从未尝过败绩。”
    “而西陵壁一战，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失败。”
    “而这唯一的一次失败，就让他失去了一切，连国家都丟了。”
    “论读兵书，徐晓不如顾剑堂。”
    “但若论带兵打仗，顾剑堂远远不如徐晓。”
    “他带不出陈知豹、袁左棕、褚碌山这样的猛將，也练不出邶凉铁骑那种军心凝聚的军队。”
    “所以总的来说，顾剑堂还是比徐晓差远了。”
    “春秋国战中，璃阳可以没有顾剑堂，但绝不能没有徐晓。”
    ……
    “噝——”
    隨著苏尘说完，大厅里立刻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些原本还对顾剑堂抱有同情的江湖人士，此刻只能深深嘆了口气。
    春秋国战，是无数名將和谋士施展才华的舞台。
    而最让人惋惜的就是顾剑堂，因为有徐晓在，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展现自己。
    以他的兵法造诣，以他的计谋策略，本该在春秋国战中大放异彩。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徐晓一个人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个王朝也容不下两个绝世名將。
    在西陵壁一战前，顾剑堂比徐晓差的只是资歷。
    但就是因为这点资歷，所有的硬仗都让徐晓打了，所有的功劳也被他拿走了。
    要是徐晓能跟西楚的叶柏夔似的，逢战必胜，**能以少胜多，那倒也罢。
    可偏偏徐晓和叶柏夔截然不同。
    四大名將里头，就徐晓出身最差，打败仗打得最多，败仗数都数不清，但他就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跌倒又爬起，靠著一股子倔强劲儿把对手都给熬死了。
    这样的徐晓，不少人自然觉得不如顾剑堂。
    如今苏尘这番言论一出，算是给这事儿定了性了。
    单说徐晓和顾剑堂两个人，顾剑堂的兵法確实更厉害些。
    但徐晓也有他的独到之处，他能栽培出陈知豹这样的大將，还能打贏谁都拿不下的西陵壁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