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有拿人命去填

    偽装成闯军抵达城北后，徐斌並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依葫芦画瓢，晚上再次將人偷偷带走，次日又打著八大王的旗號从西面杀来。
    第三日又打著曹操的旗號从东面上来。
    这几日下来又有近万流民匯聚而来，这就使得城中的人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来了多少真正的贼军。
    但给人的错觉就是横行了十余年的三大反贼头子，已经將太康县城三面都围了起来，只剩南面一条生路。
    儘管城中的地主们，打死也不信，三大反贼头子会齐集太康，但凡事总有意外。
    三大贼头的凶残那是有目共睹，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大户惨死在他们手中，所以眾人回去后同样都做出了事不可为，就逃走的准备。
    毕竟房子烧了可以再建，银子带不走的也可以埋起来，粮食没了再种，可人一旦没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徐兄弟，都这么久了，城中还没有动静，你这招不管用啊！”
    见城中迟迟没有动静，刘三刀又有些不耐烦了，红娘子和另外六位统领也都狐疑的望著徐斌。
    徐斌心里却是翻了个白眼，嘴上则是耐心的解释道：“他们毕竟家大业大，想要直接將他们嚇跑，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嚇得他们做好逃跑的准备，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还是得进攻！”
    “好，那就进攻，再拖下去，弟兄们可都扛不住了。”
    “红姐，刘三哥，还有各位为了吸取上次东庄的教训，有几点，咱们事先还是要商议清楚，以免到时候又手忙脚乱，搞得一地鸡毛。”
    “行，徐兄弟你说吧。”
    “这第一，打进城后，咱们不能胡乱烧杀，也不能让流民们乱来，而是要先稳住局面。
    第二，就是战利品的分配问题，其中包括铁器兵器，战马財货和女人，我的建议是头功拿两成，次功拿一成，剩下的七成咱们九人再平分如何？”
    “我看行，这样既能凭本事多拿，也能確保公平！”
    红娘子第一个赞同道，其他人想想也都点头同意。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咱们九人就分成三组，三面同时进攻，谁先攻上城头便为首功，次功则等打下县城后再行评定如何？”
    徐斌见眾人都没意见，一锤定音道。
    “就这么干。”
    隨即红娘子便带著两位统领去打北城，刘三刀也带著两名统领去打东城，徐斌则和另外两位统领负责打西城。
    四万多流民也早就平均分配到了三个方向。
    “乡亲们，咱们生来都是为人，凭什么那些地主老爷就能顿顿大鱼大肉？”
    “而咱们累死累活的耕种，一年到头来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了？”
    “平日给他们做牛做马，被他们欺压也就算了，可如今咱们被饿的异子相食，卖儿卖女，他们却仍守著发霉的粮仓，不肯施捨半点，要將咱们全都逼死！”
    “你们愿意活活的饿死吗？愿意看著你们的妻女被当成牲口一样吃掉吗？”
    “不愿意的就给我杀进去，宰了那帮万恶的地主老爷和贪官污吏，只要杀进城去，你们就能吃肉喝酒，你们的亲人也能活下去！”
    “给我杀！”
    徐斌对著身前近万青壮男女激情高亢大喊道，將所有人的怨恨和求生欲都激发了出来，这才长刀指著城头嘶吼下令道。
    “冲啊！”
    隨即上万手持木枪的青壮男女就扛著梯子蜂拥著朝城墙涌去，一时间喊杀声是惊天动地。
    而徐斌自己则带著五十少年和另外两名统领的手下在后面压阵。
    周婶则带著寡妇们看守那些14岁以下的孩童，足足有四五千人，都是这上万青壮男女的儿女。
    如果他们敢后退，那么他们的儿女便会被无情的斩杀。
    紧接著红娘子和刘三刀那边也传出了惊天的喊杀声，攻城的模式也都差不多，让流民当炮灰，拿他们的子女威胁。
    “给我砸。”
    三面城墙上的守军都是如临大敌，待流民越过乾枯的护城河杀到墙根下后，滚木雷石加金汁，便一股脑的招呼了下来，一时间惨叫声响彻了寰宇。
    无数的流民被砸死砸伤在了城墙根下，也只有少数人搭好梯子开始攀爬，但隨即就被墙上的守军將梯子掀翻连人带梯摔了下来。
    看著这一幕，徐斌也是暗嘆这攻城之战的艰难。
    他们既没有投石机火炮这种远程武器，连弓箭盾牌都没有，只有聊聊上百架简陋的梯子，完全就是被动挨打。
    与其说是攻城，还不如说是送死。
    但也只能拿人命去填，所以当流民退下来后，徐斌便立即命令他们再次进攻，攻到墙下后先收拢尸体，將尸体都堆到一处，直至堆平墙头。
    那城墙也不过两丈六米来高，只需要一千具尸体，就能堆出好一大段出来，流民们自然是万分不愿意。
    但一来是被逼的已经走投无路，不打下县城只有饿死，二来如果他们不愿意，徐斌就会拿他们的子女去填城墙，这点事先早就说清楚了。
    至於敢反抗的人，早就被徐斌他们杀了给其他流民当了口粮。
    “徐兄弟，咱们什么时候上？”两名统领和他们的两百多手下，看著这血腥惨烈的一幕，並未有丝毫恐惧，反而个个双眼赤红，握紧兵器。
    显然亲人妻儿的死，早已让他们无所顾虑，內心变得强大无比，只想杀光那些地主士绅贪官污吏泄恨。
    “再等等！”
    徐斌的內心同样早已坚若磐石，面对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依旧没有急著带人上去。
    直到有流民开始沿著尸体堆出的斜坡向上攀爬至城头，徐斌这才提刀带著人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他知道想要真正占领城头，攻下太康县城，还得靠他们这群有傢伙的好汉。
    此时城头上的守军都开始朝这段城墙支援过来，奈何城头地方狭窄，就是在支援也施展不开。
    这时候滚木雷石已经不起作用，守军只得用长枪阻止向上攀爬的流民。
    “跟我杀！”
    徐斌带著人来到斜坡下后，立即就赶著有溃退下来趋势的人流再次向上冲，而近三百好汉也举著长枪跟了上去，开始和守军对刺。
    墙头上的守军也终於有了伤亡，面对同样刺过来的锋利枪头，守军再也没了面对木枪时的从容。
    而隨著倒下的守军越来越多，加上城下的流民又铺天盖地，正源源不断的沿著斜坡攀爬上来，守军终於崩溃，纷纷向城中逃去。
    时刻关注著三面墙头局势的地主豪强们，顿时就驾著马车，拉著財货女眷朝著南城门蜂拥而去，城里的其他人也都是背著大包小包抢著逃命，地皮无赖则开始趁火打劫。
    片刻时间城中就陷入了大乱，红娘子和刘三刀这时也带著人趁机攻上了另外两面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