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乐极生悲了

    眾人簇拥者红娘子和徐斌进了城，便直奔州衙而去。
    至於车马財货和女人，自然有夫人钱怡带著丫鬟婆子们去负责清点收纳，根本不用徐斌在操心。
    此时城中早已安定下来，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城中破坏很轻，普通百姓也並未受到多少骚扰。
    哪怕是到了半夜，城里城外依然是欢声笑语一片。
    因为破城之后，徐斌便下令宰了不少肥猪，所有参加攻城的青壮男女都分到了一大块肥肉，城外的少年孩童们也都喝到了骨头汤。
    至於白面馒头和大米饭，更是管饱敞开了吃，当然也仅限这一顿。
    “来，徐兄弟，我敬你一碗，若非你一直尽心谋划，咱们也无法连续攻占两座城池，说不得如今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官兵抓到砍头，哪里能像现在这般坐在这里吃酒喝肉？”
    “对，俺老刘也敬徐兄弟一碗！”
    “若非徐兄弟，俺或许早已成为枯骨…”
    州衙大堂內，红娘子虽然高居主位，但却端起酒碗衝著徐斌由衷敬道。
    其他人也是纷纷起身，端起酒碗出声附和。
    一时间全是冲徐斌敬酒的。
    “哎，红姐言重了，哥哥们也太客气了，主要还是大伙儿齐心协力，不然光靠我一人，计策再好也是无用啊！”
    徐斌只得起身谦虚道，心里倒是蛮舒坦的。
    “不管怎么样，徐兄弟都是最重要的那个人，这碗酒必须敬！”
    “来，徐兄弟，我干了！”
    红娘子说完直接將满满一大碗酒水喝个乾净。
    “好，竟然红姐这么痛快，小弟也不矫情，干了！”
    徐斌见她如此豪爽，也是一饮而尽，其他人也纷纷叫道。
    “干了，干了！”
    “痛快，太他娘痛快了！”
    眾人坐下后，都是一边撕扯著鸡腿，一边直呼痛快。
    “诸位兄弟，徐兄弟的本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其实一直以来大小事情都是徐兄弟在拿主意，我这个总首领倒是有些不称职。
    如今咱们又攻下了陈州，朝廷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自知能力有限，所以想將这总首领让给徐兄弟来当，如此也能让徐兄弟更好的为大家谋前程，不知诸位兄弟以为如何？”
    “嗯，我看可以！”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隨著红娘子说完，眾人先是一楞，隨即便纷纷赞同。
    毕竟这总首领谁做都一样，只要少数服从多数就行。
    “不成不成，小弟太年轻了，做这总首领传出去怕是会惹人笑话，还是红姐来做，再合適不过！”
    徐斌也没想到红娘子抽什么风，好好的竟然想要退位让贤，嚇得赶忙摆手拒绝。
    “徐兄弟就莫要再谦虚了，我一介女子做总首领，传出去只会更惹人笑话。”
    “红姐太客气了，如今开封境內谁人不知红娘子的大名？”
    徐斌再次摆手，这总首领有什么好当的？
    除了听起来威风，半点好处没有，反倒会让朝廷惦记。
    今日他可是在城中看到了悬赏布告，红娘子的人头已经价值百金，日后战场绝对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
    红娘子见徐斌真的不想当，眉头也是一皱。
    一时也想不通是为何，正想再劝，刘三刀却是赶忙打断道：“红姑娘，徐兄弟不想当就算了，以后再说吧，还是先喝酒吃肉…”
    “对对对，莫要冷场！”
    “可这光有酒有肉，没有美人，喝著也不舒坦呀！”
    “对了徐兄弟，要不咱们也弄些歌舞来助助兴？”
    “好，弄些夫人小姐来跳舞，这法子好！”
    眾人分到的美人都留在了太康，隨著有人提议，几乎所有人都叫好起来。
    “喝酒就喝酒，莫搞那些！”唯独红娘子反对道。
    可眾人却是齐齐翻白眼，都望向了徐斌。
    “好吧，二胖，你去叫李嫂挑十几个模样身段上佳的夫人小姐带过来，再弄些乐器。”
    眾意难违，徐斌也只好衝著身旁二胖吩咐道。
    当然对於古代的歌舞，他也是很期待的。
    二胖应声而去，跑的那叫一个快，红娘子也只得喝起了闷酒。
    不多时，李嫂就带著女兵押著十几名夫人小姐过来了，不少女兵手中还抱著琴和琵琶之类。
    这十几名夫人小姐都是走路打颤，神情萎靡，但身段和模样都属上佳，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
    眾人眼睛立即就直了，徐斌却是挥挥手让李嫂她们退下。
    女兵们將乐器强行塞到那些夫人小姐手中这才离去。
    “咳！各位夫人小姐，劳烦大家会弹琴的弹琴，会跳舞的跳舞，给我和这些弟兄们助助兴！”
    “跳呀，快跳呀。”
    “弹啊，怎么不弹？”
    “再不动信不信老子將你们扒光了掛到城头去？”
    其他人可没徐斌那般文采，见那些夫人小姐仍抱著个琵琶和琴如木头一般杵在那里，顿时就不耐烦纷纷喝道。
    眾女都是被嚇得直打哆嗦，脸色苍白，胆小的胡乱弹奏起来，有几人如殭尸般的舞动的几下。
    “娘的，这死人吹丧呢？谈的什么狗屁？”
    “妈的，这跳的什么鬼？还没老子跳的好，还是扒光了跳有看头…”
    这般敷衍，眾好汉自然暴跳如雷，纷纷冲了上去。
    “各位各位，先住手，这些夫人小姐不是专业的歌姬，不会跳也正常，我看就別为难她们了。”
    没分配之前，徐斌可不会让他们乱来，这是原则问题，事关义军的性质，但分配到个人后他们要如何，那就是个人品行问题，他管不著，也懒得管。
    “也对，那就一人分一个陪酒好了。”
    眾人显然也知道规矩，便提议道。
    “嗯，不过大家先別急，事先可是说好的要让先登上城头者挑，可不能食言，否则今后谁还肯拼命攻城？”
    “是这么个理儿，那就赶紧叫那傢伙快过来挑。”
    眾人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美人毕竟有很多，也不好食言，只是有些等不及。
    徐斌这才又命人去將赵大叫过来。
    赵大来了后也是一脸的傻笑，最后在眾人的催促下，这才挑了两名十五六岁的小姐搂著离去。
    隨即眾人便一人一个开始瓜分，徐斌自然是第一个，这次倒是挑了一名清秀可人的闺中小姐。
    显然也想换换口味。
    看到这里红娘子將酒罈打碎在地，愤愤的离席而去。
    眾人自然不会管她。
    “雷老三，你有什么资格挑？滚到一边去！”
    “老子是替我家红姐挑，怎么啦？你他娘是有意见？”
    “老子就有意见，怎么啦？”
    雷奔也想上来凑热闹，却被刘三刀拦住了，两人都喝的有些上头，顿时就扭打在了一起，让堂中变得更加热闹。
    “够了！”
    “雷三哥，你来挑確实有些不合规矩，要不你叫红姐来帮你挑？”
    徐斌怀里正搂著惊嚇过度的小美人安抚，却被两人扫了兴致，顿时將酒碗扔在地上喝道。
    雷老三要挑一个，他其实並没有意见，毕竟红娘子也是要分一个的，但这里却没有他坐的位置，这傢伙竟然还想去坐红娘子的主位。
    怕不也是马尿喝多了分不清大小王。
    那个位置他不想坐，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的。
    最终雷奔也只得恨恨地离席而去。
    “姑娘別怕，你也瞧见了，我是义军中最心善的，也是最怜香惜玉的，更是最英俊瀟洒的…
    今后只要你乖乖听话，保你衣食无忧，来，告诉我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徐斌就如大灰狼哄小白兔一般，哄了半天，可怀中少女依旧是嚇得抽泣不止，毫无反应，如殭尸一般，顿时让他兴致没了一大半。
    “卢大哥，要不咱俩换一下？”
    卢勇刚好挑完，准备搂著一名小少妇回到自己座位去，却被徐斌叫住。
    “行，徐兄弟的面子得给！”
    卢勇一楞，便毫不犹豫就將怀中的小少妇推给了徐斌。
    果然小少妇虽然也害怕极了，但在徐斌的安抚下很快就平静下来，羞羞答答的嘴对嘴餵酒喊夫君，简直予取予求，顿时乐得徐斌眉开眼笑。
    暗道，这种酒席上还得是人妻放得开好玩。
    谁曾想下一刻却乐极生悲，那名予取予求的小少妇，趁著其分神之际，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了徐斌的右眼窝。
    “小恶贼，还我夫君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