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悲催的红娘子

    左良玉带著人马一离开，徐斌就通知钱怡带著大部队启程南下。
    这次也不打算再先行一步，而是和大部队一起南下。
    以防止左军杀回马枪。
    这次左军的突然来袭，也给徐斌提了个醒儿。
    明末的这些总兵官和反贼们正面打野战不行，可论打游击搞突袭却个个是把好手，不得不防。
    “主公，想不到你竟然能击败那左良玉，当真是…”
    “没想到主公麾下兵马，战力竟如此之强，完全不似其他义军，今后咱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啊，连左良玉都被打败，还有哪路官军是我等的敌手？”
    孙家父子三人一见到徐斌就满脸激动说道。
    这次父子三人倒是没有刻意奉承，而是发自真心。
    他们是確实没想到徐斌手下的战斗力竟如此强悍。
    此刻再也没有先前那般患得患失。
    而是都铁了心要辅佐徐斌成就大业。
    都很是后悔当时没有隨军出战，一睹军威。
    徐斌却对父子三人的感官大为下降，这父子三人莫说和李岩相比，就是连那马秀才都大有不如。
    不过毕竟要千金买马骨，给其他读书人一个榜样例子。
    所以敷衍几句，就让他们继续留在后营，协助钱怡管钱粮。
    至於军队方面，不可能让他们涉足。
    由於车马物资实在太多，加上几十万流民跟隨，队伍延绵好几十里，一天下来也就走个二三十里。
    沿途州县庄镇，徐斌也懒得去攻打勒索，一心只想赶路。
    沿途若有流民和土匪山贼想要加入，倒也都是欣然接受，结果就是队伍走走停停愈发壮大。
    徐斌打算先南下信阳，然后再沿著官道一路向东。
    而在徐斌赶路的这段时间，天下局势也在发生著巨变。
    首先是正月二十这天，闯王终於攻破古都洛阳，诛杀了福王。
    一时间天下巨震。
    闯军声势滔天，不甘寂寞的文人谋士也是纷纷闻风而动，偷偷改名前往洛阳投奔的大有人在。
    而闯王也从一介流寇，华丽的升级成一位威震中原的梟雄人物，已经有了问鼎天下的资格。
    紧接著八大王张献忠也不甘示弱，於二月初偷袭了襄阳，並克之，连杀襄王贵阳王，一时也是风头无两。
    连著两座军事重镇被反贼攻克，数位藩王被杀。
    负责剿贼的兵部尚书杨嗣昌，也在宜昌被气得病倒，惶恐之下，性命垂危。
    一时间人心浮动，谣言四起，享国两百余年的大明王朝，那稳固的根基也是被彻底动摇了。
    与此同时，刘三刀也在归德府攻城拔寨连战连捷，三人麾下兵马和流民都是迅速壮大。
    “马先生，咱们接下来去打哪里？是回去打开封，还是？”
    刘三刀一手搂著一名美人，咧著嘴看著马秀才询问道。
    马秀才同样也入乡隨俗的搂著一名大户女眷，摸著鬍鬚缓缓道：“大王，开封城不好打，咱们没必要去啃硬骨头，接下来咱们继续向东去打徐州，只要打下徐州，便能以此为根基，今后往北可去山东，往南可入江淮。”
    “好，那就去打徐州。”
    “打徐州！”
    “来，弟兄们，干！”
    刘三刀顿时拍桌道，显然对马秀才已经言听计从。
    卢勇和向猛也是纷纷叫囂起来，因为有徐斌制定下来的分配规则，目前三人倒是合作相当愉快。
    “呵呵，也不知徐兄弟和红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卢勇扯著一只鸡腿笑道。
    “哼，那姓徐的破规矩多的要死，仗著有点小聪明，动不动就用散伙来嚇人。”
    “现在怎么样？没了他，咱们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不错，还当真没了他徐屠夫，咱们就要吃带毛的猪？”
    “哈哈，对！”
    隨著一人抱怨，厅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大笑，显然都对徐斌怨念颇深。
    相比起刘三刀三人顺风顺水，红娘子一伙就要惨得多。
    原本红娘子在开封府西部攻城拔寨，同样吃香的喝辣的，可左良玉北上后，好日子就到了头。
    虽然左军在徐斌手里吃了个亏，但收拾红娘子他们却是绰绰有余。
    哪怕红娘子將人马扩充到了十万，三人加起来共二十万人马，可被左良玉带著精锐一顿乱冲乱杀，就杀得个七零八落，牛二和周虎都死在了乱军之中。
    最后红娘子和李岩也只带著两万多残兵败將逃走。
    后营中所有的物资和女眷都便宜了左良玉。
    ……
    密县以西，一处废弃的村落里。
    “红姐，李先生，不好了，左良玉又追杀上来了。”
    “这个狗贼，想赶尽杀绝，咱们跟他拼了！”
    红娘子也是怒从心起，再也无法忍受，就要翻身上马去拼命。
    却被李岩雷奔等人拦了下来。
    “红姑娘，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先逃吧，只有逃得性命，日后才能找左良玉报仇！”
    “李先生，可咱们就剩这么点人了，粮食也所剩无几，能逃到哪里去？”
    红娘子恨声说道，眼里儘是悲痛。
    她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十万人马，面对左良玉的官军时，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红姐，要不咱们去找徐兄弟吧？”小翠试著说道。
    奔雷等一眾老兄弟也都沉默不语，没再反对。
    显然眾人的信心都被左良玉击得粉碎。
    “对，咱们去汝寧府投靠徐兄弟。”
    红娘子这时也冷静了不少，眼睛一亮。
    可李岩却是嘆了口气道：“那左良玉就是从汝寧府北上而来的，徐首领他们的遭遇估计比咱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左良玉也不会北上又来打咱们，何况咱们想南下汝寧府必然要绕道汝州，那里现在可是闯王的大本营。”
    红娘子闻言也沉默了下来，想到左军的可怕，也不由得担忧起徐斌的安危来，先不说別的，光那一千骑兵，就不是隨便能挡住的。
    但依然自我安慰的道：“徐兄弟可比咱们聪明多了，手下兵马也要强悍的多，即便打不过左良玉，应该也吃不了太大的亏。”
    “话虽如此，可那左良玉著实是一员悍將，麾下士卒的战力也是惊人，尤其是那些老卒，个个身经百战悍不畏死，非是人多就能抗衡的。”
    李岩却是摇了摇头。
    对徐斌手下的战斗力他並不了解，但从无到有，也才区区半年时间，想来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可左良玉那三万大军的战力，他却是亲身体会过的，所以並不看好徐斌他们。
    “红姐，还是先別管那么多了，左良玉那狗贼马上就追过来了，还是先跑吧！”
    “走！”
    眾人也不敢再耽搁，只得继续向西奔逃。
    左玉良却是如狗皮膏药一般，带著一千骑兵穷追猛打。
    显然不打算放过红娘子这个榜上有名的反贼头目。
    最终红娘子带著数千残兵败將，一路逃到了嵩山附近，遇到了闯军部將李过，双方联手，这才暂时打退左良玉。
    “什么，李过兄弟，你说前几日你们打下了洛阳？”
    眾人都是一脸不敢置信，洛阳是那么好打的吗？
    “不错红姑娘，李先生，叔父如今就在洛阳城中大摆酒席，欢迎各路义士能人前去共襄大事，不如你们也跟我去洛阳，加入我们闯军吧！”
    李过诚挚的邀请道。
    对红娘子的大名他自然也听说过，前阵子双方一东一西，將中原大地搅的是天翻地覆，所以也是惺惺相惜。
    只是对方的运气似乎差了一些，不但没打下开封，还遇见了左良玉这个明廷悍將。
    “这…”
    红娘子却是迟疑起来，她更想去汝寧府找徐斌。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不管老兄弟们愿不愿意，她都要带著妹妹跟在徐斌身边。
    “红姑娘，徐首领他们暂时也没有消息，左良玉已经盯上了咱们，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南下，怕是不太可能，不如先去洛阳见一见闯王再说！”
    “是呀红姐，先去洛阳休整一段时间，今后有徐兄弟的消息了，咱们再去找他也不迟嘛。”
    李岩说完后，雷奔等人也是纷纷劝道。
    他们已经从李过手下那里打听过了，闯王的规矩比他们更宽鬆。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红娘子想想，以他们现在这种状况想要去汝寧府確实不现实，於是点点头，无奈的同意道。
    隨即眾人便跟著李过前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