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赫尔墨斯之环

    周三傍晚的夕阳將霍格沃茨的走廊染成金色，卡伦·霍索恩站在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门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藏在长袍內侧的羊皮纸。灰蓝色的眼睛注视著门上雕刻的复杂纹路，在他的“真实之眼“中，那些纹路正散发著微弱的魔力波动。
    正当他准备敲门时，门却自动打开了。
    “请进，霍索恩先生。”维克多教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
    卡伦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办公室。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整个房间像是一个炼金术士的梦境。墙上掛满了闪烁著微光的符文图表，架子上摆著数瓶顏色各异的药剂，有些还在自行沸腾；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青铜装置，上面刻满了古代如尼文，正缓缓旋转著发出嗡嗡声。
    维克多教授站在一张堆满古籍的工作檯后，金色的长髮在脑后扎成低马尾，黑色眼罩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他穿著那件標誌性的不对称立领长袍，深红色的高领衬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带著好奇心和勇气来了吗？”维克多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卡伦谨慎地点点头：“如您所愿，教授。”
    “让我猜猜，”维克多绕过工作檯，黑色长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几天是不是茶饭不思，一直在想我这个怪人教授到底有什么企图？”他的语气中带著明显的恶趣味。
    卡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观察著办公室里的炼金装置。在他的“真实之眼”中，那些装置內部的魔力流动呈现出惊人的复杂性，远超他之前观察过的绝大部分东西。
    维克多突然大笑起来：“放鬆点，孩子。如果我想对你不利，开学第一天就可以动手了。”
    他走到一个冒著紫色烟雾的坩堝旁，往里撒了一把银色粉末，“我和尼可对你没有恶意，恰恰相反，我们想帮你发挥真正的潜力。”
    “为什么是我？”卡伦终於开口，声音比想像中平静，“因为我的天赋？”
    维克多的动作顿了一下：“没错，正是因为这个天赋。”他放下搅拌棒，直视卡伦的眼睛，“你在暑假里购买了那么多炼金术书籍，那你应该也知道尼可勒梅在魔法界的地位对吧？”
    “尼可·勒梅，歷史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士之一，拥有数不尽的炼金髮明，但他最引人称讚的代表作，还是那能让人长生不死的魔法石。但这些跟我的天赋又有什么关係呢？”卡伦回答到。
    “別急，那你知道尼可的老师吗？”维克多看向卡伦问道。
    “尼可·勒梅的老师？传闻他的炼金术不是来源於那本《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吗？”卡伦不解地反问道。
    “当然，那本亚伯拉罕之书確有其物，但这本书实际上是尼可的老师给他的考验。”
    “考验？”
    “是的，尼可的老师看出了他的天赋，所以给予了他那本《犹太人亚伯拉罕之书》，而他的老师就有著与你一样的天赋『真实之眼』。”
    卡伦的心跳加速了，尼可·勒梅，歷史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士之一，他的老师居然有和自己一样的天赋？
    “我们所属的组织叫『赫尔墨斯之环』”维克多继续道，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符號，那符號闪烁著银光悬浮在半空，“由尼可创立，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研究者。我们不关心政治，不参与纷爭，只追求魔法的真諦，知识的研究。”
    “群里的成员都由尼可提名，再由组织里的另一个正式成员去评估是否有资格加入组织。”
    卡伦一边听著，一边注视著那个符號，在他的视野中，它由无数细小的魔力丝线编织而成，每一根都在按照特定规律流动：“所以……尼可看中了我，而您是来评估我是否有资格加入的？”
    “敏锐的反应！”维克多打了个响指，符號化作一群银色蝴蝶四散飞去，“不过你说错了一点，这次评估只是个形式。从我看到你在开学宴会上用『真实之眼』观察分院帽，在学校里观察各种人和物，最终在你激发了那块符文石之后，我就確信你有资格了。”
    卡伦的身体僵住了。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行为，更没想到会被发现。
    “別那么惊讶，”维克多轻笑著走向一个玻璃柜，取出一本厚重的古籍，“你的天赋虽然罕见，但在我们这些知道的人眼中就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明显。”他將书递给卡伦，“《真理之扉》，我炼金术笔记的一部分，算是见面礼。”
    卡伦接过书本，指尖刚触碰到封面，就感到一股奇异的温暖。在他的视野中，书页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散发著柔和的蓝光。
    “赫尔墨斯之环能给你什么？”维克多突然严肃起来，“知识、指导、以及志同道合的同伴。作为交换，我们需要你的天赋，帮助我们破解一些古老的魔法谜题。”
    卡伦翻开书页，简单看了看，里面满是复杂的图表和方程式，有些旁边还標註著危险的警告符號。
    听到维克多的话，他抬头看向维克多：“比如你身上的诅咒？”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维克多的表情凝固了两秒，右手不自觉地摸上左臂，那里被长袍和手套遮盖著：“……看来你的天赋毋庸置疑。”
    “只是猜测。”卡伦谨慎地回答，“我之前有观察过一些带有诅咒的书籍，它们表现出来的情况与您很像，不过您的情况要严重的多。”
    维克多沉默片刻，突然解开左手手套，露出手臂上蔓延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活物一样蠕动著，组成古老的如尼文字。在卡伦的“真实之眼”中，它们散发著令人不安的黑色丝线，而且非常浓郁。
    “如何？这样是不是看的更清楚了？”维克多戏謔地看著认真观察的卡伦说到。
    “这是什么诅咒导致的？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是关於伏地魔的那个诅咒吗？”卡伦迫不及待的问道。
    “看来你確实知道很多，连伏地魔的诅咒都知道。那个诅咒確实存在，但很遗憾，我身上的诅咒並不是它导致的，正相反，我来霍格沃茨，除了为你而来，再有一个就是为了研究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维克多的声音异常平静。
    接著他直视卡伦的眼睛“好了，知道了这么多，现在，告诉我，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卡伦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加入一个秘密组织？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但另一方面，他对魔法的渴望，对真相的追求，又让他无法简单拒绝。
    “我需要时间考虑，”最终他说道，“这是个重大决定。”
    维克多出人意料地笑了：“谨慎的回答，很好！魔法不是儿戏，確实应该慎重对待。”他走向门口，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一周的时间，只要你想好了，隨时来告诉我你的决定。在此之前……”
    他指了指那本书，“好好研读《真理之扉》，它会帮你打开炼金术的大门，帮助你理解『真实之眼』的更多可能性。”
    卡伦將书小心地收好，向门口走去。
    在离开前，卡伦又回头看了一眼，维克多已经重新戴上了手套，站在炼金装置前投入工作，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只有手臂上那本沉甸甸的《真理之扉》，提醒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走廊上的火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卡伦知道，今晚之后，他的魔法之路將迎来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將永远改变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