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卡斯托教授的来信

    第109章 卡斯托教授的来信
    卡斯托教授的信是在第二天早餐时抵达的，
    正在吃早饭的卡伦顾不上擦拭溅到袍子上的奶点，赶快打开了那封信，字跡是卡斯托教授的笔跡。
    “卡伦，想必阿不思已经告知了我的暂时缺席。无需过度忧虑，情况尚在可控范围之內。尼可·勒梅这里的环境，有助於梳理那些过於活跃的脉络。”
    “很遗憾，看来我註定无法完成这学年的教职。这令人不快，但亦是命运之弦的一次拨动。你的学业，尤其是链金术的进程，不要因为我的事懈怠。尼可处藏书不少，我会不时寄送一些心得与问题。”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阿不思和我说了，由西弗勒斯暂代，他的学识毋庸置疑，尤其在黑魔法生物与毒物防御上造诣精深。但是性情如你所知，切记保持冷静，专注於知识本身。若有实在无法解决的困扰，可直接写信於我，地址附於信末。”
    “记住，卡伦，知识是唯一的火炬，足以照亮任何黑暗。专注於你的『视野”，专注於链金的火焰，专注於你正在构筑的『守护』。那才是你真正的力量。我期待看到你的下一次成果。”
    “卡斯托·格林德沃。”
    附註的地址位於法国南部的圣保罗·德·旺斯。卡伦默默记下，小心地將信纸卷好，贴身收进內袋。
    “谁的信啊？是维克多教授的吗？”韦斯利嘴里塞满了馅饼，含糊不清地问道。
    卡伦深吸一口气，將信中的意思简化传达：“是维克多教授的，信里说他现在在尼可·勒梅先生那里，情况暂时稳定，让我不要担心太多。学业不能放鬆，尤其是链金术。他还说-斯內普教授学识很好，让我们上课专心学知识。”
    “哦那就好。”法比安鬆了口气，推了推眼镜，“尼可·勒梅先生亲自照顾，应该没问题。”
    埃內斯托则敏锐地捕捉到了卡伦语气里那丝未尽之意：“只是“暂时稳定”？还有，他特意提到斯內普，听起来可不像纯粹的讚赏。”他轻哼一声，“那个老·教授，能教好黑魔法防御术？我持保留態度。”
    “至少学识是真的。”卡伦拿起一片吐司，没什么胃口地撕著边角，“下午就有课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上午的课程是魔法史。宾斯教授那毫无起伏、如同催眠咒一般的单调嗓音，讲述著妖精叛乱中某个早已被遗忘的条约细节，成功地將大部分学生送入了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態。卡伦努力集中精神，强迫自己记录下宾斯提到的几个关键年份和人名，但思绪却像不受控制的飞贼，时不时就溜回邓布利多的瞩託、卡斯托的信，以及下午即將到来的、由斯內普代课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
    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气氛与卡斯托教授在时截然不同。斯內普教授如同一个巨大的、吸光的阴影，无声地滑行在讲台之上。他依旧穿著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袍，脸色蜡黄，头髮油腻地贴在脸颊两侧，看来黑魔法防御课也不能让他换一身装束。
    不过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眼睛扫过教室时，里面竟然没有惯常在魔药课上那种刻骨的厌烦和冰冷，甚至，卡伦发誓自己看到了斯內普那刻薄的嘴角，在讲解某个要点时，竟然极其短暂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流露出一种近乎愉悦的弧度。
    “卡巴。”斯內普的声音低沉而滑腻，却奇异地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一种源自远东魔法沼泽的水棲生物。”他魔杖一挥，黑板上浮现出一幅精准但线条阴森的魔法图示，描绘著一个类人猿般的生物，头顶凹陷处蓄著一汪水，皮肤覆盖著鳞片，手脚带蹼。“其外形特徵，如黑板所示，头顶的水洼是其力量核心，亦是其致命弱点。力量惊人，尤其擅长扭断猎物骨骼，对未经防护的人类內臟有特殊偏好。”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拉文克劳的学生们紧张地记录著，斯莱特林那边则有几个学生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其防御策略基於其生理特性。”斯內普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前排几个学生，在卡伦身上停留了一瞬，带著审视，但並未刻意刁难，“引诱其鞠躬，使其头顶水洼倾覆，力量流失消退。”
    然后他顿了顿。“值得注意的是，卡巴对某些特定草药，如狐媚子的粪便粉末和苦艾浸膏的混合物，会產生强烈的厌恶性呕吐反应。此特性可被用於製作驱散药剂或设置陷阱。”
    卡伦一边飞快记录著这些实用但听看就让人反胃的知识点，一边强迫自己忽略讲台上那股带著诡异满足感的低气压，將注意力集中在笔记上。斯內普的学识確实无可挑剔，只要忽略他那张仿佛谁都欠他一百个金加隆的脸和毒舌，单论知识密度，这堂课收穫颇丰。
    课程后半段，斯內普开始分发一种黏糊糊、散发著浓烈腥气的绿色粘稠物样本，要求学生们近距离观察其物理性状並推测其可能的生物来源，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乾呕声。
    “布莱恩先生，”斯內普滑到法比安身边，看著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挑起一小团粘液放在玻璃片上观察，“请阐述你的观察结论，並推测其与卡巴体表防护的关係，我希望你的答案能比你的脸色更有说服力。”
    法比安的脸確实有点发白，他推了推眼镜，努力维持著声音的平稳：“教授，样本呈深绿色，
    质地粘稠，有强烈水藻腐烂气味。其粘性可能有助於卡巴在湿润环境中保持体表湿度，同时粘附猎物或干扰对手？”
    “尚可，至少没有像某些格兰芬多的巨怪一样立刻吐出来，浪费珍贵的教学材料。”斯內普刻薄地评价了一句，目光转向卡伦，“霍索恩先生，补充？或者你认为布莱恩先生已经完美解答了？”
    卡伦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法比安说的粘附性和干扰性有道理。另外，根据其浓烈的气味和顏色，我推测这种分泌物可能还具有一定的偽装作用，帮助卡巴融入沼泽底部的藻类环境，同时其气味也可能吸引某些小型生物靠近，成为卡巴的诱饵。”
    斯內普的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审视著卡伦，似乎在评估他是不是在卖弄。“基於样本特性的合理推测。”
    接著他转身走向讲台，黑袍翻滚，“下课。把你们面前的样本清理乾净，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残留物污染我的教室。”
    “呕”刚走出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那阴冷压抑的大门，韦斯利就扶著走廊冰凉的石头墙壁，
    夸张地乾呕了几声，“梅林的臭袜子！那玩意儿比费尔奇一个月没洗的拖把还噁心！斯內普还让我们凑那么近闻！他绝对是故意的！”
    法比安的脸色也还没完全恢復，他掏出隨身带的小水壶灌了几口水：“但-但他讲的防御策略確实很实用，还额外扩展了一些，就是太噁心了。关於卡巴对苦艾浸膏和呢-狐媚子粪便的反应，这个在《神奇生物在哪里》里只有一句带过。”
    埃內斯托正在用力的用一方丝帕擦拭著手指：“学识归学识。他那股-享受其中的劲头，令人毛骨悚然。我寧愿回去背宾斯教授的魔法史年表。还有你和卡伦刚才回答得不错，斯內普都没挑出毛病。”
    卡伦摇摇头，没接埃內斯托关於斯內普的评论，只是说：“他高兴就好，只要不刻意找茬。知识学到手就行。”他心中掛念著另一件事，“下午没课了，抓紧时间。埃內斯托，关於你之前提到的那些东西，现在有眉目了吗？”
    “有些眉目，但不多，时间太短，我向家里寄去询问的信还没收到回信，所以寧静水晶还不清楚如何，但我查询了一些书籍，应该確有其物。”埃內斯托听到卡伦的话，暂停擦拭的动作。
    “有线索就好！总比没有强！”韦斯利立刻来了精神，“卡伦，你不是说校长提到过魔力节点吗？我们今天下午去探查哪里？”
    卡伦心中早有盘算：“先去黑湖边。黑湖那么大，魔力场应该很特殊。然后-拉文克劳塔楼门环附近。法比安，带上你的植物笔记和绘图工具，重点记录湖边魔力活跃区域的植物分布，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迅速行动起来。
    卡伦站在湖边一块平坦的大石上，集中精神，手上掌看准备好的仪器，装作是用链金道具探测，实际是依靠自己的真实之眼。
    “怎么样？”法比安蹲在不远处，翻开他的硬皮速写本，炭笔已经准备好，目光在卡伦和湖面之间巡。
    “庞大，厚重，像一头深眠巨兽的心跳。”卡伦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的目光穿透水面，“魔力流动整体是平稳的，带著水特有的沉静和包容性。但是——”他的眉头微微起，
    眼晴捕捉著更深层的变化，“在深处，靠近湖床的区域，有一些暗流。不是混乱，而是一种更原始、更野性的脉动，我不太好具体形容。”
    “能感觉到『安抚”或“稳定”的特性吗？”埃內斯托在一旁问道。
    卡伦缓缓摇头，目光依旧凝视著那深邃的魔力场：“这里的魔力场本身是“静”的，甚至可以说过於『沉”了。它像一个巨大的、自我平衡的深潭。它能容纳很多东西，巨乌贼、人鱼、格林迪洛-但它本身並不『主动”去安抚外来的狂暴。它更像一个沉默的容器。”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我们需要的是能主动介入、抚平暴动魔力的东西。这里的『静”，是它自身的庞大和深度带来的，不是那种能向外施加影响的“稳定力”。”
    法比安在一旁仔细听著，然后用炭笔快速勾勒著卡伦描述的魔力场意象，並在旁边標註：“黑湖魔力场：深蓝，沉厚，自体平衡性强，对外界狂暴魔力扰动反应为『包容』与『吸纳”，而非『主动梳理”与『抚平”。深层存在原始野性脉动，强度低，频率缓。”他抬头问：“那靠近岸边，魔力活跃区域呢？”
    卡伦依言將视线转向近岸区域，一边观测著，一边向法比安解释著。
    法比安飞快地记录著，並示意卡伦指认那几种魔力特徵不同的植物，迅速在速写本上勾勒出它们的外形特徵。埃內斯托则在一旁確认法比安记录无误。
    韦斯利无聊地用小石子打著水漂，一边警惕地扫视著周围，听到他们討论完毕。“所以黑湖不行？那我们去门环那里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