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归巢与重逢

    第116章 归巢与重逢
    假期的时间如同被施了加速咒般飞逝。卡伦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沉浸在尼可藏书室浩瀚的知识海洋里，特別是那些关於古代魔力符文体系与动態谐振理论的晦涩捲轴。尼可偶尔会步进来，不需要卡伦开口，只要扫过卡伦正在看的內容，便能精准地指出一个关键概念，或者分享一段早已没在时间长河中的链金术士軼事。让卡伦的见识大大的拓宽了。
    卡斯托教授的状態在尼可的持续治疗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下来。他手臂上那些拧的诅咒纹路虽然未能消退，但其中狂躁扭曲的魔力流明显变得平缓、有序了许多。虽然身形依旧清瘦，但能感觉得到那个自信的卡斯托又回来了。
    临行前一天的下午，藏书室內，卡斯托找到了正埋首於一大堆古代北欧符文抄本中的卡伦。
    “卡伦。”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书页的声。
    卡伦立刻抬起头：“教授。”
    卡斯托將一个用深灰色龙皮包裹、边缘用秘银丝线仔细缝合的笔记本放在卡伦面前的书堆上。笔记本不厚，但质地非凡，触手冰凉，带著金属的质感。
    “拿著。”卡斯託言简意咳，“这是关於“赫尔墨斯之触”晶体前期研究的部分记录和分析思路，我整理出来的。里面有我尝试过的几种稳定化处理方案、
    能量引导路径设计，以及关於那些方案失败的原因推测。”
    卡伦的心跳猛地快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笔记本，“谢谢您，教授！这太重要了！”
    “重要？”卡斯托灰色的眼睛凝视著他，眼中带著期许，“重要的不是它本身，卡伦。重要的是你能从中看到什么，能想到什么我未曾触及的角度。这些书上的理论给了你一把钥匙，但锁在哪里，门后有什么，需要你自己去找。记住，
    知识不是用来背诵的，是用来打破和重建的。”
    “我明白，教授！”卡伦挺直脊背，將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我会认真研究的！”
    卡斯托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復活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卡伦站在魔法部国际飞路协调司大厅內，邓布利多站在他身旁，他轻轻掸了掸自己那件绣著星星月亮的紫色长袍，他们即將踏上的归程对於他来说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寻常的午后散步。
    “旅途总是令人愉悦，尤其是归途，卡伦。”邓布利多的声音在这喧闹的大厅里依然显得格外清晰，“我想你的朋友们一定等急了。”
    “是的，教授。”卡伦点点头，他肩上挎著一个样式古朴但容量不小的背包，这是佩雷纳尔夫人坚持让他带上的，里面塞满了尼可工坊里一些有趣的非核心链金小玩意儿、好几大盒包装精美的法国魔法果、还有给室友们精心挑选的礼物。最贴身的口袋里，则妥善存放著卡斯托教授临行前交给他的那份关於“赫尔墨斯之触”晶体的部分研究笔记，以及那颗深蓝色的“星夜之卵”。
    告別时，卡斯托教授没有多余的叮嘱，只是再次告诫卡伦，：“继续，別停下思考，卡伦。力量源於知识，而知识的边界，需要你自己去撞破。”
    至於尼可·勒梅，老人只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双看透世事的眼晴充满了期许：“记住我们的约定，卡伦。保持你的好奇心，保持你的专注。静謐之居的大门，隨时为你敞开。”
    隨著魔法部官员公式化的引导和检查，卡伦与邓布利多顺利通过飞路网，瞬间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校长室。
    “我想，接下来的路你不需要我陪著了，卡伦？”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眼神指向校长室的大门，“拉文克劳塔楼此刻想必正洋溢著期待重逢的活力。”
    “是的，教授，非常感谢您在假期里对我的照顾。”卡伦再次郑重道谢。
    “替我向你的小伙伴们问好。”邓布利多眨眨眼，然后挥手示意卡伦可以离开了。
    卡伦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木门，踏上熟悉的旋转石阶。晚餐时间刚过不久，走廊里还能听到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谈笑声。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著穿过一道道拱门，掠过一幅幅窃窃私语的肖像画，目標直指拉文克劳塔楼的青铜鹰状门环。
    当他终於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一个温和而清晰的声音响起：“何物因失去而获得其最大价值？”
    卡伦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嘴角微微上扬：“时间。”
    门无声地滑开，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壁炉里跳动著温暖的火焰，几个学生正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或轻声討论。而当卡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靠近门口沙发上的一个红褐色脑袋猛地抬了起来。
    “卡伦！”韦斯利像颗被点燃的炮仗一样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你回来了！
    梅林的鬍子，你终於回来了！”他三步並作两步衝过来，热情地给了卡伦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差点把他肩上的背包撞掉。
    这声呼喊立刻吸引了休息室里的其他人。法比安从一张堆满羊皮纸的长桌旁抬起头，放下笔，走了过来，脸上绽开温暖的笑容：“欢迎回来，卡伦！假期过得怎么样？”
    紧接著，通向男生宿舍的楼梯处，埃內斯托的身影出现，步伐明显加快地走了过来：“卡伦，这次法国之旅如何？”
    “韦斯利，轻点！骨头要散架了！”卡伦笑著推开过於热情的室友，心里暖洋洋的，“法比安，埃內斯托，见到你们真好。这次的假期-—-嗯，很特別。”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特別？有多特別？”韦斯利立刻追问，眼睛瞪得溜圆，“快说说！法国魔法界是什么样的？他们那边的巫师，是不是说话都带捲舌音？”他笨拙地模仿了一下，惹得法比安忍俊不禁。
    “先別急，韦斯利。”法比安温和地提醒，他注意到卡伦肩上鼓鼓囊囊的背包，“卡伦刚回来，让他先回宿舍放下东西吧？而且，这里可不是讲故事的好地方。”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围几个同样投来好奇目光的同学。
    埃內斯托立刻领会，下巴微扬：“没错，先回寢室把东西放下吧？”他看向卡伦。
    “正合我意。”卡伦点头。
    “走走走！”韦斯利迫不及待地推著卡伦往楼梯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还在晒，“快告诉我，法国魁地奇流行什么阵型？他们那边的扫帚是不是特別快？还有，麻瓜的巴黎你看到了吗？艾菲尔铁塔！罗浮宫！”
    卡伦一边应付看韦斯利连珠炮似的问题，一边在法比安和埃內斯托一左一右的“护送”下，穿过公共休息室，登上旋转楼梯，回到了他们位於塔楼高层的宿舍。
    卡伦將沉重的背包放在自己的床脚，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肩膀。三位室友已经默契地围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好奇。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埃內斯托抱著手臂，靠在书桌边，故作不耐烦，但微微前倾的身体暴露了他的关注。
    “首先，”卡伦从背包侧袋里掏出几个鼓鼓囊囊、包装异常精美的纸袋，上面印著法文和绚丽的魔法果图案，“这些是勒梅夫人，坚持让我带回来的。”他把果袋分別塞给三人，“据说口味很独特，有会模擬季节香的，还有巧克力青蛙的法国升级版，跳得更高，叫得更响，而且样式也有所区別。”
    韦斯利欢呼一声，立刻撕开包装，掏出一颗粉色的软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唔！我敢打赌这个肯定是春天的味道！”
    法比安接过袋子，微笑道：“谢谢，卡伦。也请代我们谢谢那位夫人。”他更关注包装上的法文说明。
    埃內斯托则矜持地接过，看了一眼包装，评价道：“很有品位的包装，不愧是魔法界的传奇。”然后他小心地收进了自己的抽屉里，显然不打算立刻品尝。
    “然后，”卡伦看著他们的样子，笑了笑，开始进入正题，“法国魔法界的集市確实和对角巷很不一样。”他描述起那个名为泉水广场的巨大地下魔法集市：高远如星空的拱顶，漂浮的魔法灯球，精美如艺术品的店铺橱窗，以及那种与对角巷截然不同的，充满閒適社交气息的氛围。
    “听起来更像是我们家那边的高级购物中心，不过是地下的、有魔法的。”韦斯利嚼著软评价道。
    “比购物中心有趣得多。”卡伦纠正，“那里的人穿著更-嗯—-时尚？色彩更丰富，剪裁更讲究。而且，復活节的气氛很浓。”他详细描述了那些巨大的魔法巧克力彩蛋、鲜艷的魔法卉、造型奇特的麵包，以及最吸引他的魔力彩蛋习俗。
    “所以你真的买了一个？”法比安推了推眼镜，兴趣盎然，“『星夜之卵”？孵化出来会是什么？一颗星星？一段预言？”
    “勒梅先生说，结果充满惊喜，店员告诉我可能和夜空、深远的思绪有关。”卡伦从贴身口袋拿出那颗冰凉光滑的深蓝蛋，小心翼翼地展示了一下，立刻又收了回去，“需要时间和特定的魔力引导技巧来孵化，我还得研究一下。”
    “听起来很看运气。”埃內斯托撇撇嘴，但灰色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卡伦放回口袋的位置，“希望你別孵出个只会讲冷笑话的幽灵。”
    在听完卡伦的话后，韦斯利紧接著又问道，“卡伦快说说！尼可·勒梅大师的工坊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到处都是会自己动的金子和会说话的坩堝？或者隨处可见的黄金？”他的想像力又开始天马行空。
    卡伦的表情变得认真而充满敬畏：“完全不是那样，韦斯利。那地方，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座很古老的石头庄园，周围是山谷和森林，非常安静，如果没有人引导，外人是无法进入的。”
    接著他顿了顿，寻找合適的词汇，“至於里面的工坊，没有你说的那些浮夸的金光闪闪的黄金，里面的东西也不是我之前想的那些传统但珍贵稀有的链金工具，而是一些相当新潮的与科技结合的链金辅助工具，简直让我大开眼界。”
    然后卡伦又描述了里面各种奇特的链金器具，以及尼可在后来为卡伦演示过的將一块普通石头瞬间转化为纯净水晶的过程。
    宿舍里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火焰燃烧的啪声。三位室友都被卡伦描述的那种氛围和理念震撼了。法比安若有所思地点头：“该说不愧是传奇大师吗，果然与一般的链金术士不一样。”
    “当然，而且尼可还给了我链金术方面很大的帮助。”卡伦肯定道，“他指出了我之前在研究卢西安·辛克莱日誌时研究路线的选择问题。”他简要复述了尼可关於“动態符文』、“魔力语境』和“核心谐振点』的理论。“他让我明白，不能把卢西安那些符號当成死板的符文去解析，而要把它们看作活的、会根据输入魔力环境变化『词义』的『魔力词语”。”
    “动態符文-魔力语境·”埃內斯托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著名，“这角度—-太新奇了！这完全顛覆了我家里教的那些东西！”
    “所以辛克莱不是疯子，他只是太超前了？或者说，他的路走偏了？”法比安努力理解著。
    “或许两者都有。”卡伦嘆了口气，“勒梅先生认为辛克莱后期过於执著结构的完美，反而忽略了魔力本身的流动性，导致了他的失败。但那些想法本身，
    確实蕴含著金子。对我的帮助太大了。”
    “看来你这趟收穫真的巨大。”埃內斯托有些羡慕的说到，“那维克多教授呢？他的身体—好些了吗？”
    听到这话，卡伦脸上的笑容变得明亮而真切：“维克多教授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而且有好转的跡象！虽然还需要静养，但最危险的阶段似乎已经过去了！”
    “太好了！”韦斯利第一个欢呼起来，用力拍了下卡伦的后背，“我就知道维克多教授那么强的人，肯定没事！”
    法比安长长舒了口气，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欣慰：“这真是復活节最好的消息了。教授没事就好。”
    埃內斯托也明显放鬆下来，嘴角似乎想往上翘，又被他强行压住，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他运气好，不过，这也意味著你接下来的链金术作业要求会更严格了，卡伦，別高兴得太早。”
    卡伦笑著接受了这份“关心”：“我明白。教授临走时还给了我新的研究笔记。”他拍了拍背包，“而且暑假的时候，如果我家里那边没问题的话，我可能还会再去一次法国，跟隨尼可·勒梅深入学习一段时间。”他拋出了这个重磅消息。
    “暑假还能去？！”韦斯利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梅林啊！卡伦，你也太幸运了！那位大师还收学徒吗？你看我怎么样？我力气大，可以帮忙搬堆堝！”
    法比安和埃內斯托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法比安由衷地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卡伦。一定要好好把握。”
    埃內斯托则哼了一声：“看来某人得加倍努力了，別到时候被大师嫌弃基础太差，灰溜溜地跑回来。”
    “好了好了，”卡伦看著情绪高涨的室友们，提议道，“果也尝了，见闻也分享了，好消息也公布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明天早上我还准备去鹰巢呢，我背包里还有几样工坊里的小玩意儿，勒梅夫人让我带给你们看看的。而且，”他压低声音，“关于禁林满月观测和月光苔区域魔力循环的事，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下一步，我有了一些新的方向。”
    大家都对卡伦说的东西很好奇，但可惜说完这话之后，卡伦就死活不再透漏一点了，大家只能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