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回归家庭日常

    第127章 回归家庭日常
    清晨的阳光穿透海岸特有的薄雾，將霍索恩家的房屋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卡伦推开臥室窗户，带著咸味的海风涌入房间，吹散了残留的旅途疲惫。福波斯不满地“咕”了一声，將脑袋更深地埋进翅膀下。楼下的厨房传来餐具碰撞的轻响和母亲艾米丽轻柔的哼唱。
    卡伦换上t恤和长裤，將霍格沃茨的长袍仔细收好，现在要从魔法世界回归正常世界了。
    早餐桌上瀰漫著烤麵包和煎培根的香气。艾米丽动作麻利地分好餐盘，精確得像分配药品剂量。莉莉穿著她最喜欢的小鸭子睡衣，睡眼地爬上椅子，看到卡伦立刻精神起来，大眼睛闪闪发亮。
    “卡伦！早上好！今天可以让我的泰迪熊跳一下吗？就一下下！像你之前那样！”她充满期待地问，声音清脆。
    艾米丽放下牛奶壶，笑著摇头，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莉莉，我们说好的，顺其自然。卡伦不能在这里使用魔法，而且过度『练习』可能会嚇到小熊，它需要休息，就像病人需要静养。”她把金黄的煎蛋放到每个人盘子里。
    大卫放下手里的《每日电讯报》，拿起餐刀。“妈妈说得对，莉莉。魔法很奇妙，但它也需要耐心，而且未来你肯定也会成为一名厉害的巫师。”
    然后他看向卡伦，“说起来，卡伦，今天天气不错，要跟我去船坞吗？海雀该上点新漆，再检查下引擎了。好久没带你一起出海了，今天要去看看吗？”
    “乐意效劳，船长。”卡伦笑著应下。一旁的莉莉虽然小嘴了一下，但注意力很快被盘子里的煎蛋吸引了。
    饭后，父子俩走向海边的小船坞。大卫的“海雀號”是一艘保养得相当不错的三十英尺长的近海钓鱼船，蓝白相间的船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混合著海水的咸腥、机油和新鲜油漆的味道。
    大卫递给他工具，动作精准：“老规矩，先处理掉旧的剥落漆面。小心点，別伤到底漆，注意边缘平滑度。”他自己则熟练地打开船尾舷外发动机的盖子，开始检查油路和火塞。
    卡伦熟练地开始工作，一边用刮刀在旧漆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边看著父亲专注地检查发动机。
    “爸，你之前说，想听听学校学到的·原理？”卡伦一边打磨著船体，一边开口问道。
    “嗯哼，”大卫头也没抬，用扳手拧著一个螺丝，发出咔噠的轻响，“就是好奇。比如，你们那些扫帚，嗖地一下就能飞起来，是什么原理？反重力？还是某种力场推动？传动装置是怎么工作的？能量转化效率如何？我知道那些都是魔法，但我在想，要是能搞清楚一点皮毛，应用到船的动力系统上，或者减少点阻力，那『海雀號”说不定能跑出巡洋舰的速度！”他半开玩笑地说，但眼神里也確实闪烁著对於魔法造物的好奇。
    卡伦思考著如何解释，同时点明关键差异：“爸，魔法其实和麻瓜科技很不一样。科技的原理，像发动机的燃烧、齿轮传动、流体力学，是客观的、可以测量和復现的物理规律。但魔法”他顿了顿，“魔法则是一种唯心的力量。它高度依赖巫师的意志、情绪、信念，甚至是血脉天赋。一个咒语能生效，核心在於巫师“相信”它能生效，並且有能力引导那股內在的力量去改变现实。它的『原理”很难像物理定律那样被清晰地公式化描述。就像让泰迪熊动起来，不是靠齿轮和马达，而是莉莉强烈的意愿和一点天生的魔力在起作用，但这种作用不稳定，也难以解释其物理机制。”
    大卫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饶有兴趣地看著儿子：“唯心的力量？意志改变现实？这听起来確实超出了物理定律的范畴，该说不亏是魔法吗！”他若有所思地拍了拍冰冷的引擎外壳，“那你们上课学什么？总不能全靠『感觉”吧？”
    “当然不是。”卡伦解释道，“我们有魔咒课，学习咒语的精確发音和魔杖动作，这像是引导意志的『操作规程”；魔药课，研究材料混合反应时蕴含的魔法性质变化，更接近物质层面的规律；魔法史，了解前人经验和教训-还有变形术，研究物质形態变化的魔法规则。这些都是在试图理解、掌握和规范这种唯心力量。但说到底，它的核心驱动力还是巫师的自我。”
    大卫点点头，理解了其中的关键差异：“明白了，核心驱动力不同。我们的科技是发现並利用客观规律，你们是开发和引导主观力量。那链金术呢？你信里提过，尼可·勒梅是链金大师。它也是唯心的？”
    “链金术比较特殊，”卡伦眼睛微亮，“它处在魔法和某种底层物质规律的交界处。它有自己一套严密的逻辑体系、符號语言和转化步骤，追求的是理解物质转化的『真理”和『等价交换”原则。它更像是在试图用魔法的力量去解读和操控物质世界最根本的构成法则，所以它有一定的『原理”可循，有配方和炼成阵，更像是一门融合了魔法与物质规律的科学。这也是它吸引我的地方之一。”他脑海中浮现出尼可笔记中那些复杂的炼成阵和符號逻辑。
    “底层物质规律等价交换炼成阵”大卫咀嚼著这些词，眼神中的探究欲被更深的好奇取代，“这听起来確实比单纯的『唯心”更有探索的抓手。也许在物质转化的最底层，魔法和物理有交匯点？”他笑了笑，重新弯下腰，“当然，现在还是先让『海雀號”安安稳稳地出海比较实际。不过，”他指了指船舱內小工作檯上摊开的笔记本，“我倒是画了些关於『非牛顿流体涂层减少摩擦”、“能量场稳定装置”的概念草图，都是瞎琢磨的，回头你有空可以看看，纯粹技术设想。”
    卡伦也笑了，记下了父亲笔记的存在。不过科技造物也確实是能够与魔法结合的，小天狼星的摩托，韦斯莱家的那辆汽车都是魔法与科技的结合產物。
    下午，阳光正好。卡伦陪著母亲艾米丽在屋后的小园里忙碌。园不大，但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各色寻常的玫瑰、雏菊、薰衣草和时令蔬菜都长得生机勃勃。
    “看，卡伦，这株白玫瑰今年开得格外好！”艾米丽指著一丛开满洁白朵的玫瑰，语气里满是自豪。她蹲下身，小心地剪掉几片枯叶。卡伦注意到，母亲脚边放著的园艺工具中，有几件看起来格外趁手一一正是他去年圣诞节送的“自动园艺工具套装”。它们虽然被魔法赋予了魔力，但外表看起来只是质量上乘的普通工具，艾米丽显然用得十分顺手。
    卡伦帮母亲提著园艺篮，目光扫过园。在靠近篱笆的一角，一株深红色的玫瑰引起了他的注意。它的朵顏色极其浓郁，瓣边缘带著丝绒般的光泽，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到，那株玫瑰周围縈绕的生命魔力异常活跃，它周围的土壤似乎也蕴含著某种微弱但持续的能量脉动，这很不寻常。
    “妈妈，那株红玫瑰开得真精神。”卡伦状似隨意地问道。
    艾米丽顺著他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哦，它是去年秋天我在市场角落里买的，
    当时的，差点被我扔掉。没想到种下去后，它反而越长越好，冬天也没怎么冻伤，今年开得特別旺。可能它特別喜欢这里的海风和你送的这个好喷壶吧？”她扬了扬手中那个魔法喷壶，语气带著满足，“这是个很顽强的小傢伙。”
    “確实很顽强。”卡伦附和道，心中记下了这个异常点。
    “对了，卡伦，”艾米丽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动作利落，“你在信里提到过魔法界有很多神奇的植物？有没有什么比较温和，適合在普通园里种的？比如驱虫的？或者只是单纯好看的？”
    卡伦接过布袋，从自己的背包里，里面装著一些从霍格沃茨温室带出来的，没有危险性的植物种子，小心地挑出几颗：“有的，妈妈。这是“月光薄荷”，晚上叶子会发出很淡很淡的银光，有安神的作用，还能驱赶蚊子。这是『金盏泡泡草”，开黄色的，瓣碰到会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很有趣，孩子们会喜欢。还有这个『白鲜”，法比安送我的，它很有用可以治疗很多外伤，比较喜欢温暖且阳光充足的环境。”他特意选择了最安全无害的品种。
    艾米丽欣喜地接过种子，將它们收好：“名字都这么有意思！卡伦！我会好好种下它们的。莉莉肯定会非常喜欢那个会“噗噗”响的！”她已经开始想像园里新的景象，盘算著该种在哪里。
    莉莉给自己定的“魔法练习”时间通常是在午后。小姑娘抱著她心爱的泰迪熊，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小脸因为努力而憋得通红，紧紧盯著小熊。
    “跳！快跳！像芭蕾舞那样！”她小声地命令著。
    泰迪熊纹丝不动“翻页！”她又转向沙发上一本摊开的图画书。
    书页依旧安静。
    重复了几次后，莉莉有些沮丧地起嘴，眼看就要放弃。
    卡伦走过去，盘腿坐在她身边，温和地说：“莉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魔法就像一只害羞的小鸟。当你特別特別想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反而会飞走。你需要放鬆，让自己开心起来，想看那些让你感到温暖快乐的事情，而不是拼命地想著让它动』。”
    “可是怎么才能不想呢？”莉莉困惑地问，小眉头皱著。
    “想想我跟你说过的霍格沃茨的事？”卡伦引导道，“比如，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它在城堡最高的塔楼里，窗户是拱形的，可以看到很远的黑湖和禁林。进门之前，一个会说话的青铜门环会问你一个谜语，答对了才能进去。有一次，它问我们：『消失的东西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莉莉立刻被吸引了，忘了刚才的泪丧。
    “我们回答：『它去了所有需要它的地方，以及所有记得它的心里。』然后门就开了。”卡伦笑著说，“里面很漂亮，蓝色的丝绸帷幅，星空一样的天板，摆满了书。”
    莉莉听得入神，大眼睛里充满了嚮往。她怀里的泰迪熊似乎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向上弹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卡伦捕捉到了那极其微弱的魔力扰动。
    “看！”卡伦轻声提醒，没有大惊小怪，“当你真的放鬆下来，想著美好的事情，魔法可能就会悄悄地回应你了。虽然它现在还很弱小，但就像你一样，它也在慢慢长大。”
    莉莉低头看著小熊，又看看卡伦，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用力地点点头：“嗯！我会想开心的事情！我会慢慢长大的！泰迪熊，我们下次再跳舞！”
    卡伦揉了揉她的头髮。晚饭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檯灯下摊开笔记本，开始记录梳理这一天的观察和思考，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或许未来的哪一天他就能用上记录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