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家的港湾与新学年的筹备

    第143章 家的港湾与新学年的筹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那股疯狂的拉扯力骤然消失。
    卡伦的双脚重重地落在一块冰凉光滑的石质地面上，巨大的惯性让他跟路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即使已经有了两次经验，眩晕感还是让他眼前发黑，耳朵里还残留著空间穿梭的鸣，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门钥匙都是这样，还是远程与近程有所不同。
    “姓名？”一个平淡无奇、带著点例行公事般睏倦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卡伦甩了甩头，努力聚焦视线。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光线明亮、宽整洁的大厅里。脚下是打磨光滑的深灰色大理石地板，墙壁是浅米色的，掛著一些印有魔法部徽记的告示板。他正前方是一个高高的、由深色木材製成的柜檯，柜檯后面坐著一位穿著深紫色长袍、戴著夹鼻眼镜的中年男巫，手里拿著一支长长的羽毛笔，正从厚厚的镜片后看著他。
    在他旁边还坐著另一位同样打扮的女巫，正低头整理著一叠文件。大厅里还有其他几个巫师零星地站著或坐著等待，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羊皮纸、墨水和某种清洁魔法的清新气味。这里显然就是尼可口中的“英国伦敦魔法部，国际飞路与门钥匙管理司，入境登记处a”。那个旧铜壶正安静地放在柜檯上。
    “卡伦·霍索恩。”卡伦定了定神，报上名字，声音还带著点刚经歷高速旅行的沙哑。
    男巫低头看了一眼面前摊开的一本巨大登记册，羽毛笔在上面某个名字旁勾了一下。“霍格沃茨一年级学生，假期目的地法国，经由巴黎魔法部授权门钥匙返回。身份確认。”他抬眼看了看卡伦苍白的脸色和肩上站著的福波斯，看起来雪鸦似乎对这种旅行方式適应良好，只是不满地抖了抖羽毛，“使用长途门钥匙的反应是这样的。拿好你的东西，下一位！”他挥了挥手，示意卡伦可以离开了，目光已经投向卡伦身后刚出现的一个从飞路网里出来，还在揉著太阳穴的巫师。
    卡伦赶紧把铜壶往柜檯里面推了推，提起背包和点心篮子，快步离开了入境柜檯。福波斯咕咕叫了两声，似乎在抱怨刚才的旅程。卡伦没有停留，他需要儘快离开魔法部，回到普通世界。他按照记指示牌的指引，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了魔法部庞大的公共壁炉区。
    这里比入境大厅热闹得多。几十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壁炉排成几排，绿色的火焰此起彼伏地升腾、熄灭，不断有巫师从火焰中走出，或抓起飞路粉消失在火焰里。空气里充满了飞路粉燃烧的淡淡硫磺味和人们匆忙的脚步声、交谈声。
    卡伦找到一个暂时空閒的壁炉，查询了一番离家最近的飞路网网点，然后从旁边公共取用盒里抓了一把亮晶晶的飞路粉。
    “普利茅斯市，橡树街13號，斯莫基威士忌酒吧！”他清晰地喊出离家最近、拥有飞路网连接的公共场所名称，那是他父亲大卫常去喝一杯的麻瓜酒吧，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是一处飞路网网点。
    他踏进火焰，將飞路粉撒下。
    “噗！”
    翠绿色的火焰包裹了他，又是一阵熟悉的、但比门钥匙温和得多的旋转拉扯感。几秒钟后，他跌跌撞撞地从一个燃烧著普通橘黄色火焰的、积著些煤灰的壁炉里钻了出来，落在铺著深色木地板的酒吧后屋。一股麦芽酒、菸草和木头混合的味道取代了魔法部的气味。酒吧老板老约翰正背对著他擦拭酒杯，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地咕嘧了一句：“哦？又是那个傢伙用我的壁炉了？”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老约翰疑惑地转身看向壁炉“你是卡伦？大卫的儿子？”
    “是我，约翰叔叔！没有想到您居然也是一位巫师！”卡伦拍打著长袍上沾到的少许煤灰，回应道。
    “哦，看来你已经入学霍格沃茨了？真是没想到，我的身边的麻瓜朋友也会有巫师。对了，快回去看看吧，大卫这几天来我这里经常提到你。”约翰说著，想起了什么，提醒卡伦道。
    “好的，约翰叔叔，谢谢您了！”道谢后，卡伦推开后屋的门，走进了光线稍暗、只有零星几个下午酒客的主吧檯区，朝老约翰挥了挥手，快步走出了酒吧大门。
    普利茅斯下午略带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卡伦深吸一口气，真正感到了归家的踏实。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加快脚步，朝著霍索恩家的方向走去。离家越近，脚步越轻快，对家人的思念也越发强烈。大约十分钟后，熟悉的街道和那栋温馨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他刚走到家门前的小径上，二楼妹妹莉莉房间的窗户就猛地被推开了。
    “卡伦！”一声清脆响亮的童音划破了下午的寧静。
    紧接著，就是一阵恍恍的急切下楼声，然后家门被打开，莉莉冲了出来，直奔卡伦而来。
    “莉莉！”卡伦笑著，抱起了妹妹“卡伦！”莉莉兴奋得小脸通红，仰著头，灰蓝色的大眼晴闪闪发光，“你终於回来啦！看！
    我学会魔法了！”她挣扎著从卡伦怀里跳下来，跑到客厅中央，深吸一口气，对著沙发上她最喜欢的毛绒泰迪熊，伸出小手指，全神贯注，小脸都红了。
    大卫和艾米丽也早已闻声从厨房和书房走了出来，脸上洋溢著温暖的笑容，看著这一幕。
    莉莉努力地集中精神，过了好几秒，那只泰迪熊才极其轻微地、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沙发表面，
    大概只漂浮了一英寸高，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就“噗”地一声掉回沙发上。
    “看！看到了吗！”莉莉兴奋地跳著，指著泰迪熊，“它飞起来了！是我让它飞起来的！”
    “太棒了，莉莉！”艾米丽走上前，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你是个有天赋的小姑娘。”她转向卡伦，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欢迎回家，亲爱的。路上顺利吗？”
    “非常顺利，妈妈。尼可老师他们让我代他们向你们问好。”卡伦回抱母亲，感受著熟悉的家的气息。他转向父亲，带著一丝发现秘密的笑意：“还有爸爸，你绝对想不到，你经常去的那家斯莫基威士忌酒吧的老板，约翰叔叔，他居然也是一位巫师！”
    “什么？”大卫·霍索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晴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约翰？老约翰？那个跟我討论啤酒发酵和船舶引擎振动问题的老约翰？他是个——巫师？”
    他反覆咀嚼著这个词，一脸难以置信，似乎正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违背常理的消息。“这这怎么可能？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酒吧老板啊！”
    “千真万確，爸爸。”卡伦肯定地点头，“我刚才是从魔法部通过飞路网直接回到他酒吧后屋的壁炉里的。他看到我穿著长袍出现，惊讶我也成巫师了，还跟我聊了几句，还催我赶紧回来呢！”
    “哦！我的上帝啊！”大卫喃喃自语，用手揉了揉额头，仿佛要確认自己没在做梦，“这可真是太意外了。老约翰藏得可真够深的！怪不得有时候他店里会有些解释不通的小状况。”他回想起一些细节，比如不管前一天怎么样，第二天总是非常乾净，明明酒吧就没几个服务员，或者打牌时过於离谱的运气，现在似乎都有了新的解释。
    震惊过后，大卫脸上浮现出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好奇和兴奋，“这太有意思了！下次去他那儿，非得好好『拷问』他一番不可！”
    艾米丽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但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天哪，真没想到！看来魔法世界离我们比想像的还要近。约翰先生真是个有趣的人。”
    “是啊，”大卫还在感慨，“世界真奇妙。”
    “对了，还带了礼物。”卡伦笑著提起地上的藤编篮子，“是佩雷內尔夫人烤的点心，让大家尝尝。”
    “哦，太贴心了！”艾米丽接过篮子，“正好下午茶时间。莉莉，去洗手！”
    一家人围坐品尝魔法点心，气氛温馨。莉莉对柠檬凝乳塔讚不绝口。艾米丽和大卫也称讚味道正宗。点心的话题暂时冲淡了约翰带来的震撼。
    卡伦拿出课本清单和校服尺寸单给母亲。“还需要补充点开学用品。”
    艾米丽看了看清单：“变形术课本换了新版本—魔药课材料多了几种—校袍袖口短了，得买新的。还有羊皮纸、墨水、羽毛笔这些消耗品也得补充。大卫，明天下午有空去对角巷？”
    “没问题。”大卫爽快地答应，眼神里闪烁著新的光芒，“正好，这次我们可以『走捷径”了！卡伦，既然约翰那儿有飞路网？”
    卡伦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也笑了起来：“当然可以，爸爸。从约翰叔叔的酒吧直接飞路到对角巷的破釜酒吧，比我们开车去伦敦快多了，也方便带莉莉。”
    “好耶！”莉莉再次欢呼。
    “那就这么定了！”大卫拍板，“明天下午，我们全家去『拜访”一下我们新发现的巫师邻居老约翰，然后借他的壁炉去购物！”
    第二天下午，霍索恩一家出现在了斯莫基威士忌酒吧。下午的酒吧很清静，只有老约翰在擦拭吧檯。
    “嘿，约翰！”大卫一进门就中气十足地喊道，带著促狭的笑意大步走过去，“听说你有个挺特別的壁炉？还藏著个挺特別的身份？”
    老约翰抬起头，看到大卫一家，尤其是大卫那副“我可逮著你了”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即无奈地笑了起来，放下抹布。“啊，大卫，还有艾米丽，小莉莉，卡伦。看来秘密是保不住嘍。”他耸耸肩，承认得很乾脆，“没错，我是个巫师。在这个麻瓜社区住了快二十年了，图个清净。没想到最后被你家小子给『揭穿』了。”他朝卡伦眨了眨眼。
    “这太不够意思了，约翰！”大卫样装不满地捶了下老友的肩膀，“这么多年邻居，討论过那么多技术问题，你居然一点风声都不露！我那些关於『魔法』的玩笑话，你是不是都在心里偷笑呢？”
    “偶尔偷笑一下，无伤大雅嘛。”约翰哈哈笑著，毫不避讳，“而且，討论麻瓜科技也很有趣，特別是你那些船舶引擎的想法，很扎实。魔法和科技，各有各的妙处。”他看向艾米丽和莉莉，“欢迎你们，艾米丽，还有我们的莉莉小公主。”
    “谢谢你，约翰。”艾米丽微笑道，“真是意想不到。”
    “约翰叔叔好！”莉莉好奇地看著他，似乎想看出他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好了，寒暄到此为止。”大卫搓著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我们今天是来借你的『魔法传送门』的！送我们去对角巷採购吧？”
    “当然没问题，跟我来。”老约翰领著他们穿过吧檯区，来到熟悉的后屋。那个积著煤灰的壁炉此刻显得格外不同。“不知道你们之前用没用过，我简单说一下，记住地址：『破釜酒吧”！要喊得清晰大声。”他指了指旁边公共取用盒里的飞路粉。
    “女士优先？”大卫看向艾米丽和莉莉。
    艾米丽深吸一口气，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点点头。她抓起飞路粉，抱著莉莉站进壁炉。“破釜酒吧！”她清晰地喊道，撒下粉末。
    “噗！”绿焰腾起，母女俩瞬间消失。
    “该我们了，小子！”大卫接著也抓了把飞路粉，和卡伦一起站进壁炉。“破釜酒吧！”
    又是一阵绿光闪耀，父子俩也消失在旋转的火焰中。
    几秒钟后，霍索恩一家四口略显狼狐但完整地出现在破釜酒吧那昏暗拥挤的吧檯前。
    “硅哦！”莉莉小声惊嘆，好奇地打量著这个和约翰叔叔酒吧风格迥异的地方。
    “欢迎来到英国魔法世界的入口，妈妈，莉莉。我和爸爸之前已经来过了。”卡伦笑著，引领家人穿过嘈杂的酒吧，来到后面那个小小的院子。他抽出魔杖，在特定的几块砖头上轻点。
    砖墙如同活物般旋转、滑动、分开，露出了后面那条熙熙攘攘、充满魔幻色彩的对角巷。
    “哇一一！”莉莉这次发出了毫无掩饰的惊嘆，小嘴张得圆圆的。艾米丽也掩住了嘴，眼中满是惊奇，这里与之前去的法国魔法界集市风格確实大不一样。
    感嘆完后，艾米丽拿出清单，目標明確地开始了採购大业。卡伦笑著跟在家人身边，不时解答莉莉的各种问题。
    丽痕书店：买了下学期需要的新课本，顺便补充了羊皮纸和几支新羽毛笔。
    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量体裁衣，订做新的校袍和一件厚斗篷，
    帕特奇增堝店：检查了卡伦的锡坩堝是否需要更换福斯科冷饮店：大卫给每人买了一个超大份的、会变换顏色的巧克力生碎冰激凌，莉莉吃得满脸都是。
    最后，艾米丽还去药店帮卡伦补充了一些常备的提神药剂和基本的白鲜香精。
    採购完毕，一家人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破釜酒吧。然后通过后屋壁炉，清晰地喊著“斯莫基威士忌酒吧！”返回了普利茅斯。
    从约翰酒吧的壁炉里钻出来，老约翰正笑眯眯地等著他们。
    “採购顺利？”他问道。
    “太棒了！约翰，这壁炉简直是革命性的交通工具！话说我家的壁炉怎么改造成你这种？”大卫兴奋地说。
    “打住，大卫！”约翰笑著举手投降，“这个可不归我管，我这个是公共网点，你家里要改造的话得改成私人使用的。”然后他看向卡伦，“卡伦小巫师，照顾好自己。开学了记得代我向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问好。”
    “我会的，约翰叔叔。谢谢您的帮助！”卡伦真诚地道谢。
    告別了约翰，一家人提著採购的成果，步行回到了温馨的家。晚餐后，卡伦在房间里整理新物品放入空间扩展过的背包里，这个背包也是尼可送给卡伦的。
    夜深了，客厅里只剩下壁灯柔和的光线。卡伦收拾好背包，走下楼，发现父母正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
    “整理好了？”艾米丽抬起头，关切地问。
    “嗯，都放进去了。”卡伦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大卫放下手中的报纸，是《预言家日报》，上面没有关於古灵阁事件的后续报导，只有些魁地奇新闻和国际巫师联合会会议的简短消息，看向卡伦，神情认真：“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我和你妈妈还是那句话，在那里，安全是第一位的，当然开心也很重要。”
    艾米丽握住卡伦的手：“我们知道你在学习很厉害的东西，跟著了不起的老师。我们为你骄傲，卡伦。但千万別给自己太大压力。遇到任何困难，或者—-任何让你感觉不安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或者告诉你们校长，邓布利多教授，好吗？別什么都自己扛著。”
    卡伦感受到父母话语里的担忧和支持，心中暖流涌动。“我知道，妈妈，爸爸。我会注意安全的。邓布利多教授——他是一位值得信赖的长者。”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在学校也有很好的朋友，韦斯利、法比安、埃內斯托，我们会互相照应。”
    大卫点点头，脸上露出鼓励的笑容：“那就好。记住，儿子，魔法很神奇，但解决问题的思路有时候是相通的。你学到的工程原理、逻辑思维，在魔法世界里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保持开放的心態，把麻瓜的智慧和魔法结合起来思考，也许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路。”
    “我会记住的，爸爸。”卡伦认真应道。父亲的话让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尼可工坊里那些精密的链金装置，以及他试图在防护徽章中融入的“压缩”和“引导”理念，这些何尝不是某种形式的“工程”？背包里那本《基础符文能量拓扑学》似乎也隱隱呼应著这种结构化的思维方式。
    “好了，”艾米丽站起身，轻轻抱了抱卡伦，“早点休息，明天要赶早。记得把准备好的点心带上，在车上和朋友们分享。”
    “晚安，妈妈，爸爸。”卡伦也起身。
    “晚安，儿子。”大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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