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改变的故事

    第165章 改变的故事
    万圣节当天的霍格沃茨，彻底变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魔法嘉年华。走廊里的南瓜灯咧嘴大笑，火焰跳动得更欢快；魔法蝙蝠的数量似乎翻了一倍，成群结队地在学生头顶盘旋，引起阵阵尖叫和欢笑；会唱歌的髏架子在墙角扭动；飘荡的幽灵们更是比平时活跃十倍，尼克差点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可惜他没法取下来。
    晚宴前的气氛达到了顶点。学生们穿著各式各样、或恐怖或滑稽的装扮，从宿舍涌向礼堂。有扮成吸血鬼的，有扮成摄魂怪的，还有扮成斯內普教授的，效果极其惊悚，並且很快被正主发现並扣了分。欢声笑语、嬉闹尖叫几乎要掀翻城堡的屋顶。
    卡伦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银色半脸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灰蓝色的眼睛和下巴。他手里拿著之前寄来的相机，穿梭在喧闹的人群中，不时举起相机，捕捉下这充满纯粹欢乐的霍格沃茨瞬间：一群戴著尖顶帽、互相扮鬼脸的一年级生；赫奇帕奇的长桌旁堆成了小山的果；皮皮鬼试图往漂浮的南瓜灯里塞臭蛋，结果被血人巴罗一个眼神嚇得抱头鼠窜这些照片，他打算之后寄回家，让莉莉和父母也感受一下魔法世界万圣节的节日魅力。
    虽然在拍照，但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扫向教师席。麦格教授戴著一顶很符合她气质的、尖尖的黑色巫师帽。斯內普教授依旧一身黑袍，脸色比平时更阴沉，仿佛周围的欢乐是对他的一种褻瀆。弗立维教授站在他的高脚凳旁，似乎正和旁边的斯普劳特教授討论著什么，小脸上也洋溢著节日的喜悦。海格巨大的身影还没出现。而奇洛教授的位置，卡伦的瞳孔微微收缩。
    奇洛居然在！他缩在自己的座位上，那顶標誌性的紫色头幣包裹得严严实实，似乎比平时裹得更紧。他低著头，肩膀微微瑟缩，极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手指神经质地搅动著面前的南瓜汁。在卡伦的观察中，奇洛体內那股代表他自身意志的、虚弱而混乱的黄色魔力流，此刻正被另一股冰冷、粘稠、充满恶意的紫黑色魔力流死死压制著，几乎透不过气来。后者如同盘踞的毒蛇，散发著焦躁和隱隱的不安，伏地魔显然也感受到了什么。
    就在这气氛最热烈、最喧闹的顶点时刻“动手！”弗雷德的声音在格兰芬多长桌某个角落响起，带著压抑不住的兴奋。
    “为了拯救教授！”乔治的声音紧隨其后。
    咻！咻！咻！
    几个拳头大小、装著浑浊刺鼻液体的透明气水，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著，从格兰芬多长桌后方猛地弹射而起！它们划过数道刁钻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朝著教师席上那个瑟缩的身影疾射而去！
    弗雷德和乔治显然练习过无数次，配合得天衣无缝。其中两个气球直取其面门和胸口，而第剩下的几个水球，目標直指奇洛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幣，並且乔治甚至试图用漂浮咒將其扯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什什么？！”奇洛惊恐的尖叫瞬间压过了礼堂的喧譁！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紧接著顿了一下，然后狼狐地向后仰倒，带翻了椅子，发出当一声巨响。
    噗！噗！噗！
    水球几乎同时炸裂！
    刺鼻至极的气味如同爆炸般瞬间扩散开来！那是一种混合了强力化学清洁剂、劣质香水、腐烂植物和某种动物腺体提取物的可怕味道！浓烈的白色烟雾伴隨著液体飞溅！
    “啊啊啊一一！”奇洛的惨叫变了调，他双手徒劳地挥舞著，试图驱散那浓烟和刺鼻气味，更多的液体溅到了他的长袍和头巾上。那些目標是头巾的水球虽然被奇洛慌乱中用手臂挡住，但仍然將不少液体泼洒在了头幣上，將其完全打湿。
    就在气球炸裂、液体泼溅到奇洛身上尤其是头幣的瞬间！一直密切关注奇洛的卡伦清晰地捕捉到，奇洛体內那股代表伏地魔的紫黑色魔力流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沸油，猛地爆发出一股极其剧烈的魔力波动！让卡伦握著相机的手都下意识地一抖！还以为伏地魔要忍不住了，可是紧接著就又缩回了头巾深处，奇洛自身那虚弱的魔力流则被衝击得七零八落，
    只剩下纯粹的恐惧和混乱。
    能看出来，伏地魔也被双胞胎的恶作剧整的气愤不已，不过接下来奇洛和伏地魔该怎么做呢？如果不在万圣节製造混乱吸引邓布利多的注意力，那么他是准备什么时候去探查魔法石的情况呢？
    咔察！
    卡伦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相机发出轻微的机械声，將奇洛教授被浓烟和刺鼻液体笼罩、狼狐不堪、惊恐尖叫的瞬间定格了下来。
    “咳咳咳！”
    “呕！什么味道？！”
    整个礼堂瞬间炸开了锅！靠近教师席的学生们被那刺鼻气味呛得涕泪横流，剧烈咳嗽，纷纷惊恐地向后退去。离得远些的则目瞪口呆地看著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隨即爆发出更大的鬨笑声、惊呼声和咳嗽声。场面一片混乱。
    “弗雷德·韦斯莱！乔治·韦斯莱！”麦格教授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她猛地站起身，脸色气得发白，魔杖已经抽了出来，指著混乱的源头，正躲在人群后面，努力著笑的韦斯莱双胞胎。“立刻！给我停下！关禁闭！一个月！不，两个月！”
    她挥舞魔杖，试图驱散那浓烈刺鼻的烟雾和气味。斯內普教授则厌恶地用袍袖捂住口鼻，看向双胞胎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在看两条鼻涕虫。弗立维教授站在高脚凳上，小脸上满是震惊和无奈，显然他的“小惊喜”还没开始就被这“大惊喜”彻底抢了风头。
    就在麦格教授试图用魔咒驱散烟雾、斯內普教授似乎要起身去抓双胞胎、礼堂里咳嗽声、笑声、怒斥声乱成一团之际—
    礼堂大门被猛地推开！海格巨大的身影如同一座移动的山丘，带著一身夜晚的寒气闯了进来！他那张被络腮鬍覆盖的脸此刻涨得通红，他完全无视了眼前的混乱和刺鼻的气味，他巨大的身躯在混乱的学生中硬是挤开了一条路，不顾一切地冲向教师席！
    “邓布利多教授！”海格洪亮的声音带著无法掩饰的急切，压过了礼堂的喧囂，他衝到邓布利多面前，巨大的身躯弯下来，凑在邓布利多耳边急速地低语著，手指依旧颤抖地指向城堡外的黑暗！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
    邓布利多原本还带著一丝无奈、准备处理这场闹剧的表情，在海格低语了几句之后，
    瞬间凝固！
    邓布利多猛地站起身！这个年迈的身影瞬间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让离得近的几个学生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咳嗽和喧譁。
    “安静！”邓布利多的声音並不算特別响亮，却如同洪钟般瞬间压下了整个礼堂的所有嘈杂！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整个礼堂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地看著突然爆发出如此气势的校长。
    邓布利多没有再看任何人，目光锐利如刀地扫过教师席，在狼狐不堪、还在因刺鼻气味而乾呕的奇洛身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然后迅速转向麦格教授：“米勒娃，这里交给你了！”他的语速极快，不容置喙。
    接著，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斯內普。斯內普教授几乎在同时站起身，黑袍翻滚，
    脸色阴沉如墨，对著邓布利多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两人之间似乎瞬间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协议。
    邓布利多不再停留，甚至没有走下教师席的台阶，他直接大步流星地、以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迅疾速度，穿过惊呆立的学生们，径直走向礼堂大门！
    就在邓布利多即將跨出大门的那一刻，一直蜷缩在座位上的奇洛教授，趁著混乱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邓布利多身上，也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脸上还沾著刺鼻的液体，
    头幣湿漉漉一片，显得更加狼狈，但此刻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敏捷，低著头，如同受惊的老鼠般，迅速而无声地溜下教师席，试图混入人群，朝著与邓布利多不同的、另一个通往城堡內部的侧门方向溜去！
    然而，他快，有人更快！
    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蝙蝠，斯內普教授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截住了奇洛的去路！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奇洛，黑袍下只露出一只苍白的手，紧紧住了奇洛的袍袖，力道之大让奇洛痛呼出声。
    斯內普微微低头，嘴唇凑近奇洛的耳朵，似乎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著什么。
    奇洛的身体瞬间僵直，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只剩下绝望和恐惧，连挣扎都不敢了。
    斯內普就这样，如同押解犯人一般，半拖半拽著瑟瑟发抖的奇洛，也迅速消失在通往城堡內部的侧门阴影里。整个过程快得惊人，除了卡伦和少数几个恰好看到的学生，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突然离席的邓布利多身上。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韦斯利瞪大了眼晴，完全憎了。
    “邓布利多校长还有斯內普教授”法比安的声音带著些紧张。
    埃內斯托脸色凝重，低声道：“出大事了，绝对和禁林有关。”
    卡伦没有回话，而是在思考，海格的焦急，邓布利多的匆匆离去，斯內普对奇洛的“押解”，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剧情果然还是有所变动了。
    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担忧，试图重新掌控局面：“所有级长！
    维持秩序！各学院学生，立刻回到各自公共休息室！晚宴晚宴暂时取消！立刻回去！不得在外逗留！”她的声音依旧充满了威严。
    礼堂里顿时一片譁然，但没人敢质疑。级长们开始大声指挥，学生们带著满腹的疑惑、一丝恐慌和对刚才那场混乱闹剧的茫然，开始混乱地离席。
    卡伦没有立刻跟隨人流。他快步回到拉文克劳塔楼高处朝向禁林方向的一扇高窗前。
    韦斯利、法比安和埃內斯托也立刻跟了过来。
    窗外，那片原本无比幽深黑暗的禁林深处此刻正有一点刺目的、跳跃的橘红色火光，刺破了黑暗！
    並且周围，是第二点！第三点！
    火光迅速蔓延、升腾！在遥远的禁林腹地，橡木林区的方向，一片不祥的火光正在黑夜中燃烧、扩散！
    “火！”法比安失声叫道，声音带著恐惧。
    韦斯利倒吸一口凉气：“禁林烧起来了？！”
    埃內斯托的脸色在窗外火光的映照下，变得震惊，这和我们上次发现的事有没有关係？”
    卡伦死死盯著那片在黑暗中跳跃、吞噬著森林的火焰，刺鼻的清洁剂气味似乎还縈绕在鼻尖，奇洛的狼狈、邓布利多的震怒、斯內普的阴冷、海格的急切-所有的画面和眼前禁林里燃烧的火焰交织在一起。
    万圣节的喧囂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死寂的礼堂、混乱退场的学生、教授们凝重的脸色，以及窗外那片在黑暗中无声燃烧、预示著更大风暴的禁林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