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狮与蛇

    第168章 狮与蛇
    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六，寒风凛冽，却丝毫吹不散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上的狂热气氛。本学年的第一场正式比赛，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即將开赛。看台上座无虚席，旗帜招展，欢呼声、口號声如同翻滚的浪潮，震耳欲聋。代表格兰芬多的红色和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在看台上激烈地碰撞著。
    卡伦、韦斯利、法比安和埃內斯托坐在拉文克劳的看台较高处，这里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球场。韦斯利和埃內斯托都带著全景望远镜，兴奋地调试著。法比安裹紧了围幣，显得有些怕冷。卡伦则显得很平静，灰蓝色的眼睛扫视著球场和看台，他的目的不止於观看比赛本身。
    “快看！格兰芬多队入场了！”韦斯利兴奋地指著下方通道。以伍德为首的格兰芬多队员们骑著扫帚，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飞向天空，火红的队服如同燃烧的旗帜。找球手哈利那瘦小的身影在其中格外显眼。
    “斯莱特林队！”埃內斯托的语气带著明显的轻蔑。斯莱特林队气势汹汹，队长马库斯·弗林特身材魁梧，脸上带著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身后的追球手们也都是一副好斗的模样。
    卡伦的目光扫过格兰芬多看台。罗恩正激动地挥舞著手臂，大声给哈利加油。哈利的位置在罗恩不远处，但赫敏独自一人坐在稍靠后的地方，怀里抱著几本书，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似乎落在球场上，又似乎没有焦点。她刻意与哈利和罗恩保持著距离，万圣节后的冷战显然还在持续。
    隨著霍琦夫人一声尖锐的哨响，比赛开始！
    鬼飞球瞬间被拋向空中，双方三名追球手如同猎食的猛禽般冲了上去。游走球被狼狠击出，发出沉闷的破空声。金色飞贼则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漂亮！安吉丽娜断球！传给艾丽婭—好！回传给凯蒂！格兰芬多的三角传递！”担任临时解说的李·乔丹激情的声音通过魔法放大响彻球场。格兰芬多的追球手配合默契，快速推进。
    “小心游走球！左边！”韦斯利大喊。只见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德里安·普赛狠狠地將一只游走球砸向带球的凯蒂·贝尔！凯蒂惊险地一个俯衝躲过。
    “航脏！”法比安气愤地推了下眼镜“这才刚开始呢。”埃內斯托冷冷地说，他的望远镜一直追隨著场上的激烈对抗。
    卡伦的目光则更多地停留在两个地方：一是哈利。这位年轻的找球手骑著崭新的光轮2000，在球场上空高速盘旋，眼晴锐利地扫视著全场每一个角落，动作灵活得惊人，几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故意衝撞过来的斯莱特林追球手，他確实有著非凡的飞行天赋。二是教师看台。邓布利多不在，麦格教授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双手紧紧抓著栏杆，身体前倾，全神贯注地盯著哈利和比赛。奇洛居然也来了！他裹著厚厚的围巾，戴著那顶標誌性的紫色头巾，缩在看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手里紧紧擦看一个东西，低看头，似乎在瑟瑟发抖。
    卡伦的“真实之眼”悄然开启。在他的视野中，球场上空充斥著各种顏色的魔力湍流，球员们高速飞行留下的轨跡、鬼飞球和游走球的衝击波、看台上观眾沸腾的情绪魔力，五光十色，混乱而激烈。
    而教师看台上，麦格教授周身是紧张而专注的亮黄色魔力。奇洛的位置，那股熟悉的、代表他自身的虚弱混乱的黄色魔力流，此刻正被代表伏地魔的紫黑色魔力流死死压制著，后者如同毒蛇般盘踞，散发出强烈的恶意和焦躁？
    比赛进入白热化。格兰芬多依靠精准的击球和追球手们的努力，暂时领先，但比分咬得很紧。
    斯莱特林的动作越来越粗暴，犯规几乎成了常態，霍琦夫人的哨声频繁响起，但也无法完全遏制。
    每一次针对哈利的恶意衝撞，都引来格兰芬多看台愤怒的咆哮和麦格教授几乎要喷火的目光。
    就在这时！卡伦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他的视野中，一道极其隱蔽、带著强烈干扰和混乱意念的暗红色魔力流，如同毒蛇吐信，骤然从奇洛所在的位置射出！目標直指高空盘旋的哈利！这道魔力流极其阴险，並非直接攻击，而是精准地射向哈利扫帚的尾部稳定枝，意图干扰其魔力迴路，製造失控！奇洛的手在袍袖下微微颤抖，头幣下的后脑勺位置，那股紫黑色的魔力剧烈地翻腾看，是伏地魔在亲自操控！
    几乎就在那道暗红色魔力流射出的同一瞬间！
    另一道冰冷、凝练、如同黑色水银般的魔力流，从教师看台另一侧，斯內普所在的位置，激射而出！斯內普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看台，他站在阴影里，脸色阴沉得可怕，薄唇紧抿，目光死死锁定著奇洛的方向。他显然一直在监视奇洛！那道黑色魔力流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拦截在暗红色魔力流的路径上！
    噗！
    没有声音，但在卡伦的魔力视野中，两股魔力流凌空相撞！暗红色的混乱魔力瞬间被那道冰冷凝练的黑色魔力流击散、湮灭！整个过程快如闪电，除了卡伦，无人察觉！
    紧接著奇洛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头幣下的后脑勺位置，那股紫黑色的魔力流爆发出剧烈而无声的愤怒扭曲！但奇洛本人只是把头理得更低，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斯內普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更加冰冷，牢牢钉在奇洛身上。
    干扰被扼杀在萌芽状態！哈利对此毫无所觉，依旧全神贯注地搜寻著飞贼，
    卡伦心中瞭然：果然！斯內普一直在盯著奇洛！邓布利多虽然不在，但他显然做了安排。斯內普对奇洛的防备更加严密！相比於原著里的情况，现在，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扰动，经歷过了万圣节事件，如今的斯內普目標明確，出手更快更准！奇洛的干扰被瞬间瓦解，而哈利他们也因为万圣节事件的改变，並没有对斯內普有怀疑。
    “快看！是金飞贼！”埃內斯托突然喊道，他的望远镜指向格兰芬多球门柱附近。
    只见一道微弱的金光在格兰芬多守门员伍德的脚边一闪而逝！
    “他看到了！哈利看到了！”李·乔丹尖叫起来。
    全场瞬间沸腾！哈利如同离弦之箭，猛地调转扫帚，朝著球门柱方向俯衝下去！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发现了，紧隨其后！
    两人並驾齐驱，速度到极限！光轮2000的性能优势在此刻显现，哈利一点点拉开了半个身位的差距！眼看就要触碰到那点金光！
    “拦住他！”斯莱特林队长弗林特怒吼著，竟然不顾一切地斜刺里衝撞过来，巨大的身躯如同炮弹般撞向哈利！
    “犯规！”麦格教授愤怒的尖叫声几乎撕破喉咙。
    千钧一髮之际！哈利用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动作！他猛地將扫帚柄向上一提，整个人在高速中近乎垂直地向上跃起！光轮2000险之又险地从弗林特头顶擦过！而哈利在跃起的瞬间，身体完全离开了扫帚，仅凭一只手死死抓住扫帚柄，另一只手在空中奋力向前一捞！
    时间仿佛凝固了！
    在全场数万道目光的注视下，那个瘦小的身体在离地几十英尺的高空，如同杂技演员般悬在扫帚旁，然后，他的手猛地紧，高高举起！
    阳光照耀下，他指缝间漏出璀璨的金光！
    “他抓住了！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获胜！”李·乔丹的狂吼声通过魔法响彻云霄，瞬间被淹没在格兰芬多看台火山爆发般的欢呼和咆哮声中！罗恩激动地蹦了起来，和西莫、
    迪安抱在一起。远处的赫敏，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静，没有加入狂欢。
    “梅林啊！”韦斯利激动地跳了起来，望远镜都差点扔了。
    “太惊险了！”法比安捂著胸口，脸色发白。
    “完美的动作，对扫帚的掌控力惊人，不亏是能在一年级就破格成为学院找球手的天才。”埃內斯托也不得不讚嘆，放下瞭望远镜。
    卡伦也鼓著掌，目光却扫过教师看台。麦格教授激动得满脸通红，和身边的教授们拥抱。斯內普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黑袍翻滚，仿佛对这场胜利漠不关心，但卡伦看到他离开前最后警向奇洛的那个冰冷眼神。
    而奇洛-在哈利抓住飞贼的瞬间，卡伦清晰地看到，他头幣下那股紫黑色的魔力流爆发出一阵极其剧烈、充满挫败和狂暴怒意的扭曲，几乎要破体而出！但奇洛本人只是猛地低下头，迅速起身，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般，仓惶地逃离了看台。
    “一个骯脏的对手，一场伟大的胜利。”埃內斯托总结道。
    欢呼的人群开始退场。卡伦却站在原地，目光若有所思地望著球场。斯莱特林肆无忌惮的犯规场面在他脑海中回放，尤其是弗林特最后那个毫无体育精神的恶意衝撞。
    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型：魁地奇裁判的误判和漏判太容易了，尤其在这种高速对抗中。如果能有一种魔法装置，像前世里足球比赛里的视频回放系统（var）那样，自动记录关键动作和轨跡，辅助裁判就好了，足球比赛都有一个主裁判和两个助理裁判，而这选手四处飞舞的魁地奇比赛居然只有一个裁判，真是难以置信。
    他看著手中的全景望远镜，眼睛亮了起来：“韦斯利，法比安，埃內斯托，你们说，”他指著望远镜，“如果对这种全景望远镜进行链金术改造，加入更精密的动作捕捉符文和魔力轨跡记录功能，让它们能像自动羽毛笔记录声音那样，记录下球场上每一个瞬间的影像，然后在发生爭议判罚时，比如弗林特刚才那个衝撞，裁判就能调取特定时间、特定角度的『魔法影像”回放，清清楚楚地看到犯规动作，甚至分析游走球的轨跡是不是故意砸人，这样，是不是能让比赛更公平乾净些？
    或者更进一步让它能有一个自主判断能力，在发生裁判未能及时发现或者视线死角的情况下，主动提醒裁判有犯规？”
    三个室友都愣了一下，被卡伦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吸引了。
    “魔法影像回放？”韦斯利眼睛一亮，“就像电视上的慢镜头重播？哇！那弗林特刚才有不少动作就赖不掉了！霍琦夫人直接就能给他罚下！”
    “技术上是可行的，”法比安推了推眼镜，思考看，“自动追踪魔法已有基础，比如我们的望远镜就能追踪球员。影像记录也不算太难，霍格沃茨的画像和幽灵都能做到。难点在於如何快速、
    精准地回放特定片段，並清晰地展示给裁判，尤其是在露天嘈杂的环境下。还有，你说的那个自主判断，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不过也可以换个思路，直接在比赛的时候多安排几个人看不就行了，反正在场內的裁判只要一人就够了，场外可以多安排几个辅助的。”
    “但还有一个问题，”埃內斯托接口，语气带著现实的考量，“魁地奇是一项有著近千年歷史的传统运动，发展至今，规则和裁判方式根深蒂固。国际魁地奇联合会那帮老古董们，会接受这种技术介入吗？他们会觉得这破坏了魁地奇的“纯粹性”和裁判基於肉眼和经验的“权威”。想想他们之前甚至还有对扫帚速度的限制就知道了，他们討厌『过度”的技术。”
    卡伦笑了笑：“变革总是困难的。但技术本身无罪，关键在於如何使用，以及能否带来更公平的比赛环境。就像麻瓜世界，很多技术最初都被抵制，但最终证明了价值。至少，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有趣的链金术研究方向，不是吗？自动追踪、魔力轨跡记录、即时影像回放这些技术本身，就有很多应用场景，不止於魁地奇。”
    他望著渐渐空旷的球场，心中已然记下了这个想法。魁地奇裁判辅助系统或许道阻且长，但其中蕴含的链金术挑战，却令人跃跃欲试。而今天的比赛，除了见证哈利的首秀和斯莱特林的卑劣，
    更重要的是，他亲眼確认了奇洛的急切，他的魔力的情绪变化是不会骗人的，显然现在的伏地魔是有些气急败坏的。邓布利多的棋盘，棋子已动。他需要做的，是继续提升自己，加固自己的堡垒。
    霍格沃茨的天空下，暗流与激情，从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