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咬鉤

    第194章 咬鉤
    格兰芬多那位女生被嚇坏的样子和那行粘稠恶臭的“看见你了”，如同冰冷的烙印，深深刻在卡伦的脑海里，日夜灼烧。伏地魔的耐心远超预期，他像玩弄掌中猎物的毒蛇，享受著城堡內瀰漫的恐惧，並等待著那个能“看见”的猎物按捺不住，自己跳出来。
    卡伦明白邓布利多的想法，但他觉得不能再被动等待了，如今是假期，等到假期结束，到时候再发生什么真正的伤亡事件，那么如同原作那样的，类似马尔福的纯血家族在背后推波助澜，逼迫邓布利多离校，那么事情发展只会更加危险。现在对方在挑，在试探，也在消耗他们的意志。必须反击，哪怕只是撕开对方隱藏在暗影中的一角。
    鹰巢內，壁炉的火光跳跃著，映照著卡伦沉思的脸庞。他面前摊开著霍格沃茨城堡及周边区域的魔法地图，上面用不同的顏色標记著蛇怪痕跡出现过的地点和时间。一个清晰的、由外向內、步步紧逼的轨跡图呈现在眼前。
    他拿起双面镜，输入魔力。
    “尼可老师。”
    镜面波纹荡漾，尼可·勒梅关切的面容浮现：“卡伦？你的脸色又出状况了？”
    “伏地魔在用蛇怪的痕跡挑畔，恐嚇学生。他就在禁林里，看著我们。”卡伦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冰冷，他快速讲述了最新的“窗上留言”事件。“他在逼那个能追踪痕跡的人也就是我现身。被动防御，我们永远抓不住他。主动权现在在他手中，而他又隱藏在暗处。”
    尼可的眉头深深锁起：“孩子，你想做什么？这太危险了！伏地魔的狡猾和残忍—“”
    “我知道，老师。”卡伦打断他，眼神锐利，“所以我需要一次『表演”，一次精心设计的『咬鉤”。让他以为他的诱饵成功了，他找到了那个追踪者。我需要他確认目標时的鬆懈来暴露他的位置，或者直接引诱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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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做诱饵？！”尼可的声音陡然拔高。
    “不完全被动。我想好了，交给邓布利多教授一个感应装置，遇到危险可以通知他，而他到时候可以一直带著福克斯，在城堡里能观察到我的地方准备著，我会选择最可控的地点和时间一一就在黑湖边缘，那里视野相对开阔，痕跡也曾经出现过。我会在夜间行动，装备齐全，並且-我会故意暴露我的“追踪能力”。”
    接著卡伦指著地图上黑湖边的位置，“我会使用一个链金探测器，让它发出明显的光亮和魔力波动，偽装成我在追踪的样子。看看能否逼他出现袭击我，毕竟只要有我这个能追踪他的人在，他就没法隨便潜入城堡。而邓布利多校长会在我附近策应，一旦確认位置，或者我发出警报，他就藉助福克斯过来支援我，我相信以我的准备与蛇怪进行周旋一番应该没问题，而且我已学会了厉火咒，不过考虑到我们还要捕捉他的灵魂，邓布利多校长出手制服他是最好的选择。”
    尼可沉默了很久，镜面中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不赞同，但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嘆息：“你决定了？邓布利多知道这个计划吗？”
    “我正要去找他。我需要他的掩护和默许。”卡伦坦言。
    “卡伦”尼可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答应我，一旦感觉到任何超出预期的危险，立刻警报！不要有任何犹豫！你的生命比任何情报都重要！记住卡斯托和我对你的期望，远不止於此！”
    “我答应您，老师。”卡伦郑重地点头。
    带著尼可沉重的叮瞩，卡伦再次敲开了校长室的门。邓布利多似乎预料到他会来，福克斯棲枝旁的桌子上，摊开的正是霍格沃茨的魔法地图。
    卡伦没有废话，直接在地图上黑湖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清晰、快速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校长，伏地魔的挑在升级，他在享受我们的恐惧和被动。我们不能总是处於被动，我请求进行一次『反试探”。”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诱饵计划，包括使用链金探测器製造显眼信號、选择黑湖边作为“舞台”、以及期望达成的目標。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直到卡伦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一个大胆，且危险的计划，卡伦。你將自己置於毒蛇的獠牙之下。”
    “但这是目前打破僵局最直接的方法，校长。”卡伦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缩，“伏地魔的目標是魔法石，他不可能永远藏在禁林里。之后学校的人越多越容易走向不可控的方向，而我们越早掌握他的动向，越能阻止他。届时我会在黑湖附近活动，绝不深入禁林。而且，我相信您会在最关键时刻出现。”他最后一句带著信任。
    邓布利多凝视著卡伦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庞，又看了看地图上那个代表黑湖的標记。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眼中的光芒变得锐利而决断。
    “好。”一个简单的字，却重若千钧。“我同意。但条件必须严格遵守：第一，行动时间定在明晚午夜。那时月光最暗，视野最差，但对你的视野影响相对较小。第二，行动范围严格限定在黑湖东岸靠近城堡船坞的五十码內，不得越过那条我明天会標记出的警戒线。第三，你携带的链金探测器，我会亲自施加一个触髮式“强光护盾』
    ”一一一旦你发出警报或者我感知到致命攻击，它会瞬间爆发，加上你自已的装备，为你爭取更多时间，也会给予我亮光信號。第四，”他掌起两根备凤凰尾羽，將两根尾羽尖端轻轻一触，一道细微的金红色流光在两片羽毛间一闪而过，然后递给卡伦一根“现在这两根羽毛魔力完全共鸣。你启动你的，我会立刻知晓，福克斯会带我瞬间抵达。记住，卡伦，你的安全是底线！一旦感觉不对，或者那股恶意锁定的强度超出预期，立刻启动！不要有任何侥倖！”
    “我明白，校长！一定严格遵守！”卡伦握紧了手中那根似乎更温暖了些的尾羽，心中大定。
    接下来的一天，卡伦在鹰巢里做著最后的准备。他將热感应眼镜反覆调试到最佳状態；检查了公鸡鸣叫器的触发保险；將几枚链金烟雾弹放在最顺手的腰包位置；最后，他拿出一个巴掌大小、
    形如复杂罗盘的黄铜链金装置一一这就是他准备用来“表演”的追踪探测器。他往核心注入一丝魔力，装置立刻喻喻作响，內部复杂的齿轮和符文开始转动，散发出柔和的、但在黑夜中绝对显眼的蓝色光芒，同时向周围扩散出清晰的魔力波动涟漪。
    午夜將近。
    霍格沃茨城堡沉浸在深沉的寂静中。提前的宵禁让所有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幽灵和费尔奇提著昏暗的灯在远处巡逻。卡伦穿著深色的保暖斗篷，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溜出城堡侧门，踏入了黑湖东岸冰冷的雪地。
    寒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湖面大部分结著厚厚的冰，反射著城堡窗口透出的微弱灯光，一片死寂。卡伦同时启动热感应眼镜和自身的天赋，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了由冰冷蓝黑背景和零星微弱红黄热源构成的画面。他警惕地扫视著前方幽暗的禁林边缘，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
    他走到邓布利多白天用魔法在雪地上標记出的的警戒线边缘，停了下来。这里距离城堡船坞很近，遇到袭击，他几步就能退入相对安全的遮蔽范围。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卡伦压下狂跳的心臟，眼神变得锐利而冷静。他从怀中拿出了那个喻喻作响、散发著稳定蓝光和魔力波动的链金探测器。他没有像真的追踪者那样小心翼翼，反而故意將其高高举起，让那显眼的光芒在黑夜中如同灯塔！同时，他调动起“真实之眼”，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探照灯，带著一种“全力搜索”的刻意姿態，朝著黑湖对岸、禁林边缘之前发现过蛇怪痕跡的几个方向，反覆地、高调地“扫描”过去！他的动作幅度也刻意加大，在寂静的雪夜里发出沙沙的脚步声。
    他在表演，他在向黑暗中可能存在的窥视者宣告：看！我在这里！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在追踪你留下的痕跡他能感觉到伏地魔应该早就对他有所怀疑了。他熟知邓布利多的能力，应该不会觉得邓布利多是那个追查魔力痕跡的人，而他卡伦，一个二年级学生，却总是和教授们混在一起，在加上之前几次行动都有他的出现，如果对之前行动，伏地魔有所关注的话，应该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寒风呼啸，捲起雪沫。除了探测器喻喻的轻鸣和他自己刻意製造的声响，四周一片死寂。冰冷的湖水拍打著岸边的冰层，发出空洞的迴响。卡伦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
    握著魔杖和凤凰尾羽的手心沁出了冷汗，但精神却高度集中，真实之眼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视著每一个方向。
    突然！
    一股冰冷、滑腻、带著无与伦比的恶毒和贪婪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巨大触手，猛地从禁林深处某个方向，大约是东北方探出，瞬间跨越了空间，精准无比地、牢牢地锁定了他！
    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强烈！仿佛被一条剧毒的眼镜王蛇在黑暗中盯上，冰冷的鳞片摩擦著神经，致命的毒牙悬在头顶！卡伦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意念中蕴含的一丝一种“终於找到你了”的確认感！
    采了！他上鉤了！
    卡伦的心臟几乎要跳出喉咙。他强忍著立刻启动凤凰尾羽的衝动，保持著举著探测器的姿势，
    甚至让“扫描”的目光更加“专注”地投向那股恶意袭来的大致方向，仿佛在努力“定位”源头。
    同时，他全身的魔力都调动起来，一只手拿出魔杖，隨时准备激发腰间的公鸡鸣叫器和其他装备，
    脚下也做好了隨时后撤的准备。
    那股强大的、充满恶意的意念牢牢地锁定著卡伦，带著一种审视和掌控的意味，仿佛在欣赏落入网中的猎物。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息两息就在卡伦准备在进一步引诱伏地魔出现时。
    那股如同实质般缠绕著他的、冰冷滑腻的恶意锁定，毫无徵兆地消失了！
    不是减弱，不是转移，而是像被一把无形的刀瞬间切断，消失得乾乾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卡伦愣住了。探测器喻喻的蓝光依旧稳定地亮著，映照著他脸上瞬间的错愣和茫然。周围只剩下呼啸的寒风、冰冷的湖水拍岸声，以及他自己沉重如鼓的心跳。
    怎么回事？確认了目標，为什么没有下一步动作？没有攻击？没有现身？甚至没有更多的窥探？就像·就像他只是来確认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不符合伏地魔的作风！他如此大费周章地布置诱饵、恐嚇学生，难道只是为了確认一下追踪者的存在，然后就心满意足地缩回去？
    卡伦僵立在原地，举著探测器的胳膊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微微发酸。他不敢放鬆警惕，真实之眼依旧全力运转，扫视著东北方那片幽暗的禁林。但那里一片死寂，除了树木本身微弱的生命热源，再无任何异常的魔力波动或生命跡象。那股强大的恶意，如同滴入大海的墨汁，彻底消失无踪。
    几秒钟后，一股柔和但强大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卡伦身侧。邓布利多到了。他的衣服外面隨意披著旅行斗篷，鬚髮在寒风中微微飘动，目光瞬间扫过卡伦全身，確认他无恙，然后將注意力投向卡伦之前感受到恶意袭来的东北方禁林深处。
    “他走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很低沉，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走了，校长。”卡伦放下发酸的胳膊，关闭了手中喻喻作响、暴露位置的探测器，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他锁定了我-非常清晰，非常强烈就在那个方向。”他指向东北方。“但就在我感觉他要要做点什么的时候，那股锁定突然就消失了，毫无徵兆。”
    邓布利多顺著卡伦指的方向望去，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黑暗和密林。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感知著什么，最终缓缓摇了摇头：“很微弱残留的黑暗气息非常稀薄，而且被刻意抹去了痕跡。他非常谨慎，確认目標后立刻远遁，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线索。”
    他转向卡伦，“你做得很好，卡伦。你的表演很成功，他確认了他想確认的。虽然没能抓住他，但至少我们逼他现身了一次，哪怕只是精神层面的一次『接触”。”邓布利多的手轻轻按在卡伦的肩膀上，一股温和而坚定的暖流驱散了卡伦身上的寒意和紧张。“你的勇气和冷静，远超你的年龄。现在，立刻回城堡。今晚到此为止。”
    卡伦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吞噬了所有线索的黑暗禁林，跟著邓布利多快步返回温暖的城堡侧门。
    回到寢室的卡伦坐在床上思考今天的行动，他成功了，也失败了。他成功地將自己作为诱饵拋了出去，成功地让伏地魔確认了他的存在，或者说，確认了追踪者的存在。但对方在確认之后，那份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退却，让卡伦感到一种不可置信，之前那个急躁的伏地魔去了哪里，
    怎么如今变得如此谨慎了。
    现在伏地魔知道了。他知道了霍格沃茨有一个能追踪蛇怪痕跡的“眼晴”。他暂时满意了，退回了更深的阴影里，像一条蓄足了力的毒蛇，下一次出击，必定更加致命、更加难以预料。
    卡伦走到壁炉边，看著跳跃的火焰，握紧了贴身收藏的凤凰尾羽和魔杖。危机並未解除，反而因为他的这次“亮相”，进入了一个更危险、更复杂的新阶段，不过这个危险可能会从其他人身上转移到卡伦自己身上。不过如果伏地魔真的將目標转移到卡伦身上，这也是卡伦所期望的，因为他对暴漏出来的蛇怪並不害怕，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伏地魔可能在这次行动中察觉到卡伦也是诱饵，
    所以不曾出现，但只要他后面再出现在卡伦面前，或者袭击卡伦，那就有办法杀死或者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