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余波与追踪

    第198章 余波与追踪
    蛇怪庞大身躯砸入黑湖的巨响余波尚未平息，刺骨的寒风裹挟著水汽和腥臭掠过露天走廊。卡伦急促地喘息著，握著魔杖和凤凰尾羽的手微微发颤，指尖冰冷。防蛇怪眼镜的热成像视野里，下方岩壁破洞处那团巨大的橘红色热源轮廓正迅速冷却、下沉，最终消失在冰冷的湖水中，只留下水面翻腾的泡沫和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卡伦！”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而稳定，瞬间驱散了卡伦耳中残留的喻鸣和心跳的狂响。老校长的目光地扫过卡伦全身，確认他没有明显外伤，隨即目光如电般投向下方岩壁触目惊心的巨大破洞、四溅的碎石冰渣、湖面翻涌的漩涡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链金烟雾与蛇怪留下的浓烈腥气。
    “我没事，校长。”卡伦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条理清晰地向邓布利多讲述刚刚发生事情，“是蛇怪。它从黑湖岩壁下突袭，它的计划应该是直接吞掉我。但我我提前感知到灵魂稜镜的预警，侧扑躲开了第一击。用了公鸡鸣叫器干扰它的听觉和平衡，链金烟雾弹遮蔽视线並中和可能的毒雾。它受到干扰，但在短暂僵直后立刻潜入黑湖遁走，整个过程大约十秒。我本来还想和它周旋拖延一会儿，但是很可惜他没给我这个机会。”
    邓布利多神情无比凝重，他蹲下身，魔杖尖端轻轻触碰一块残留的粘液样本，杖尖亮起微弱的光芒。“梅林的鬍子”他低语，声音里蕴含著前所未有的严肃。伏地魔终於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不过他也轻视了卡伦，没想到一个二年级学生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事实上，如果他没有那么果断的离开，他会感受到来自卡伦的巨大惊喜。
    就在卡伦准备继续向邓布利多说明自己刚刚的发现时，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两端传来。
    “阿不思！”麦格教授的声音带著惊惶，她几乎是跑过来的，后面跟著脸色煞白的弗立维教授和神情阴势、步伐却同样迅疾的斯內普。其他几位听到巨响和的教授也正从不同方向赶来。
    “卡伦·霍索恩！”麦格教授看到卡伦安然无恙地站在邓布利多身边，明显鬆了口气，但目光扫过下方巨大的破洞和狼藉的现场，心又立刻提了起来，“刚才那声音那震动还有那股气息.”
    “米勒娃，菲利乌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站起身，声音沉稳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是蛇怪。它刚刚袭击了卡伦，从黑湖岩壁下破洞而出，一击不中后立刻遁回湖中。”
    “蛇怪？！”弗立维教授倒吸一口冷气，尖细的声音都变了调，“它居然真的敢到城堡来，还袭击了学生？！”
    斯內普的黑色眼眸如同深潭，死死盯著下方的破洞和卡伦斗篷上的粘液，嘴角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比湖风更冷。
    “千真万確。”邓布利多沉声道，“卡伦反应迅速，利用特製的链金道具成功规避了致命攻击並將其惊退。但危险远未解除。它隨时可能再次出现，而且它的目標明確。”
    “目標是卡伦？”麦格教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担忧地看向卡伦。
    “恐怕是的。”邓布利多点头，“伏地魔確认了卡伦追踪者的身份，视其为必须清除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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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伦之前的推测已被证实，”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教授。
    “立刻行动！”邓布利多迅速下达指令，声音斩钉截铁，“米勒娃，你负责城堡內部，最高级別戒严！所有学生立刻返回各自公共休息室，级长和学生会主席协助维持秩序！没有教授陪同，严禁任何学生离开休息室！通知波莫娜，让她带领赫奇帕奇高年级学生协助守护礼堂和主要通道，她的草药学知识或许能布置一些预警植物。”
    “是，阿不思！”麦格教授毫不迟疑，转身快步离开，袍角翻飞。
    “菲利乌斯，你负责城堡上层及塔楼的防护，尤其是拉文克劳塔楼和天文塔。检查所有窗户、
    露台，加固防护咒语，设置魔力感应警报！”
    “明白，校长！”弗立维教授挺起胸膛，魔杖一挥，也迅速离去。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目光转向斯內普，“黑湖沿岸及所有已知水道入口，由你负责封锁和监控。检查封锁所有可能连通黑湖与城堡的下水道、泄洪口、旧引水渠！我需要你確保它无法再次利用水路潜入城堡下方发动突袭！”
    斯內普冷冷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又警了卡伦一下，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知道了。”黑袍一甩，如同蝙蝠般悄无声息地滑向通往底层的楼梯。
    其他赶到的教授如辛尼斯塔、霍琦夫人等，也迅速被邓布利多分派了加强城堡各处防御和安抚学生的任务。走廊上很快只剩下邓布利多和卡伦，以及远处被教授们疏导著、带著惊恐议论声匆匆离去的学生背影。
    寒风依旧呼啸，吹动著邓布利多的银白鬚髮。他走到栏杆边，俯视著那个巨大的破洞和渐渐平息的湖面，眉头紧锁。
    “校长先生，”卡伦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確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刚才袭击发生时，
    我用真实之眼看到了伏地魔的灵魂就在蛇怪体內，与我们之前猜到的一种可能性对上了。”
    邓布利多猛地转头，目光如炬：“你看到了什么？”
    “一团黑暗的灵魂碎片，”卡伦语气肯定，“就在蛇怪头颅后方靠近颈椎的位置。非常稀薄，
    非常黯淡，像快要熄灭的黑色余烬，紧紧依附在蛇怪庞大的魔力核心上，汲取著生命力。那就是伏地魔！状態比寄生在奇洛身上时虚弱太多了。所以他才会如此谨慎，孤注一掷后又立刻撤退。”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瞭然和更深的忧虑。“依附-汲取--难怪他能操控蛇怪，
    也难怪他变得如此虚弱和焦躁。失去人类宿主，依附於魔法生物，这是饮止渴。卡伦，你的观察至关重要，这解释了它行为的许多矛盾之处。”
    他看著翻涌的黑湖水面，缓缓道：“它逃回了湖里。伏地魔非常狡猾，他一定会尽力抹除痕跡，就像上次在禁林空地一样。”
    “但这次不一样，校长！”卡伦眼中闪烁著决断的光芒，“上次在禁林空地，他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彻底搅乱魔力痕跡。但这次是水下突袭，而且是仓促撤退！他在水里移动的速度再快，也无法像在空气中那样瞬间彻底驱散自身和蛇怪残留的庞大魔力流痕，尤其是在他灵魂如此虚弱的情况下！水的流动本身就会留下痕跡，加上蛇怪庞大的体型和魔力，只要追踪够快，一定能找到线索！
    它肯定是逃回禁林方向了，那是它之前的老巢！”
    他看向邓布利多，眼神带著恳切和自信：“请让我试试！用真实之眼，配合您的魔法感知，我们沿著它撤退的路径追踪下去！这次它来不及彻底清理痕跡！这是我们抓住它，或者至少锁定它巢穴的最佳机会！多让他存在一天就是多一分危险！”
    邓布利多凝视著卡伦年轻却异常坚毅的脸庞，又看了看下方冰冷幽深的湖水。时间紧迫，每一秒流逝，痕跡都在消散，伏地魔都在恢復或转移的风险。他深知卡伦能力的价值，也明白此刻冒险追踪的必要性。
    “好。”邓布利多果断做出决定，魔杖轻轻一挥，湖边一艘用於接送新生的小船无声地滑到破洞下方的水面。“但记住，卡伦，一切以安全为前提。紧跟在我身边，有任何异常，立刻停止。”
    两人迅速沿著城堡內部的楼梯下到靠近黑湖的底层出口。寒风夹杂著水汽扑面而来。邓布利多率先轻盈地跃上小船，船身几乎没有晃动。卡伦紧隨其后。
    小船在邓布利多驱动下，平稳地驶向那个巨大的岩壁破洞。越是靠近，那股浓烈的腥臭气息和残留的狂暴魔力压迫感就越发清晰。破洞內黑默的，湖水正不断涌入，深不见底。
    卡伦站在船头，深吸一口气，全力开启了真实之眼。视野瞬间切换。冰冷幽暗的湖水在他眼中变成了流淌著各种微弱魔力光流的复杂画卷。而在这种种不同的魔力表现中，一道异常粗大、浓烈、如同墨绿色的魔力轨跡异常显眼，正从破洞口向外延伸，深入黑湖！
    “在那里！”卡伦指向破洞右侧，离洞口约二十英尺的深水区，“非常明显的痕跡！像一条被搅浑的污浊洪流！正在快速消散，但主干还很清晰！方向是朝著禁林那边的深水区！没错就是它！”
    邓布利多魔杖轻点，小船立刻调转方向，沿看卡伦指示的轨跡方向前进，
    “轨跡在变淡速度很快。”卡伦紧盯著水下，眉头紧锁。那道墨绿色的魔力洪流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边缘正在迅速模糊、扩散、被湖水本身的力量稀释。伏地魔的操控极其高效，即使是在仓皇撤退中，也在本能地尽力扰乱残留的魔力特徵。而且蛇怪在水下游动的速度远超小船。
    “它在加速远离並且刻意搅动水流，製造漩涡和乱流来衝散痕跡。”邓布利多感知著，沉声说道，印证了卡伦的观察。
    小船追隨著那道越来越淡、越来越难以捕捉的墨绿色轨跡，驶入了靠近禁林边缘的深水区。这里光线更加昏暗，水草丛生，湖底地形也变得复杂，布满沉木和巨石。追踪的难度急剧上升。
    “痕跡·分叉了！”卡伦突然低呼。在靠近一片茂密水草和沉木堆积的区域，那道本已淡化的主轨跡突然分裂成四五道更微弱、方向各异的魔力流，如同章鱼喷出的墨汁，故意混淆视听。“他在故技重施！想误导我们！”
    邓布利多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他魔杖指向那几道分叉的轨跡，杖尖亮起柔和的银光，一个复杂的探测魔法被释放出去。银光如同有生命般探入水中，接触那几道分叉的魔力流。
    几秒钟后，邓布利多收回魔杖，摇了摇头：“都是干扰。能量微弱且不连贯，是刻意製造的魔力残影。主轨跡—”他指向其中一条看似最微弱、通往一片巨大水下岩壁阴影的方向，“应该是这个方向，虽然被掩盖得很好，但残留的“意志”痕跡更深。”
    卡伦凝神望去，在真实之眼的全力聚焦下，邓布利多指出的那条轨跡虽然魔力光晕几乎淡不可见，但確实残留著一丝极其微弱的、属於伏地魔灵魂碎片的冰冷、怨毒的魔力，与其他纯粹魔力製造的干扰截然不同。
    “没错！是这边！”卡伦肯定道。
    小船再次调整方向，小心翼翼地绕过沉木和水草丛，驶向那片水下岩壁的阴影。然而，当他们抵达时，那道微弱的意志痕跡也彻底消散在冰冷的湖水和复杂的湖底地形中，再也无法追踪。
    “消失了。”卡伦不甘地低语，真实之眼的视野里，只剩下自然的水流和生物魔力，“最后指向的是这片岩壁·-或者说，岩壁靠近禁林的那一侧岸边。”
    邓布利多操控小船浮上水面。眼前是黑湖靠近禁林一侧陡哨的、覆盖著积雪和冰凌的湖岸。高大的树木枝丫伸向湖面，投下浓重的阴影。岸边的岩石湿滑冰冷。
    “他逃进了禁林。”邓布利多望著幽暗的森林深处，语气篤定，“虽然没能直接追踪到巢穴入口，但范围已经大大缩小。这片区域，明显与之前万圣节厉火事件发生的那片空地相连通，是重点。”
    卡伦看著那片死寂的森林，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一追到底，但这次仓促之下的水下追踪，已经获得了关键信息：確认了伏地魔的依附状態和虚弱程度，锁定了蛇怪撤退的最终方向一一禁林深处。这为下一步行动，提供了明確的靶標。冰冷的湖水拍打著船身，仿佛在预示著，真正的决战之地，在那片黑暗的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