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抉择与归途

    第237章 抉择与归途
    静謐之居后园的凉亭內，清晨的阳光透过藤蔓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卡伦面前摊开著霍格沃茨寄来的下学期选课单，羊皮纸旁边是几本摊开的厚重魔法书籍。他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然在进行一场內心的权衡。
    尼可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享用著早茶，眼眸带著洞悉一切的温和笑意。卡斯托则站在亭边，背对著他们，望著远处的景色。
    “古代如尼文是链金术的基石，符文阵列、魔力导引、材料活化—都离不开它。虽然我已经掌握了，但是还是想看看霍格沃茨教授的东西。”卡伦低声自语，在“古代如尼文”课程旁边画了一个清晰的勾。他拿起有关算术占卜的书籍，翻看著目录，“这门课—表面是预测，核心却是复杂的数理逻辑和模式分析。它对优化链金公式、解析魔力结构、甚至在战术推演上，应该都有潜在的帮助。正好也可以了解一下魔法世界的逻辑学是怎样的。”他沉吟片刻，也在“算术占卜”旁边画了勾。
    他的目光落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明年就是海格执教了，虽然—嗯，风格独特，
    且挑选的目標有待商榷，但海格对神奇生物的热爱和了解是真实的。不过今年，”卡伦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是凯特尔伯恩教授执教的最后一年。那位传奇的『只剩半条命也要研究新物种'的教授，他的最后一课，错过了恐怕会还是会有些遗憾。而且，神奇生物本身就是巨大的魔法资源宝库，了解它们的特性、魔力反应，对链金材料学、甚至未来可能遇到的战斗都有直接益处。”他不再犹豫，在“保护神奇生物”课程旁也画下了勾。
    看著选课单上三个清晰的勾，卡伦心中已有定论。他抬起头，迎上尼可询问的目光。
    “决定了？”尼可放下茶杯，声音温和。
    “决定了。”卡伦將选课单推过去，“古代如尼文、算术占卜、保护神奇生物。”
    尼可扫了一眼，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欣慰：“选择你感兴趣的，才是最合適你的，
    卡伦！”
    一直沉默的卡斯托转过身，眼神落在卡伦脸上，审视片刻，
    缓缓开口：“理性。力量源於专注，而非博杂。选定的路，就走到底。”
    卡伦深吸一口气，看向尼可和卡斯托，眼神清澈而坚定：“关於时间转换器，老师，
    我接受您之前的忠告。我不会为了贪图多选几门课而去申请它。现在的核心是链金术、灵魂魔法、大脑封闭术和厉火掌控，这些已经足够我全力以赴。时间魔法—它蕴含的法则和风险远超我目前的认知和能力边界。贸然涉足，不仅是分心，更可能带来无法预知的灾难。我选择专注於眼前的核心领域，夯实基础。等到—时机真正成熟，对时间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敬畏之后，再考虑涉足也不迟。”
    尼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是发自內心的讚赏。他似乎早有准备地从长袍內袋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金色小沙漏，链子细长，沙漏內部流淌著仿佛蕴含星光的银沙。这正是那枚古代时间转换器。
    “卡伦，你的决定让我非常欣慰。”尼可的声音带著一丝郑重，“力量需要敬畏，智慧在於懂得取捨。”他將时间转换器轻轻放在卡伦面前的桌上，“我把它交给你，並非鼓励你现在就去研究时间的奥秘一那依然是我坚决反对的。而是—將它视为一件特殊的保护手段。”
    卡伦微微一怔。
    “这件时间转换器，可以作为你的一道『保险』。”尼可严肃地凝视著卡伦的眼睛，“当然你也可以通过它来简单感受一下时间逆转的体验，但是记住它的副作用一精神透支、时间感知错乱、甚至可能引来未知存在的注视'一都是真实存在的。切勿沉迷於它的便利！將它视为一件威力巨大但也极度危险的一次性护身符，而非工具。”
    卡伦看著桌上那枚流转著神秘星沙的小沙漏，感受到其散发出的、难以言喻的时空韵律。他郑重地点头，伸出手，小心地將链子拿起，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他没有立刻戴上，而是將其仔细收好，放入自己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口袋深处。“我明白，老师。我会好好使用它的，绝不会滥用。谢谢您的信任。”
    “很好。”尼可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去做你临行前的最后一次练习吧。巩固你已有的力量，比覬覦未知更为重要。”
    “很好。”卡斯托的声音適时响起，“理论结束，实践开始。去后面石坪。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的成果稳固了多少。”
    静謐之居后方的黑色石坪再次成为卡伦的练习场。他需要检验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
    特別是“火盾护身”的掌控。
    卡伦站在场地中央，凝神静气。大脑封闭术运转，思维河流奔涌，將杂念尽数冲刷。
    魔杖自下而上划出那道卡斯托教导的、简洁而蕴含韵律的弧线。
    “嗡！”
    一道淡蓝色的环形火墙瞬间从地面升腾而起，高度稳定在一米左右，直径接近一米二。构成火盾的细小幽蓝火苗跳跃著，比初次尝试时凝实了许多，散发出灼热的气息，但热力被无形的力量约束在火墙內部，圈外的空气只是微微温热。火墙稳定地燃烧著，没有丝毫晃动或外溢的跡象。
    卡伦维持著火盾，意念沉入其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注入核心节点的“守护意志”烙印，如同一个精密而坚韧的控制系统，驾驭著火焰能量。他意念微动，火盾范围缓缓向內收缩至直径一米，火苗变得更加凝聚，防御强度似乎也隨之提升。
    “测试开始。”卡斯托冰冷的声音响起。
    第一波：数颗坚硬的鹅卵石被无形的力量从不同角度急速射向火盾。
    噗！噗！噗”
    鹅卵石撞上火盾的瞬间，如同撞上无形的弹性壁垒，被蕴含高温的斥力猛地弹开，表面留下焦黑的痕跡，远远飞落。火盾纹丝不动。
    第二波：卡斯托魔杖轻点，一道模擬“障碍重重”魔咒效果的淡黄色魔力衝击波轰击在火盾侧面。
    嗡！
    火盾蓝光一闪，衝击波如同泥牛入海，被旋转的火焰能量迅速消解、同化，只激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便平息下去。
    第三波：一只训练用的魔法傀儡鸟，被卡斯托赋予了无害的探测指令，慢悠悠地朝著卡伦飞来，试图穿过火盾。
    当傀儡鸟接近火盾边缘时，火盾並没有什么变化，傀儡鸟毫无损伤地穿过火盾飞了进来，落在卡伦脚边。
    卡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敌我识別功能运作正常！
    “维持时间。”卡斯托提醒。
    卡伦集中精神，持续输出魔力，稳固著核心的意志烙印。火盾稳定地燃烧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十分钟后，火盾边缘的火苗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不稳定闪烁，范围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收缩。
    “可以了。”卡斯托的声音传来。
    卡伦魔杖一收，火盾瞬间熄灭，只在地面留下一圈淡淡的灼痕。他微微喘息，但眼神明亮。十分钟的稳定维持，清晰的敌我识別，范围的可控调整，而且消耗算不上大，之后应该还能更进一步。
    “基础已掌握。”卡斯托走到他面前，灰眸审视著他，“形態稳定，识別清晰，范围控制尚可。记住，火盾的精髓在於『控心』，核心是守护意志的凝练与驾驭火焰的意志。
    你已入门径，接下来，”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唯勤练不輟，深化理解。心之所向，盾之所固。”
    卡伦郑重点头：“是，老师。”
    离別的时候到了。静謐之居的门廊前，夕阳的金辉洒在古老的石阶上。佩雷內尔夫人將一个装著点心、果酱和魔法茶叶的精致篮子递给卡伦，眼中满是慈爱：“带上这些，孩子。路上小心。”
    尼可拍了拍卡伦的肩膀，银灰色的眼眸充满期许：“卡伦，你在链金术和意志掌控上的天赋与努力，远超我的预期。霍格沃茨是你的另一个战场，也是你的家园。继续探索，
    保持清醒，也別忘了享受友谊和成长的乐趣。我们隨时通过双面镜联繫。”
    卡斯托站在稍后一步，灰眸沉静如水。他没有多言，只是看著卡伦，微微頷首。那眼神中蕴含的认可和无声的“保重”，卡伦完全理解。
    “谢谢您，尼可老师，卡斯托老师，佩雷內尔夫人。”卡伦深深鞠躬，心中充满感激与不舍，“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不会辜负你们的教导和期望。”
    他站直身体，握紧了尼可递给他的一枚小巧、刻有复杂空间符文的青铜钥匙一通往普利茅斯家中特定地点的门钥匙。“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卡伦深吸一口气。
    尼可魔杖轻点钥匙。嗡！一股熟悉的、强大的鉤子般的力量猛地拽住卡伦的肚脐。静謐之居的景象瞬间扭曲、拉长，化作一片模糊的色带。下一刻，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他被空间的力量裹挟著，消失在原地。
    再睁眼时，熟悉的、带著淡淡海腥味和机油味的空气涌入鼻腔。他站在自家后院工具棚的阴影里，夕阳的余暉透过棚顶的缝隙洒下几道光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