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呦呦鹿鸣请求添加好友

    鹿呦呦转过身来，校服的衣角在晨风中轻轻飘动：“早上好，加油，好好考哈！”
    “嗯嗯，大家都加油！”林惊瑜回道，注意到鹿呦呦的手指无意识地卷著衣角，这个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的一丝紧张。
    简单打过招呼后，鹿呦呦没在外面多待，转身走进了第一考场。
    林惊瑜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想道：这是在特地等自己，就为了打个招呼加油打气吗？
    他摇摇头，继续朝自己的第27考场走去。
    第一考场里坐著的都是年级前二十的学霸，在林惊瑜眼中，都是“天赋怪”。
    “唉，也不知道这次联考完，下次我会在哪个考场了，怕是得第50考场开外了吧？”林惊瑜苦笑著走进第27考场，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么大规模的联考，规格基本上和高考相差无几：准考证、条形码、答题卡等等，都是按照高考標准模擬的。为期两天，也和高考一模一样。
    第一天的语文考试，对林惊瑜来说应该是目前最有把握的一科。
    经歷了三年公务员考试的磨礪，高中语文对他来说反而显得简单了许多。
    行测、公基、申论，哪一样不比高中阅读理解难？
    至於作文，对已经“上岸”的林惊瑜而言，更是手到擒来。
    但后面的数学、理综和英语，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林惊瑜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场必然到来的“暴风雨”。
    考试铃响，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林惊瑜深吸一口气，接过试卷后先快速瀏览了一遍。
    基础知识部分看起来不算难，古诗文默写也都是熟悉的篇目。作文题目是材料作文，要求根据一段关於“坚守与改变”的文字自选角度写作。
    林惊瑜嘴角微微上扬，这种作文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写完最后一个字，林惊瑜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离交卷还有十五分钟。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答题卡，確保没有漏题或错位的情况。
    交卷铃响，林惊瑜自信地交出试卷，心情轻鬆了不少。
    至少语文这一科，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然而下午的数学考试很快就將他拉回现实。
    函数、导数、立体几何……这些曾经熟悉的知识点如今变得陌生而艰涩。
    这才第一天的考试，就已经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二天上午的理综更是雪上加霜，物理化学生物三科的综合试卷厚厚一叠，题目难度略高於平时练习。
    夕阳的余暉洒在教学楼上，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答案，不时传来或欣喜或失望的惊呼。
    林惊瑜没有参与討论，他独自一人走下楼梯，內心已经预见到这次考试的结果不会理想。
    ......
    3月29日星期天。
    联考后的高三难得放了一整天假。虽然放假，林惊瑜还是早上六点就起床，开始了理综复习。
    不要问，问就是：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著的啊！
    上午十点，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谢兴文发来的微信消息：
    “鯨鱼，走唄！一起啊，哥几个都去，五黑，你不去四个人开不了游戏啊！”
    没错，即使在联考刚结束的周末，谢兴文还是不忘向他发出组队邀请。
    然而林惊瑜的回绝依旧果断：不去！
    內心的真实想法是：这次联考估计就能考个三四百分，这我还敢去网吧？
    等下周成绩出来，纵使老爸老妈脾气再好，看到自己那俯衝大专的成绩，怕是难逃“七匹狼”的伺候。
    不想，也不敢！
    谢兴文不死心，又发来消息：“就上两个小时，网费我包，饮料管够，再给你加桶泡麵！”
    面对如此诱惑，林惊瑜依旧毫不动摇。
    他放下手机，继续钻研那道让他头疼已久的物理题。
    就在他全身心投入学习时，手机再次震动。
    林惊瑜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手机，准备直接关机，却看到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呦呦鹿鸣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嗯？这个微信暱称，一看就是鹿呦呦啊！
    林惊瑜犹豫了一下，还是通过了好友验证。
    正准备调侃一句“咱们鹿大校从哪找到我手机號的啊”，结果字还没打完，鹿呦呦的消息就先发了过来：
    呦呦鹿鸣：老康让我加你，让我问问你需要单独辅导吗？
    看到这句话，林惊瑜愣住了。
    不是吧，班头老康对自己这么上心？这么好的吗？
    他沉默了一下，回復道：暂时应该不需要。
    蹊蹺，这简直太蹊蹺了！
    之前林惊瑜就有所戒备，只是在看到班头老康对自己的照顾后，才稍微放鬆下来。但此刻，再怎么也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五班那么多人，怎么就唯独安排鹿呦呦辅导自己？
    总不能是班头老康带头磕他和鹿呦呦的cp吧？
    这种话傻子都不信，更何况这还是距离高考只剩不到两个月的关键时期。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林惊瑜心中萌生：
    鹿呦呦，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班头或许从来没有吩咐过她，这一切都是鹿呦呦打著班头的名號，主动提供帮助？
    然而，林惊瑜並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他的那句话发出去后，鹿呦呦就没有再回復了。
    林惊瑜望著桌上堆叠的复习资料，深吸一口气，將杂念拋诸脑后。
    五天后，4月3日，星期五。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高三五班的教室里瀰漫著一种特殊的氛围——第三次联考成绩即將公布，空气中仿佛瀰漫著无形的紧张与期待。
    下课铃刚响，一群学生就迫不及待地衝出教室，涌向学校公告栏。
    教室內，谢兴文转过身来，拍了拍林惊瑜的肩膀：“走啊，我们也去看看，我觉得这次应该有进步，就是不知道排名怎么样。”
    林惊瑜长长地嘆了口气，眼神飘忽不定地望向窗外：“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的声音里带著明显的沮丧，这让谢兴文不禁担心起来。
    联想到前几天叫他去上网，他死活不去，谢兴文走两步又折返回来，试图安慰：
    “哎呀，没事的，成绩有起伏不是很正常嘛！再说了，这也只是模擬考，又不是真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