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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求订阅,求全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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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求订阅,求全订!)
    密室烛火跳跃,將珠玉宝光映照在李儒枯稿而深陷的眼窝中,泛著幽冷而洞悉的光。
    他目光扫过那些贪婪或阴势的面孔,心中念头却如冰面下的暗流,汹涌而冷酷。
    为董公谋霸业,这陆鸣,便是这棋盘上的一步妙棋。
    李儒的思维如同淬毒的针,瞬间刺向他早已盘算好的附加目標一一那远在幽州、此刻却深陷“眾矢之的”境地的异人陆鸣。
    他嘴角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被强行压下,只留下如古井般的深寒。
    李儒內心的算盘打得叮噹响:
    投名状与转移火力:揭露卢植的罪行,光说他专横跋扈、残杀监军,分量虽然够重,但终归是董公与士林宿將的旧怨。
    若將陆鸣这个“新贵”牵扯进来,描绘成一个同样被卢植嫉贤妒能、竭力打压的“忠良”,不仅能让指控更具“真实性”和广泛性,更能巧妙地转移十常侍对董卓一家独大的警惕一一敌人是共同的“老牌军阀”。
    董卓和新秀陆鸣似乎成了“难兄难弟”,董公打击皇甫卢植等人便显得名正言顺,是“清理门户、保护后进”。
    这是送给十常侍一份“我们是同路人”的投名状。
    李儒对陆鸣的观察和研究不可谓不深。
    从那些密报来看,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董公大业需要臂助,若能在他被卢植构陷、被朝廷以及士族猜忌之时,由自己亲手在十常侍面前洗刷其冤屈,这份“恩情”是何等份量?
    这比空口白牙去譙县结盟更具威镊力。
    日后相见,陆鸣面对这位曾在宦官面前为他“仗义执言”的“董公使者”及背后的力量,无论是归心还是合作,阻力都会小得多。
    待价而沽,不如雪中送炭,此乃笼络人心之上策。
    再则,董公的战略重心在西凉和中原腹地,未来可能的威胁也来自这两个方向。
    南方一一荆州、扬州、徐州那些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是潜在的绊脚石也是董公暂时无暇顾及的盲区。
    陆鸣此人,勇猛善战,根基却在东南山海领,又与豫州士族已成死仇,还捲入扬州吴郡严白虎的乱局。
    他就是一颗在南方泥潭里最具破坏力的石子!
    董卓需要的就是南方混乱不堪,各方势力相互倾轧,彼此消耗,无力威胁董公的西进或北上。
    在十常侍面前美化陆鸣的“功勋”和“委屈”,力证其是“卢植压迫下的受害者”,甚至若有若无地暗示卢植之所以打压他,正是因为陆鸣“忠心朝廷”而威胁了卢植“割据幽州”的野心,这等於是在为陆鸣“正名”的同时,为其披上一层“朝廷功臣”、“被逼抗爭”的悲情外衣!
    朝廷越是“认可”陆鸣,哪怕只是名义上,他在南方就越是有“底气”与豫州士族斗、与孙坚爭吴都丹阳、与严白虎斯杀!
    授之以刀,纵其相爭。南方搅得越浑,董公的后顾之忧就越少。此乃驱虎吞狼,坐收渔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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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若能在十常侍这里为陆鸣“洗刷”卢植强加的污名,甚至坐实卢植是“迫害者”,那么后续董公向陆鸣许诺的那个“朝廷大义名分”
    -
    “持节、督北疆军事”或“幽州刺史”的职位,在十常侍这里就更容易达成交易!
    这既是给陆鸣看得见的“回报”,也是董卓借花献佛、无需代价就能给出的“筹码”,更能將陆鸣更进一步捆绑在对抗士林的战车上。
    名器诱之,乱其所爭。一箭数雕,妙不可言。
    一切思绪在李儒脑中不过电光火石。
    他看向张让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暗付:这些宦官贪婪狭隘是真,但玩弄权术、借力打力的本事也是刻入骨髓。
    一念及此,李儒那枯稿的面容上,深陷的眼窝中精光一闪而逝,如毒蛇锁定猎物前的剎那。
    胸有成竹的冰冷决断已然下达,
    於是,他清咳一声,那份谦卑的外壳下,淬毒的寒意与刻骨的算计已然准备就绪,这才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开始了他的“军情奏报”,话语中饱含著忧国忧民的沉痛与洞悉奸侯的凌厉:
    “大过年的,本不该以军务烦扰诸位大人清净。
    然则...前线之事,关乎社稷根本,关乎陛下安寧,鄙人不敢不报....
    “便是刚才提及的那位討逆將军...陆鸣。”李儒小心翼翼地措辞,“此子乃异人出身,无门无派,根基浅薄如浮萍。行事风格-確如野马脱韁,无所顾忌。之前...对朝廷礼制、士族规矩,
    乃至..”
    他故意含糊地停了一下,意指陆鸣对皇权和阉宦集团本身也缺乏敬畏:“...对这宫闈中的诸多章法体统,也...缺了些根深蒂固的敬畏之心。
    他不知深浅,往往凭一己好恶行事,这般做派,自然容易开罪於人。
    若非如此,卢植那老贼又岂有藉口倾轧?”
    他巧妙地迴避了陆鸣之前可能对宦官集团本身的某些潜在不敬,只將“不懂规矩”归咎於异人与生俱来的野性和对“士族礼制”的轻视,並暗示这种“不懂规矩”恰恰成了卢植打压他的藉口,
    无形中將陆鸣的“问题”轻描淡写。
    张让和赵忠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自然知道陆鸣的“跋扈”和手段强硬,这样的人,用不好反噬很强。
    “然则!”
    李儒话锋急转:“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正因其毫无背景,此刻他之困局,反是朝廷天赐良机!
    他在幽州被卢植恶整,在豫州又为保命根之地,硬生生將王允、袁氏、荀氏等豫州门阀得罪到死,结下血仇!
    连皇甫嵩、朱偶对他怕也无甚好感。
    此刻他陆鸣,看似战功赫赫,实则是被卢植陷害、被豫州门阀排挤、被天下士族敌视的孤家寡人!
    已是四面楚歌,进退维谷!”
    李儒循循善诱:“值此危难之际,若是我『朝廷”一一若是由公公您在陛下面前进言,以朝廷之名,对他伸出援手呢?”
    李儒眼神灼热,將“朝廷”二字咬得极重,其指向不言自明:“不图其金银细软,只需允他几个...虚衔名爵,赐他以朝廷大义名分,使其摆脱那『逆贼”之诬,『跋扈”之谤,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州牧”或“將军”。
    这不旁於雪中送炭,救命之恩!此子纵然桀驁不驯,岂能不铭感五內?岂能不心悦诚服?”
    他的目光深深看向张让,话语中充满了极具引诱力的暗示:“如此一来,陛下不费吹灰之力,
    便得一员可替“朝廷”在边衝锋陷阵、震士族门阀、牵制卢植这等老牌军头的沙场虎將!此其一利也!”
    李儒竖起第二根手指,加重了语气,点出更深层的政治意义:“其二,更妙!此事一出,岂不是天下尽知:无论寒门、异人,只要心向“朝廷”,立下战功,哪怕曾得罪过士族、军头,只要陛下开恩,便可得保全,甚至得富贵!
    此乃活生生的『千金买马骨』之典范!必將震动天下!
    那些寒门俊杰、草莽英豪、乃至各地手握兵权却为士族排挤的中下层將校,闻此消息,心中会作何想?
    自然趋之若鷺,皆视“陛下”为真命之主,愿以死效命!
    届时,忠心为“朝廷”奔走之才將如过江之鯽,源源不绝!
    那些士族门阀、骄兵悍將,又安敢再如卢植、朱偽般恣意妄为?
    此乃瓦解士族门墙、收天下英豪之心、巩固“朝廷”权威的不二良谋啊!公公!”
    最后一声“公公”,李儒叫得情深意切,几乎要將“陛下”与“张公”完全等同起来,將那未来可能“依附”的庞大势力,直接暗示为投靠张让本人乃至十常侍集团的潜在力量。
    密室內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只有长明灯的火苗在不安地跳跃,映照著那些布满皱纹或虚浮浮肿的脸庞上变幻的神色。
    张让那双始终半闔的眼眸缓缓抬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他那白皙如纸的脸上,原本冰冷的线条竟似乎柔和了一瞬,
    一抹极淡、极深、极其隱晦而微妙的笑容,在他那薄得几乎看不见唇色的嘴角边缘无声地荡漾开来,如同冰河微裂,露出底下深不可测的黑暗。
    他没有立刻说话,但那微微前倾的身体姿態,以及轻点桌案、如同弹拨无声琴弦的苍白指尖,
    已是一种无声的表態一一李儒这番剖析,精准地刺中了要害,特別是那“千金买马骨”的深远意义,以及將潜在人才流向转化为依附於他们的可能,直指他们对抗士族、收揽党羽、稳固权势的核心需求。
    赵忠、段、赛硕等人,亦交换著心领神会的眼神,眼中那份最初对陆鸣“不知敬畏”的厌恶和不信任,此刻已被巨大的利益预期冲淡了不少。
    一个孤立的、需要依靠他们赏赐名分生存的猛虎,总比卢植那试图割据的狮子要好掌控得多。
    李儒成功地將陆鸣这个潜在的“麻烦”,包装成了一个可被利用的、极具诱惑力的政治筹码。
    “呵..:”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嘆,终於从张让那冰冷的唇齿间逸出,带著一丝诡秘的慵懒。
    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重新完全闔上,身体缓缓靠回椅背,重新隱入那厚重的阴影里,
    只有声音清晰地在死寂的密室中迴荡,带著不容置疑的、最终定调的权威:
    “李儒,你这番话...倒也有些道理,陆鸣此人.....:”他没有明確评价好坏,但语气中的掌控之意已然昭然。
    “此事复杂,关乎朝廷大计。你回去转告董將军.....
    2
    他的声音放得更慢,更低沉,字字清晰,如同钢针钉入木板:
    “让他...好好在充州,保存实力,勿要轻举妄动。这盘棋,该落何子,该如何走,自有...陛下圣断。”
    他微抬眼皮,扫了一眼角落里捧著的李儒呈上的厚厚卷宗。
    “至於此间种种...我等心中已有数。一切...静候旨意行事。”
    说完,张让彻底闭目,如同老僧入定,再不多言。
    这是送客的信號,也是这场触及帝国深层权爭的黑暗密谋,达成核心共识的终点。
    张让的这番言论,特別是那“自有陛下圣断”和“静候旨意”,明白无误地將最终决策权和接下来行动的主导权完全握在了他自己,或者说十常侍集团的手中。
    这意味著他们接受了李儒的建议,准备利用陆鸣作为棋子,但同时也牢牢掌控著局面,董卓必须等待他们的指令。
    烛火幽幽,映照著常侍们心满意足、甚至带著一丝对未来权力膨胀般新画卷期待的神情。
    李儒深深一揖到底,他知道,此行最大的战略目標,已在黑暗中悄然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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