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签约

    在顾川的记忆里，一般自家母亲这样愤怒，就意味著家里有人要倒霉了，大多数情况下是老爸，但自己倒霉的次数也不少。
    虽然自己真正挨打的次数不多，但有些东西只能解释为血脉压制，有些恐惧还真就是刻在dna里的。
    顾川面色惴惴，已经大概猜到了原因。
    他没急著进房间，而是借著脱鞋的时间稍微整理一下思绪。然后在顾凯充满怜悯的眼神里走向了房间。
    房间內，顾川看到自己的电脑被打开，陆芸则一脸阴沉的坐在桌前，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说说看。”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只拍得桌上的文具和她的手机跳了一下。
    “这就是你这两天跟我说的班里布置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撒谎，啊？”
    顾川並未急著回答。只是站著没说话。
    “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高二对你多重要？你是为我在学啊？”陆芸继续说道。“你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干嘛？”
    “消消气消消气，好好说，邻居要笑话的...”门外顾凯的声音弱弱的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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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闭嘴！”陆芸又是一声怒喝。“天天让你看著点他，你看看他天天都在干什么。”
    得，儿子你自求多福，爹帮不了你了。门外的顾凯默默翻了一页报纸，这报导写得可太报导了...
    骂完一通的陆芸並未消气，又重新看著顾川，”你哑巴了？说话！“
    顾川深深吸了一口气。
    ”首先，我要向爸妈你们道歉。“他表情十分真诚，”確实是我欺骗了你们，我確实不是在完成班级布置的任务。“
    接著他开始撒谎。
    ”其实我之前在课余时间写了这个小说，拿给同学看，他们都说好。“他目光清澈，直视著陆芸，”我觉得我有点天分，想要试试看。“
    ”你同学都说好？“陆芸怒极反笑，”未来你考不上大学，你同学养你啊？“
    ”自然不是，“顾川依旧錶现得十分平静。”你可以打电话跟我们老师求证，这段时间我表现的怎么样，我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学习，而且。“
    他在陆芸的要吃人的眼神里靠近书桌，摆弄了两下电脑，”你看，这是网友对我小说的评论。“
    昨天爆更了一万字，评论区的评论多了不少，顾川瞥了一眼，大多是夸讚，心里鬆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应该给土豆老师跪下磕个头。
    陆芸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顾川继续说道，”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高二確实很重要，我可以给你承诺，如果我月考不能进班级前五，我就放弃，再也不写了。你看怎么样？“
    ”你还要写？“陆芸皱紧了眉头。”你还知道你...”
    ”妈，你觉得上学是为了什么?“顾川反问道。
    ”当然是考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这还要问？“
    ”那妈。如果写网文也能挣到钱呢，“顾川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上一年作家收入排行榜。
    ”我知道，你担心我没有天赋，拿这个排行说事其实也並没有意义。我只想验证一下我有没有天赋。“顾川不卑不亢的看著陆芸。“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现在不听我的话了是吧。”陆芸脸色阴沉，“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不，”顾川摇了摇头，”我永远尊重你和我爸，我知道你们养我不容易。“
    ”但我已经17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保证自己的成绩，老妈，你不能在需要我承担责任的时候告诉我，我已经要18了，在需要我听话的时候又告诉我，我是你儿子。“
    顾川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陆芸。
    ”妈妈，你现在打个电话给我们班主任。“顾川看陆芸不接，又往前伸了伸。”打一个吧。“
    陆芸上下打量了几下顾川，还是接过手机，在按键上拨弄了几下，然后换上了一个笑容，
    “是盛老师吗，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你....”
    “啊不是不是，哦...顾川刚到家，还没跟我讲这个事情...”
    “我就是想问一下，顾川最近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对对对，就是要高二了嘛，他最近作业好像都在学校就写完了，我们就担心他是不是在学校抄了別人的。”
    “奥~那就好那就好....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好的，谢谢盛老师了，还希望老师多多费心，再见。”
    她掛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摔，双手抱胸看著顾川。
    “盛老师说你最近表现是不错，今天被打了？怎么没跟我讲。”
    ...您给我机会说了吗请问。顾川心中想著，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吧。”陆芸说道。
    “在许倩媛家吃过了。”顾川小声说道。
    陆芸点点头，以为是许妈许爸回家给他带了吃的，也没深究。她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些什么。
    顾川有些紧张。自家老妈的性格有些固执，他也不知道刚刚的说辞能不能说服她。至於老爹...还是算了吧。
    总不能以后真的去网吧更新吧，他心里有些忐忑得想著，银行卡也没法搞定...
    正在这时。
    “你能保证你月考能到班级前五？”陆芸的声音里还有一些怒气，但在顾川耳中已是天籟。
    “我保证。”
    “行，你继续写吧。”陆芸起身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一次你作业没写或者考试成绩下滑了，就立刻停掉，这是底线，可以吧？”
    “可以的。”
    陆芸点点头，走向客厅。开始数落顾凯。
    “看看看...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你那破报纸，儿子在学校被打了你还知道啊？”
    “...是是是，我下次家长会去问问...”
    ”滚蛋吧你，指望你办点事难呢...“
    顾川没理会客厅里得声音，他摊在椅子上，只觉得今晚得经歷实在有些丰富得过头了。
    过了一会，他回过神来，直起身子开始准备今天的更新。
    ”嗯？“他的目光被站內信上的一个红点吸引。隨即陷入一片狂喜。
    他点开红点，果然，一封站短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来自於终点的某位编辑，而內容则是邀请他签约。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他眼睛越来越亮。
    他知道，自己得计划终於可以开始了。
    ”妈！“他猛地朝门外大喊一声。
    ”干嘛？要死啊？“陆芸走了过来。
    ”我要签约了！“顾川指了指屏幕。”用一下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啊？你不会在骗我吧？“陆芸挤开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站短，又点开超连结看了一遍细则。
    顾凯也被吸引，走了过来。两个人对著屏幕一阵研究。
    被挤到一旁的顾川面带微笑的看著父母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