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出师不利

    顾川躺在床板上，本想宽慰瀧怡几句，只是不知道盛伟和张晓莹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只能把话留在明天。
    今天的事情实在很多。一来二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顾川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看时间大概六点不到，宿舍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看了看打开的窗户。第一反应是往下看。
    还好，他没有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画面。
    微微鬆了口气，他这才分出心思环顾宿舍。
    自己的被子已经被叠好放在了床头，床铺也被一丝不苟的整理好，床单上甚至看不到一丝褶皱。
    这是顾川活了两辈子也没有学会的技能。
    他轻轻拿起桌上写著谢谢的纸条，看了许久。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顾川把纸条放进抽屉，应了一声，打开了门。
    许倩媛拿著早饭站在门口。
    “喏。”她没看顾川的表情，径直把蒸饭和豆浆塞进顾川的手里，“我刚去食堂买的，还有包子你要不要？”
    “啊，嗯。”顾川抿了抿嘴，“多谢啊。”
    “噫~”许倩媛没有察觉到顾川的情绪，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还客气起来了？”
    “快点洗漱一下啊，八点半要考试的。”
    ...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顾川看了看其他人奋笔疾书的样子，只觉得都在为自己做嫁衣。
    林珂的旗袍黑丝、张雨萌的漫展约定，还有已经作废的月考进前五就能写小说。
    这次考试对於顾川就像一个节点。
    他知道，在真正证明了自己的成绩后，有很多事情自己会有更多的自由度。
    “桀桀桀。”他学著小说里的反派在內心笑道，“螻蚁们对不起了，本座这次才是第一。”
    他沉下心思，看著试卷上的內容，开始答题。
    字音？简单！
    古文默写？轻鬆！
    阅读理解？思乡之情！
    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答卷，只觉得这次考试势在必得。
    只剩下作文了，他暗自点了点头，朝作文题目看去。
    “《那一片月光》
    要求：
    文体：散文。
    聚焦於一个具体的、由月光触发的情境或记忆。
    不少於800字。”
    顾川第一反应是白月光许倩媛，微微摇头把这个离谱的想法排除后，他的眼角抽了抽。
    哪有作文明確要求写散文的？还什么那一片月光？確定不是用来钓鱼早恋的？
    他上辈子工作了快十年，什么风雪月、草长鶯飞早就拋到脑后去了，哪里能写出什么散文？
    “开，开什么玩笑！”他提著笔，第一次因为成绩而头疼，只觉得自己被阴了。
    “哪家老毕登出的题？这么不要脸？”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办公室內。
    “何老师，这个作文题目出得有点抽象吧。”盛伟虽然不是语文老师，但也一眼看出这个题目不合理。
    “哪有作文上来就要人写散文得，还是命题作文，高考也不是这么干的啊...”
    “你以为我们想出这种题目？”何明年过五十，是个中气十足的小老头，闻言也有点无奈，
    “还不是上次联考我们没考过南师，最后只能让人家出题。”
    “唉”盛伟闻言也嘆了口气，“南师確实厉害的，听说他们这届还出来一个高二就被破格录取的？”
    “保送算什么，”何明没好气的喝了口茶，“听说是保送清华，结果人家说离家太远，去了復旦，还是直博。”
    “我靠，清华不去？这么拽？”盛伟只捕风捉影的听到点消息，而面前的何明可是实实在在去南师参加了出题。
    “唉，不提了。”何明朝茶杯里吐了口茶叶，“我听南师的老师讲，好像家里挺有钱的，是什么投资公司的吧好像。”
    “那就不稀奇了，”盛伟闻言也笑了起来，“这群有钱人其实学不学都一样的。毕竟权力和金钱这东西只通过...”
    “哎哎哎？”旁边的张晓莹肘了他一下，“在学校呢，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注意点影响...”
    “哦哦，对的对的。”盛伟也回过神，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听说还是个姑娘？”
    “对对，我好像记得叫什么苏梦莹？“何明愤愤道，“听说长得还挺好看，你看看，果然有钱人就是...”
    “何老师...”张晓莹忍不住捂脸，自己的同事都是些什么人吶。
    考场上的顾川自然不知道这些东西，他看著这有些操蛋的题目，有些齜牙咧嘴。
    “月光，月光...”他揉了揉脸，“月光色，女子香...”
    “哎呦臥槽，我怎么开始背歌词了...”
    他环顾四周，看到很多人也盯著作文题，有些抓耳挠腮。
    “看来都觉得很离谱。”他点了点头，心里好受许多。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惜，但如果大家都一起烂掉，那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嘛。
    他长舒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时间。
    还有一个小时。
    “行吧。”他提笔理了理思路，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
    中午，食堂內。
    “我靠，谁出的题目啊，要不要脸，什么一片月光，哥们之前全练说明文去了。”李晋看了看四周，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连同银行卡塞进顾川手里，
    “你要的东西，我自作主张，给你加了块电池，多了一百来块钱。移动卡已经塞进去了，里面也充了五十块，套餐选的30兆的套餐，你等会儿自己看看，要有什么不对你再跟我讲。”
    顾川默默接过，问道，“没被別人发现吧？”
    “害，昨天买的时候遇到了叶芙彤，不过她应该没发现什么。”
    顾川点点头，把东西揣进背包。
    “唉。我看到作文题的时候，脑子已经开始放歌了。”他唉嘆一句，“你写的啥？”
    “还能写啥，只能写思乡之情了吧？”
    “你一个老金陵人，思哪个乡？”
    “你懂个屁，你爹我祖上洛城的...”
    “行了，別扯了...”顾川心都要碎了，这次考试万一真没考到班级前五，那他才是真的g了。
    “行行行，”李晋左顾右盼了一下，“哎，跟你说个秘密，我也是刚刚才偷听到的...”
    “什么秘密？你又喜欢上谁了？”顾川没好气的问道。
    “胡扯什么？我已经从良了好不。”李晋竖了个中指，“说真的呢，我刚刚听到年级主任跟张雨萌讲，让她去低年级沉淀沉淀...”
    顾川吃饭的手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