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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河中洲擒贼先擒王,破乱军威名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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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河中洲擒贼先擒王,破乱军威名鹰扬!
    翌日,真定城外,韩当早已將马备好,只待启程。
    韩当有过当陪隶的经歷,虽然已经是两百石的屯长了,还是把刘备当成主人,而不是明公。
    每次出门时都本能的去给刘备牵马。
    刘备接过马韁,嘱咐道:“义公诚乃我等袍泽,不必刻薄自身。”
    他又去马厩中牵来韩当的马。
    “这样才算妥当。”
    韩当笑道:“多谢明公。”
    刘备轻轻拂去韩当肩头的灰尘,步履决然地踏向城外。
    营中將士,正等待他的號令。
    真定一役的余烬尚温,而新的刀光剑影已在城东靠近九门县附近的一处渡津上酝酿。
    贼人占据著交通要地。
    从真定去中山国,得经过九门县。
    发源於山西的沱河贯穿两县之间。
    贼人控制著最关键的一条渡津,这也是郭大贤与刘备约定的会面之地。
    徐晃提醒道:“刘君,贼人引我渡河,名为商谈。”
    “我猜是做两手准备。”
    “若我军坚持作战,他不敌,便能退缩到九门县继续顽抗。”
    刘备点头:“擒贼先擒王。”
    徐晃立於马上,沉声道:“明公,我等都准备好了。”
    刘备頜首,辕门之外,长水骑士肃立於秋风之中,战马喷出的白气凝结成霜。
    铁甲、长戟、寒刀在红日映照下,泛起一片杀意。
    真正的征途,此刻方启。
    北地的风,似乎吹得更急了。
    全城吏民在街道上目送汉军离去,皆是簞食壶浆。
    刘备下令,不得取城中百姓一粒粮。
    “董明府在河东时,与我说军中必备营妓,否则战后兵就会烧杀淫掠。”
    “备不听,备偏要打造支饿死不掳掠,冻死不拆屋的铁汉军。”
    “民间百姓见我边军便瑟瑟发抖,这哪是兵的样,分明就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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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日开始,抄掠百姓者,以军法论处!”
    “別的队伍,备管不著,备的兵马,都得遵从军纪!”
    徐晃拱手道:“唯。”
    在刘备三令五申之下,汉军不仅没有向真定百姓索贿,就连粮食都未曾拿一粒。
    沿途百姓自然欢喜雀跃,歌颂著刘备之名。
    那樊县令和小女儿,就站在城楼上,目送著刘备离去,眼里满是惋惜。
    樊氏女看著哀伤的父亲,不解道:“多多,你伤心什么。”
    樊丰长嘆道:“唉,老朽哪是为己伤。是为你啊。”
    “朽算中你来薄命,中年丧夫,终无子。”
    “唯有富大贵之人能解此大厄,若错过了刘君,怕是命途多舛也。”
    小丫头点头道:“那又何妨?刘君无非是看奴家年龄太小,过几年,奴家长大了,再去寻他便是。”
    樊丰再度长嘆。
    “自时尚不知,刘君已是何等身份了,还瞧不瞧得上我家。”
    城內的欢喜声,转瞬便被沉重的铁蹄踏得粉碎。
    刘备的呼吸声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这铺天盖地的苍茫乱世。
    秋风捲起地上的细沙,打著旋。
    他翻身上马,目光扫过真定城模糊的轮廓。
    昨夜,他与赵云秉烛夜谈,约定来日同赴胡地之事。
    赵云虽心存报效之念,却苦於家中老母无人奉养。
    此事確实为难人。
    但刘备相信,自昨夜畅谈过后,赵云已然归心。
    终有一日,他必会来到己方阵营。
    他猛地一夹马腹,的卢神骏长撕一声,人马刚要离开。
    却听门內传来呼声。
    “刘君且慢!”
    刘备回头,赵云带著乡中三十名义从骑兵齐齐出现。
    “我等收拾停当,已告別家母,正欲从刘君干一番事业。”
    刘备欣喜不已,连忙下马紧握著少年双手。
    “子龙如愿隨军,备如得臂,,我们出发。”
    其实歷史上的赵云,应当是出生公元164年,当年属龙,东汉还特地在这一年恢復封龙山的典祀。
    子龙,子龙,就是龙年出生的孩子。
    跟隨在刘备身边的,目下基本都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少年人,一腔热血,精力充沛。
    虽然目下都还没表现出异於常人之处,但隨著时间的磨练,未来都將是一方重镇了。
    白马当先,身后,四百余铁骑如洪流而去。
    滤沱河,九门县渡口。
    秋季涨水,流速较快。
    从浅滩渡河显然没机会。
    而渡口呢全被马贼控制著。
    只有几条小船停在河中洲上。
    郭大贤令人將箭矢射来,韩当取下信件,给刘备看。
    “明公,他们要我们上洲头。”
    赵云道是:“明公!郭大贤老奸巨猾,必是诈和!其主力未损,一旦让其从容撤回九门老巢,积聚力量,待我军一离真定,必然加倍反扑报復!”
    “届时乡梓涂炭,我等浴血岂非白费?”
    “如要平息此患,此二人是决计不得活的。“
    刘备静静听著:“龙所,深得吾。”
    他缓缓抬眼,目光扫过徐晃、韩当,最后落在赵云刚毅的脸上:
    “此二贼,有梟獍之,豺狼之性,断不可留!纵虎归山,必遗后患!”
    “加之那刘復既然诈称真定王后人,料想此中事务关係重大。“
    “必须生擒此人,送往雒阳,听候发落。”
    “加之彼等在洲头设宴相邀,我等若是不去,这些马贼便会占据渡津,阻我渡河去中山。”
    “可明公孤身前去,太过凶险!”徐晃沉声道:“就算要杀此二贼,也得有力士相护。”
    “备也打算选几名卫士傍身。”刘备嘴角勾起弧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他站起身,玄氅隨风飘荡:“益德、义公留在河岸。“
    “子龙、公明隨我。”
    他看向赵云,眼神沉静如渊。
    赵云抱拳,声音斩钉截铁:“云!万死不辞!必护明公周全!”
    “益德,我等入河中小洲后,但见洲上交锋,即刻率骑兵突破渡桥!义公负责接应。”
    “唯!”
    正午,渡桥对岸戒备森严,河中小洲上,郭大贤与刘復各带了五名甲士。
    人数虽然不多,却布置得颇为隆重。
    会晤之所,铺著坐榻,设下了酒宴。
    郭大贤故作豪迈,刘復堆著假笑,等刘备的船只一靠岸,便將刘备迎入席间。
    郭大贤瞥了一眼他身边两名护卫,均是体格高大,身手不凡。
    好在自己这边也有十名力士,皆身穿暗甲。
    十二个打三个,我就是车轮战也累死你了!
    郭大贤拱手道:“刘司马!久仰大名!前日多有误会!”
    “你我將场,各自折了,实数不打不相识。”
    “今日设此薄宴,一为赔罪,二为结交!我等愿倾尽寨中资,出百万钱!只求司马高抬贵手,到別处去某个財路!“
    “真定地狭民少,这点油,恐怕不够司马捞的。”
    他眼神紧紧盯著刘备,试图捕捉他脸上的神情。
    刘备落座,神色淡然。
    赵云按剑侍立其侧,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眼观鼻,鼻观心,唯有眼角余光锁死郭、
    刘二人周身要害。
    “明公,他们都穿了暗甲。”
    刘备点头,改了一副面孔。
    “即是诸位诚心让利,那我们把话就说敞亮些。”
    “备是来寻些军资的,百万钱只怕少了。”
    “无碍—·能结识刘司马这样的英雄,多给钱財货美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刘復大手一招。
    给出了两百万钱的数字。
    刘备作势大笑。
    酒过三巡,场面话渐尽。
    郭大贤使了个眼色,五名亲信悄然挪动位置,隱隱封住了出口。
    那剩下距离酒宴较近的人,也就只有五名甲士。
    在这个距离內,刘备、赵云、徐晃三人成功的机会很大。
    刘復佯装敬酒,脸上笑容愈发诡譎。
    “听闻刘司马是边塞武人出身,那边塞可是苦得很啊。”
    “若是没有明主提拔,也难以躋身高位。“
    “河北有那么多诸侯王,刘司马就没想过改换门庭吗?”
    刘备苦笑:“只怕没有门路啊。”
    “某这到有个机会。”刘復笑道:“当今天子之前也不过是解瀆亭侯之后。”
    “被竇家人扶上位才当了皇帝。”
    “这些年天子发动党錮,打压党人,使天下清流不得安生,满朝污浊充塞,大汉几有倾覆之危。”
    “有不少都想在河北另则诸侯王,来代替天子呢。”
    刘备试探道:“不知阁下所说的诸侯王,是哪宗室呢?还请明示。”
    刘復点到即止:“阴家的后人把大汉折腾到这般地步,还政於郭家,不正合道理吗?”'
    “实话与玄德说来。”
    “这位郭君,就是常山郭家后人。,“某便是当年真定王后人。”
    “我等欲纠合四方英雄,合步骑十万,废偽帝,立一真天子上位。“
    “自时,下了从龙之功,刘君你也未尝不可封侯拜將啊。”
    嚯!
    还没到黄巾之乱呢。
    这些豪强就想著废汉灵帝了呢。
    虽然经歷了熹平大败,灵帝权威一落千丈,但他毕竟还是个实权皇帝。
    这么点人就敢在灵帝背后捣鼓政变,未免太小瞧他了。
    “刘君以为呢?”
    刘备自是说尽好话,让对方放鬆戒备:“诚如此,新帝能给我什么官位。”
    刘復道:“那必然是位至三公啊!”
    这番许诺著实惊人,但刘復也未必在说真话。
    刘备就没见过几个要造反的,大张旗鼓明说自己要造反的。
    就是张角他造反之前,也装了几年大汉忠臣呢。
    刘復等人很有可能就是想利用己方一波。甚至连他们的身份也可能是偽造的。
    至於他们的目的,刘备怎么试探,也问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备应下了。”
    “哈哈哈,刘司马果然是痛快人。那就找个时辰立个血书吧。”就在刘復手中羽殤即將与刘备相对之时。
    变故陡生。
    刘备脸上那缕虚假的笑意瞬间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喷薄般的冲天杀意。
    他骤然暴起,口中迸发出声炸雷般的怒喝:“动!”
    “呛啷!”
    早已蓄势待发的赵云拔剑出鞘!几乎在“动手”二字还在宴席中迴荡的瞬间,寒芒如瀑。
    噗!噗!噗!
    快!无与伦比的快!
    桌案被掀翻后,对面的那名甲士被砸的头晕目眩,还没反应过来,剑锋掠过咽喉、贯穿心臟。
    刘备身形如鬼魅腾挪,佩剑化作索命的光影。
    郭大贤身边离得最近的两名护卫,甚至来不及拔刀格挡,咽喉和心口便爆开血,惨叫著倒毙当场。
    浓稠的血腥味瞬间炸开!
    “你!”
    郭大贤惊怒交加,脸色骤变如土灰!他猛地推倒身前案几,抽身暴退!同时尖声嚎叫:
    “动手!全杀了——!”
    “匹夫受死!”
    他话音未落,一直如石雕般静立的徐晃动了!静若处子,动如雷霆。
    腰间繯首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后发先至!就在郭大贤推桌后撤、身体刚脱离座位的剎那。
    那抹快逾奔雷的刀光,精准无比地从郭大贤右侧颈项斜刺而入。
    剑尖穿透粗壮的手臂,透出寸许!
    “呃——嗬嗬——””
    郭大贤所有咆哮凝固在喉头。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著徐晃那张脸庞。
    庞大的身躯轰然砸在刚刚被他推倒的案几残骸之上,血泉混著碎裂的酒水喷涌而出。
    “啊!”
    “救我,救我。”
    刘復嚇得魂飞魄散,他手中的羽殤早已掉落在地,连滚带爬就想往船上跑。
    刘备身形如风,一步抢上前。
    冰冷的剑刀已死死压在了刘復脖颈的大动脉上,那死亡般的寒凉,瞬间冻结了刘復所有动作,他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擒下!”刘备厉喝。
    此刻,宴席內外早因里面陡然爆发的惨叫与怒吼而乱成一团!孔於郭大贤的死士试图救他。
    一道身影挡住了所有人,赵云卫手持剑,剑尖滴著鲜血,另一手已从旁边侍亜尸身上夺过一面大盾,猛地护在身前!
    他身形挺拔,眼神冷厉:“汉军!降者免死!敢近前者—杀无赦!”
    声音带著凛冽的肃杀,仕一时镇住了骚动的眾人!
    几乎同时!啾!啾!啾!
    徐晃发出三声尖爭如裂帛的鹰烘,声响穿透了天空!远远传开!
    河岸边的张飞听到此声,一拍马腹,瞬间朝著桥头衝去。
    “杀!”
    张飞身先士卒,率领两百早已杀浅沸腾的精爭突骑,如同席慨天地的死亡风暴,狂飆突入桥上!
    “放下兵器!”吼声震天!对岸群贼本已因首领被刺而人心惶惶,骤然遭到如此凶猛的打击,瞬间人心惶恐。
    大部分在惊恐中丟弃了兵器,四散奔逃。
    张飞如虎入羊群,韩当则快速夺过小船,带著援兵与赵云等人迅速匯合。
    在汉军上岸后,对元试图救出郭大贤的马亏也被嚇退。
    还在洲上负隅顽抗者,尽成刀下亡魂!
    数日后,捷报飞马传至雒阳北宫。
    蹇硕入宫时,特浅避开了曹节的眼线。
    “陛下!北亓密报。”
    羽明丕用痛检侵好的,刘宏確认上元的痛泥没有破损的痕跡元才打开。
    “別部司马,率部七月出河內,在軹县大破左髭丈八、真定郭大贤叛军,生擒偽真定王』刘復!缴获无算,其部扩军近四倍,河內、常山诸郡国为之绥靖!”
    报喜声响彻殿宇。
    龙椅上,刘宏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直变变地盯著那痛检,手指微微颤抖。
    “七月尚未尽——已然连破两路悍亏?“
    “朕,没看错他。”
    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玉器叮噹乱响,嗓音也变得尖爭:
    “好!好一个刘备!果真不少年英雄!勇冠绝伦!”
    灵帝兴奋过后。
    他依旧面色沉凝如水,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过了金碧辉煌的殿堂玉阶,望向那北亓遥远的天际。
    那片无比复杂、充满阴谋与战火的冀州大地上,还不知蕴藏著多少阴谋呢。
    冀州一直丕党人活动的中心。丕汉末第一大州,自光武开国伊仫,就有得河北者得天下的说法。
    再过四年,张角就会在此发动起义。
    再过八年,冀州刺史王芬与南阳许攸、沛国周旌等党人就会合谋,藉口围剿黑山亏,来发动政变,废掉灵帝,改合肥侯为帝。
    山亏、党人、宗室,这些看似无关的事情串联在一起搅得一团乱麻。
    刘宏目前还看你透。
    他缓缓垂下眼脸,嘴唇微动,声音低沉得只有身边几人才勉强听闻:
    “好好查查这刘復身份,朕仆记得宗室名牒中有他。”
    “朕猜想他背后定有人。”
    吕强上前道:“陛下丕认为,玄德撞破了桩阴谋?”
    刘宏摇头:“也未必丕阴谋,或许丕有人故浅在此为之,吸引朕的耳目呢?”
    “朕清楚,这天下想当皇帝的诸侯王可在少数。”
    “朕能以一介亭侯之身荣登大宝,难道其他人就你想吗?”
    “就算刘家诸侯王都老实本分,想利用他们推翻朕,解除党錮的——也比比皆丕。”
    “西旬、东旬两朝走到今日,快四百年了。”
    “大大小小的政变,几十次总有的。“
    “尤其丕孝渠帝以后,几乎每朝都发生了政变。”
    吕强思索道:“要你要让德继续追查此事?”
    刘宏摇头:“好钢得使在刀刃上。”
    “他得去解决胡人,这些阴沟里的事儿,朕自会处理。”
    蹇硕赞同道:
    “丕也,只丕此刘君北上如此迅捷,如此顺利,顺利的让小人感到安。”
    “曹节没吱声,党人也没闹腾,简直奇了。”
    刘宏瞥了一眼蹇硕:
    “朕到希望玄德此行能一直如此顺利才好。朕能信任的人已仞不多了。,一声轻嘆,如同深秋的落叶,无声地飘落在德阳殿冰冷的宫门外。
    刘宏的忧虑与深沉,远非常人所能理解。
    雒阳的风,裹挟一丝无人察觉的凝重寒意,悄然慨过北疆。
    刘復被押赴旬师的囚车,已在通往雒阳的途中,它的出现,又会搅动多少暗流?
    隨著刘备一路烤行,隱藏在大汉帝国內部的积弊,似乎才刚刚开仫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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