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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论及勇气,汉军在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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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论及勇气,汉军在你之上!
    ”推寅大人有令,向满夷谷集中!”
    丘敦氏、俟亥氏的健儿最先收到消息。
    他们二部沿著山谷向东南行动,走到半路上。
    山谷两侧原本死寂的密林深处,却传来了古怪的声音。
    山里的狼群和野兽在奔逃。
    像是被什么东西驱逐一般,在林间四窜。
    “是什么在追他们?”
    “大虫?”
    “不对————”
    “嗡—!!!”
    一阵低沉得令人心悸的恐怖嗡鸣瞬间撕裂了风声。
    紧接著,便是如同暴雨倾盆般的箭矢破空锐啸!
    “敌袭——!”
    悽厉的示警声刚起便被淹没。
    噗嗤!噗嗤!噗嗤!
    密集的箭矢穿林而出。
    正在埋头开路的鲜卑骑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冰冷的箭鏃轻易洞穿皮甲,带出温热的血箭,惨叫声、战马惊嘶声瞬间炸开。
    “是南匈奴射鵰手!”
    “还击!”
    丘敦氏、俟亥氏目眥欲裂,狂吼著试图组织抵抗。
    但山谷狭窄,队伍拉得老长,首尾不能相顾。
    加上队伍恐慌,行动迟缓,根本无法结成有效的防御阵型。
    “轰隆隆——!”
    枣红马一路疾驰,马上的骑手裹挟著雷霆万钧之势直衝而来。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论人马,触之即碎!
    狭窄的谷底瞬间化为修罗地狱!哀鸿遍野!
    “反击!”
    丘敦氏挥刀格开一支流矢,惊怒交加!
    在他的正前方,关羽狂飆突进,连刺死了两面骑兵。
    由於后方骑兵阻拦了退路,丘敦氏退却不得,当即被马槊穿胸而出。
    “关某斩胡酋一人也!”
    俟亥氏惶恐之下,连忙下马钻入林中,殊不知徐晃已追在身后。
    山谷林间作战,根本不適合骑兵群体突进,这时候突將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门一个突將带著十几个精锐,往往能在乱军中杀穿阵线。
    徐晃一路追击,未走十步,铁戟投掷。
    俟亥氏当即被身后的铁戟钉死在树上,当即命绝。
    满夷谷,破败的村落中。
    赵云杀得满身是伤,但他趁乱突入了胡骑中心,散乱的胡兵、奔走的村民,与鲜卑人开始爭夺兵器的杂胡,现场乱战,一片混乱。
    赵云且战且走,借著村民的掩护,伺机找准鲜卑人的头目,这其实也很好找。
    普通鲜卑兵戴的都是一种名为鲜卑帽的风帽,穿的衣服也多是胡服。
    部落大人和渠帅装备精良,穿的多是汉地的两当鎧、或者黑光鎧,头上还带著全套的兜或者鲜卑人最喜欢的步摇冠。
    这在乱军中简直是活靶子。
    他毫不费力的找到了正在屠杀乱民的拔拔氏。
    ——
    战马一跃,马槊直指拔拔氏渠帅。
    纵然靠著突袭杀死了敌將,但达奚氏很快收拢了兵马,將反抗的村民们制服,並將这支斥候困在其中。
    赵云左突右杀不得突围,战马中箭而倒,他一个趔趄翻滚落地。
    数十名鲜卑兵一拥而上。
    危难时分,长水胡骑衝锋破阵,迅速打开缺口。
    刘备策马来到阵中,將赵云身后的鲜卑人刺死。
    “你不要命了,哪有这么打仗的?”
    赵云苦涩道:“下官只知道,如果被敌人反应过来,我部这点斥候很快就会被鲜卑人的射鵰手追著射杀殆尽。”
    “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更何况,下官相信明公不会弃之不顾。”
    “子龙一身都是胆也。”刘备感慨完,即刻投入战斗”不要恋战,衝破敌军阵型,寻找拓跋邻!”
    “第二推寅,刘备在此,速速与我决战!”
    远在后方的推寅听到这声猛然睁开了眼。
    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著远方的烟尘。
    脸上那智珠在握的从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
    “满夷谷————刘备·————他真在这————”
    推寅嘴唇颤抖,喃喃自语。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
    “杀——!!!”
    震天动地的汉军喊杀声如同海啸般从山谷前方爆发。
    盖过了风雪,盖过了垂死者的哀嚎!
    谷口方向,一面巨大的关字大旗率先撞入风雪。
    关羽如同降世魔神,胯下枣红马咆哮如雷。
    “关羽在此!胡狗休走!”
    声如炸雷!
    紧隨其后的是徐晃率领的三河骑士。
    汉军所过之处,残存的鲜卑兵如同纸糊,被瞬间撕裂。
    “推寅何在?拓跋邻出来!”
    刘备的声音带著刺骨的杀意。
    挡者披靡。
    鲜卑骑兵试图反击,却被狭窄地形和混乱的己方溃兵所阻,根本无法发挥骑射之利。
    双方人马越发集中。
    满夷谷深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垂死哀嚎声,混合著泥浆被践踏的黏腻声响。
    狭窄的谷道,此刻已化为血肉磨盘。
    刘备挥动长鎩,锋刃被粘稠的血浆染得暗红。
    他喘著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著血水、泥水从额角淌下,模糊了视线。
    环顾四周,汉军將士们被两倍於己的鲜卑兵挤压在谷道中央,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红色的旗帜在混乱的人潮中艰难地挺立,不断有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倒下。
    刘备的心沉了下去。
    不对,这股抵抗异常坚韧。
    绝非寻常部落散兵游勇!
    这些鲜卑兵悍不畏死,进退间隱隱有章法,甚至在狭窄的地形下懂得用刀盾手在前挤压,弓手在后从高处拋射冷箭。
    甚至还有不少健几带甲。
    刘备有理由相信,自己是遭遇到拓跋部本部了。
    如今之局面,就如同曹操北征白狼山一样,两路锐卒在狭窄地形遭遇,谁后退谁就死。
    谁不怕死谁就能贏。
    “汉军下马向前!”
    刘备嘶吼著,声音在喧囂中几乎被淹没。
    在道路被密密麻麻的树林和人马尸体阻挡后,战马失去了衝击的空间,双方步骑兵开始攀爬到山谷两侧的山林中激烈肉搏。
    刘备见势迅速翻身下马,丟下长鎩,拔出缓首刀衝上山头。
    他一刀劈开一名嘶叫著扑来的鲜卑刀手,滚烫的血溅了他一脸。
    几名鲜卑兵闻声,迅速向著刘备背后衝来。
    “刘使君小心。”
    呼衍儿金延和身边的那名叫李狗儿的新兵,齐声挡在刘备身后。
    二人闷哼一声,皆是被从侧面刺来的长矛贯入肋下,二人死死抓住矛杆,用尽最后力气將环首刀捅进敌人腹部,两人一同滚倒在泥泞的血泊中。
    刘备斩杀了正面的敌军时,回头看去,这两人已经断了气息。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大抵便是如此,这几个之前受过刘备恩惠的小卒以命相报。
    刘备惋惜的给他们合上了眼睛。
    “刘使君,胡人越来越多!”
    旁边的一名弩手沙哑地喊道,他的弩臂已经崩裂,只能用刀格挡。
    刘备急忙衝来,斩杀了他面前的胡兵。
    “后面!后面又有胡骑压上来了!”
    另一名浑身浴血的伍长指著谷口方向。
    只见烟尘滚滚,更多的鲜卑骑兵正在涌入狭窄的谷口,如同黑色的潮水试图將汉军彻底淹没。
    压力骤增,汉军的阵型被挤压得更加变形,每一次呼吸都带著浓重的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刘使君,走吧,我们断后!”
    刘备闻言握住满是豁口的缓首刀,看著阵线不断萎靡的军队,胸中风雷滚滚。
    十五岁时,备在梦里看到过一阵狂风燎原而起。
    看到过无数的生离死別。
    看到过自己绝望的宿命。
    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死吗?
    我身上流的,可是和歷代先帝身上一样的红色的血啊!
    “朔州军,败退则死,战胜则生,与我衝锋!”
    “兵曹监斩,备若后退,兵曹当先斩备!”
    “云长!公明!子龙!”刘备厉声呼唤,目光在混乱的战场中急切搜寻。
    终於,在左前方一处相对高起的石坎旁,看到了关羽那醒目的背影。
    他们顶住了最大的压力,但四面的鲜卑兵如同蚁附,杀之不尽。
    “大兄!”
    关羽一刀劈开当面之敌回眸喊道:“是拓跋本部!推寅老贼的牛马旗就在前面!”
    刘备瞳孔猛缩。
    果然,撞上了拓跋推寅的主力,这老狐狸竟亲自压阵,难怪如此难啃!
    刘备看著谷口不断涌入的鲜卑援兵,再看看己方將士疲惫不堪、空间被极度压缩的困境。
    不能退!退就是崩溃,被驱赶著践踏至死!
    必须进!拼尽全力打破眼前的硬骨头!在更多援兵合围之前,撕开一条血路o
    否则,让数量眾多的胡人衝进平原,这仗就更没法打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和狠厉涌上心头。
    刘备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双眼瞬间赤红!
    “汉家儿郎——!”
    他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音压过了战场的一切喧器!缓首刀交叉高举,刀锋直指前方那面在混乱中若隱若现的、绣著牛马图腾的拓跋大纛。
    “隨我——夺旗!”
    “斩杀推寅老贼者!赏金千斤!爵升三级!杀—!!!”
    这声怒吼,如同注入绝境中的强心剂!
    早已杀红了眼的汉军將士,胸中那口被压制许久的戾气轰然爆发!
    “杀推寅!!”
    “夺旗!!”
    “跟刘使君衝出去!!”
    刘备身先士卒,持著刀盾。
    缓首刀舞动如轮,刀光闪烁间,不断有鲜卑兵惨叫著倒下。
    每一刀都带著以命搏命的决绝,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又不断有浑身浴血的普通士卒自发填补到他身边,用血肉之躯为他挡开致命的冷箭和刀锋。
    “阿爸,这支汉兵真能打啊?我部最驍勇的健儿都挡不住啊。”
    远在后方的拓跋詰汾看得直摇头:“咱们这是遇到谁了?”
    拓跋邻眯著眼道:“只怕是知命郎本人啊。”
    “他最擅长带著精兵作战。”
    “这支部队甲冑精良,士气高昂,非同寻常。”
    “紇骨氏、普氏二部有消息了吗?”
    拓跋詰汾摇头:“没有,他们向西面去了,距离此地很远。”
    “那就糟了————少了两千人助战。”
    “我能否吃下这支汉兵还不好说。”拓跋邻仰头望天:“正午之前,他们必须赶来,否则我们必败无疑。”
    拓跋詰汾纳闷:“那知命郎,真有阿爸说的这么玄乎吗?”
    “就算再会用兵,在这等地形什么部队都展不开,我们人多,打车轮战耗也要耗死他们。”
    “打车轮战需要勇气,鲜卑健儿的勇气能胜过他们吗?不一定————”拓跋邻做出了准確的预判。
    “其他边地汉军大多是驰刑士,常年被剋扣军餉,衣食不足,而知命郎麾下的汉军,老夫看不像是吃不饱饭的囚徒。”
    被推寅猜对了。
    汉军这股部队以主將为核心、顶级猛將为锋刃、被逼到绝境的哀兵,爆发出令人胆寒的衝击力。
    长水禁军哪怕是下马作战穿得也是整个汉朝最精锐的鎧甲,拿的是最高的俸禄,用的是最好的武器。
    这一批四百號人的精兵,穿著统一的絳甲,被羽先登。
    毫不夸张的说,在主將不怯战的情况下,绝对能正面杀穿四千人。
    刘备带著禁军一路步战绞杀。
    徐晃、赵云分兵两翼,拼死在山道间拖住敌军援兵。
    而在正面战场,武器装备和士气都处於劣势的鲜卑兵人仰马翻,汉军精锐所向无前。
    躲在远方山头上观战的第二推寅脸色铁青地看著前方那道红色的洪流势不可挡地撞破一层又一层防线,直扑自己的大纛而来。
    他拄著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他算到了汉军可能是精锐战兵,算到了山谷的险恶,却没算到,这支汉军主力的韧性如此恐怖。
    更没算到刘备本人,竟有如此亡命之徒凶悍之气。
    “挡住!给老夫挡住他们!”推寅厉声嘶吼。
    他身边的拓跋死士嚎叫著扑上去,试图用人墙迟滯汉军的锋芒。
    而这支老狐狸本人却已经开始退出战场。
    关羽以开山裂石之势,迅速衝到山下,一刀劈断了护旗的粗壮旗杆!
    那面象徵著拓跋部智慧与荣耀的牛马大,在无数鲜卑人惊骇的目光中,轰然倒下。
    “大纛倒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拓跋本部中爆炸开来。
    原本坚韧的抵抗瞬间瓦解!阵型大乱!前方的士兵回头看到大倾覆,肝胆俱裂,再无战心!
    “推寅败走!降者不杀!”
    刘备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汉军士气暴涨,如同决堤的狂潮,顺著大纛倒塌打开的缺口,汹涌而出!
    疲惫的身体仿佛又注入了新的力量!刀砍斧劈!矛刺箭射!將陷入混乱的拓跋兵冲得七零八落。
    “走!快带大人走!”
    几名拓跋亲兵目眥欲裂,不顾一切地架起推寅,在混乱的人群中亡命向后奔逃!
    推寅回头,浑浊的老眼死死盯著那面在汉军簇拥下傲然竖起的“刘”字大旗,和旗下那个浑身浴血、却如標枪般挺立的年轻身影。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衰老的心臟。
    兵败如山倒!
    主將大纛倾覆,如同抽走了拓跋部的脊樑!兵无战心,將无斗志!
    刚刚还悍不畏死的鲜卑勇士,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在泥泞湿滑的山谷中狼奔豕突,自相践踏。
    后续涌入谷口的鲜卑援兵,迎面撞上这溃败的洪流,非但没能稳住阵脚,反而被冲得阵型大乱,裹挟著向后退去!
    此局已彻底崩盘。
    鲜卑部队分散在山谷中,各自为战,再不撤军,隨著本部败走,全军溃败只在顷刻。
    自从刘备得知胡人有可能从满夷谷进军后,便迅速派出斥候,做出决策,闪电般杀到毫无防备的胡人面前。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根本没给这位智者任何反应的机会。
    由於断了腿,半辈子拄著拐不上马的推寅这回也不得不骑马逃窜。
    亲兵掩护著大人逃离,部眾却被汉军杀得七零八落。
    倒霉的伊娄氏听闻满夷谷方向发生了战斗,迅速朝著本部增援而去。
    在汉军击溃拓跋先锋和本部的两千多残兵过后,迎头又撞上了在山道里转圈的伊娄氏。
    汉军击而破之。
    至此,除了距离较远的紇骨氏、普氏没能参与战斗以外,来进行突袭的七部拓跋军尽数遭到了汉军不同程度的打击。
    紇骨氏、普氏、达奚氏、伊娄氏收拢败兵,在正午时分狼狈的退出了满夷谷。
    汉军折损五百,追斩敌军一千余级,俘虏八百而还。
    七部拓跋部眾星散流离,狼奔四散。
    回到昆都仑大营后,七千人出征,竟只跟回来三千。
    推寅浑浊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棋差一著、败局已定的无奈。
    推寅颓然跌坐回胡床上,风雪灌入他开的皮袍,却冷不过此刻的心。
    他苦心孤诣的奇谋,竟成了葬送鲜卑精锐的坟墓。
    “刘备————知命郎————呵呵————”
    他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悲鸣。
    “老夫纵横西部草原多年,没想到败在了一介毛头小子手上。”
    拓跋詰汾无奈道:“阿爸,这次汉人是运气好,趁著我部分散行军被他打了个突袭。”
    “咱们下回再想办法,一定能报仇雪恨。”
    “运气好?”拓跋邻嘆息了一声。
    “在上谷郡击败和连,能说他运气好。”
    “在平冈大破东部鲜卑,那可以说是宇文部大意。”
    “可在云中、五原,我军连战连败。”
    “他们小覷那知命郎,老夫可没有!”
    “我部最英勇的健儿全都出战了,大军正面被击溃还有什么可说的。”
    “要是他刘备只会玩弄阴谋诡计,老夫倒不怕他,可问题是我部打不贏啊————”
    “汉地真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位曾被誉为草原智者的瘤腿老人,沉默地坐在山谷中,像一尊凝固在雪幕中的的雕像。
    “这知命郎,到底该怎么对付呢————”
    “詰汾,鲜卑好不容易壮大到今天这个地步,正逢汉朝衰落,朝无良將。”
    “这本是横扫汉地的最佳时机,你说该不会因为此人————
    拓跋詰汾摇头道:“怎么会呢?”
    “绝对不会啊。”
    “大可汗可还活著呢,他知命郎算个屁!”
    “大可汗————”拓跋邻摇头:“大可汗只怕也將油尽灯枯了。”
    “罢了,不说这些了,传令,去收拢溃兵。”
    “就算此战败了,这仗照样得打。”
    “对了,告诉各部,我们没输,还得告诉整个西部,我们再五原大胜汉军。”
    拓跋詰汾不解道:“阿爸,为何要如此?”
    拓跋邻眼神低垂。
    “人心散了,就聚不拢了,草原上有匈奴人、羌人、汉人、鲜卑人。”
    “不是所有人都忠於大鲜卑。”
    “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军败了,人心动摇————各部落的牧民隨时都会倒戈汉军。”
    “好在,阴山还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守住山脉,汉军就没法到塞外去收拢人手。”
    刘备在击退各路胡兵后,在满夷谷修整了一日。
    一则监察胡人动向,二则调整汉军部署。
    这破败的村聚,周围还有不少野人。
    “料想此地的胡民也很难生存了。”
    “打扫战场,掩埋將士尸体,公明,你部掩护此部民回归五原。”
    “唯!”
    关羽拖著染血的缓首刀,来到刘备身侧:“兄长。”
    “这一战打得漂亮啊,狭路相逢,以寡击眾,彻底杀出了我汉军的威风。”
    “也解决了我军目下最大的危机。”
    “今后拓跋邻再看到我军旗帜,便得嚇得魂飞魄散了。”
    刘备摘下兜鍪,摇了摇头:“只是暂时解决了五原方面的敌人。”
    “別忘了,朔方还没收復呢。”
    “没有朔方郡的朔方刺史部,还有什么意义?”
    关羽点头:“胡人多半已经被我军雷霆攻势震慑到了。
    “此时正是进军朔方的最佳时机。”
    刘备牵著的卢,翻身上马:“別贪心,传令,压著俘虏回九原。”
    “先得拔掉置鞬落罗这颗钉子,他一解决。”
    “我得朔方易如反掌。”
    “经此一战么,备也算清楚西部鲜卑的本事了。
    “拓跋部有精兵强將,能打硬仗,也有智谋。”
    “但有一点,不管他们有多能打,我汉军都在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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