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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诛暴討乱,扫北灭胡!和连兵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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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诛暴討乱,扫北灭胡!和连兵败如山倒。
    寒夜漫长,朔风如刀。
    北舆城外围,点点火把如同鬼火般在黑暗中游弋。
    徐荣率领的援兵与戍守北舆的残部成功接应,按刘备计划批次撤离。
    然而,这番动作不可避免地惊动了围城的鲜卑哨骑。
    很快,和连的大营便得到了汉军撤兵的消息。
    和连闻讯,非但没有紧张,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连日来,他被徐荣、张扬等人凭藉城寨和弩箭顽强阻击,早已憋了一肚子火o
    此刻见汉军开始向荒干水南岸方向仓促撤退,旌旗散乱,和连心下大喜。
    “追!”
    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多年未见的畅快笑容。
    小可汗之前明明是个贪財好色的紈跨少年,这几年却变得沉默寡言,鬱郁不得志。
    好不容易有出头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徐荣撑不住了,他这是想渡河南逃,儿郎们,隨我追上去,报仇雪恨!”
    多年来,在知命郎手上屡战屡败,丟尽了顏面,此刻眼见徐荣在自己面前狼狈后撤,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充斥心头。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將这支汉军彻底击溃,甚至生擒徐荣,一雪前耻的场景。
    他连夜派人,快马加鞭將“北舆汉军溃退,我部正追击中”的消息传报给坐镇武泉的乞伏紇干。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乞伏干接到消息,仔细询问了使者细节,確认汉军確实是在败退而非诱敌后,心下也是大喜过望。
    他抚掌笑道:“好!太好了,看来那刘备果然已经主力西进,去攻打朔方的拓跋邻了,后方兵力空虚,徐荣独木难支,此乃长生天赐予我部立功的良机。”
    他霍然起身,眼中闪烁著贪婪与杀意:“传令各部!明日清晨,集结所有能战的儿郎,越过荒干水,踏平南岸的汉人田庄!把他们的麦苗全给我毁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明年吃什么,得让这些汉人知道,这片土地,究竟谁才是主人!”
    和连与乞伏紇干都被蒙在鼓里。
    这便是五原郡失陷给鲜卑人带来的致命弊端。
    阴山山脉横亘东西,原本拓跋邻、魁头在西,和连、乞伏紇干在东,可以相互呼应,协同进犯。
    但五原郡被刘备收復后,汉军控制了大青山、乌拉山南麓的通道,获得了內线作战的优势。
    刘备的军令可以通过烽、快马在己方控制的区域內迅速传递,调度各方部队。
    而鲜卑人两路兵马则被阴山阻隔,东西联络需要绕行到阴山北面更远的路,或者冒险穿越汉军控制的区域,通讯效率大打折扣。
    在古代战爭中,信息传递的速度往往能决定战役的胜负。
    统帅能否及时获取准確情报,並迅速做出反应,是衡量其能力的关键。
    此刻,在总兵力和骑兵数量上,鲜卑人或许仍占优势,但在信息获取与传递方面,他们已被刘备远远甩在身后。
    就在乞伏紇干调兵遣將,做著踏苗建功的美梦时,荒干水南岸的寒风中,一支精锐的汉军骑兵正静静地潜伏在预设的出击阵地里。
    人衔枚,马裹蹄。
    张飞黝黑的脸庞在夜色中看不出表情,只有一双环眼中闪烁著嗜血的兴奋。
    他身后的乌丸突骑和汉军精骑,如同蓄势待发的狼群,只等一声令下。
    第二日,清晨。
    天色灰濛,荒干水宽阔的河面上覆盖著厚厚的的冰层。
    《吕氏春秋》有载,孟冬之月,水始冰;仲冬之月,冰益壮;此刻正是冰层厚实坚固的时候。
    黄河及其支流皆成通途,骑兵肆意驰骋。
    想要破坏这厚达数尺的冰河,在这个时代无异於痴人说梦。
    就算现代也只能拿炮弹轰。
    这也正是徐荣、张扬等人之前爭论是否要放弃北舆的重要原因。
    一旦失去北舆这个前沿据点,胡骑就能从容渡过荒干水,后方再无威胁。
    而现在,这片无法破坏的冰河,以及韩浩辛辛苦苦组织百姓播种下的冬麦田,共同构成了刘备为和连与乞伏紇干精心准备的死亡陷阱。
    荒干水,又称大黑河,河宽平均在上百米,最窄处也是七十米。
    这一段区域,將是完美的猎场。
    “大军渡河!”
    乞伏紇干挥刀前指。早已准备就绪的鲜卑骑兵们,纷纷给战马蹄子上绑好防滑的草革,然后催动坐骑,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冰面。
    鲜卑人在北舆、武泉留下两千后备队,余下六千余骑,分成数队,如同黑色的潮水,开始缓缓向对岸漫去。
    冰面坚硬而光滑,即使有草革防滑,战马行走其上依旧需要格外小心,队伍行进速度並不快。
    河对岸,徐荣与张扬已经將麾下两千步卒列成严密的防御阵型。
    弓弩手在后,长矛和盾戟手在前,旗帜鲜明,阵型肃杀。
    他们面向冰河,摆出了一副誓死保护身后麦田的姿態。
    已经渡过部分兵力、在河南岸压阵的和连,看到汉军这副穷途末路、不得不战的模样,不由得放声大笑。
    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轻蔑:“看看,汉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不护住这些麦苗,他们明年全都得饿死!可护著麦苗,就得跟我们在野外拼命战死,真是可笑又可悲!”
    “知命郎啊,知命郎,等本大人灭了云中守军,断了你的粮道,自时你又能如何。”
    他意气风发地对身边亲隨道:“派个使者过去劝降!告诉他们,本大人心性宽仁,只要他们肯放下武器,开城献降,本大人保证饶他们不死,还会重用他们,也省得我们浪费时间。
    一名鲜卑使者策马来到汉军阵前,高声传达了和连的劝降之意。
    “大人心性宽仁,愿饶恕尔等,速速开城献降。”
    徐荣与张扬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徐荣策马出阵,朗声回应道:“阁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我们接见你,不是为了归降,而是想劝你归降!”
    他目光扫过河面上正在艰难行进的鲜卑骑兵,以及北岸得意洋洋的和连,一字一句道:“你若能说服和连大人迷途知返,率部归附我大汉,我家州將必定上表朝廷,保举他为鲜卑率眾王,永镇塞北,岂不美哉?”
    “不识抬举!倒反天罡!”
    使者气得脸色铁青,刚准备拨马。
    几乎就在使者调头的同时,北舆西面,猛然响起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暴喝!
    “张益德在此!和连小儿,纳命来!”
    伴隨著这声怒吼,一面醒目的大纛猛然竖起一“大汉护鲜卑校尉·刘!”
    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剎那间,仿佛天地变色早已等候多时的张飞,率领著麾下最为精锐的乌丸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从侧翼杀入了后方正准备渡河的鲜卑骑兵队伍中。
    与此同时,原本结阵防御的徐荣、张扬二部,也如同磐石崩裂,瞬间转化为进攻的锐锋,步卒齐声吶喊,向著河岸边混乱的敌人发起了迅猛的反击。
    “杀——!”
    正在渡河的鲜卑骑兵顿时陷入了恐慌。
    前方遇袭,后方是冰冷的河面,进退维谷。
    他们急促地催动马匹,想要加速过河,或是掉头逃回北岸。
    然而,光滑的冰面成了致命的障碍。
    不少战马在慌乱中马蹄打滑,惨嘶著摔倒在冰面上,腿骨折断的声音令人牙酸,骑手也被巨大的惯性甩飞出去,非死即伤。
    宽阔的荒干水冰面,这短短的七十余米,此刻儼然成为了鲜卑骑兵的死亡区域。
    马鞋这玩意儿,在汉代早就有了,只能增加摩擦力,减少马蹄的损耗,防滑效率不高,真乱跑起来,还是会滑倒。
    汉军阵中,大黄弩沉闷的弓弦声接连响起,弩箭带著悽厉的破空声,射向冰面上密集的敌群。
    积射士也將一波波箭雨拋射到河对岸,干扰企图增援的敌军。
    和连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面“刘”字大旗,又看到无数汉军骑兵脸上戴著那令他噩梦连连的“知命郎”面具。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几个骑著白马的刘备同时向他衝杀而来。
    昔日辽西战场上被刘备打得丟盔弃甲、险些丧命的恐怖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浑身发冷,手脚都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是————是他!他来了!”和连声音发颤,脸色惨白。
    相比之下,乞伏紇干虽惊不乱,他到底是经验丰富的部落首领。
    他一面声嘶力竭地指挥尚未渡河的部队转向,去阻击侧翼衝来的张飞骑兵,一面紧急派人传令,將留守北舆、武泉的两千后军火速调来增援。
    战场上,马蹄声如雷,箭矢如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骑兵衝锋的吶喊声、兵刃碰撞的鏗鏘声、垂死者的哀嚎声、战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战爭交响乐。
    就在北舆、武泉的鲜卑援兵被调离防区,急匆匆赶往荒干水战场时,一直在暗中潜伏的赵云,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
    他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如同闪电般从隱蔽处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兵力空虚的什尔登口!
    这里是鲜卑人进出阴山的重要通道之一。
    赵云所部迅速控制了口子,並在两侧山坡上插满了汉军的赤色旗帜,远远望去,仿佛有千军万马埋伏於此。
    所有预设的战术环节都已启动,只待惊慌失措的胡兵自投罗网。
    荒干水南岸的主战场上,骑兵突驰持续到了中午。
    阳光勉强穿透云层,照耀著这片修罗场。
    徐荣和张扬指挥的步卒结成的军阵,如同磐石般牢牢钉在河岸边。
    这支部队主要由驰刑士和云中本地的乡勇辅兵组成,野战能力確实一般,面对渡河后稳住阵脚的鲜卑骑兵,只能依靠严密的阵型和强弓硬弩进行防御。
    若让他们分散到开阔的冰面上去堵截敌军,正如徐荣之前所担忧的,辅兵野战能力不行,离开城池,恐怕未接敌就会因恐惧和混乱而自行崩溃。
    封建时代的兵员,作战意志非常差,哪怕就是单纯对冲不接战,一个屯五十人衝到半路,就会有接近一半的兵马会因为畏惧敌方战马、体力不支,惊慌失措等各种因素掉队”、装死”。
    掉队的就会逃亡,引起更多人逃窜。
    所以自古就要步兵结阵,要每个伍性命绑定,一个人逃走,全伍惩罚,不结阵完全打不成。
    刘备深知这一点,因此只让他们负责正面牵制。
    真正决定战局走向的,是张飞麾下的战兵,尤其是那支天下闻名的长水突骑。
    他们与乞伏紇干部落的精锐骑兵,在战场上展开了惨烈的对冲。
    张飞浑身浴血,长矛舞动如轮,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乞伏紇干也是驍勇异常,亲自率部反覆衝杀,试图稳住阵脚。两支骑兵如同两股汹涌的浪潮,一次次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一轮衝锋结束,双方各自脱离,在远处重新整队,调整呼吸和队形,然后再次发出震天的吶喊,夹紧马腹,端起长矛,向著对方发起新一轮的亡命衝击。
    这原本是汉军步兵惯用的集团衝锋战术,但在漫长的汉匈战爭中,卫青霍去病等名將发现汉军骑兵在骑射上难以超越生来就长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
    於是创造性地將步兵的密集队列战术运用到骑兵身上,发展出了一套依靠纪律、勇气和精良装备的骑兵集团衝锋战术。
    从西汉到东汉,马鞍越来越高,半具装马鎧越来越成熟。
    骑射战术,转化为突骑战术的频率越来越多。
    在这种硬碰硬的残酷绞杀中,装备和纪律的差距显现无遗。
    游牧民族的天生骑术被科技优势抵消了。
    谁的装备更好,军律更严格,谁就能获得胜利。
    张飞麾下的乌丸突骑装备相对精良,不少骑兵和战马都配有铁鎧和马鎧,衝锋起来势不可挡。
    曹操说过:袁本初鎧万领,吾大鎧二土领。本初马鎧三百具,吾不能有十具。
    在汉末,基本上有那么几百套马鎧,足矣纵横天下。
    而乞伏乾的部落健儿虽然个人勇武不差,但人、马普遍缺少鎧甲防护,在汉军铁骑和强弩的打击下逐渐伤亡惨重。
    来回几个衝锋之后,鲜卑骑兵原本还算整齐的阵线开始被乌丸突骑凌厉的攻势彻底撕裂。
    伤亡的加剧和战斗的残酷,开始动摇那些並非核心部落出身的鲜卑骑兵的意志。
    溃逃避免不了。
    谁是汉末最好的骑兵呢?
    在黄巾平定后,皇甫嵩、应劭、韩卓、邹靖等將领曾爭论不休。
    鲜卑、乌丸、南匈奴、羌人都各有支持者。
    但在曹操看来,乌丸兵才是最好的骑兵。被他评为天下名骑的三郡乌丸突骑,在汉末战爭中大放异彩,北方各路诸侯手上都有乌丸骑士。
    刘备队伍中的这支长水胡乌丸骑,更是汉末尖刀部队。
    在张飞这头猛虎的率领下,將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
    渐渐地,开始有鲜卑骑兵在衝锋间隙“掉队”,或是趁著混乱“开小差”,偷偷溜出战场,向著北方逃窜。
    起初只是零星几个,很快便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不到一个时辰,竟有近千人脱离了战场。
    乞伏紇干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咬牙再次派人向和连请求增援,哪怕是派人过来稳定一下军心也好。
    然而,此刻的和连,已经被那面“刘”字大旗和无数“知命郎”面具嚇得魂飞魄散。
    他派遣了几百人支援乞伏紇干,实则將主力投入到对徐荣、张扬的辅兵作战中。
    我特么打不贏刘备,还打不贏你!
    “噗嗤!噗嗤!”破甲箭轻易穿透皮袍,扎入血肉!在河面上无遮无掩、挤作一团的鲜卑人成了最好的靶子。
    人惨叫,马哀鸣。
    鲜血瞬间在洁白的冰面上泼洒开朵朵刺眼的猩红,隨即冻结成滑腻的冰血混合物,让更多的战马跟蹌滑倒。
    冰河,彻底成了绞肉场。
    好不容易迈过冰河的胡骑,在河岸上与汉军弩兵远程对射。
    汉军的弩机却也又要比胡人骑射手的弓箭射程更长,箭矢交换之下,立足未稳的胡兵被乱射射杀,作鸟兽散。
    零星几十人开始围绕辅兵阵线迴旋射击。
    徐荣一声令下,躲在辅卒阵线后的云中游骑顿时呼啸而出。
    受惊的胡兵狼狈而走。
    和连站在稍后安全的河滩上,目睹著对岸的杀声,即將崩溃的侧翼、冰河中地狱般的惨状,整个人六神无主。
    小队数十骑头戴面具、骑乘清一色白马的知命郎的偽装者,如同利剑般在鲜卑混乱的阵列中穿插。
    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在上谷,在辽西,那些不堪回首的恐怖记忆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和连。
    “知————知命郎怎么到处都是!”
    和连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著,身体不受控制地筛糠般颤抖。
    就连手中的马鞭也“啪嗒”一声掉在地里。
    胯下那匹神骏的河西黑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深入骨髓的恐惧,烦躁不安地踏著碎步,打著响鼻。
    辽西战场上那些被铁骑追杀的亡命奔逃、亲信倒在铁蹄下的绝望哀嚎、无数次午夜梦魔惊醒时的冷汗————此刻都无比真实地冲现在面前。
    什么雪耻復仇,什么踏平云中,之前口出的狂言,在此刻统统化为窝囊气。
    名將是要在战爭中建立自信的,一直打败仗,尤其是一直在同一个人手上打败仗,对於將领来说是致命的。
    他只觉浑身冰凉,膀胱阵阵发紧,未战,胆气已泄。
    和连手中还有最后一支预备队,如果此刻投入战场,胜负犹未可知。
    但坏就坏在,他怕了————
    害怕像在辽西一样,被汉军穷追猛打,落得个大败。
    於是和连始终留著一支骑兵掩护他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逃离战场。
    和连已经被打败两次了,如果不做好防护,知命郎不会再给他活命的机会。
    侧翼战场,张飞与乞伏乾的搏杀已至白热化。
    张飞暴喝连连,矛势大开大合,一名妄图偷袭的乾亲卫被矛杆狼狠抽中腰腹,闷哼一声如破麻袋般飞出数丈,被乱马踩踏。
    紇干本人则展现了绝伦的骑术,他死死钉在自己的战马上,顽强指挥,他死死咬住张飞右翼,力图將其缠住。
    两人率领突骑你来我往,金铁交鸣声密集如雨点。
    张飞悍勇无双,干则凭著惊人的战场本能,短期內竟与张飞的部队斗得难解难分。
    “好一个半神!”
    张飞吐气开声,豹眼精光爆射。
    “今日定要分个高下!”
    他猛地一勒韁绳,带著骑兵直衝紇干本部。
    两部缠斗的同时,骑兵的交锋已分出高下。
    汉军精骑如同精密的战爭机器,在屯长、什长、伍长等各层的指挥下,號令严明。
    一轮衝击將鲜卑前锋搅得粉碎后,面对侧面扑来的紇干精兵和后方涌上的武泉、北舆援军,竟不恋战。
    在衝锋势能將尽之时,刘备本部中突然响起一声號令:“散——!”
    如同演练过千万遍,高速奔驰的密集骑阵猛地向两侧裂开!
    前排骑手控马侧分,后排持矛得骑手从阵中斜刺衝出。
    原本紧密的锋矢阵瞬间化为数股灵活的小型锋矢,这精妙的变阵让悍勇扑来的紇干部眾扑了个空。
    紧接著,变阵完成的汉骑在军官號令下,以更小的单元—什,进行突击。
    十个人一组绑定突击,五个什,匯聚在屯將左右彼此协防,是战场最高效率的杀伤方式。
    马蹄铁践踏地面,发出沉重的轰鸣,这一次,他们的衝击点选择在了援军侧翼和苦战的乞伏部衔接处。
    矛锋所指,正是一个个因变阵混乱、尚未完全集结好的薄弱缺口!
    “杀穿他们!”
    “破阵!”
    惨叫声此起彼伏、失去了速度和阵型优势的鲜卑援军,在这些配合默契的汉军铁骑面前,防御如同纸糊。
    长矛轻鬆洞穿皮甲,锋利的环首刀掠过脖颈,被衝散的鲜卑骑兵各自为战,完全无法形成合力抵挡。
    一轮!
    两轮!
    三轮!
    每一次衝击、分散、再集结、再衝击,汉骑都、如同高效的齿轮嚙合,每一次转动都从庞大的鲜卑骑兵洪流上狠狠撕扯下一大块血肉。
    反观鲜卑一方,那些零散部落拼凑的骑兵,本就纪律涣散、装备简陋。
    胡人的部队更適合骑射,而不是正面对冲。
    农耕文明发达的经济水平,保证了汉地的骑手会拥有更好的鎧甲和武器,更多的脱產职业兵。
    而这一切,是光靠草原民族的骑射优势无法弥补的。
    被这如同噩梦般、远远超出他们以往战斗经验的打法反覆衝击,乞伏部伤亡迅速增加。
    终於,后排许多增援过来的小部落再也无法承受损失。
    他们惊恐地调转马头,竟然脱离了战场,不管不顾地亡命逃去。
    “不许退!临阵脱逃者死!”
    败退的势头一旦形成,如同雪崩,更多的骑兵加入逃亡的行列,连他本部的一些战士也开始动摇、
    “和连!和连!你的人呢?快增援!压上去!”
    紇干猛地扭过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向河滩高坡上和连的帅旗方向。
    战场上每一个瞬间都关乎生死,他迫切和连的生力军缓解他的压力。
    然而,让他几乎吐血的一幕出现了。
    高坡上,和连浑身颤抖,眼神涣散地盯著战场方向。
    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他身边的亲卫焦急地拉扯他的韁绳,试图唤醒他,却被他惊恐地挥臂打开!
    恰在此时,一名头戴面具、骑乘白马的汉军屯长竟然在战斗中突破到了距离和连帅旗不足百步之遥。
    那屯长猛地勒住韁绳,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响彻云霄!
    他手中染血的缓首刀遥指坡上金甲身影,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和连——可敢下来与某一战!”
    这一声吼,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和连发出一声悽厉到变调的尖叫,仿佛被恶鬼攫住了心臟。
    他猛地用鞭杆戳在战马臀部,那神骏黑马吃痛,不顾一切地调头狂奔!
    “走!快走!是知命郎!刘备杀来了!!”
    他身边的亲卫和部族头人们完全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们的可汗如同丧家之犬,仓惶至极地带头逃跑。
    真不怪刘备瞧不起和连,歷史上此人就没有威仪,贪財好色,被各部落大人瞧不起。
    和连为了证明自己,去打在汉末早已荒废的北地郡,结果被一个无名小卒射杀城下。
    一代小可汗,终其一生,一点作为都没有,硬是把檀石槐留下的大好局面彻底毁了。
    如果和连是个智力正常的统治者,以全盛时期的鲜卑联盟,趁著汉末大乱,鲜卑人提前入关是轻而易举。
    董卓入京之前,整个北方幽冀青徐四州,已经被张举带著叛乱的乌丸兵打穿了,和连就是跟著张举捡漏也不至於毫无作为。
    只能说虎父生了个犬子,这是鲜卑各部的大不幸。
    主师失控的逃亡,瞬间引发连锁反应。
    整个位於后阵、尚未投入战斗的和连本部,连同周边那些本就被恐惧笼罩的小部落溃兵,轰然炸开。
    数千人马,不分先后,完全失去抵抗意志,黑压压一片没命地向东、向北胡乱奔逃。
    原本尚能支撑的鲜卑战线,因为侧后方的彻底崩溃和主將的失心逃亡,瞬间土崩瓦解。
    “和连!你这懦夫!废物!长生天瞎了眼!”
    乞伏紇干望著那溃逃的尘烟,无尽的愤怒、被背叛的耻辱、以及对大局崩坏的绝望,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大可汗天下无敌!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头蠢猪啊!”
    兵败如山倒,失去了统一指挥和士气,庞大的鲜卑联军如同一盘被巨石砸中的散沙。
    徐荣、张扬步卒阵线乘势前压,箭矢如雨,死死封住冰河。
    张飞精神大振,怒吼著:“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旋即率领铁骑冲入溃散的敌群,扩大战果。
    赵云则於什尔登口大展旌旗,溃败逃回时,山中战鼓如雷,骑兵呼啸而出。
    和连大惊失色,北路被断,只能向东逃往代郡,走小路返回幽州。
    赵云、张飞率轻骑狂追近百里。
    血战至日中,荒干水畔,尸横遍野,冰河染赤。
    战后韩浩通计名册,乞伏紇干部眾星散流离,折兵九百余骑,俘虏千三百余人。
    云中方面的八千鲜卑折损超过四分之一,全军溃逃。
    鲜卑东路主力至此土崩瓦解,东线战火终告平息。
    此时,刘备才策马来到荒干水南面的屯田区,他伸出手,抬了抬那名劝降使者几乎被震惊到合不拢的下巴,面如春风。
    “你也走吧,回朔方去,把你在云中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拓跋邻。”
    “我军诛暴討乱,若决江河而溉爝火,临不测而挤欲墮,勿论谁人在北,备,克之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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