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怨

    “你认输吧！”
    “我拒绝。”
    “那好吧，你不认输，那么我认输。”
    “云对晏月，胜者—晏月！”
    晏月信步走出赛场，全场观眾嘘声一片。
    没见过她出手的观眾满脸不屑，都误以为云是怯战认输。
    只有少数亲眼目睹晏月雷霆之威的观眾，觉得结果理所应当。
    毕竟云只是声名不显的小辈，怎能与击败十佬后裔的新秀相比。
    而观眾席上还站著三位白髮老人。
    “老天师，你那徒孙的比试你不去看，为何偏要来看这场比试？”
    说话的是一个西装革履、身材高大挺拔的老人，正是十佬之一的陆瑾。
    站在陆瑾旁边的正是六十五代天师张之维，和他坐著轮椅的师弟田晋中。
    田晋中同样疑惑地看著张之维。
    面对两人的质疑，张之维却笑而不语。
    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陆瑾见状若有所思，微微一笑。
    “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
    “云这孩子的实力不错，可惜。”
    晏月入场时便发现了他们，对於老天师此举的动机，她大致也能猜出一二。
    一方面是想探究她的“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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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是天师府少数高功才能修行的不传之秘。
    其重要性相当於峨嵋九阳功於峨眉，自然不能轻易传人。
    有些事情就必须他来亲自验证一番。
    二来，只怕是老天师发现好苗子，动了些许收徒的念头。
    毕竟晏月的年纪著实年轻，又非名门望族。
    放到任何门派眼中，都是想要拉拢的对象。
    ……
    “诸葛青对小火神洪斌！”
    高台上的道长高声宣告，声音传遍整个赛场。
    场下，身穿道袍的诸葛青和一身火红劲装的洪斌相对而立。
    洪斌看著眼前的诸葛青，一种强烈的既视感涌上心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洪斌皱著眉，忍不住问道。
    诸葛青嘴角掛著一丝玩味的笑容：“现在不就见到了吗？”
    “比赛开始！”裁判的声音响起。
    洪斌不再多想，周身燃起熊熊烈焰，炽热的炁浪向四周扩散。
    “火德宗，洪斌，请赐教！”
    话音未落，他便化作一道火光，直衝诸葛青而去。
    “武侯派，诸葛青。”
    诸葛青不慌不忙，脚下奇门局展开，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洪斌一拳落空，砸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坑洞。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好像不久前才经歷过一样。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攻击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削弱，速度和力量都受到了影响。
    “巽字，风绳！”
    数道由炁凝聚而成的风绳凭空出现，缠向洪斌的四肢。
    洪斌冷哼一声，周身火焰暴涨，將风绳烧成灰烬。
    洪斌怒吼一声，更加猛烈的火焰从他体內爆发。
    这诡异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他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和对方交过手。
    场上的战斗愈发激烈。
    洪斌久攻不下，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强。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笼罩著他。
    他看著半空中云淡风轻的诸葛青，恍惚间脑海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与他渐渐重合。
    那画面仿佛灵光一闪，待到他仔细去想时，却又想不起分毫。
    反而因为战斗分神，使得自己的形势更加不妙。
    “离字，赤练！”
    诸葛青的声音再次响起。
    “金乌爆炎！”
    ……
    离开赛场后，晏月来到集合的广场，找到一个清净地方盘膝而坐。
    她调动体內的九阳查克拉，通过长春功缓缓弥补损失的生命力。
    在此期间，她需要大量进补，尤其是蕴含大量生命力的物质。
    她从身后“摸出”一管血红色液体，手指一搓捏碎了瓶口。
    瞬时间有红色雾气挥发出来，她当即一口吞咽入肚。
    一股浓郁的腥味衝上头顶。
    对於这个味道，孙婉馨再熟悉不过，与她平日服用的人造血浆同源异物。
    它来自於生物胚胎中的精血，浓缩调製而成。
    仅仅这一小瓶，便浓缩了数百只哺乳类生命的全部精华。
    晏月的左眼甚至能看到里面散发的丝丝黑气。
    那是怨气，是生灵死亡时的极致怨念。
    儘管此法有伤天和，但配上长春功的效果却是极好。
    在九阳查克拉周天运转之时，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多了一分红润。
    左眼的瞳力迅速得到恢復。
    同时，一丝一缕的黑气缓缓从她周身散出。
    正是万筒写轮眼的瞳力正在將其驱逐出去。
    这也是晏月敢用此法补充生命元气的原因。
    她料定自己的瞳术可以免疫此怨气的影响。
    当然，此物製备起来十分麻烦，需要诸多工序和材料。
    目前她身上只带著这一支，能恢復到何种程度就看机缘了。
    孙婉馨服用的人造血浆，正是红缨製备此试剂的副產物。
    起初红缨获得长春功后，便按晏月指令，著手製造生命力补充剂。
    喰种世界之后，孙婉馨求助於晏月。
    她才能恰好获得刚初步研究成功的副產物，也就是人造血浆。
    人造血浆中不可避免地也有少量黑色怨气。
    寻常人若久服，定会性情大变，暴躁嗜杀。
    但对於血族这种黑暗生物来说，这简直是大补之物，可以增加其精神力属性。
    至於性情方面的影响，嗜血嗜杀本就是血族的本性。
    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正常状態。
    不喜欢杀戮的血族反而才是血族中的异类。
    也正因如此，这人造血浆才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孙婉馨的嗜杀情绪。
    它相当於一种戒断过渡剂。
    起到根本效用的，正是那生灵被杀时產生的怨气。
    若没有了这黑气，人造血浆与普通的营养补充剂便没有太大区別。
    红缨实验製备出的残次品，歪打正著帮助孙婉馨解决了大问题。
    修行无岁月，沉浸在修炼中的晏月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肚子发出哀鸣之际，她的意识才缓缓归体。
    睁开双眼，只见天色渐暗，已近黄昏。
    她也几乎一天未曾进食，那一管生命精华早已消耗殆尽。
    此时只觉腹內空空，飢肠轆轆。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了吗？”
    晏月看著渐渐散场的人群，显然今天32晋级16强的比赛已经结束。
    这一天中不少人从她身边路过，甚至有人在暗处盯了她好久。
    但是只要不对她出手，她就浑不在意。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晏月接通了电话。
    耳边传来了孙婉馨的声音：“我说姑奶奶，你可算是收功了。”
    “这边陆玲瓏她们整了一出篝火晚会，你要来吗？”
    “哦，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到。”
    晏月掛断电话以后，犹豫了片刻后，便起身向著树林中走去。
    “按照剧情的发展，今晚王也应该就会前往天师住处，表明『来意』。”
    “可惜。”
    晏月的话没有说完，用手捂住了左眼，发现右眼仅能看到一丝光亮。
    这还是今天修炼恢復的结果。
    她隨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食物，边走边吃。
    虽然压缩食物味同嚼蜡，但是胜在营养充分，可以充飢。
    等到晏月赶到指定地点的时候，主角四人团正好在陆玲瓏的引领下迎面走来。
    徐四表面不动声色，但是那一瞬间微眯的双眼暴露了他的心思。
    “晏姑娘，修炼完了？”
    “小小年纪就如此勤奋，未来可期。”
    “嗯，张楚嵐你贏了没？”
    “那当然，也不看小爷是谁，单士童根本就没敢应战。”
    张楚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张楚嵐……”
    陆玲瓏等人见到目標出现，立刻一窝蜂地涌上来。
    被眾星拱月般的美女簇拥，张楚嵐的脑袋登时就犯起了迷糊。
    当晚一切都按照剧情的发展。
    张楚嵐藉助酒精的麻醉，第一次在人前拿下了“面具”。
    也在眾人的拱火下，造就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污点”。
    达成了龙虎山上月下遛鸟的传奇。
    虽然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晏月也是围观群眾之一。
    至於原因嘛，自然也是出於对守宫砂这种禁制术的兴趣。
    不同於陆玲瓏她们这些“外行”。
    晏月的写轮眼能够更加直观地看到张楚嵐体內的炁的运行。
    尤其是他將金光运转起来闪闪发光的时候。
    守宫砂仿佛被激活一般，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状態。
    只可惜右眼失明无法使用，否则晏月可以藉此窥见守宫砂的全部奥秘。
    但是即便如此，晏月也基本理解了守宫砂的原理。
    虽然可以粗浅地復刻使出，但是要想举一反三暂时还不行。
    毕竟这已经涉及到灵觉层面，与基因锁的恶念感知相类似，深奥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