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张涛（求追读）

    南杭市，城西一处管理森严的军区家属院內。
    一栋略显老式但整洁肃穆的二层小楼里，气氛却与窗外寧静的夜色格格不入。
    张涛浑身大汗淋漓地瘫倒在自家地下改造的简易训练室地板上，胸膛正在剧烈地起伏。
    他刚刚完成了无数组远超自身极限的负重深蹲和出拳练习，此刻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训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著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常服、身形挺拔、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端著一杯温水走了进来。
    他叫张国强，张涛的父亲，在南杭市军区某后勤部门任职，虽非一线战斗人员，但长年的军旅生涯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不苟言笑，目光锐利。
    他看著地上瘫软如泥的小儿子，眉头习惯性地皱起，將那杯水放在一旁的器械架上，声音带著军人特有的硬朗，却也没什么温度：“训练要讲究方法，蛮干只会伤身。就你这样子，能保住现在的名次就不错了。”
    张涛喘著粗气，没有立刻回应。
    父亲的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心上。
    他知道，父亲不是不关心他，只是那种关心，永远带著一种比较，一种对他“平庸”的无奈和默认。
    在这个家里，真正的骄傲和重心，从来都是他那远在龙城『北辰武道大学』就读的哥哥张川。
    张川，比张涛大四岁，从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武道天赋卓越，气血充盈，悟性极高。
    当年以南杭市第三名的身份，毫无悬念地被北辰武道大学录取，如今在北辰也是风云人物，据说距离突破五品境都不远了。
    家里的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掛满了张川获得的各种奖状、奖盃，以及穿著北辰校服的英挺照片。
    每次父亲提起哥哥，那严肃的脸上总会难得地露出笑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期待。
    而张涛呢？
    他就像活在哥哥巨大光环阴影下的一棵小草。
    天赋普通，气血值在特优班也仅仅是中游偏上，靠著那股不服输的狠劲和沈凡尘的带动，才勉强挤进前二十名。
    家里的资源，无论是昂贵的药剂还是父亲的人脉关係，绝大部分都理所当然地倾斜给了更有“前途”的哥哥。
    张涛从未抱怨过。他甚至觉得这是应该的。
    哥哥確实优秀，值得家里倾尽所有。
    他自己呢？能考上个普通的武道大学，將来找个安稳工作，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所以他平时嘻嘻哈哈，偶尔去打点零工，甚至还会去做陪练就是为了买点基础的修炼资源，也从不多向家里开口。
    他习惯了被忽视，习惯了父亲那句“你能保住名次就不错”的评价。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市级联考！前二十名额！通往省级舞台，甚至可能触及五大武道大学的机会！
    当校长蒋文昌在教室里喊出那些话的时候，当看到身边所有同学们眼中燃烧的火焰时，张涛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他不想再只是“保住名次”！
    他不想永远活在哥哥的阴影下！
    他也想…也想被父亲用那种骄傲的眼神看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他也想站在更高的舞台上，告诉所有人，他张涛，不止是“张川的弟弟”！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如同野火般燎原，再也无法熄灭。
    所以，他开始了比以往更加疯狂的练习。
    学校的训练结束后，回到家，他就扎进这个简陋的训练室，直到筋疲力尽。
    张国强看著小儿子沉默不语、只是死死盯著天板的样子，心中也是微微嘆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小儿子的心思和压力？
    只是在他看来，张涛的天赋上限就在那里，过於强求，反而可能適得其反。
    大儿子的成功路径，似乎才是这个家庭最稳妥的选择。
    “行了，早点休息。別练太晚，明天还要上课。”张国强最终只是乾巴巴地交代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爸。”张涛突然开口，声音虽然沙哑，却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张国强脚步一顿，回过头。
    张涛挣扎著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目光直视著父亲，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只是保住名次。”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也会在市级联考中衝进前二十！我要参加省级联考！我也要…我也要考五大武道大学！”
    训练室里一片寂静。
    张国强愣住了，他看著小儿子那布满汗水却异常执拗的脸，那双平时总是带著几分嬉笑的眼睛里，此刻燃烧著他从未见过的、如同困兽般的决心和火焰。
    这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有些懒散、习惯性认命的小儿子。
    半晌，张国强才缓缓开口，语气复杂：“五大武道大学不是光靠喊口號就能进的。你哥他…”
    “我知道我哥很厉害！”张涛猛地打断了他，声音提高，“但我是张涛！我不是张川！我有我自己的路！”
    这句话，他憋在心里太久太久了。
    张国强被噎了一下，看著儿子那倔强的眼神，最终只是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许，但依旧带著不看好：“隨你吧。量力而行，別把身体搞垮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训练室，轻轻带上了门。
    听著父亲远去的脚步声，张涛再次瘫倒在地，泪水混合著汗水，无声地滑落。
    不是委屈，而是一种宣泄。
    他知道，父亲依旧不看好他。但他不在乎了。
    他不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而修炼。
    他是为了自己！
    为了那个不甘平庸、想要挣脱阴影、想要看看自己极限在哪里的自己！
    他重新爬起来，抹了把脸，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起来。
    “沈哥那怪物都能从48衝到前十，老子也可以！”
    他走到沙袋前，不顾肌肉的酸痛，再次挥起了拳头。
    “市级联考前二十，省级联考前二十，五大武道大学！”
    每一个词，都化作他拳头上越来越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