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强悍的恶魔军团！

    纳克斯指出了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萨尔和海克斯两大绿洲级势力霸主的联手固然强大，但失落之地不是只有他们两家。
    那个诡秘之洲的诅咒女巫本就难缠，拥有着无数力量超凡的序列者，如今还和柯恩绑在了一起。
    而柯恩本人，他的战绩和背景，在人类大陆的种种传说，让人不得不为此感到担忧。
    他如果强行介入，局势必将复杂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统一失落之地听起来热血沸腾，但仔细想想，要面对的敌人和潜在风险，实在太多了。
    失落之地太大了，除了众所周知的五大秩序绿洲（混乱魔洲、机械之洲、诡秘之洲、暮光之洲、夜月洲），还有无数像繁星般散布在各处大小不一的城邦、浮岛、部族、远古遗迹守护者、乃至特立独行的强者势力。
    这些势力平日里或许貌不惊人，但一旦触及核心利益，或者面临生存威胁，他们完全有可能联合起来，爆发出令人震惊的合力。
    得益于奥术帝国遗留的部份遗产和这片土地独特的魔力环境，失落之地整体的超凡力量平均水平与某些偏门技术的发展方向，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许多土生土长的战士、法师、或者那些融合了古代技术与深渊知识的变异存在，其战斗方式与威力，往往比人类大陆常规意义上的同阶超凡者更加诡异难缠。
    更重要的是，这片土地被混乱、暴力和赤裸裸的弱肉强食法则浸淫了太久，生活在这里的许多生灵，其思维与行事准则早已偏离了“秩序”与“善良”。
    充斥着绝对的混乱、自私、残忍与毁灭欲。
    要想在这片充满野心家、疯子和亡命徒的土地上完成统一，建立稳固统治，其难度无异于在沸腾的岩浆海上搭建宫殿，每一步都伴随着无尽的背叛、厮杀与疯狂的反扑。
    纳克斯的质疑，不过是道出了这冰冷现实的一角。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阴影王座之上，等待着魔主萨尔的回答。
    面对下方越来越多的、混杂着疑虑、不安甚至隐约退缩的目光，端坐于阴影王座上的魔主萨尔，并未动怒，反而发出了一声低沉而诡异的轻笑：
    “菲尔逊，你考虑的不无道理。
    无尽联盟，柯恩·克里昂，诡秘之洲……确实都是棘手的障碍。
    不过我要告诉诸位，我们即将发动的并非是一场依靠士兵勇气和将领谋略的寻常征服战争。
    我们拥有的力量，将彻底颠覆你们对战争的认知！”
    说完抬手随意地指向了侍立在他王座侧后方不远处一名身披制式铠甲，目光略显呆滞的普通卫兵。
    萨尔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不久前，我让你们在地下矿坑基地中铭刻有特殊符文的‘魔柱’。
    始终没有其真正用途，现在，我便为你们揭晓答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最终落在那名被点到的卫兵身上，说道：
    “这，就是我利用那些魔柱的力量，训练出来的一名最普通的士兵。
    现在，你们谁有兴趣，上来试试他的成色？在场的都是九阶以上的超凡者，尽可出手。”
    用九阶超凡者的力量试试一个普通士兵？
    这听起来简直像是一个荒谬的笑话。
    但在魔主萨尔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很快，一位身材魁梧的九阶巅峰超凡者狞笑着走了出来。
    他是萨尔麾下以残忍和好斗闻名的战将之一，显然对测试这种诡异的士兵很感兴趣，也想在萨尔面前表现一下。
    那人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他甚至没有动用武器或魔法，只是将全身狂暴的力量凝聚于右拳，拳头瞬间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着恐怖的高温与撕裂空气的尖啸。
    这是一名久经沙场的九阶巅峰战士货真价实的的全力一击，目标直指那名依旧面无表情、呆立原地的卫兵胸口！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大殿中回荡。
    预想中卫兵被打爆成漫天血雾乃至直接汽化的场景并未发生。
    但那卫兵也不好过，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数十米外刻画着符文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然后软软滑落在地。
    众人定睛看去，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卫兵的胸腔已经完全塌陷下去，呈现出一个恐怖的拳印凹陷，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从口鼻和破碎的甲胄缝隙中汩汩流出，整个人看上去已然不成人形，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
    “啧，”出手的九阶超凡者收回拳头，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不屑与疑惑，他转身对萨尔瓮声道，“主上，这士兵……有点古怪。
    接我全力一拳，居然没有当场化为齑粉？
    不过看样子，也离死不远了。这……似乎就只是一个肉身比常人略强些的普通人类士兵？可这也不对，就算是精钢锻造的魔像，挨我这一拳也该变形了……”
    他的话音未落，异变骤生！
    “嗬……嗬……”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哑喘息声，从那堆“破烂”中传来。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那个胸口塌陷、四肢扭曲、理应即刻毙命的“卫兵”，竟然用那双几乎折断的手臂，撑着地面，一点一点极其缓慢而又无比坚定地重新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依旧残破不堪，断裂的骨茬刺破皮肤裸露在外，鲜血滴落，但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那张因重击而肿胀变形的脸上，甚至扯动肌肉，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狰狞笑容。
    眼眶中原本呆滞的目光，此刻被一种浑浊的暗红色光芒所取代！
    紧接着，更令人脊背发寒的一幕发生了——这个刚刚“站”起来的残破躯体，竟然弯腰，用那只还算完好的手，从地上捡起了自己掉落的制式长剑。
    然后，迈着踉跄却又执拗的步伐，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再次朝着那名九阶超凡者摇摇晃晃地冲了过去！
    “这……这不可能！”
    那名九阶魔将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
    他明明感觉到，自己刚才那一拳，已经彻底震碎了对方的内脏和大部分骨骼！
    这样的伤势，别说凡人，就算是生命力顽强的魔兽也死透了，可眼前这东西……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将领、头目，无论是支持萨尔的，还是心中存疑的，此刻脸上都失去了血色，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恐惧。
    以及一丝对未知力量的颤栗。
    这根本不是士兵，这简直是不知痛苦、无视死亡、只为毁灭而存在的怪物！
    一声带着颤抖与难以置信的惊呼，从人群中猛地炸响。
    一位眼力毒辣，对生命能量感知异常敏锐的法师，指着那名虽然残破不堪却依然持剑前冲的“士兵”，尖声喊道：
    “魔主大人！
    他……他的生命波动不对，这不是纯粹的人类灵魂波动。
    这……这是恶魔！”
    此言一出，瞬间在整个宫殿激起一阵轩然大波。
    魔主萨尔轻轻抬起手，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那名拖着残躯，依旧试图攻击的“士兵”如同接收到最高指令的傀儡，动作骤然停止，眼中的暗红光芒微微闪烁。
    随即竟真的拖着那副足以让任何生物瞬间毙命的躯体，以一种诡异平稳的步伐，退回到了阴影之中，仿佛刚才那疯狂的攻击欲只是幻觉。
    大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退去的背影，然后又猛地转回王座之上的萨尔，等待着一个确认，一个能彻底颠覆他们认知的答案。
    萨尔缓缓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扫视着下方一张张写满惊疑、恐惧、狂热、或难以置信的脸孔。
    他知道，是时候抛出那颗足以将所有人绑上战车的“定心丸”了。
    萨尔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每个人脑海中炸响：
    “不错，你们所看到的，确实已非凡人。
    这具躯壳之内，承载的……是来自无尽深渊的、真正的恶魔之魂！”
    恶魔！
    这个词瞬间点燃了记忆深处最古老的恐惧与禁忌。
    在场的都是失落之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古籍、传说，或是从某些古老的遗迹中窥见过只言片语。
    第一次神魔大战——那场将大陆格局彻底重塑、无数种族陨落、诸神都亲自下场血战的史诗浩劫，其罪魁祸首，正是“恶魔”与它们背后的“魔神”！
    可以说，当今大陆各族对秩序与生存的基本共识，很大程度上正是建立在对抗并最终驱逐了恶魔军团的基础之上。
    恶魔，是刻在文明记忆最深处的、代表着纯粹毁灭与混乱的天敌。
    然而，时间是最强大的遗忘剂。
    万载光阴流逝，神魔大战早已成为教科书上遥远模糊的记载、吟游诗人口中夸张的故事，乃至某些疯狂学者书斋里的神秘学课题。
    对于绝大多数活在当下的生灵而言，“恶魔”更多是一个象征邪恶的符号，一种传说中的恐怖生物，其带来的切肤之痛与灭族之恨，早已在代代相传中稀释淡化。
    尤其是在失落之地这片本就崇尚力量，道德界限模糊，甚至以“混乱邪恶”为生存法则的土地上，对“恶魔”的天然排斥与仇恨，远没有人类大陆那些秩序国度来得深刻。
    因此，当“恶魔”这个词从魔主萨尔口中吐出的时候，下方人群的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恐或者排斥。
    而是呈现出一片复杂的异样。有人瞳孔收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那是源自本能的恐惧与对未知的警惕。
    有人脸上露出恍然与狂热，仿佛瞬间理解了那“不死士兵”的诡异，并将其视为可供驱使的力量。
    更多的人，则是眼神闪烁，表情复杂，他们是混乱魔洲的精英，天生就更亲近力量本身，而非其来源的正邪。
    如果恶魔的力量真能如萨尔所示，制造出如此恐怖不惧死亡的战士，那这力量，是否也能为他们所用？
    魔主萨尔将众人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贪婪与对力量的渴望，才是驱动这些“混乱邪恶”之徒的最佳燃料。
    他趁热打铁，声音中灌注了更强的蛊惑力：
    “不错，正是恶魔！”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一个无形的、宏伟的蓝图，“但这并非我们卑躬屈膝地去祈求恶魔的施舍！
    而是——我，已经与盘踞在无尽深渊之下的数个庞大恶魔部落，建立了稳固平等的同盟！
    我们并非它们的奴仆，而是它们在主物质位面最强大、最可靠的合作伙伴！”
    他指向大殿深处，那里隐约有更多沉默矗立的、同样身着制式铠甲的身影：
    “你们之前奉命建造的那些‘符文魔柱’，其真正的名字，应该是——‘魔神柱’！
    它们是跨越位面壁垒的桥梁，是稳定灵魂通道的灯塔！
    通过这些‘魔神柱’，我们忠诚的盟友——那些渴望重返主物质位面、沐浴在鲜血与战火中的恶魔勇士们——他们的灵魂，将能够安全、稳定、成建制地降临。
    并完美适配于我们精心准备的的强健人类躯体之中！”
    萨尔的语调愈发激昂，眼中幽绿火焰熊熊燃烧：
    “想想看吧！一支完全由真正恶魔灵魂驱动、披着人类最强战士外皮的军队！
    他们不知恐惧，无视伤痛，对杀戮与毁灭有着本能般的饥渴与高效！
    他们的个体战力远超寻常士兵，更能施展各种来自深渊的诡异能力！
    我们将武装起一支规模空前，足以让任何传统军团颤抖的恶魔大军！
    拥有这样一支无敌的力量，横扫失落之地那些散兵游勇，所谓的秩序绿洲，还会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吗？
    不！那将是摧枯拉朽、注定载入史册的征服！”
    宏伟的蓝图、强大的力量、唾手可得的胜利……萨尔的描绘极具煽动性，不少将领眼中的疑虑已被炽热的野心所取代，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会被轻易冲昏头脑。
    总政务官纳克斯·菲尔逊，这位以冷静和长远眼光著称的智者，再次站了出来。
    脸上依旧残留着对恶魔力量的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他向前一步，沉声说道：
    “魔主大人神威盖世，能够得到深渊盟友的帮助，横扫失落之地，确有可能。
    然而与恶魔结盟之事，纵使我等严守秘密，但规模如此庞大的军事行动，‘魔神柱’的存在，恶魔军团的降临……这些痕迹，绝无可能长久隐瞒。
    一旦为外界，尤其是人类大陆五大帝国所察觉……”
    纳克斯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周围同僚，最后直视萨尔：
    “大人，恶魔乃人类世界公敌，这是烙印在血脉与历史中的共识。
    一旦五大帝国确认我们与恶魔勾结，甚至大规模召唤恶魔军团，他们绝无可能坐视不理！
    届时，五大帝国联手干涉，兵临失落之地……即便有‘圣者不得入内’的古老规则限制，他们无法派遣圣者直接降临。
    但，光是五大帝国所能调动的传奇阶强者数量，恐怕就足以组成一支令人绝望的远征军！
    更遑论他们海量的黄金阶军队、庞大的战争资源、以及可能的神殿势力支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到那时，我混乱魔洲即便有恶魔军团相助，恐怕也要面临来自整个主物质位面秩序力量的滔天怒火与围攻！
    内外交困之下，这统一大业……恐将化为泡影，甚至为我魔洲带来灭顶之灾啊！”
    纳克斯的担忧，如同又一盆冰水，浇在了部分刚刚被野心点燃的头脑上。
    是啊，恶魔的力量固然可怕，但人类五大帝国的体量与底蕴同样深不可测。
    他们或许内部有矛盾，但在“对抗恶魔”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绝对有可能暂时联手，一致对外的。
    失落之地的特殊规则能挡住圣者，可挡不住海量的传奇与黄金阶大军！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纳克斯·菲尔逊的质疑，魔主萨尔笑了笑，说道：
    “纳克斯，你多虑了，你所说的那种情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指望五大帝国摒弃前嫌，同心协力，组成浩荡联军，跨海远征，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首先，人类五大帝国，如今早已非铁板一块，甚至可以说是各自为政，内忧外患不断。
    锡兰王国新灭，西北大陆格局剧变，中央帝国与东域帝国、南境诸国之间暗流涌动，新崛起的艾菲因与无尽之海的海贼王势力更是极大的不确定因素。
    他们哪有余力，又怎么会真正齐心来管我们失落之地的家务事？
    所谓人类公敌，不过是史书上的陈旧口号罢了。
    在现实的利益与威胁面前，口号永远都是最先被抛弃的东西。
    另外，我在人类大陆也布置的后手，届时，当他们想要有所动作时，会发现自己的后院未必安稳，意见也绝难统一。
    来自内部的牵制、利益的交换、乃至后院起火的麻烦，会让他们所谓的‘联合干涉’从一开始就举步维艰。
    更不必说，时代早已不同。
    恶魔，那已经是太久远的传说了，如今的年轻一代，还有几人真正记得恶魔的恐怖？
    又有多少人会为了万年前的仇怨，赌上国运前来征战？
    不说别的，五大帝国之一的东域帝国，那位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她那位备受瞩目的未婚夫婿，海贼王雅恩·修斯。
    其血脉之中，就流淌着古老强大的恶魔之力，甚至很可能是某位魔神的直系后裔。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直接公开宣扬，但在高层与某些古老势力中，早已不是秘密。
    连人类帝国中最尊贵的皇室血脉，都与恶魔之力牵扯不清。
    这足以说明，所谓的对抗恶魔，在力量与利益面前，是多么脆弱不堪。”
    这个消息在人群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东域帝国长公主的未婚夫是魔神后裔？这简直是颠覆性的秘闻！
    如果连人类顶尖的皇室都可以接纳恶魔血脉，那他们失落之地与恶魔合作，又算得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许多原本对“恶魔”二字心存本能抗拒的人，此刻心理防线也彻底松动。
    是啊，连人类自己都不干净，我们这些失落之地的堕落之人又何必坚守那虚无缥缈的“大义”？
    魔主萨尔看着下方众人脸上变幻的神色，从最初的惊惧、疑虑，逐渐转变为恍然、贪婪、乃至一丝“原来如此”的释然与兴奋。
    他知道，火候已到，是时候浇上最后一桶油，点燃他们心中野心的熊熊烈焰了。
    他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身，周身翻腾的黑暗魔力如同有生命般膨胀，将他衬托得如同从深渊中走出的魔神。
    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煽动性：
    “我今天将你们——我混乱魔洲真正的支柱、我最值得信任的心腹与肱股之臣——召集于此，揭开这一切秘密，就是为了告诉你们：
    我们即将掀起的，并非一场寻常的战斗，而是一场注定载入史册、开创崭新纪元的伟大统一战争！”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失落之地：
    “我们将扫清一切阻碍，将分裂万载的失落之地，重新归于一个强大统一的意志之下！
    我们将在这片承载了奥术帝国辉煌与陨落的土地上，建立起一个远超奥术帝国、属于我们自己的不朽帝国！”
    “而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将是这个伟大帝国的奠基者、开拓者、缔造者！
    无尽的权力、广袤的封地、上古的宝藏、永恒的生命……
    所有你们能想象到和想象不到的荣耀与奖赏，都将与你们的功绩成正比！
    混乱魔洲将成为新帝国的核心，而你们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新帝国的史诗开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