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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不要讲这些不能听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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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不要讲这些不能听的细节!
    冰冷的冻土透过厚实的皮裤,將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马库斯僵直的腿骨。
    他坐在主军帐外几丈远的地上,背靠著一辆辐重车冰冷的木质车轮,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整个人如同一块被遗忘在湿沼地里的腐朽木头,每一道皱褶里都塞满了绝望。
    他胸腔里那颗滚烫了一路的心,此刻已然凉透。
    本以为罗维老爷年少气盛,难免在决策上昏,行军散漫、白日高臥已是惊世骇俗。
    可没想到,竟连那素以铁血刚毅、纪律严明著称的夏丽兹·塞隆大人,竟然也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混著绝望涌上喉头。
    马库斯痛苦地闭上那只仅存的独眼。
    他当然知道罗维老爷与夏丽兹大人是般配的,他也打心底里期待夏丽兹大人能成为金盏领的男爵夫人。
    可是!可是!
    这是在行军打仗啊!
    是在与米兰登上万披甲大军生死对决的时候啊!
    金盏领地的存亡就在一线之间!
    情意缠绵何时不可?何必要在这决定领民生死、决定领土存续的紧要关头,沉溺於温柔乡以至於“爬不起床”?!
    一声沉重的嘆息几乎是从马库斯的肺腑深处挤压出来,带著难以排解的室闷和一种大厦將倾的无力感。
    完了,这场仗,从根子上就烂掉了,一点贏的希望都看不到。
    年轻的领主被短暂的权势和情爱冲昏了头脑,而最可靠的军事支柱也似乎放弃了她的责任。
    一股悲凉蓆卷了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兵。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著领地滑向深渊?
    不!不能放弃!马库斯猛地睁开独眼,眼中血丝密布。
    也许,老爷只是太年轻,太过於自信,被短暂的胜利迷惑了心智。
    也许,需要更多的人像自己一样,站出来大声疾呼,將他从危险的幻梦中惊醒!
    眾人拾柴火焰高,若是格尔兰、玄甲铁骑的头领,敲钟军的百夫长,以及更多的人站出来,或许或许还能有一丝挽回的余地!
    一丝微茫的希望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马库斯冰冷的胸腔里激起一丝涟漪。
    他下意识地、如同溺水者寻找浮木般,开始急切地扫视整个营地,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顶帐篷、每一个角落,寻找著那些和自己一样忧虑、不满,同样渴望力挽狂澜的伙伴!
    然而,这一看,却让他心头猛地一沉,旋即寒意更甚,那点刚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间被冰冷的事实扑灭。
    营地里的一切,都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反常!
    现在是天垂象火翼接近中天的时候了!
    按理说,在这大战方兴、强敌压境的时刻,士兵们应该早已收拾好行装,细心擦拭著他们的武器鎧甲,给战马仔细梳理鬃毛、备好马鞍;伙夫们该收拾好行军锅灶;工兵们则在快速整理工具;
    所有人在各自的岗位上为拔营前进做著最快速的准备,空气里瀰漫的是剑锋出鞘前的凝重。
    可眼前呢?
    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与慵懒!
    超过一半的营帐安静得像坟墓,听不到半点动静。
    而目光移向格尔兰负责的那个庞大的工匠营区域一一那景象更是离谱得让马库斯以为自己產生了幻觉!
    密密麻麻的小帐篷前,赫然有百十號工匠正紧紧裹著发放的厚实羊毛毯,蜷缩在里面发出此起彼伏、震天响的鼾声!
    几个睡姿不好的傢伙甚至还把半个身子拱出了帐幅,也浑然不觉,睡得口水直流。
    更有一些明显是刚睡醒不久的傢伙,正揉著睡眼、打著连绵不绝的大哈欠,慢吞吞地从帐篷里钻出来。
    他们伸著懒腰,动作迟缓得像在庄园里晒了几个时辰太阳的老头,然后才开始磨磨蹭蹭地收拾昨夜隨意扔在地上的铁镐、锤子之类的工具,那效率,哪里是身处战场,分明是在享受悠长假期!
    更让马库斯感到心臟被狠狠紧的是那些本应是军中脊樑的敲钟军士兵,他们昨日还在广场祭旗时,士气爆棚到能毁天灭地,但才过了一个晚上,他们就如此鬆散!
    他们粗重的鼾声与工匠们的毫无二致,不少人怀里还抱著捲成团的毛毯,头颅枕在同伴的肩膀上、甚至大腿上,睡得香甜无比。
    纪律何在?!
    警戒之心何在?!
    强敌就在三百多基尔里之外虎视耽啊!
    罗维老爷那昏的行径,难道已经传染给了全军了吗?
    马库斯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这些熟睡的士兵身影与他记忆中、想像中那群在战场上如同绞肉机的冷酷战士形象轰然碰撞,瞬间粉碎殆尽。
    一股比冰霜更刺骨的绝望和无助感,几乎要將这位硬汉彻底击垮。
    就在马库斯痛心疾首,几乎要被这“睡营”的诡异气氛室息时,旁边一顶明显比普通工匠帐篷稍大的牛皮帐篷帘子被掀开。总工匠格尔兰打著响亮的哈欠,一边伸著懒腰,一边步履轻快地走了出来。
    与马库斯那憔悴绝望形成鲜明对比,格尔兰此刻简直如同被甘露浇灌过的树苗。
    他脸色红润,容光焕发。
    他一边懒洋洋地舒展著腰背和手臂关节,一边脸上还掛著一个心满意足、仿佛刚刚经歷了世间最畅快淋漓之事的、无比享受的笑容,愜意得如同刚从温泉浴场里步而出。
    他那双还带著些慵懒却饱含满足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猛地瞧见坐在不远处、脸色铁青如同城门口石狮子的马库斯,不由得微微一证。
    他揉了揉眼睛,確认没看错人,脸上立刻浮现出明显的惊讶:
    “?马库斯大人?您这么快就到了?您不是应该——咳咳、咳咳!”
    他差点把“去妓院里放鬆”几个字说出口。
    马库斯看著格尔兰那副油光水滑、心满意足、毫无危机感的鬆弛神態,再联想到昨夜帐中的旖旋以及此刻营中的死寂慵懒,一股混合著愤怒和深深的耻辱感的火焰,“赠”地一下再次从马库斯的心底疯狂腾起,瞬间烧红了他的脖颈。
    “格尔兰先生!”
    马库斯猛地从地上站起,几乎是指著主军帐的方向,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更加嘶哑破碎,
    如同砂纸摩擦,“大敌当前!上万披甲锐卒枕戈待旦於月亮之泉的边境上!而老爷他-身为主帅!却还在那帐內——.早、早睡!”
    他大口喘著粗气,像是要將胸腔里淤积的浊气排尽,手臂猛地挥向营地各处:
    “你看看!你看看这营地里都在做什么?!
    “一日一夜,大军仅仅挪动了十五基尔里!简直是旷世奇闻!
    “工匠营的精英们在这日头高悬的上午呼呼大睡!本该枕戈待旦的精锐战士也在补眠!
    “战意何在?纪律何在?!你们·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何不行军?!
    “你做为老爷信重的总工匠!此刻为何不跪在帐外泣血进諫,反在此地优哉游哉?!
    “你对得起老爷的信任!对得起金盏数万领民的身家性命吗?!”
    一连串夹枪带棒、如同滚雷般的质问,带著破釜沉舟般的激愤,狠狠砸向刚刚睡醒精神焕发的格尔兰。
    格尔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態度震得脸色一变,脸上的满足笑容迅速收敛,眉头也拧了起来但那並非是被斥责后的羞愧或醒悟,而是一种——无奈和急於辩解的情绪,一种如同看著一个无法理解至高奥妙的凡人还在执著於表象的焦虑。
    格尔兰下意识地向前紧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脸上再次浮现出马库斯极其熟悉、此刻却觉得格外刺眼的那种近乎狂热的崇拜神情,还带著一丝神秘的郑重:
    “哎呀呀,马库斯大人!小声些,小声些!”
    他连连摆手,生怕吵醒了帐內的人,“消消气,千万消消气!罗维老爷是真的——很累很累,
    他需要休息!你千万不要惊扰了他!”
    他努力想安慰马库斯,语气里充满了安抚和不容置疑的肯定,“你只要相信,老爷他绝对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更不是你此刻眼中看到的样子!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老爷!”
    “呵,”马库斯发出一声绝望的轻笑,那笑声空洞无比,透著浓重的自嘲,“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格尔兰先生,请你告诉我,罗维老爷昨夜没有和夏丽兹大人在一起?”
    他锐利的独眼紧紧盯住格尔兰格尔兰被这直接的问话了一下,脸皮抽了抽,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在事实面前无法否认,
    只得有些含糊地点头承认:“呢——是的,他们昨晚———是在一起,嗯———是在一起交流修炼。“
    “这不就跟我以为的完全一致吗?!”马库斯的声音猛地拔高,带著悲愤的控诉,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低吼。
    格尔兰连忙说:“不不,虽然他们在一起交流了,但跟你以为的交流不一样,当时,罗维老爷变得很大很大一一”
    马库斯愤怒的说:“格尔兰先生!请不要给我讲这些不能听的细节!这样很不体面!”
    “啊!您误会了马库斯先生,我不是在给你描述某个部位的细节,我的意思是,咳咳“
    “总之,关於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不能泄露,但是原神在上,请相信我,等到胜利的那一天,
    您就会恍然大悟,您就会明白,罗维老爷每一步的安排,是何等的神妙非凡,是何等的不著痕跡便让敌人陷入万劫不復!老爷的英明,老爷的———“
    格尔兰越说越激动,眼晴里闪著光,几乎要手舞足蹈地歌颂起来。
    看著格尔兰那张被对老爷的“信仰”冲昏了头脑、油光满面夸夸其谈的脸,马库斯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噁心反胃瞬间涌了上来。
    他猛地別过头,不想再跟这个阿奉承之徒有任何的交流。
    耻辱啊!
    这个金盏领地的人,究竟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盲目的崇拜!连道理都不讲了!
    难道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是清醒的吗?
    就在马库斯心若死灰,几乎要在这绝望和无言的愤怒中室息时,主军帐那厚重的牛皮门帘后,
    一个清晰、慵懒、带著刚睡醒的鼻音,却又蕴含著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悠悠然地传了出来:
    “嗯.外面·.吵吵闹闹的,是谁啊?”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猛地浇在了马库斯沸腾的心火上,让他瞬间冷静下来,身体不自觉地绷紧。
    儘管他对罗维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解和不满,但领主的威严根植於骨髓,主僕之別如同天堑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的情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恭敬,垂首沉声回答:
    “回稟罗维老爷,属下马库斯,求见老爷!”
    帐內安静了片刻。
    隨后,那个慵懒的声音拖著一点悠长的调子响起,还夹杂著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哦是马库斯队长啊又是三次心跳般漫长的沉寂。
    最终,那声音才慢悠悠地给出了一个敷衍的回应:“知道了———等会儿吧。”
    “是!属下遵命。”
    马库斯沉声应道,保持著躬身的姿態,如同钉在了营帐前的冻土里。
    他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再次深深吸入那带著寒意和柴火余气息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他慢慢挺直了腰杆,双手在身侧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下一刻就要面对罗维老爷因被搅扰清梦而勃发的雷霆之怒,哪怕会被处以极刑绑上绞架,他也要像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將这满腔的忧虑、不解和进諫之言,毫无保留地、勇敢地倾吐出来!
    不能让这位年轻的领主再如此昏下去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对马库斯来说,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营地里其他地方的零星动静似乎都遥远了,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顶纹丝不动的主帐上。
    终於,在他感觉自己的脊背因长时间的僵硬而微微酸疼时,主军帐的门帘被一只纤细却带著力量感的手从內侧猛地挑开。
    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出现在马库斯的面前。
    果然,正是夏丽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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