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神的子民

    第622章 神的子民
    这份神跡般的生机，反衬得废墟与战场遗留的痕跡愈发刺眼传奇骑士马库斯，这位曾在血与火中与左拉战，不惜向原神献祭灵魂，又重拾信念的汉子，此刻双膝重重砸在鬆软的、饱含生命力的麦田泥土里。
    他的独眼通红，眼角的污血与泪水混合流下，在布满尘土与战斗刻痕的脸上衝出一道沟壑。
    他深深地低下头颅，仿佛要將这份信仰连同残留的灵魂一起嵌入大地。
    那染满自己与敌人血跡的赤红战斧被他弃在一旁，赤红的刃面此刻也仿佛被庄园的新生氛围感染，褪去了纯粹的杀意，显出一种歷经淬链的厚重。
    “老爷万岁！！胜利了！！神跡属於老爷！光荣属於老爷！我们的性命都属於老爷！永远忠诚於老爷！”
    隨著马库斯的呼喊，仿佛点燃了引信。
    府邸那被巨大衝击波震裂的大门、残破的窗户后，无数身影如同涌动的潮水奔涌而出。
    土兵们相互扶，有的断臂处简单裹著渗血的布条，有的拄著残缺的兵器当拐杖，每一步都踏得无比沉重，却文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力量与迫切。
    衣衫楼的平民们，脸上交织著惊恐褪去的恍愧与天降神跡带来的狂喜，他们大多赤著脚，踩著湿软的泥地与柔嫩的草芽，不顾一切地奔向那片象徵著新生与安寧的金色麦田。
    他们哭豪著，大笑著，亲吻著温润的土地，拥抱身边的同伴，无论是相识还是陌生。
    一个断了腿的老兵被人抬著衝进麦田，不顾剧痛地抓起一把金色的麦穗，死死在胸口，浑浊的老泪滚滚而下：
    “神跡真的是神跡！这是只有真正的神才能做到的事情！老爷就是真神！我们都是神的子民！万岁！万岁！！！”
    他的哭喊引发了更大范围的共鸣。
    妇孺们跪在田间，对著高台上那如同太阳本身般耀眼的身影虔诚祈祷。
    所有的声音匯聚成一股沸腾的人心洪流，在神跡麦田的上空盘旋迴盪，是庆幸，是感恩，是信仰的凝聚，是对毁灭真真切切被击退后的最原始欢呼。
    三足乌鸦克里希托也带著受伤的魔兽鸟群在罗维的头顶上骄傲的盘旋！
    鹏庄园这一战，也多亏了它们的及时支援，否则的话，鹏庄园根本撑不到撑不到现在，民眾们的狂热，大大冲淡了亲属阵亡和家园受损的悲伤。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激盪著空气，罗维却仿佛身处在一个寧静的核心。
    罗维的目光先是望向天空中盘旋的克里希托，“去吧，你们的功劳我都记在心里。”
    “哇！哇！哇！”克里希托开心的朝罗维叫了三声，隨即带著的后宫群们离开。
    上一次它们参战，得到了不少鲜活的敌军户体作为搞劳。
    而这一次，鹅庄园里的尸体，都是己方的，罗维自然不会“赏赐”给它们。
    但魔兽鸟群们相信，神一般的罗维主人，肯定会给它们回报的。
    等三足乌鸦带著魔兽鸟群远走高飞后，罗维的目光便落在跪伏在麦田中、肩膀因激动和伤痛而微微颤抖的马库斯身上。
    在这场战爭中，马库斯也完成了属於他的蜕变，之前的马库斯不能完全信任，而现在的马库斯，完全可以担当重任了。
    罗维的声音沉稳，不容置疑，带著战后重建的铁序与肃杀：“马库斯队长。”
    “在！听候您的吩咐，老爷！”
    马库斯猛地抬头，独眼进射出无与伦比的忠诚与决绝的光芒，似乎只要罗维一声令下，他便可立即化身最锋利的长矛，刺穿残存的任何阴影。
    “战场扫尾由你全权主管。”
    罗维的话语简洁有力，每个字都仿佛蕴含著分量。
    “搜救所有生还者，无论是土兵还是平民，不惜代价。
    “伤势处理优先，立刻组织人手分发所有库存药剂，紧急包扎，稳定伤情。
    “把阵亡者·收敛好。
    “姓名、隶属、牺牲地点、伤势情况，每一项都必须详尽统计，不得遗漏一人！”
    罗维的目光扫过那些被同伴扶著的伤员，扫过远处残留的焦痕与狼藉，继续沉声说：“庄园受损情况，府邸破坏程度，要详细勘验记录。
    “左拉残余的死灵造物碎片、邪能污染残留区域，必须彻底搜寻、清理、净化！任何一点阴崇气息，都不可留下祸根！”
    这是一连串繁重、具体、容不得半点马虎的命令。
    马库斯用尽全身力气挺直腰背，仿佛要將这道命令烙印进骨髓：“以我性命起誓，老爷！马库斯必將您的意志贯彻到底！確保鹏再无一丝隱患，让牺牲者得以安息！”
    罗维微微頜首。
    他对这位歷经沧桑重燃斗志、並以铁血意志实践了忠诚的传奇骑士的能力，还是非常肯定的。
    不再多言，罗维转身，那辉煌的神灵形態在转身的瞬间早已悄然收敛，强大无匹的力量化归內敛，仅余留下令人心安与仰望的神性余暉笼罩周身。
    他步伐平稳，走向夏丽兹所在的位置，轻柔的俯下身，將仍在昏迷的夏丽兹抱了起来，临走之时，罗维还不忘將插在地上的，没有了附魔火焰的火之忠诚长剑，一併带走。
    人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一道通途。
    欢呼声在他经过时达到了顶点，却又带著一种发自內心的敬畏而自发性地低伏下去。
    这不光是对罗维的敬畏，同时也是对夏丽兹的敬畏。
    这位不惜牺牲自己生命也要保护庄园的女主人，在所有土兵和平民的心中拥有了仅次於罗维老爷的崇高地位。
    此刻，她静静地蜷在罗维坚实的臂弯里，失去了所有耀眼的锋芒与力量的光辉，显得如此娇小、脆弱，那身曾经伴隨她衝锋陷阵、闪耀著熔火色泽的鎧甲如今黯淡破碎，裂纹如蛛网般遍布，露出了內里染血的破损里衬。
    她精致而英气的脸庞苍白得如同最纯净却没有生命的雪，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更是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唯有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拂动著她额前几缕沾染了灰的金髮，证明她还一息尚存。
    罗维稳健地穿过欢呼与祈祷的浪潮，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平稳，似乎脚下的废墟也因承载著他的重量而变得稳固。
    他抱著夏丽兹，如同捧著世间最珍贵却濒临碎裂的瑰宝，小心地避让开地上散落的碎石和扭曲的金属残片，走进那扇破损洞开却依旧竭力挺立著的府邸大门。
    外面喧囂震天，府邸內部却是一片近乎死寂的破败与昏暗。
    空气中浮动著灰尘、血腥气和某种力量对撞后残留的焦糊味道。
    走廊两侧的壁画被震落，精美的掛毯破碎地垂落在地，装饰性的盔甲扭曲变形，水晶吊灯只剩歪斜的金属骨架。
    他径直走向记忆中属於夏丽兹的那间臥室，位置相对偏僻些，受衝击波影响稍小，是府邸內目前相对完好的地方。门虚掩著，推开时发出哎呀的声音。
    房间里，熟悉的家具大都移位倾倒，梳妆镜碎了大半，水罐翻倒水流一地，罗维目光微凝，空气微微波动，无形的力量拂过，將翻倒的沙发轻轻扶正，清除掉上面的碎石和玻璃渣，形成一个勉强干净、可供安置的区域。
    他小心地將夏丽兹平放在沙发柔软的坐垫上，动作轻柔得如同怕碰碎了晨露。
    接著，他又將顺手带回来的火之忠诚拿了出来。
    这柄饱经血与火的传奇兵器此时此刻暗淡无光，古代矮人工匠大师打造的剑体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污垢与死寂的灰色，刃口处甚至崩开了细微但触目惊心的缺口，那些曾经流淌不息、呼应著夏丽兹血脉力量的熔火符文全部熄灭，冰冷得像一块顽铁。
    它跟它的主人一样，都是濒死状態。
    罗维凝视了长剑几秒，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嘆息与敬意，將其轻轻地、端正地竖在沙发旁，让它守护在主人身边。
    做完这一切，罗维才真正將全部心神投注在夏丽兹身上。
    她依旧毫无知觉地躺著，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精美人偶。
    罗维伸出手，指尖带著一层温润如晨曦的白金色微光，轻轻地、无比谨慎地挑开夏丽兹破碎鎧甲和领口处的破损里衬。
    动作细微且熟练，生怕牵动她一丝一毫的痛苦。
    衣襟被拨开寸许，露出心口那片苍白如雪的肌肤中央。
    那里有一道足以令任何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致命痕跡一一那是一团蛛网状的紫黑色印记！
    它深深地烙印在肌肤之下，蔓延出无数细密的、闪烁著不祥微光的紫黑色的、比世上最细的蛛丝还要细数百倍的能量线，正像活物般极其缓慢地、恶毒地向著她的心臟位置侵蚀扩散。
    边缘处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被恐怖能量灼烧后的焦黑与枯萎感，哪怕仅仅看著，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混乱”与“湮灭”规则的残留气息有多么可怕和顽固。
    这正是被左拉以灵魂碎片为代价射出的“混乱之箭”擦过留下的创伤！
    夏丽兹拼尽性命施展“女武神之怒”，终究没能完全避开这岁毒的攻击余波。
    这绝非普通的物理或能量创伤，而是直接作用於生命本源、灵魂层面的腐朽规则侵蚀。
    更要命的是，这些邪能的侵蚀，散做万缕肉眼微不可查的“蛛丝”，遍布在夏丽兹的全身经脉之內，牵一髮而动全身。
    普通的治癒魔法和药剂束手无策，即便是罗维先前灌注的凤凰之力精华，也只是暂时压制，无法彻底根除。
    毕竟，这股力量，来自“暮光真神”的恩赐，带著上古的邪能诅咒，连进阶后的涅繁之火也无法顷刻燎尽。
    而且，如果用涅之火来清除的话，只会连夏丽兹的灵魂一起灼烧。
    以夏丽兹现在的状態，別说是经受涅之火了，恐怕就连普通的凤凰之力灌注，都未必承受的住。
    想要彻底清除，就必须精准的找到每一根比蛛丝还要细数百倍的能量线，然后以同等的能量，定点將其清除。
    並且，还不能一根根的清除，需要將万根邪能能量线同时清除。
    否则，这些邪能之线就会像九头蛇一样，不断的增殖蔓延这样的治疗，难度极高，丝毫不亚於直面森罗万象·尘世巨蟒。
    稍有不慎，就会让夏丽兹香消玉殞。
    罗维的神情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深邃的眼眸如同无垠的星海，全身心的注视著仍在昏迷中的夏丽兹。
    不治疗，夏丽兹的生命仍可以靠凤凰之力的灌注来维繫，但恐怕以后就会成为遭受邪能侵蚀的废人。
    而治疗，就需要冒失去生命的风险。
    脑海中做了一番判断之后，罗维便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这种时候，就需要有勇气来担当！
    如果夏丽兹能睁开眼晴自己做决定，也一定不想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了此残生！
    如果失败了.—
    罗维也愿意独自承担失去所爱的巨大痛苦！
    至少这样，夏丽兹不会再痛苦！
    他缓缓的脱掉夏丽兹身上所有残破的金盏银鳞鎧甲和所有的內衬。
    然后，他將双手轻轻的按在夏丽兹的胸口，一股无形的、浩瀚如海的生命创生伟力开始涌动、
    匯聚、提纯。
    这一次的救治，远非之前简单地灌输力量可比。
    它要求对力量的掌控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精微境界。
    也好在得益於普升半神二阶后对凤凰之力本质更深层次的洞悉与掌控，罗维的灌注比以往更加细腻，精准。
    那磅礴如太阳核心般灼热的凤凰之力，那蕴含方物復甦起源的创生伟力，在他无与伦比的意志精確控制下，开始了不可思议的分解！
    不再是能量洪流，不再是光柱激盪。
    白金般的凤凰之力，在虚空中如同亿万颗微缩的恆星瞬间爆发又瞬间凝聚，继而分裂、再分裂眨眼之间，光芒敛去形態，化作无形却具有无上修復意志的能量本源。
    接著，这无形本源再次分化一一这一次，是具象化的、肉眼几乎无法捕捉、数量多达万缕的细微光流！
    每一缕光流，都细若游丝，比最纤细的蛛丝还要精细百倍、千倍。
    它们如同拥有最精妙灵智的生命丝线，又如同由纯粹创生法则编织成的生命代码，通体散发著柔和却蕴含至高净化意志的白金光晕，带著涅重生的温暖气息。
    罗维目光如炬，精神意志化作无形的桥樑，精准地操控著这方缕生命之丝。
    丝线无声垂落，轻柔地、如同最细腻的春雨般，触及夏丽兹全身每一寸暴露的肌肤。
    它们並未强硬刺入，而是如同找到了早已存在的通道，极其自然地从她肌肤上每一个细微到分子层面的“毛孔”渗透进去一一或者说，是融入了进去。
    白金细丝一旦进入体內，便立刻化作更加无形的生命暖流。
    但这绝非无序的冲刷。
    在罗维意识的精准引导下，每一缕光丝都化身成最顶尖的“猎手”和“织补匠”，在夏丽兹周身复杂至极的经络系统、血液长河、生命能量流中穿梭流淌。
    它们的目標清晰无比：搜寻、定位、绞杀！
    那些潜伏在夏丽兹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乃至生命细胞更深层次结构中的异种邪能力量残留扭曲如蛆虫的墨绿诅咒碎屑、散发著冰寒死寂的紫黑色湮灭丝线、带有灵魂腐蚀特性的暗影淤积、以及混乱之箭那最为顽固的核心毒根一一都被这上万光丝组成的、遍布周身体內每一个角落的“天罗地网”无情地锁定！
    净化的伟力被控制到了极微小的层面。
    光丝所过之处，温和的白金光芒轻轻抚过，如同温暖的春风消融残雪。
    那些恶毒的墨绿色诅咒碎屑发出无声的尖啸，在白金之焰下迅速汽化消散。
    冰寒死寂的紫黑色丝线触碰到温暖的生命之流，如同冰雪遇暖阳，开始崩溃、瓦解。
    暗影的淤积被光丝如同海绵吸水般吸纳、净化、排出体外。
    而那道最顽固、最危险的混乱箭痕毒根，则被层层叠叠缠绕上的凤凰光丝牢牢包裹、压制、如同以高能雷射点焊，一点一滴地被精纯到极致的创生涅之火灼烧、炼化。
    这个过程绝不能快，快了会连带伤害夏丽兹自身的本源；也不能慢，慢了邪能会趁机反扑侵蚀罗维的意识必须高於一切，同时又必须跟夏丽兹的身体融为一体，又要精准的操控每一缕凤凰之力能量线。
    这些细微到极致的凤凰之力能量线，编织成一张覆盖全身的、温暖的生命之网，牢牢护住她微弱摇曳的生命之火，隔绝一切外界的干扰。
    如同无数微小的生命管道，將罗维掌心持续稳定输出的、浩瀚而精纯的生命创生伟力，分解成最易於吸收、最温和无害的凤凰粒子形態，如无声的春雨般浸润著她的每一个细胞，滋养著她枯竭的血脉本源，温润著她撕裂的灵魂伤痕，丝丝缕缕地修补著她近乎崩溃的身体结构。
    这能量输入必须绝对匀速、稳定、源源不绝，如同涓涓细流匯入乾涸的河床，不能断，不能急。
    如此精细到超越凡人想像极限的操作，每一步都消耗著罗维巨大的心神与力量。
    他如同一位掌控著上万星辰的创世工匠，同时雕琢著十万个最为精密的生命微雕。
    时间在专注中失去了刻度。
    房间里只余下窗外隱约传来的、象徵著新生与希望的遥远欢呼声，以及那无形的、生命本源在创生伟力温柔灌注下进行著细微而伟大的復健交响。
    也好在罗维已经晋升到了半神二阶的实力，否则的话，这种级別的治疗，他还真没有把握。
    汗水浸湿了罗维额角的髮丝，鬢角的太阳穴因极致的专注与力量消耗而微微跳动。
    他那双如同蕴含恆星光芒的眼眸，紧紧地、一眨不眨地注视著下方那苍白的人儿，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生命跡象的变化，精確把控著十方光丝的律动与能量的输出。
    一分钟又一分钟一小时又一个小时喧囂的人声在夜色中沉淀，战场初步清理的喧闹生逐渐消退，整整三个小时，如同三个漫长的纪元流过。
    终於，在那份仿佛亘古不变的恆久付出之后，一个几乎无法察觉、却又足以点燃所有希望的信號传递了回来一罗维敏锐地捕捉到，在那上方光丝构成的生命復甦网络中，属於夏丽兹自身的、那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命意志之火，如同在寒风中挣扎的星火，极其微弱地搏动了一下！
    与之同步的，她那紧闭的、仿佛凝固在永恆冰雪中的长长睫毛尖端，极其轻微地、如同初生蝶翼尝试挣脱薄茧般，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动了！
    睁开了！！！
    看著夏丽兹紧张疲惫虚弱又迷茫的眼神，罗维忍不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也终於鬆懈了下来。
    上万缕凤凰之力，无一失误，全都精准的清除掉了夏丽兹体內的邪能之力！
    也是夏丽兹的灵魂和血统够强大！
    罗维再也支撑不住近乎透支的身体，软软的坐到夏丽兹的身边。
    “老爷——我—.”
    夏丽兹挣扎著想要起身。
    罗维连忙轻柔的抚按夏丽兹的额头，“你刚甦醒，需要继续静养，別乱动。等我恢復一下，我再给你灌注一些凤凰之力。”
    夏丽兹眨了眨眼，“老爷—我是想问—
    罗维笑著说：“放心吧，左拉已经死了，他的灵魂被我灭掉了，我们贏了。”
    夏丽兹艰难的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为什么——我光著？”
    “呢一—”
    罗维一本正经的说：“为了更好的治疗你一一这次是真的。”
    夏丽兹苍白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就算不是真的，也没关係老爷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罗维连忙解释：“我真不是客气，我就是——咳！”
    夏丽兹微微转头，看到身边散落一地的破碎鎧甲以及冷铁似的火之忠诚，忍不住悲伤起来，“金盏银鳞和火之忠诚——”
    罗维轻柔的抚摸夏丽兹的秀髮，安慰道：“睡吧，我来帮你修復。”
    “嗯———”
    夏丽兹双眸含泪的望向罗维，“老爷一—”
    “怎么了？”
    “你真好。”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