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还用选吗？天翻地覆的剧变

    还用选吗？
    我身为他的脊樑，撑起这片天地，如今偏安一隅，睡个觉怎么了？
    “系统，我选二。”陈长生在心中，斩钉截铁地做出了选择。
    没有丝毫的犹豫。
    选择做完，他还需要回復山脚下那群眼巴巴等著他指示的巫族小弟。
    直接开口说话？
    不，那太掉价了，不符合他“高人”的形象。
    陈长生的心念一动，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宏大、古老、且充满了不容置疑意味的意志，从不周山巔，缓缓降下。
    这股意志没有化作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了帝江、后土等所有在场巫族的血脉深处。
    那信息简单而又清晰——
    “守好此山，胜过一切。”
    短短八个字，却仿佛蕴含著天地间最根本的道理。
    守好这座山，比去听道祖讲道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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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好这座山，比去爭夺所谓的洪荒气运更重要。
    守好这座山，就是尔等巫族最大的道，最大的机缘！
    帝江和后土浑身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明悟与狂喜的光芒。
    他们懂了！
    山神这是在告诉他们，巫族的根，就在这里！巫族的未来，也在这里！什么玄门正宗，什么紫霄宫，在不周神山面前，皆是外道！
    “我等……遵命！”
    帝江第一个反应过来，朝著不周山的方向，重重地拜了下去，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遵山神法旨！”
    “守护神山！守护神山！”
    山脚下的巫族们，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吶喊。
    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彻底烟消云散。
    去什么紫霄宫？道祖能有咱们山神霸气？
    道祖能一嗓子把元始天尊吼飞三万里？
    那倒也能吧？
    在整个洪荒大能纷纷动身，化作流光飞向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之时，巫族这支洪荒大地上最强悍的势力，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他们，不去了。
    他们选择，继续守在不周山下。
    就在陈长生传下“法旨”，打发了巫族之后，系统的提示音，如约而至。
    【叮！宿主选择成功，奖励【完美级盘古脊髓】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话音未落，陈长生便感觉到，一场天翻地覆的剧变，正在自己的“体內”发生。
    那不是力量的灌注，而是一种本源的回归！
    一股金色的，粘稠到极致，仿佛蕴含著整个宇宙重量的神秘物质，凭空出现在他不周山的本源核心之中。
    那便是盘古脊髓！
    它不是实体，而是一种“概念”的凝聚，是“支撑”与“力量”这两种法则的具象化！
    轰隆隆——
    整个不周山，开始了剧烈的“內震”。
    从外界看，神山依旧巍峨，不动分毫。但在其內部，每一寸山石，每一粒尘埃，都在被那股金色的盘古脊髓所重塑、再造！
    山体的密度，在以一种违背物理法则的方式疯狂增加。
    原本就坚不可摧的结构，此刻更是被强化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
    如果说以前的不周山是洪荒第一神铁，那么现在，它就是连混沌灵宝都难以撼动的“法则聚合体”！
    更重要的是，隨著盘古脊髓的完美融入，一股全新的，至高无上的权柄，在陈长生的意识中缓缓甦醒。
    那是……【力之大道】的权柄！
    三千大道，力为尊！
    这曾是盘古赖以开天闢地的根本大道！
    陈长生自然不可能像盘古那般，完整地执掌这条大道，但他现在，却拥有了其一丝丝的“使用权”。
    他能“看”到了力。
    他能看到维繫著山石的分子间作用力，能看到光线照射在树叶上的衝击力，能看到山脚下巫族每一次心跳所產生的，那微弱的搏动力。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一张由无穷无尽的“力”所交织而成的大网。
    而他，似乎拥有了拨动这张网的资格。
    “这么神奇？”
    陈长生来了兴致，他想试试这新到手的能力。
    他的意识，锁定了自己山体上一座高耸入云，足有数百万丈的副峰。他没有动用任何法力，只是在心中，对著那座山峰，下达了一个简单的指令。
    “重力，增加一百倍。”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光华四射的特效。
    那座比地球上珠穆朗玛峰还要雄伟百倍的巨大山峰，在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所有的物质结构同时向內坍塌！
    坚硬的岩石，被压缩成了粉末，粉末又被压缩成了……一个拳头大小，闪烁著幽暗光芒的，密度高到无法想像的奇点！
    空间，在那奇点周围，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我靠！”
    陈长生嚇了一大跳，出了一身“冷汗”。
    这玩意儿也太恐怖了！这要是对著人来一下……別说大罗金仙了，怕是准圣来了，都得被直接压成一张二维图画吧？
    他赶紧又下达了指令：“恢復！恢復！”
    那颗恐怖的奇点，这才在一阵空间涟漪中，重新“膨胀”开来，变回了原来的山峰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呼……以后不能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了，太危险。”
    陈长生心有余悸地想道，“这能力，不错，很『物理』。”
    ……
    与此同时，三十三重天外，混沌深处。
    紫霄宫內，祥云繚绕，仙音阵阵。
    三千红尘客，已然齐聚。
    高台之上，道祖鸿钧的身影悄然浮现，他那淡漠的目光，如同天道之眼，缓缓扫过下方眾人。
    三清、帝俊、太一、女媧、伏羲、接引、准提……一个个未来洪荒舞台的主角，悉数在列。
    鸿钧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多做停留，只是在扫过全场后，那万古不变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滯。
    少了人。
    巫族的十二祖巫，一个都没来。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紫霄宫的宫墙，穿透了无尽的混沌气流，遥遥地望向了洪荒大地中央，那座撑天拄地的神山。
    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但整个紫霄宫內的温度，却仿佛在这一瞬间，骤然下降了几分。
    坐在最前排的太清老子，那无为的道心，都忍不住轻轻一颤。
    鸿钧收回了目光，没有多说一个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次讲道，为斩三尸之法，以成准圣……”
    他开始讲道，玄奥的道音，响彻整个紫霄宫。
    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为了那通往圣人之路的法门而狂喜。
    无人知晓，就在刚刚那一刻，一场横跨了整个洪荒世界的无形交锋，已经完成。
    远在不周山，刚刚试验完新能力，正准备心满意足睡个回笼觉的陈长生，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他並不知道，自己这第二次的“翘课”行为，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不给面子”。
    这在执掌天道的鸿钧看来，已经是一种公然的挑衅。
    是盘古遗留的“体”，在挑战天道指定的“魂”。
    是撑起这片天地的“柱”，在拒绝遵从这片“天”的意志。
    一场关乎“天”与“地”的根本衝突，其种子，已然悄然埋下。
    道祖的脸面，或许確实没那么重要。
    但拂逆天道的意志，其后果，却远非倒飞三万里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