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

    紫霄宫內，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鸿钧道祖端坐高台，面无表情，但那双仿佛蕴含著整个天道运转的眸子，却有那么一剎那，似乎失去了一贯的淡漠。
    台下，三千红尘客噤若寒蝉。那从不周山方向冲霄而起的十二道法则气息，如十二根擎天魔柱，野蛮、霸道、纯粹，狠狠地凿穿了他们对“强大”的固有认知！
    那不是斩三尸的准圣之道，那是直接將法则本身化为己躯的无上霸体！
    “不可能……”
    帝俊金色的帝眸中血丝攀爬，他刚斩尸功成，正欲一统洪荒的雄心，此刻被这十二道气息冲得七零八落。
    他感觉自己像个辛辛苦苦砌墙的工匠，回头却发现，隔壁的蛮子直接召唤了十二座太古神山来当院墙！
    这还怎么玩？他道心深处，那刚斩下的“恶尸”，竟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盘古本源……又是那座山！”
    元始天尊牙关紧咬，俊美的面容因嫉妒而扭曲。
    他身为盘古元神正宗，却连连在那座山下吃瘪，如今更是眼睁睁看著一群血脉污浊的蛮子，获得了比他更精纯的盘古之力。
    这不再是机缘问题，这是在践踏他“盘古正宗”的身份！是对他根源的否定！
    太清老子抚须的手指微微一顿，通天教主眼中却爆发出惊人的神采，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与战意。
    而女媧元神中的绿叶轻轻摇曳，竟从那霸道的巫族气息中，感受到了一丝同源的、磅礴的生命造化之力。
    她更加確信，道祖的法，並非唯一。
    整个紫霄宫，人心浮动，暗流汹涌。
    就在这时，高台之上的鸿钧，终於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天道之锤，一字一顿地敲在每个人的心海深处，强行將所有纷乱的思绪抚平。
    “
    “道，无形无相，化生万物。”
    “然，天地有序，万物有归。”
    “吾之玄门，顺天而行，乃维持天地秩序之正法，为洪荒万灵立一线生机，是为大道正统。”
    “凡逆乱秩序，妄图以力破法者，皆为天地之异数，劫数之源起。”
    “异数一起，天道必將拨乱反正。”
    他没有提巫族，没有提不周山，更没有说“旁门左道”。
    但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淡漠而威严，仿佛在宣告一道不可违逆的规则。
    “凡逆乱秩序，妄图以力破法者，皆为天地之异数，劫数之源起。”
    “异数一起，天道必將拨乱反正。”
    在场的大能们，谁听不出来？
    这分明就是在敲打不周山，就是说巫族乃是异数！
    道祖这是在告诉所有人：別看了，那条路是歪路，走不远的。
    跟著我，才有前途。
    帝俊和元始天尊瞬间心头大定，那股憋闷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怜悯和快意。
    原来如此，不过是曇一现的异数罢了，终究要被天道抹去！
    笑到最后的，才是我等玄门正宗！
    他们重新收敛心神，聚精会神地聆听鸿钧接下来要讲的，那关乎终极奥秘的——混元大道，成圣之基。
    紫霄宫內，大道伦音再次响起，天乱坠，地涌金莲。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名为“道统”的无形之剑，已经悬在了洪荒所有生灵的头顶。
    ……
    与此同时，不周山下。
    十二祖巫已经从力量暴涨的狂喜中平静下来。
    他们感受著体內奔腾不息的，仿佛能轻易撕裂苍穹的力量，对不周山之巔的那位存在，敬畏之心已经达到了顶点。
    “哈哈哈！痛快！俺感觉一拳能把天上的扁毛鸟给捶下来！”
    火神祝融浑身燃烧著连空间都能点燃的南明离火，兴奋地挥舞著拳头。
    “出息！”
    水神共工在一旁泼冷水，他周身环绕著一圈幽蓝色的水环，那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万水之源，一滴便可化作天河的癸水精华，
    “要打，也该去把妖族那个鸟皇帝的宫殿给淹了！”
    “都安静！”帝江沉声喝道，他周身的空间都在微微扭曲，仿佛有无数个小世界在他身边生灭，
    “山神赐我等无上造化，不是让你们去惹是生非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位兄弟姐妹，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山神的意思很明確，我等身负父神血脉，当走父神之路。”
    “我巫族，只尊父神，只敬山神！道祖鸿钧的玄门，与我等再无瓜葛！”
    “山神为我等指明了道路，我等要做的，不是去炫耀武力，而是守护好这座神山。这，才是我等报答山神大恩的唯一方式！”
    “谨遵大哥之令！”其余祖巫齐声应和，那股冲天的战意与煞气，缓缓收敛，化作一股更加厚重、更加內敛的守护意志，將整个不周山笼罩其中。
    他们並不知道，他们的这次集体升级，已经在紫霄宫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天，就在头顶这座山上。
    天塌下来，有山顶著。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证这座“天”，永远安寧。
    而后土，则是默默地感受著体內那股厚重而又充满了生机的土之本源法则，她抬头仰望著不周山的山巔，美眸之中，充满了虔诚与一丝好奇。
    那位山神，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
    不周山巔，某个舒適的山洞里。
    陈长生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摇椅上，他能感觉到，整个洪荒世界的天道法则，因为巫族的这次“版本更新”，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紊乱，就像程序代码里多了一段无法识別的插件。
    隨即，一股更加宏大、冰冷的意志开始运转，试图“修復”和“排斥”这股新生的力量。
    “哦？天道防火墙开始扫描新补丁了？”
    陈长生嘴角微微一翘，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想卸载我装的插件？鸿钧，你权限还不够啊。”
    “不错不错，这帮保安升级之后，工作热情都高涨了不少。
    这下总算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他晃晃悠悠地走出山洞，准备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
    不远处，那个百丈高的石巨人石敢当，正一脸羡慕地看著山下那十二道刚刚收敛起来的法则光柱。
    “山……神……大……大……”石敢当瓮声瓮气地开口，“他……他们……好……厉害……”
    “厉害什么，不就是嗓门大了点，灯光效果酷炫了点吗？”
    陈长生幻化出道体，背著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溜达到石敢当的脚边。
    “你只要好好听我的话，天天坚持做广播体操，以后比他们厉害多了。”
    “真……的……吗？”石敢当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他觉得山神大大好像在骗他这个老实石头。
    “当然是真的。”陈长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看他们，又是火又是水的，打起架来多污染环境？你就不一样了，你走的是纯物理路线，环保，懂吗？一拳过去，乾乾净净，绝不拖泥带水。”
    说著，他隨手从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掏出三枚金灿灿的果子，扔了过去。
    “喏，刚做完运动，补充点维生素。这是黄中李，別一口吞了，噎著。”
    石敢当看著那三枚散发著浓郁先天乙木之气的果子，这果子他吃过，甜津津的，比他啃过的最好看的石头好吃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枚，放进嘴里，嘎嘣一口，像是吃豆一样。
    一股磅礴的生命精气和法则碎片瞬间在他体內炸开，让他舒服得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的石身又坚固了几分。
    陈长生看著这一幕，露出了老父亲般的微笑。
    不过，他总感觉似乎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