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秦家老大的收穫！

    浮出水面后，周辰將装满战利品的网兜绳子系在腰上，然后游向小艇。
    岸上的秦家老大见状，立刻开始用力拉动那根连接著网兜主绳的保险绳。周辰则在下面扶著，藉助海水的浮力，两人协作，慢慢地將那个无比沉重的网兜提出了水面，暂时搭在小艇旁的木板上。借著木板的浮力，周辰推著它，缓缓游回岸边。
    將所有的收穫拖上岸，堆在一起，简直像一座小山。秦家老大赶紧催促周辰去火堆边取暖：“辰哥，快，快去烤烤！这海水太冰了，不能光让你一个人下去拼命，下次我也得学学潜水，帮你分担点！”
    周辰一边哆哆嗦嗦地脱下脚蹼，甩著头髮上的水珠，一边摘下呼吸嘴，走到篝火旁，伸出几乎冻僵的双手汲取温暖：“行啊，这玩意儿不难，掌握好呼吸节奏就行。下次教你！”虽然冷得够呛，但一回头看到那堆积如山的海胆、鲍鱼、海参和各种螺贝，所有的辛苦都化作了巨大的满足感和笑容。
    这时，他看到秦家老大从带来的袋子里掏出了两个鸡蛋，灵机一动。周辰从网兜里挑出两个肥硕的海参，用清澈的海水將其腹腔內部冲洗乾净，然后熟练地將鸡蛋打了进去。接著，他用树枝夹著这些“海参蒸蛋”，小心翼翼地埋进火堆边缘炽热的炭火和灰烬里。
    “忙活大半天，肚子早唱空城计了，咱们就地解决一下！”周辰说道。
    没过多久，一股混合著海参鲜香和鸡蛋醇厚的奇特香味飘了出来。周辰用树枝將烤好的海参扒拉出来，稍微晾凉，两人也顾不得烫，找来合適的木片当勺子，挖著里面凝固的蛋羹和软糯的海参肉吃了起来。
    “唔！香！真他娘的香！”秦家老大烫得直哈气，却捨不得停下，竖起大拇指，含糊不清地赞道，“不愧是现捞现做的野生大海参，这鲜味儿，没得说！”
    两人风捲残云般吃完了这顿原汁原味的“海底快餐”，体力恢復了不少，身上也更暖和了。在周辰的悉心指导下，秦家老大也穿戴好了另一套潜水装备。
    周辰又反覆叮嘱了几个水下活动的要点和注意事项。秦家老大认真听完，深吸一口气，脸上带著既紧张又兴奋的神情，对著周辰重重点头，然后“扑通”一声，略显笨拙但也充满决心地跃入了水中，
    这边的秦家老大確实是头一回正经使用这套潜水装备。
    虽然之前在船上穿戴时已经听周辰讲解並简单试过，但当整个人没入冰凉的海水，耳朵承受著压力，视野被奇异的蓝色世界包围时，他心里还是不免一阵慌乱，呼吸也跟著急促起来，差点呛水。
    他赶紧强迫自己冷静，回忆周辰的叮嘱，慢慢调整呼吸的节奏——深吸，缓吐。好不容易適应了些，却因为刚才的慌乱消耗了太多空气，呼吸管里传来令人心慌的阻滯感。他不敢逞强，连忙摆动脚蹼，浮出了水面，贪婪地呼吸著新鲜空气。
    岸上的周辰正添著柴火，见秦家老大这么快就冒头，心里一紧，以为出了什么状况，立刻站起身，双手拢在嘴边高声喊道：“老大！没事吧？是不是不適应？”
    秦家老大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朝著岸边用力挥了挥手，比出一个表示“没问题”的ok手势，又指了指呼吸管，示意只是换口气。周辰见他神色还算镇定，这才稍稍放心，重新坐了回去，但目光仍不时扫过海面。
    秦家老大在海上漂浮著，连续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感觉心肺重新被新鲜空气充满，心跳也平復下来。他再次將呼吸管咬在嘴里，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重新扎回了那片蔚蓝之中。
    这一次，心態平稳了许多，他开始真正体会到这潜水装备带来的奇妙体验。那宽大的潜水镜將海水完全隔绝在外，视野清晰得不可思议，丝毫不起雾，海底的沙石、摇曳的海草、游动的小鱼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在心里感慨：这洋玩意儿就是好啊！想当年，他们老一辈渔民赤膊下海摸鲍鱼捞海参，全靠硬憋一口气，还得强行睁开眼，那海水又咸又涩，蜇得眼睛又红又肿，直流眼泪。
    多少老伙计就是因为这个，年纪轻轻就得了严重的眼病，视力模糊，甚至失明。哪像现在，戴著这镜子，在水下就跟在陆地上看东西差不多，还不用担心眼睛受罪！而且这脚蹼也是好东西，双脚轻轻一摆，身体就像鱼儿一样窜出去老远，比光靠手臂划水不知省力、高效了多少倍。科技，果然是能改变生活的！
    他按著周辰指引的方向游去，很快就找到了那片被“收割”过的海胆聚居地。
    看到沙地上依旧密密麻麻的黑紫色海胆，秦家老大心头一阵火热，立刻潜游下去，学著周辰的样子，用自製的鉤子开始专心致志地“勾取”这些价值不菲的“海中黄金”。他干得正起劲，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收穫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一个不速之客正悄然从身后的深水区游弋而来。
    忽然，一阵异样的水流扰动从他背后传来，伴隨著一种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划水声。
    秦家老大下意识地一回头，这一看，嚇得他魂飞魄散！只见一条体型硕大、长度接近两米的青灰色鯊鱼，正摆动著有力的尾鰭，用它那冰冷而好奇的小眼睛，直勾勾地打量著他，並且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朝他逼近！
    秦家老大浑身一哆嗦，心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脚都有些发软。好在关键时刻，周辰下海前的反覆叮嘱在脑海中响起：“遇到鯊鱼，千万不能慌，更不能掉头就跑！你一跑，它就把你当成猎物了！要稳住，面对它，观察它！”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迅速做出了反应——先是轻轻放下手中装满海胆、颇为累赘的网兜，让它缓缓沉向海底。然后，他紧紧握住那根唯一的“武器”——铁鉤木棍，转过身来，正面朝向那条不怀好意的大青鯊，全身肌肉紧绷，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態。
    那条大青鯊似乎也在评估著这个从未见过的“奇怪生物”。
    它围绕著秦家老大开始缓慢地游弋，时而从左边靠近，时而又绕到右侧，冰冷的眼神始终锁定在他身上。
    秦家老大紧张得手心冒汗，但也努力维持著镇定，身体隨著鯊鱼的游动而缓缓转动，始终以正面对敌。
    他知道，鯊鱼捕猎前通常会进行这种“侦察”，判断对方是否容易得手。
    此刻，他任何一丝胆怯和慌乱，都可能招致致命的攻击。这就像在陆地上遇到猛兽，逃跑只会激发其追捕的本能，而展现出勇气和镇定，反而可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秦家老大感觉自己的氧气又快耗尽了，胸口开始发闷。
    他必须上去换气，可这条鯊鱼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一边警惕地盯著鯊鱼，一边开始小心翼翼地、缓慢地向水面升去。
    幸运的是，那条鯊鱼並没有立刻追击，只是依旧在不远处徘徊观察。
    “哗啦！”秦家老大的头猛地探出水面，他一把扯掉呼吸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救命的空气，心臟还在“咚咚”狂跳。
    他低头看向水下，那颗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条阴魂不散的大青鯊，竟然没有离开，反而游到了他刚才放置网兜的上方，似乎在守护著那份“战利品”，或者说，在等待他这个“猎物”再次下水。
    “妈的！这该死的畜生！”秦家老大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又气又急，“要是在船上，老子非用鱼枪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不可！” 可眼下，他赤手空拳，在水里根本不是这海洋杀手的对手。
    但要他就此放弃那辛辛苦苦捞上来的大半网兜海胆，那是绝无可能！
    那可都是钱啊！秦家老大把心一横，再次深吸一口气，咬紧呼吸管，眼神变得坚定而凶狠。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头朝下，脚蹼用力一打水，身体像一支利箭般，主动朝著水下那条鯊鱼的方向潜了下去！
    他的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或者说更加引起了那条大青鯊的兴趣。它不再徘徊，尾巴猛地一甩，带著一股强劲的水流，径直朝著秦家老大冲了过来！速度极快，那张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在水中清晰可见！
    秦家老大瞳孔骤缩，心跳几乎停止，但周辰教给他的保命绝招在生死关头清晰浮现：“如果它真的衝过来咬你，別怕！用双手，用力按住它的头，把它整个掀翻！”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鯊鱼张开大嘴，即將触碰到他身体的前一刻，秦家老大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力量！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著鯊鱼猛地前冲，双手疾如闪电，狠狠地按在了鯊鱼粗糙冰冷的吻部前端，用尽全身的力气，藉助鯊鱼前冲的势头，猛地向侧上方一掀！
    “咕嚕……”一串巨大的水泡冒出。那条不可一世的大青鯊，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真的被他一下子掀得肚皮朝天，失去了平衡！鯊鱼一旦被翻转，会进入一种短暂的“强直静止”状態，行动能力和攻击性大减。
    只见它在水中笨拙地扭动了几下，似乎完全没搞明白髮生了什么，之前的凶悍气势荡然无存。它慌乱地摆正身体，再也不敢停留，尾巴一甩，头也不回地飞速游向深海，消失在了昏暗的水域中。
    秦家老大看著鯊鱼逃窜的背影，这才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手脚一阵发软，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敢耽搁，立刻浮上水面换气，心里对周辰充满了感激：“我的娘誒……辰哥教的这招真管用！要不是他，今天老子怕是真要餵鱼了！”
    解决了这生死危机，秦家老大的胆子也壮了不少。他再次下潜，顺利地將那兜海胆捞了回来。
    接下来的捕捞顺利了许多，他不断地上下下，又弄上来好几大网兜海胆。看著这些几乎將海底珊瑚礁啃禿的“海底蝗虫”被自己大量清除，他心里甚至生出一种“为民除害”的快意。
    不过，他的运气似乎没有周辰那么好，转了许久也没发现海参的踪影。
    正当他略有遗憾，准备结束这次潜水时，目光扫过一处礁石下方的洞穴，却有了意外发现——那洞穴里，赫然躲著一群色泽鲜艷、张牙舞爪的龙虾！
    秦家老大心中一喜：“捞不到海参，弄点龙虾回去也不错！辰哥对咱兄弟这么够意思，得多弄点好东西回去！”
    报答之心让他干劲倍增。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龙虾洞，发现洞口虽然不大，但里面空间似乎不小，而且另一端好像也有出口。他灵机一动，先是找来几块石头，小心翼翼地將另一个可能的出口堵死。
    然后，他將自己的网兜完全张开，牢牢地罩在主要的洞口前。接著，他拿起那根长鉤棍，伸进洞穴里一阵胡搅蛮缠。
    里面的龙虾群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嚇，顿时炸了窝，纷纷惊慌失措地朝著唯一的亮光处——也就是网兜的方向弹射逃窜。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好几只大小不一的龙虾接二连三地撞进了网兜里。秦家老大眼疾手快，迅速收拢网口，隔著网眼粗略一看，心里乐开了：里面有好几只价值不菲的小青龙，还有黑不溜秋但肉味鲜美的黑龙虾，可谓是收穫颇丰！
    他心满意足地提著这兜活蹦乱跳的龙虾，正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剎那，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礁石底部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他心中一动，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借著从水面透下的光线仔细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