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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再见大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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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车在崎嶇不平的土路上顛簸了近两个小时,扬起的尘土几乎糊满了车窗,终於摇摇晃晃地驶入了县城那嘈杂而略显破旧的客运站。周辰下了车,在熙攘的人群中等了片刻,目光锐利地扫视著每一辆进站的车辆。终於,他看到一辆漆皮剥落的长途客车上,颤巍巍地下来两位老人——正是他的大伯和大伯母。
    大伯穿著一身明显是过年才捨得拿出来的、熨烫得一丝不苟却依旧难掩陈旧的中山装,头上还特意戴了顶半旧的工人帽,试图掩盖白的头髮,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大伯母则是一身深蓝色的布罩衫,头髮梳得整整齐齐。两人手里都紧紧攥著个小布包,像是握著什么珍宝。
    “大伯!伯母!我在这儿!”周辰赶紧拨开人群迎了上去。
    老两口看见周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脸上瞬间绽开安心中带著苦涩的笑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阿辰,等久了吧?这车……路上有点耽搁。”大伯的声音带著些许沙哑。
    “没事,我也刚到不久。走吧,我叫了两辆三轮车,就在外面等著,咱们直接过去。”周辰指了指车站出口处那几个等著拉活的车夫。
    “哎,好,好!这车钱……”大伯说著,手下意识就往怀里掏,那动作里带著一种习惯性的、却又显得底气不足的客气。
    周辰连忙伸手拦住,语气不容置疑:“大伯,跟我您还客气啥?车钱我都付过了,咱们直接走就行。”他早就考虑到路程不近,三个人挤一辆三轮太吃力,也为了让老两口坐得稍微舒坦点,特意包了两辆车。
    很快,三人分乘两辆半旧的人力三轮车。车夫吆喝一声,卯足了劲蹬起车子。
    车轮压在县城的石板路上,发出单调而沉重的“轆轆”声,一路向著城郊那个名为“春光农场”的方向行去。
    越往前走,房屋越见稀疏,视野逐渐被大片冬日光禿禿的田野所取代,空气中瀰漫著一种萧瑟的气息。
    车上三人都沉默著,各自的心事如同车后扬起的尘土,瀰漫在心头。
    大伯绝对是三人中最沉默的那一个。
    他挺直著背脊坐在顛簸的车厢里,目光空洞地望著不断后退的荒芜田野,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曾几何时,他周老大在金沙村那也是响噹噹的人物,谁见了他不递根烟,夸一句“你家大小子在百货商店,那可是端金饭碗的,有出息”!
    那时候,他走路都带风,觉得儿子给自己挣足了脸面,连带著自己也受人敬重、吹捧
    。可现在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刻意打扮却依旧难掩寒酸的行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喉头。
    如今的他,欠了一屁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债,和老伴蜗居在市里破旧的出租屋,此刻正坐在顛簸的三轮车上,要去那个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地方,看望那个“蹲班房”的大儿子。
    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眠。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反覆想著见到儿子后该说什么。
    是应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把这个不肖子骂醒?还是应该老泪纵横地安慰他,让他好好改造?
    他甚至在昏黄的灯光下,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號,在废纸上写写画画,试图理清纷乱的思绪,排解胸中的块垒。
    可直到天蒙蒙亮,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迷迷糊糊地合眼,没过多久又惊醒。他迫切地需要见到儿子,仿佛只有亲眼看到儿子如今的模样,亲耳听到儿子的声音,才能填补心中那块巨大的空缺,才能让那无时无刻不在啃噬他的愧疚和痛苦,稍微缓解一点。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支撑著他走过这段艰难的路。
    旁边车上的大伯母,心情同样沉重。她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妇人,以往最多就是念叨些家长里短。此刻,她紧紧抱著怀里那个小布包,里面装著给儿子煮的几个茶叶蛋和一些她亲手做的、耐存放的饼子
    。回想当年家里风光的时候,她也没少因为儿子的“出息”而自觉高人一等,对那些穷亲戚或许也曾有过白眼和怠慢。
    如今想来,儘是懊悔和羞愧。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在他们家落魄之后,那些曾被他们轻视的亲戚,如周辰一家,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在关键时刻伸出了援手。
    这份淳朴的善良,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们往日的浅薄,让她感到深深的惶恐和不安。儿子的事情,就像一盆刺骨的冰水,將他们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让他们从云端狠狠摔落,也让他们前所未有地看清了自己。
    昨晚,老伴喝了几口闷酒后,红著眼睛对她说:“这人啊,早晚得看清自己几斤几两。咱们现在摔这一跤,看清得早,不算太晚,是好事……”
    她当时只能喃喃附和:“是,是好事……看得早,是好事。要是等咱真飞到那摸不著边儿的高处再摔下来,那才叫真惨嘍……”
    老伴嘆了口气,脱下外衣掛好,声音疲惫:“睡吧,睡不著也闭著眼养神。明天见著儿子,总得有点精神头,不然……他在里面该更担心了。”
    她知道,儿子虽然混帐,但对爹娘还是孝顺的,以前回来总买些贵东西,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给他们长脸。
    那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想不明白,只希望今天见面后,能找到一丝答案,一丝让心里能稍微踏实点的答案。
    蹬三轮的老师傅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看出这几位乘客心事重重,气氛凝重,便也识趣地没有搭话,只是埋著头,一下一下用力地蹬著车。
    大约半个小时后,三轮车在一片略显荒凉的地界停了下来。眼前是一排低矮的砖房围成的大院,锈跡斑斑的铁门上掛著一块木牌,上面用白漆写著“春光农场”四个字,字跡已有些斑驳。
    院墙很高,上面拉著铁丝网,透著一股森严的气息。
    “到了,就是这儿。”车夫剎住车,用毛巾擦了把汗。
    车钱早已结清,一位年长些的车夫看了看这地方,又看了看周辰他们,好心道:“我们哥俩就在这边树荫下等会儿吧?你们看完人,估计还得回城里坐车吧?这地方偏,可不好找车。”
    周辰想了想,点头道:“行,那就麻烦两位师傅等我们一下,估计得一两个钟头。”
    “成,你们放心去办事,我们等著。”两个车夫把三轮车蹬到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蹲在车边抽起了烟。
    周辰深吸一口气,再次检查了一下那封至关重要的介绍信和各种证件,確认无误后,才对神色紧张的大伯和大伯母低声道:“大伯,伯母,我们过去吧。”
    三人走向那个看似大门的地方。与其说是大门,不如说是一个加固过的出入口,旁边有个用砖石和茅草简单搭成的岗亭,里面有两个穿著旧制服的人正在休息。
    看到周辰他们走近,其中一人走了出来,带著浓重的地方口音问道:“几位同志,来这儿有啥事?”
    周辰上前一步,脸上带著客气而稳重的笑容,將介绍信和证件递了过去:“同志,您好。我们是来探望在这里劳动改造的亲人,周栋。这是部队那边开的介绍信,还有相关的证件,麻烦您通报一下。”
    那青年接过材料看了看,特別是那封盖著鲜红部队印章的介绍信,態度立刻恭敬了不少:“哦,探视的啊。请跟我来,这边走。这段时间快过年了,来探视的家属还挺多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引著他们从旁边一个小门进去,沿著一条土路七拐八绕。
    进入农场,视野开阔起来。大片平整的土地向远处延伸,远处能看到一些牛棚和整齐的田垄。
    虽是冬天,地里没什么庄稼,但仍能看到一些穿著统一灰色服的人,在管教人员的看护下进行著劳动,或是清理沟渠,或是搬运东西。大伯和大伯母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在那些身影中急切地搜寻,希望能看到儿子的身影,但距离太远,人影又都差不多,根本无法分辨。
    周辰轻轻碰了碰大伯的胳膊,低声道:“大伯,別著急,咱按规矩来。就算看见了,也不能喊,对吧?”
    “对对,阿辰你说得是,按规矩来,按规矩来。”大伯连忙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再四下张望,只是手心已经攥出了汗。
    青年將他们引到一排砖瓦房前,其中一间门口掛著“接待室”的牌子。屋子里面是泥土地面,但扫得很乾净,靠墙放著几张旧桌椅,有两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在伏案写著什么。带路的青年上前,对一位戴著老镜、年纪稍长的干部低声说了几句。
    那位干部抬起头,推了推鼻樑上的老镜,目光透过镜片打量著周辰三人,然后站起身走了过来,语气还算平和:“你们好,是来探视的?介绍信和相关证件给我看一下。”
    周辰连忙將准备好的所有材料双手递上:“领导,您好。这是介绍信,是xx营区的李政委开的,他说和您也是老朋友了。这些是身份证明。”
    那位干部接过材料,重新戴上老镜,凑到窗边光亮处,看得非常仔细。
    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的笑容,態度明显热络了一些:“哦——是老李介绍来的啊!认识,认识!都是老朋友了!来来来,几位同志先坐下喝口水。”他示意旁边一个年轻人倒水。
    “你们要探望的是周栋,对吧?”干部翻看著登记材料,“嗯,我有印象。这小伙子,脑子挺活络,干活也肯下力气,这段时间表现不错,积极参加各种学习活动,思想觉悟提高得挺快。唉,就是当初……误入歧途了啊。不过能认识到错误,积极改造,就是好的开始。”
    听到干部对自己儿子评价似乎不错,大伯和大伯母一直紧绷的神情终於稍微鬆弛了一些,心里那块大石头仿佛落下了一小半。大伯连忙欠身,语气充满了感激和自责:“谢谢领导!谢谢领导关心!都……都怪我们当父母的没管教好,让他走了歪路,给政府添麻烦了,也给乡亲们造了孽……”
    “认识到错误就好,认识到错误就好啊。”干部摆摆手,“我们这里,劳动改造和思想教育是並重的,目的就是帮助他们重新做人。”
    手续確认无误后,另一位穿著中山装、头髮白的领导模样的人也过来看了看材料,点了点头。隨后,那位戴老镜的干部对一名警卫员吩咐了几句。
    “会见室在隔壁,请跟我来吧。”干部说著,引著他们穿过一条走廊,来到另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这个房间明显更加规整,墙壁厚实,窗户也安装了铁柵栏。
    进去后,带路的干部从外面將门带上,並传来了上锁的“咔噠”声。房间不大,中间用一道齐胸高的水泥台子隔开,里面有一张固定的凳子,外面这边则放著几把椅子。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和压抑。
    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
    大伯和大伯母坐立不安,不停地搓著手,目光死死盯著对面那扇紧闭的小门。周辰能清晰地听到伯母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和大伯粗重而紧张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对面终於传来了脚步声和铁门开启的摩擦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在两个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员陪同下,一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周辰定睛看去,心头也是微微一震。那是他许久未见的大堂哥周栋。
    他剃著几乎是贴著头皮的短髮,脸颊凹陷了下去,显得颧骨很高,整个人比记忆中清瘦了不止一圈,原本那种志得意满、油光满面的神態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磨礪过的、带著疲惫和沉静的气质。
    身上那套灰色的统一服,更让他看起来平凡而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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