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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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蝎的瞳孔更是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
    那不仅仅是视觉上的聚焦,更像是一种面对未知威胁时,生物本能將全部注意力凝聚於一点的应激反应,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囂与色彩都在这一刻褪去,只剩下那个气息骤变的年轻身影,以及那股令他灵魂都在颤慄的蛮荒气息。
    作为距离最近、感知最为敏锐、双手沾满鲜血、对能量波动异常熟悉、如同黑暗中狩猎的毒蜘蛛般对危险有著天生直觉的杀手,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从钟觉那原本如同风中残烛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的身躯內部,猛然爆发出的那股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原始野性与沉重压迫感、仿佛能將周围光线都微微扭曲的气息波动!
    那绝不是他之前所熟悉的、任何一种属性的灵力!
    无论是正道的醇和,还是魔道的阴邪,亦或是其他偏门异种的诡譎,都与眼前这股力量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更古老、仿佛源自天地初开、万物竞逐时代的、烙印在血脉深处的力量;更霸道、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碾压一切的蛮横意志;更接近生命本源、剥离了所有后天修饰与技巧、只剩下最纯粹力量核心的、仿佛源自蛮荒时代的力量!
    这股力量带著一种灼热的温度,如同地心奔涌的岩浆,烤炙著周围的空气;一种血液奔腾的喧囂感,如同万千战鼓在血脉中擂响;一种不讲道理的、纯粹以力破巧的蛮横,如同太古凶兽挣脱了枷锁,睁开了猩红而残暴的双眼,俯瞰著渺小的猎物!
    这小子……竟然在如此绝境之下,油尽灯枯之际,临阵突破了?
    而且突破的还是某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似乎与人体最根本、最奥秘气血相关的、极其偏门且艰险、据说百不存一的古老关隘?
    这怎么可能?
    这种涉及生命本源的突破,往往需要绝对安全的静室、需要修为高深的护法看守、需要珍贵稀有的丹药辅助调和气血,怎会在这生死搏杀、命悬一线、精神与肉体都濒临崩溃的险恶之际达成?
    这完全违背了他所知的武道常理!
    这顛覆常识、衝击固有认知的骇人事实,如同一条冰冷滑腻、带著剧毒的蛇,瞬间悄无声息地窜上血蝎的脊梁骨,盘踞在他的后颈,让他从头皮到脚底都泛起一层细密的、冰冷的鸡皮疙瘩,一股寒意不可抑制地从心底最深处升起。
    惊骇,这种早已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几乎遗忘的情绪,如同突然决堤的、积蓄了万载的冰寒洪水,猛地衝垮了他因久攻不下而积攒的、如同火山般炽烈的焦躁与愤怒的脆弱堤坝,让他那原本坚若磐石、冷硬如铁的杀手之心,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如同瓷器被敲击后產生的裂缝!
    就在这心神剧烈震动、意识出现万分之一剎那空白的电光火石之间,他那一记原本志在必得、凝聚了全部精神意志、杀意与速度、精气神高度统一、如同宿命般直取钟觉咽喉的毒辣一刀,那原本完美无瑕、圆融一体、带著一往无前毁灭气势的凌厉攻势,竟然因为这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对未知力量的惊诧与一瞬间的动摇,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甚至连他自己在事后都未必能清晰回忆起来、如同最美玉璧上突然出现的一道髮丝般细痕的、极其短暂的力量输送上的微小凝滯与出刀轨跡上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偏离了最佳角度与发力点的微小偏差!
    那感觉,就像是正在悬崖边沿全力狂奔的烈马,马蹄突然被一根几乎看不见的、横亘在前的透明蛛丝绊了一下蹄子,虽然凭藉强大的惯性瞬间挣脱、丝线崩断,但那股一泻千里、无物可挡的完美气势与发力节奏,已然出现了难以弥补的挫顿与瑕疵!
    就是这一丝几乎不可能被常人,甚至被寻常同级別高手在激战中捕捉到的、如同白驹过隙般短暂的凝滯与偏差!
    对於刚刚突破、身体內部正发生著天翻地覆、犹如开天闢地般剧烈变化、灵识与这股新生的、狂暴不驯的血气以及体內残存的、性质相对温和的灵力正以一种玄妙难言、近乎本能的方式急速融合、调整、彼此適应、感知敏锐度与信息处理能力瞬间提升到了一个全新高度、心湖澄澈如明镜的钟觉而言,这一丝凝滯与偏差,就如同在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万籟俱寂的深夜里,突然在遥远而危险的海平面尽头,无比精准地点亮了一座为他指引生路与胜机的、光芒万丈的灯塔,那光芒虽然穿透重重迷雾显得有些微弱,其指向性却无比清晰地映照在了他如同被泉水洗涤过、波澜不惊的心湖之上,將那稍纵即逝、关乎生死的破绽所在,如同地图上被硃笔圈出的红点般,清晰地標註了出来!
    他甚至没有去用眼睛看那袭来的、带著浓烈死亡气息、快如闪电的冰冷刀锋,刚刚突破、充满了前所未有澎湃力量、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渴望著释放与新生的身体,已然凭藉著那超越常理的、与天地能量產生微妙共鸣的敏锐感知与千锤百炼后烙印在骨髓里的战斗本能,自然而然地、近乎条件反射地、以一种最优化的方式做出了反应!
    那不再是之前那种需要精密计算敌我力量对比、权衡利弊得失、在狭小缝隙中寻找生机后选择的精妙闪避或藉助巧劲的格挡,而是一种更直接、更暴力、更纯粹、更符合这股新生血气那蛮横霸道、摧枯拉朽特性的、充满了绝对自信的方式——毫无巧的、以硬碰硬的、正面硬撼!
    “嗡——!”
    他手中那柄跟隨著他经歷了无数风雨、饮过敌血的摘星刀,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身体內部那翻天覆地的、如同涅槃重生般的变化与汹涌澎湃、如同江河决堤般的力量,发出了一声与之前任何一次轻鸣或颤响都截然不同的、低沉而浑厚、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力量感与杀伐之气的嗡鸣!
    那声音不像寻常金属轻震时的清脆,更像是一头被囚禁已久的洪荒巨兽终於挣脱束缚,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充满了威胁与宣告的低沉咆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在隨之轻轻震颤。
    刀身之上,那点原本微弱、仿佛隨时会熄灭、如同夏夜萤火般的星光,此刻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炽热而狂暴的活力,骤然变得稳定而明亮起来,虽然依旧不算耀眼夺目、光芒万丈,却多了一种如同歷经千锤百炼、去除所有杂质的百炼精钢般的凝实与厚重的质感,不再是飘摇不定、仿佛隨时会熄灭的烛火,而是化作了夜空中沉静却永恆、內蕴无穷力量的星辰。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股淡淡的、近乎透明却又能被精神清晰感知到的、带著明显灼热气息、仿佛有生命般流动的暗红色血气气流,如同拥有自身意志的灵蛇般,自钟觉的手腕处皮肤之下渗透、蔓延而出,欢快地、带著一种雀跃的姿態缠绕上了那古朴无华、带著岁月痕跡的刀身,与那点骤然凝实的星辰光芒相互交织、缠绕、融合在一起,彼此能量性质迥异却奇异地相辅相成、並不互相湮灭,反而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肉跳、头皮发麻的、混合了星辰之力的凝练悠远、浩瀚深邃与血气之力的狂暴炽热、生命蓬勃的奇异能量波动!
    这股波动如同水纹般扭曲了刀身周围的空气景象,让那柄原本看似平凡的摘星刀,此刻看起来仿佛笼罩在一层不断摇曳的、半透明的、带著高温的血色光晕之中,充满了神秘而危险的美感。
    钟觉手腕猛地一翻,这个动作简洁、迅猛、乾脆利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与一往无前的决绝,不再是之前那种需要藉助巧劲、寻找最佳受力角度的精妙格挡或四两拨千斤的卸力技巧,而是將灌注了新生力量的、仿佛重若千钧的摘星刀,由下至上,以一种最蛮横、最不讲道理、充满了绝对力量感、仿佛要劈开山岳般的姿態,直接、悍然、毫无畏惧地迎向了那道凝聚了血蝎毕生修为、阴寒內力与滔天杀意的、如同毒蛇收缩到极致后发起的致命一刺、色泽暗沉的血色细线!
    “鏘!”
    这一次双刀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或清脆或沉闷的响声,而是如同两柄超越了凡人想像极限的、沉重无比的千钧重锤,被神话中掌管力量与战爭的巨灵神以开天闢地、粉碎星辰般的力量,毫无保留、结结实实地对轰在一起所发出的、足以震裂耳膜、甚至撼动灵魂、让意识都出现短暂空白的恐怖巨响!
    那声音凝练如实质,仿佛拥有了重量与温度,带著一种极品金属被无法想像的巨力强行撕裂、扭曲、挤压时產生的、令人牙酸齿冷、头皮炸裂的尖锐高亢质感,如同无数柄无形的、燃烧著烈焰的重锤,从四面八方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砸在每一个在场观战者的心头、骨骼乃至灵魂深处,让他们的心臟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血液逆流衝上头顶,脑中嗡鸣一片,除了这毁灭性的巨响,再也感知不到其他任何事物!
    一道肉眼清晰可见的、混合著微弱却坚韧不屈的星点光芒与那淡血色、带著灼热高温气劲的、半透明的、如同水波与烈焰交织的衝击波,以双刀交击的那一个点为绝对中心,呈完美的、不断扩大的环形,如同被一颗天外陨石砸入平静湖面所激起的、毁灭性的滔天巨浪,但其扩散速度与其中蕴含的纯粹物理破坏力却何止放大了千百倍,猛地、狂暴地向四面八方席捲开来!
    所过之处,地面上那层刚刚暴露出来的、还带著湿气与草木根须的黝黑泥土,被硬生生地、粗暴无比地刮掉了厚厚一层,碎土、石块与尘埃被恐怖的力量高高扬起、拋向空中,如同被一柄无形却庞大无比的巨型犁鏵以犁庭扫穴之势狠狠犁过一般,露出了更深处的、顏色更加深沉、甚至带著些许灰白色岩石碎块与古老沉积层的土壤。
    周围的空气在这恐怖力量的剧烈挤压、撕扯下,发出了悽厉无比、如同万千怨魂同时尖嚎、又像是颶风穿过狭窄山谷般的“呜呜”尖啸声,仿佛连空间本身都无法承受这股纯粹暴力对撞產生的毁灭性能量余波,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痛苦的呻吟与扭曲!
    “噔噔噔!”
    血蝎只觉得一股无法用任何言语准確形容的、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恐怖力量,沿著刀身、通过手臂的骨骼与经络,如同决堤的洪荒巨流、又像是从天而降的陨星衝击,排山倒海般、蛮不讲理地汹涌袭来!
    熟悉的是其中依旧蕴含的那股如同附骨之疽般的、诡异的高频震盪与阴狠的穿透特性,不断地试图瓦解他的防御、钻入他的经络;陌生的是其中那股新加入的、纯粹而蛮横的、仿佛来自远古巨兽的、充满了原始野性的、足以碾压一切的狂暴衝击力!
    他持刀的右手臂,从指尖的末梢神经到肩胛的深层肌肉,在一瞬间仿佛被彻底剥夺了所有感知,不再是之前的酸麻胀痛,而是变成了一种彻底的、令人心悸的、如同浸入万年冰窟般的冰冷与麻木,仿佛那连接著的、曾经灵活无比、收割过无数性命的手臂,已经不是他自己的肢体,而是一段早已失去生命活力、冰冷僵硬、即將从身体上脱落朽烂的木头!
    胸口如同被一柄无形的、燃烧著熊熊烈焰、重达万钧的攻城巨锤以极限速度狠狠砸中,护体气劲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瞬间消融、碎裂,五臟六腑仿佛都被这股巨力震得脱离了原位、相互挤压碰撞、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气血以前所未有的、完全失控的疯狂態势向上翻涌、衝撞,喉头一甜,一股浓烈的腥气直衝鼻腔,再也无法凭藉多年苦修的深厚修为强行压制下去,“噗”地一声,一大口殷红中甚至带著些许暗色块状、显然是內臟碎片的鲜血,如同压抑不住的、找到了宣泄口的狂暴喷泉般,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悽惨而刺目的弧线,然后混杂著尘土,洒落在被他踩得一片狼藉的地面上!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提线的木偶,完全失去了对身体平衡与力量的控制,不受控制地、踉踉蹌蹌地、姿態极其难看地向后连退了七八步!
    每一步落下,都沉重无比,仿佛脚下不是鬆软的泥地,而是烧红的铁板,脚后跟深深陷入被力量压实又崩裂的泥土中,留下一个个边缘龟裂、如同被重物反覆砸击过的坑洼,每一步都比之前那次硬撼后退得更远、脚步更加虚浮无力、姿態也更加狼狈不堪、充满了败亡的跡象,脸上那原本的阴沉、狠戾与必杀的决心早已被这无情的一击冲刷得一乾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白日见了索命幽魂一般无法置信的、扭曲的惊骇欲绝,以及一丝清晰浮现、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再也无法掩饰的、源自生命最原始本能的对未知力量与绝对暴力碾压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而反观钟觉,在如此恐怖、足以將寻常高手震成肉泥的力量对撞之后,仅仅是上身微微向后晃动了一下,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仿佛只是被一阵稍强的、带著凉意的秋风吹拂而过,衣袂微微飘动,而他脚下却如同千年老树的庞大根系深扎大地、与岩石融为一体一般,稳稳地、牢牢地站在原地,双脚如同铸在了地面之上,纹丝不动,展现出惊人的下盘根基与对力量的控制能力!
    甚至,他之前为了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而深深拄入地面的摘星刀,被他顺势轻鬆地、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地拔起,隨意地、却带著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律,斜指在身体侧方的地面上,那刀身上缠绕的淡血色、带著灼热高温的气流尚未完全散去,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般在刀身周围微微扭动、盘旋,与他周身那尚未完全平息的、如同刚刚从沉睡中甦醒的洪荒凶兽般的可怕气息相互呼应、交织,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尊刚刚从远古神话时代走来、沐浴著雷霆与火焰、睥睨脚下渺小眾生的远古战神,充满了无可匹敌的、令人望而生畏的绝对力量感与沉重如山的压迫感!
    他缓缓地、带著一种仿佛洞悉了一切、掌控了全局的绝对从容与冷静,抬起了头。
    这个动作不再带有丝毫重伤者的勉强与艰难,反而充满了一种新生的力量与自信。
    那双之前还布满了疲惫血丝、眼神黯淡、此刻却变得清澈深邃如寒潭、並在眼底最深处隱隱泛著淡淡、如同极地血月般光芒的眼睛,平静得如同两口经歷了万载岁月、看透了红尘变幻的古井,不起丝毫波澜,淡漠地穿越两人之间瀰漫的、尚未沉降的尘土与空气中紊乱、灼热的能量余波,精准地、牢牢地、如同最精准的猎弓锁定目標般,锁定了远处那个正在不断吐血倒退、脸色惨白、狼狈不堪、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恐惧的血蝎。
    他的嘴角,似乎在不经意间,极其细微地勾起了一抹极淡、几乎难以被肉眼察觉的、却冰冷锋利得如同用万年玄冰精心打磨而成的致命刀锋般的弧度,那弧度中,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彻骨的寒意与宣判般的冷漠。
    “现在……”钟觉开口,声音因为之前竭力的嘶吼与內臟尚未完全癒合的创伤,依旧带著明显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沙哑,但那沙哑之中,却再也听不出半分虚弱与无力、气短与游移,反而浸润了一种如同粗糙而坚韧的金属甲片在高速运动中相互摩擦、碰撞时產生的、充满了坚硬质感与鏗鏘力量感的奇异韵味,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带著千钧的实质重量与冰冷的杀意,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砸在血蝎那已然濒临崩溃的心头,也如同宣告最终审判的钟声,低沉而有力地迴荡在因这惊天逆转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的、唯有风声呜咽的枫林之中,“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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