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落幕

    张无忌抓住机会，欺身而上，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师姐，接剑！”
    周芷若毫不犹豫地拋出自己的佩剑。
    她虽对曾阿牛有些好感，但此刻，她只希望师姐贏。
    在她心里，师姐就是一切。
    “曾公子，接著！”
    殷天正亦將自己的兵器掷出。
    两人再度接剑，战在一处。
    可这一次，晏月承受的压力倍增。
    张无忌不再拆招，只是一味地强攻猛打，逼她硬碰。
    他身体的强横，远超常人十数倍，又有乾坤大挪移和圆满的九阳神功臂助。
    晏月握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眼中却没有丝毫退意，反而燃起一抹兴奋的火焰。
    “这才像话。”
    她不退反进，迎著张无忌的重剑扑去。
    张无忌眉头紧锁，他深知周芷若与晏月情同姐妹，本不想下重手，可对方的剑招太过狠辣，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晏姑娘，我不想伤你，收手吧！”
    “伤我？”晏月冷笑。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主动开启了基因锁。
    力量！速度！反应！
    在基因锁的刺激下，一切都大幅变强。
    世界在眼中变得缓慢而清晰。
    “轰！”
    长剑再度碎裂。
    这一次，晏月欺身而入，指尖在张无忌手臂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她弃掉断剑，赤手空拳，攻势却比之前更加狂暴。
    张无忌彻底瞠目结舌。
    没了剑，她的压迫感为何不减反增？那具看似纤细的身体里，究竟藏著何等恐怖的怪物？
    晏月表面上战的狂野，內心却极为谨慎。
    张无忌每一次发动乾坤大挪移时，真气都会以特定的形式运转。
    晏月丝毫不给对方黏住自己的机会。
    每次都是一触即退，疯狂的同他对拼內力，以此来刺激体內的九阳查克拉。
    二者在本质上十分接近，晏月想要抓住这次机会，將九阳真经更上一层楼。
    不过即便如此，晏月依旧占不到上风。
    乾坤大挪移的乾坤二气，可以移形换位，再大的力量打到身上被其分散到全身分担。
    再凭藉九阳神功自动护体的真气轻鬆化解，这也难怪崆峒派会误以为他学会了少林金刚不坏之身。
    若想要凭藉拳脚重创对方，即便是晏月开启基因锁二阶恐怕也很难做到。
    全身络脉在这场高强度的对拼中被强行贯通，剩下的奇经八脉只要按部就班，打通是迟早的事。
    是时候了结束这场战斗了。
    她身形一晃，猛地向后退出数步，与张无忌拉开距离。
    “曾公子，拳脚內功，你贏了。”
    晏月站定，声音清亮，传遍整个广场。
    “接下来，你若能接我一剑不死，我便代表峨嵋，认输！”
    话音未落，她头也不回地朝著本阵喊道：
    “师父，借倚天剑一用！”
    灭绝师太毫不迟疑，反手掷出背上神兵。
    一道森然寒光破空而至。
    晏月接剑，抽剑，动作行云流水。倚天剑在手，她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
    基因锁二阶，开！
    九阳查克拉毫无保留地灌入剑身。
    她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下一瞬，晏月的身影已经倒飞了回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线。
    而广场的另一头，张无忌低著头，左边胸口上，赫然插著一把剑。
    在晏月的精准控制之下，剑锋离心臟，只差毫釐。
    全场死寂。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在场眾人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师姐！”
    周芷若第一个扑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眼泪瞬间涌出。
    晏月又咳出两口血，才勉强止住。
    她抬手，用指腹抹去周芷若脸上的泪痕。
    “別哭，死不了。”
    “你嚇死我了……”周芷若扶紧了晏月，望向被明教眾人护住的张无忌，用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开口，“曾公子，多谢手下留情，我们……输了。”
    张无忌强忍剧痛，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没能留手。
    对方的速度快到极致，他避无可避，只能倾力反击。
    可护体神功在倚天剑下，脆弱得像一层纸。
    他拔出胸口的神兵利剑，扔了回去。
    “望贵派，信守承诺。”
    话音刚落，一口逆血再也压制不住，喷涌而出。
    晏月在周芷若的搀扶下，走到灭绝跟前，单膝跪地。
    “师父，弟子无能，请您责罚。”
    灭绝长嘆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她扶起晏月：“算了……天不欲灭魔，降下此子，此事……怪不得你。”
    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剑，即便自己亲上，也唯有败北一途。
    另一边，张无忌已盘膝坐下，伸出食指在伤口周围连点七处大穴，血流顿止。
    片刻后，张无忌缓缓站起，脸色虽苍白如纸，气息却再度凝聚。
    “峨嵋、武当两派，若有哪位不服在下调处，可请出来较量。”
    他此言一出，六大派眾人无不骇然。受了如此贯穿心肺的重创，竟还能再战？
    灭绝师太的目光投向宋远桥：“宋大侠，峨嵋已败。六大派此行的成败，全看武当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武当五侠身上。
    他们进退维谷，面面相覷。
    “主线任务『重创张无忌』已达成。”
    “支线任务触发：改变周芷若既定命途。任务完成度將决定最终奖励。接受任务后，將继续滯留本世界，每日扣除十点奖励点。是否接受？”
    既定命途？
    因爱生恨，眾叛亲离。
    晏月垂眸，指尖拂过周芷若因用力而攥得发白的指节。
    “接受。”
    广场之上，气氛凝固如冰。
    所有目光，都匯集在宋远桥和武当四侠身上。
    战，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不战，是承认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举，被一个少年挫败，顏面扫地。
    殷梨亭性情刚烈，又与杨逍有著夺妻之恨，踏前一步，声如洪钟：“好小子！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六师弟，回来！”宋远桥厉声喝止。
    他望著场中那个身负重伤却依旧挺拔的身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张无忌身受重伤，身体虚弱是以情志难以自抑：“殷六叔，你出手吧！”
    石破天惊。
    整个光明顶广场，死寂一片。
    宋远桥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一晃。
    “你是无忌？？”
    俞莲舟和莫声谷更是目瞪口呆，眼中先是全然不信，继而是狂喜，最后化为无尽的悲慟。
    无忌……他们的无忌孩儿！
    在听到“张无忌”三个字的瞬间，周芷若的身体明显僵住。
    汉水江畔的倔强少年。
    红梅山庄的曾阿牛。
    原来，都是他。
    晏月清晰地感觉到，周芷若扶著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就是这股羈绊和灭绝的逼迫，最终將她拖入了深渊。
    不过好在如今一切都有了改变，只要……
    灭绝师太看了一眼神情激动的武当诸侠，最终，握著倚天剑的手缓缓鬆开。
    “传我號令！”灭绝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峨嵋派弟子，下山！”
    一声令下，峨嵋眾人立刻收拢阵型。
    华山、崆峒诸派眼见事不可为，也纷纷带人撤离。
    一场声势浩大的围剿，最终竟这般草草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