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心臟移植

    嘉纳综合医院。
    为了安全，穆君剑离开前特意叮嘱，让剩下的人都留在医院，不要外出。
    童琇晶几人正守在孙婉馨的病房內，气氛沉闷。
    童琇晶坐立不安，时不时地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苏子安和袁梦菲则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严清婉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墙上的电子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每一秒都像是在敲打著眾人的神经。
    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年轻护士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带著几分急切。
    “几位，有个紧急情况需要你们做决定。”
    苏子安第一个站了起来，挡在眾人身前：“什么事？”
    “孙小姐的心臟供体，找到了。”护士语速很快，“刚刚送到我们医院的一对情侣，在街上被高空坠落的钢筋砸中了，伤势太重，没抢救过来。”
    “真的？”袁梦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电视台刚好在报导这件事，你们看。”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掛壁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午间新闻。
    新闻画面里，记者正站在一处拉著警戒线的施工现场和散落一地的钢材。
    “太好了！婉馨姐有救了！”童琇晶激动地抓住袁梦菲的手。
    相较於两个未成年的女孩，严清婉觉得事情太过凑巧，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供体匹配度確认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进行移植手术？”她开口问道，声音很冷静。
    “已经確认了，匹配度很高。如果你们同意，现在就可以准备手术。”护士回答。
    眾人没有再犹豫，穆君剑走之前让她们全权负责。
    “同意移植，立刻安排。”
    护士得到答覆，立刻转身跑向办公室。
    孙婉馨很快被从特殊病房推出，送往手术室。
    手术室外，红灯亮起。
    剩下的四人站在走廊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待。
    ……
    ccg二十区分部，真户吴绪的办公室。
    “你的能力，真是美妙的艺术品。”
    真户吴绪绕著晏月走了一圈，那双眼睛里闪烁著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晏月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穆君剑上前一步，隔开了真户吴绪和晏月之间的距离。
    “真户先生，我们的诚意，你应该已经看到了。”穆君剑的声音很平静，“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我们的报酬了？我们需要武器，能对付喰种的武器。”
    “库因克！”真户吴绪的嘴角咧开，“当然！”
    “真户上等！”一直站在旁边的亚门钢太郎终於忍不住开口，“將库因克交给来路不明的民间人士，这严重违反了ccg的规定！”
    “亚门，规定是给庸才准备的。”真户吴绪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难道你不想看看，用这双眼睛，我们能狩猎到多少美妙的『素材』吗？”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穆君君和晏月身上。
    “我答应你们的合作请求。不过，武器不是白给的。”
    “什么条件？”穆君剑问。
    “很简单。”真户吴绪伸出一根手指，“你们每帮我揪出一个喰种，我就支付你们相应的报酬。比如，特製的库因克子弹，或者，我私人收藏的库因克。”
    他舔了舔嘴唇，脸上的表情有些陶醉。
    “你们的表现越好，得到的武器就越好。”
    穆君剑看向晏月，晏月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成交。”穆君剑回答。
    “很好。”真户吴绪满意地拍了拍手，“天岸，带他们去办理手续。顺便，把我箱子里那两支『羽赫』的样品，送给我们的新朋友。算是定金。”
    “是，真户上等。”
    当晚，穆君君和晏月回到医院时，手术已经结束了。
    “队长！月姐！”童琇晶第一个迎了上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婉馨姐的命保住了！”
    苏子安和袁梦菲也围了过来，虽然依旧疲惫，但眉眼间那股沉重的阴霾，已经散去了大半。
    穆君剑长长地鬆了口气，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下来。
    “太好了。”
    他將手里的两个手提箱放在地上。
    “我们这边，也成功了。”穆君剑说，“ccg同意合作，並且会为我们提供库因克。”
    双喜临门。
    压在眾人心头的巨石，似乎在这一刻被同时搬开。
    严清婉从角落里走过来，她看起来比其他人要冷静许多。
    “他们有什么条件？”
    “按劳分配。”穆君君言简意賅地解释了真户吴绪的“分期付款”计划，“我们找人，他们给武器。这是一个交易。”
    “这等於把我们彻底绑在了ccg的战车上。”严清婉说。
    “我们没得选。”晏月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这是目前最快获得有效战力的方法。”
    穆君剑打开其中一个手提箱，里面是两支造型奇特的手枪，以及几十发闪著金属光泽的子弹。
    “这是真户吴绪给的样品，用c级羽赫喰种製作的库因克枪，有效射程五十米。虽然威力有限，但对付一些低级喰种足够了。”
    “总算不是赤手空拳了。”苏子安拿起一支枪，感受著手里传来的分量，心里踏实了不少。
    一时间，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对未来的希望，充满了整个等候区。
    夜深。
    医院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护士站透出的微光。
    icu病房內，各种仪器规律地发出滴滴的声响。
    病床上，孙婉馨静静地躺著，胸口平稳地起伏。移植手术非常成功，新的心臟在她的体內有力地跳动著。
    她的眼皮，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隨即，缓缓睁开。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空洞地望著惨白的天板，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下一秒，异变陡生。
    她右眼的眼白部分，从靠近瞳孔的边缘开始，一抹黑色毫无徵兆地浮现，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地向四周扩散。
    黑色蔓延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侵占了半个眼球。
    就在那黑色即將吞噬整个眼白时，孙婉馨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扩散的黑色仿佛遭遇了某种无形的抵抗，骤然停滯。隨即，开始以一种极为缓慢，仿佛极不情愿的速度，一点点向后退去。
    几秒钟后，黑色完全消失，她的眼白恢復了原样。
    但一切，又似乎有些不同。
    她原本纯黑色的瞳孔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极细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色圆环，就像是烙印在眼底的血色纹路。
    做完这一切，她的眼皮缓缓合上，再次陷入了沉睡。
    病房里，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平稳，规律。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